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又没有公开出来,再说了,秦有禾是衙门的人,怎么知道这件事?
但仅仅片刻之后,池中天就猜到了,这保不准是谭不兴说的。
可是说这个有什么用?
“唉,没办法,身为一方父母官,总要多看多听才是。”秦有禾呵呵地笑着说道。
“秦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吧。”池中天说道。
“那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池庄主,怎么说呢,谭不兴这个人,你我都知道,也都认识,他那个镖局,在此地多年,池庄主如果肯高抬贵手的话,就放他一马吧。”
池中天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和自己猜的不错,谭不兴居然来找秦有禾当救兵。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之前自己和秦有禾一起算计过一次他一次,按理说,谭不兴应该非常记恨秦有禾才对,怎么还能来找他帮忙呢?
“秦大人,这种事,还是我们江湖人自己解决吧。”池中天语气轻松地说道。
“镖局也是歙州境内的买卖,凡是做买卖的,衙门都得管啊,毕竟衙门每个月都得找他们要税收。”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这件事恐怕不好办,我也要做买卖,我不希望看到歙州城除了我的镖局之外,还会有其它的镖局。”池中天直言说道。
“池庄主的意思,我都懂,做生意当然不希望看到有人抢自己的买卖,但是,秦某有些想法,想跟池庄主说说。”
“秦大人请讲。”
“你池庄主在歙州城开镖局的时候,秦某人跟侯爷,可是都去捧场的,不瞒你说,侯爷在歙州城百姓心中的地位,那可是相当高,而且我秦某人虽然官不大,但也是歙州最大的官了,我们俩都去捧场,结果你再动手抢别人的镖局,传扬出去,你让侯爷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秦有禾稍微停了一下,看池中天没什么反应之后,又接着说道:“侯爷的名望很高,你若是强抢,谭不兴必定会反抗,到时候一定是满城风雨,池庄主,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侯爷,为我想想啊。”
秦有禾说的这番话,池中天从来没想过。
一直到刚刚,他也没想过。
但是现在,他开始琢磨了。
还别说,秦有禾的话,很有道理。
池中天忽略了这一点,而这一点,确实很重要。
一旦自己动手抢了谭不兴的镖局,谭不兴一定会大肆炫耀,到时候自己还好,侯爷不得落个坏名声?
“秦大人一言,醍醐灌顶啊!”池中天由衷地说道。
秦有禾这段话,不知道想了多久,刚才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但也许,还真是他所担心的,不然他怎么能说的这么准?
“池庄主要是能想通,那就最好不过了。”秦有禾如释重负般地说道。
“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不能只为了自己。”
“是啊。”
“不知道秦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一举两得?”池中天突然问道。
“池庄主的意思是,又想把镖局抢过来,又想不让这件事传言出去?”
“是这么回事。”
“这个不难办。”秦有禾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哦?请秦大人赐教。”
“池庄主,有些事,咱们不一定非要明抢啊。”
“那您的意思是?”
“不如,您这样办?”
说着,秦有禾就神秘兮兮地低声细语跟池中天说了一通,只见池中天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好像很赞成一般。
“嗯,不错不错,秦大人到底是技高一筹啊。”池中天听完之后,赞叹着说了一句。
“池庄主过奖了,我不过是随便出了个歪主意而已。”
“哈哈,你太谦虚了,好,我听你的,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那太好了,多谢池庄主给我这个面子。”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大家互相给面子而已,秦大人,我拜托您的事儿……”
“放心,我马上就写信!”秦有禾当即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我送送你。”
“秦大人留步。”
从县衙离开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回去,而是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铜山镖局附近。
看得出来,谭不兴是很紧张,门口的镖师原本只有几个,现在已经多达十数个了。
池中天看在眼里,心里也在发笑,多几个人能怎么样?
就这些个镖师,别说多十几个,就是多几十个,又能如何?
不过池中天这时候来,可不是来找麻烦的。
他在观察。
观察铜山镖局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间发现,铜山镖局对面,有一家卖小吃的铺子,十几张桌子的后面,还有一座房子,想必小吃都是从里面做好之后才端出来的。
池中天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才缓步走了过去。
看到有人来了,一个伙计就马上上前招呼道:“您吃点什么?”
“你们掌柜的呢?”
“掌柜的?”
“对。”
“哦,我们掌柜的在里面。”
“劳烦你,把你们掌柜的请来。”说完,池中天得手中就多了一角碎银子,别小看这点银子,对于一个卖小吃的铺子的伙计来说,已经很多了。
“好嘞!”
果然,这个伙计看到之后,眼神都变了,忙不迭地将银子接过来,就乐颠颠的去叫掌柜的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您找我?”
这个中年妇女在刚才那个伙计地指引下,就走到了池中天这张桌子旁坐下了。
“您是掌柜的?”
池中天没想到这个掌柜的竟然是个女人。
“是啊。”
“是这样,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说说,这是一点心意,请先收下。”池中天说完,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中年妇女看了银子一眼,然后抬头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您就说,这个就不用了。”
“那不行,我这是在耽误您的工夫。”
“耽误也耽误不了多久,再说了,我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从来不随便拿人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