身穿儒服的老者便是淮安城的县令黄尊。他出身荆州黄氏的偏支,家室并不出众,精神力和没有突破前的高澄差点不多,都处于养魂四层。
这种没有强大家室,自身也没有太强力量的县令,注定要成为城内世家的傀儡,他身边的锦衣男子是淮安孙氏的家主孙喜。
他的气势要是完全释放,绝对能将黄尊压制的说不出话。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正是刚才在酒楼暗中观察高澄的中年高手和孙氏的继承人孙越。
“子明不必多礼!”黄尊连忙伸手阻止高澄行礼,他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情况,不由得对高澄强大的实力感到万分的忌惮。
没想到去了一个枚氏,又来一个更加强势霸道的高氏!看高澄的行事作风和去颍川之前大相径庭,下手狠辣,对自己的敌人绝不留情,这种人物可比枚城要厉害许多倍。
他心中越是忌惮,脸上表现的就越是温和,露出十分欣赏的眼神,说道:“子明,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当初你父亲精明强干,是我的左膀右臂,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如今的能力已经要超过你的父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澄还准备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呢,没兴趣和对方兜圈子,直接说道:“多谢县尊夸赞,不过和先父比起来,我差的还远!县尊和孙世伯前来寻我,不知有何事吩咐?”
站在一旁的孙喜上前一步,说道:“既然贤侄问起,那我就直接说了,枚氏强占高氏的良田在先,贤侄出手灭了枚氏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枚城为了成为淮安城的县尉,正在组织县兵剿灭白马湖的盗匪。”
“如今他人被贤侄杀了,这前期的准备要是放弃未免有些可惜。还有白马湖的盗匪迟早要清剿,所以县尊和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请你暂时担任县尉之职,带领城内的兵马,将白马湖的水贼解决。只要贤侄能立下功劳,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加入朝廷,成为真的县尉!”
黄尊和孙喜的这种打算可不是准备问罪和刁难,而是给高澄巨大的好处,县尉可是大汉朝廷的正职官吏,秩俸四百石,平常的年月,这种职位必须经过洛阳尚书台的诏命才能任命,所谓的暂代县尉只是名义上好听而已,实际上并不被朝廷认可。
但高澄要是带着家兵把白马湖的盗匪解决,就等于立下了军功!如今世道逐渐混乱,许多英雄豪杰便是在这个时候通过军功出仕。要是黄尊和孙喜两人联名向广陵奏报,推荐高澄这位有功之臣担任县尉护卫桑梓。广陵太守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
高澄沉吟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孙喜见状说道:“贤侄既然能杀练力九层的武士,想必白马湖的盗匪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孙氏也会派出家兵精锐。出动高手帮助贤侄!”
高澄目光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身上一扫,这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就是孙氏的底牌,也是一位练力九层的武士。有他相助,白马湖也不是不能去。
并且,要是能成为淮安城的县尉,以后对于高氏也有很大的好处!高澄想了一下,拱手说道:“多谢县尊和孙世伯好意,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看到高澄的神态举动,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好意,所以黄尊和孙喜在心中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最怕对方是个愣头青,连好意歹意都听不明白。
说了这件事之后,气氛变得稍微活络一些,一边的孙越也趁机过来和高澄说了几句话。孙越和枚林的身份相似,是孙氏的嫡系继承人。据高澄所知,他以前的性格高傲,有些看不起寒门子弟和寻常的百姓。
不过当别人表现出一定能力的时候,孙成也能放低一些脸面主动前去拉拢。高澄的原身只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书呆子,自然和他这种世家嫡系没有太多的交集。
经过一番交谈,县令黄尊对高澄的为人有了一些了解,对方应该是那种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斩草除根的性格。
对于黄尊来说,他在淮安城的势力较弱,对方又表现出如此恐怖的实力,他没事自然不会去招惹对方。孙喜也是这种想法。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遇到不能抵抗的强者,那就想办法让这个强者变成自己人。除非是真正抹不开的深仇,各大世家之间很少有你死我活的争斗。高澄这次灭杀枚氏在情理上也能说得过去,但肯定会给广陵或者下邳的世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来说,高澄有了这么强大的实力,回到淮安城只要展现出来,枚氏肯定会知趣的返还所有土地,说不定还会有所补偿,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根本不用表现的如此暴烈。
片刻之后,黄尊和孙喜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主动的告辞而去。
旁边的高泰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沉默,等到众人离开之后,才说道:“公子,白马湖水域浩荡,我们没有舟船可没办法对付这些水贼啊!并且我们带回来的三百家兵来自中原,不习水性。遇到精悍的水贼根本抵挡不住!”
裴元绍听到舟船水战脸色微变,水战和陆战骑战截然不同,要是一不小心掉进水里,不通水性的情况下很是麻烦。
高澄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用出动家兵,既然县令让我暂时担任县尉,那么我就有征召县兵民夫的权利,淮安靠近洪泽大湖,南面不远就是长江,水网纵横。只要有足够的物资,临时召集一批精通水性的士卒即可!”
“这次我们得到枚氏的所有家产,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有了充足的钱财支撑,训练水卒和打造舟船都十分容易。至于县尉一职,对我们比较重要,有机会得到就要尽量的争取!”
高澄说的这些的确很容易做到,但高泰依旧眉头皱起,说道:“公子说的不错,不过公子打算让谁来训练水卒?我和张琛,还有裴元绍周仓,都不通水战啊!”
高澄沉吟一下,说道:“先按照兵书上的练兵方法训练吧,白马湖的水贼首领又不是炼罡境界的超凡强者,只要训练出来的水卒能正常行舟带我去水贼的巢穴即可,到时候遇到水贼,我亲自出手杀死对方首领,定能一击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