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那个一身黑衣带着白色鬼面面具的男人将会成为活下来的人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安争走了,剩下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被钉在墙上的人流血流到死,这样的画面也许在今后很多个夜晚都会出现在他们的梦境之中。
安争取出来名单看了看,又算计了一下刚才那些人被瞳术束缚住之后的恢复时间。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牛家的人被袭击的消息就会传到杨家大院里,到时候牛家的人还能不能坐的住?
距离牛家最近的是皇甫家,皇甫家在整个大羲来说算不上有多大势力。曾经皇甫家因为犯了大罪而被满门抄斩,陈重器身边的皇甫倾其就是那个家族的。
安争要去的皇甫家和那个皇甫家不是一家,但关系倒也不算太远。这个皇甫家之所以能回到金陵城里有了一席之地,是因为陈重器的缘故。这支家族本来在大羲南疆一带生活,在当地就颇有恶名。到了金陵城之后倒是谨小慎微了一阵子,没一年的时间就露出了爪牙。
其实皇甫家在圣庭里也没有人做大官,只是一个皇甫恩在户部北山粮仓做守军的将军,也就是四品的军职。虽然军职不高,手下的士兵也不多,差不多三千多人而已,但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位子。
不管是从北山粮仓往外运送东西,还是往里面运送东西,都必须是守军来接管的。所以说虽然皇甫恩到金陵城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但是这几年来倒卖粮食的运输队,都是皇甫恩控制的,说白了都是粮仓的守军士兵。
皇甫家的宅子倒是小了不少,毕竟只是个从四品的官职罢了。在金陵城这种地方,三品一下的官员在大街上都不敢招摇。
皇甫家的大门倒是没有关着,门口站着两个百无聊赖的士兵。毕竟是军职,守门的是士兵而不是家丁。盛世的时候当然没有人敢这样做,把亲兵调回来守自己家大门,这是重罪。所以这也看出来一点,皇甫恩是个没什么脑子但胆子绝对不小的家伙。
带着白色鬼面的安争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士兵吓了一跳,两个人几乎同时抽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他妈的什么人!”
安争跳过来,摆了摆手:“士兵!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安争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拽出来一个包裹,在那两个人面前打开,包裹里面有小刀子,小叉子,梳子,馒头,糖果,针头线脑,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安争拿起一个陶瓷的小猪递给其中一个士兵:“这个,和你的气质很配,只需要一两银子!”
那士兵骂了一声,抽刀就朝着安争的手腕砍了下去:“杂碎,老子剁了你!”
安争吓得往后一缩手,拍了拍胸脯:“好大的火气,你们应该吃点药。”
他从包裹里翻出来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黑球,一人一个塞进那两个士兵的嘴里。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直接吞的下去,安争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啪啪啪的往下拍。
“大力丸,包治百病。”
那家伙被噎住,倒在地上抽搐着,两只手胡乱的抠自己的嘴,可是根本就抠不出来。
“牛粪大力丸,用脚搓的。”
安争说完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手:“妈的,用手喂给你的。”
两个士兵都被堵住了咽喉,没多久就翻了白眼。
安争拎着包裹进了院子,那白色鬼面显得如此的惊悚。他一下子跳进院子里,弯着腰往四周看:“有没有人啊,我这里有百货,有需要的出来看看啊。”
没想到皇甫恩居然在家,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外貌,虎背熊腰,应该是正在院子里练拳,听到喊声已经大步跑过来了。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纹身,看起来像是一条盘绕在他身上的黑蟒一样。
“来这里闹事?”
皇甫恩嘴角带着一股嗜血味道的笑了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安争把包裹扔在皇甫恩面前:“你看看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吗?估计也没有,你这个人倒卖了那么多粮食,换了那么多喝人血的钱,应该不缺这些东西,你缺的是良心。”
“给我把门关上!”
皇甫恩冷笑着看着安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看来我离开南疆之后,到了京城,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在南疆什么名声了。”
安争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传闻你在南疆做五品别将的时候守着一个小县城。有不听你话的士兵,你就把他肚子剖开了挂在木桩上。然后挖来一窝蚂蚁,在肠子上还洒糖,引着蚂蚁啃咬。县令看不惯你做恶,写了一份奏折要呈递给圣庭,被你知道了,你派人半路将信使砍了脑袋,装在礼盒里送到县令家里。然后当着县令的面,玷污了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这些事我也刚刚知道的,刑部调查的时候倒是用了些心思。”
“你是刑部的人?”
皇甫恩的脸色显然变了一下。
“不是。”
安争看了看四周围拢过来的士兵,大概有百八十人。
“你还真是怕死,时时刻刻带着你的亲兵在身边,是恶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吧。”
“射死他!”
皇甫恩一声令下。
百十个亲兵同时激发了连弩,每一只连弩都能连续激发十二支弩箭,速度奇快。而且这些连弩都有符文加持,力度提升了不止一倍。可是这些东西对于安争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噼噼啪啪的,至少几十支弩箭射在安争身上,他哎呀了一声摔倒在地。那些射箭的士兵停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围拢。安争忽然跳起来,把最近的几个士兵吓得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演技是不是略微浮夸了点啊。”
安争转了一圈,看了看衣服上那些小洞:“妈的,好贵的。”
他突然动起来,从地上抓起来一支弩箭,噗的一声戳进一个士兵的咽喉里,那弩箭从脖子后面又激射出来。安争人已经在那人身后了,一把将弩箭抓住,下一秒将弩箭戳进了后面士兵的眼窝里。
“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我在牛家的时候不想杀太多人,是因为他们大部分罪不至死。而你们这里就不一样了,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一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安争双手抓住一个士兵的脑袋,膝盖顶在那士兵的胸口,那士兵的身子向后飞,可是脑袋还在安争手里。噗的一声,脑袋直接被安争拔了下来,血喷泉一样爆射而出。
安争将脑袋扔出去,将不远处的一个士兵脑壳砸碎。
皇甫恩暴怒出手,可是他的速度比起安争来说就差得远了。他在后面追,安争在前面杀,到了后来皇甫恩已经绝望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一个的将院子里所有士兵都杀了,而且手段极为残忍。这样杀人的手段他曾经用过,想不到看到别人用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会害怕成了这样。
终于,院子里只剩下安争和皇甫恩两个人了。
安争指了指身后:“你刚才让人把大门关上了?”
皇甫恩那一身彪悍的肌肉,也掩饰不住他此时眼睛里的恐惧。
“真乖。”
安争一步一步朝着皇甫恩走:“你在北山粮仓五年,是北山粮仓倒卖最疯狂的时期。本来原户部尚书杨惠山说最多卖掉一半的粮食就要收手,粮仓的主管官员刘彦池跟你商量说剩下三分之一,多卖的部分就不告诉杨惠山了,卖得的银子你们两个平分。你却贪心更重,你说都卖了,反正大羲也用不到这些粮食,刘彦池不敢,你就让人绑了刘彦池的妻儿,告诉他不卖也得卖对不对?”
皇甫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悍之气。
“刘彦池知道这样早晚都会出事,想除掉你。结果那个笨蛋居然找守仓库的护粮兵商量,很快就被你知道了。你当着刘彦池的面活剥了他妻儿的人皮,然后把刘彦池从北山推下去造成失足跌落的假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恶事是你不能做的?陈重器因为在乎皇甫倾其,而你和皇甫倾其家里或多或少有些血脉联系,所以把你调到了京城做事,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调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皇甫恩猛的往前一冲,一拳轰向安争的胸口。这一拳势大力沉,皇甫恩大满境巅峰的实力全都展现在这一拳之中。安争迎着那一拳打过去,直接将皇甫恩的胳膊轰掉了。皇甫恩的右臂在安争的巨大力度之下,从肩膀处断裂向后飞出去,在半空之中砰地一声爆开。皇甫恩向后跌倒,顷刻之间就面无血色。
安争站在那看着他:“你家里的粮食在哪儿?”
“我家里没有粮食,哈哈哈哈!”
皇甫恩啐了一口嘴里的血:“你以为我还想在京城继续待下去?老子早就够了。那些家伙私藏粮食是怕将来出事,以备万一。我又不想在京城里混下去,我要粮食干嘛?我实话告诉你,最后几百车粮食我没有运出去,换不来银子被我一把火都给烧了。老子在南疆县城里就是皇帝,谁愿意在这受这窝囊气。”
“你杀了我啊,你大不了就是杀了我吧。老子这辈子杀的人足够多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想杀的都杀了。老子这辈子不亏,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一边玩一边肢解老子都干过,还有什么老子是没享受过的。”
他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来啊,杀我啊!”
“看来你早已经把你的家人都送走了。”
安争一把抓着皇甫恩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然后一拳打在皇甫恩鼻子上。这一拳直接将鼻子打爆,随着皇甫恩向后仰,血雾喷洒。安争一拳砸在皇甫恩的小腹上,直接废掉了他的丹田气海。然后双手同时伸出去,咔嚓两声掰断了两根肋骨,将皇甫恩钉在一棵大树上。
“你觉得自己足够凶,不怕死?”
安争用一根骨头将皇甫恩的肚子剖开,内脏哗啦一下子流出来,黏糊糊的肠子立刻就坠到地上。皇甫恩啊的叫了一声,可偏偏就是死不了。
安争看了看远处有一只大狗,还在朝着安争不住的狂叫。安争走过去,那狗立刻就老实下来,呜呜的叫着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安争将那大狗拉过来,把拴狗的绳子绑在那棵树上。那狗一开始躲在树后不敢看安争,安争退后几步站在院子里看着。没多久,那大狗就从树后面出来,低着头闻了闻皇甫恩内脏的味道,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舔了几下后,一口咬住了肠子,咔擦咔擦的嚼了起来。皇甫恩吓得嗷嗷的叫着,可是那狗却没有停下来。
安争看了皇甫恩一眼,转身往外走。
“我一直认为,谁做恶谁该死不牵连家人。今天第一次,希望你的家人也会遇到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