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后的柯月泉看黄衣人和青衣人在做一些善后,没再注意这边,就伸了一个拦腰,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话:“困呀……睡觉去,睡觉去。”
说着就向床铺走去,经过方桌的时候,就随便把手上那个盛放花生米的黑陶碟放回到了桌上。
彭焕燕伸手在嘴边拍了拍,也打了个哈欠说道:“嗯嗯……睡觉才真的,这年头幕后英雄不好做呀。”
然后就向床边走去,在经过方桌的时候,发现那黑陶碟中还有几粒花生米就顺手抓了起来,丢进了口中,边嚼边说道:“一碟花生米还没怎么吃到呢,竟然就这样洒完了,浪费呀,可耻呀。”
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柯月泉说道:“那你出去把那些花生米捡回来去。”
彭焕燕爬上床说道:“这,这也不算浪费,是孝敬土地公公的,保佑这家客栈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柯月泉笑了笑哑声说道:“佩服,这理由你也想的出来,是不是一尺门有个专门的一门学曲艺的呀,这么能说。”
彭焕燕说道:“这建议不错,我采纳呢,等以后我掌门人后就开设个这样的一门课来。”
柯月泉笑着,心中一动就说道:“嗯嗯,好呀,等你做掌门人记得告诉你的孙子,然后让你的孙子转告我孙子一声,再让我孙子转告我一下。”
柯月泉一连串的“你孙子”“我孙子”硬是让彭焕燕迷糊了一下。
彭焕燕拉了拉被子,笑着说道:“柯姐姐你也是学过曲艺的吧,以后我做正掌门人,你做副掌门人好了。”
柯月泉笑着说道:“是吗?那就多谢彭掌门的看了。”
彭焕燕闻言嘻嘻的笑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彭焕燕转过身,摇摇柯月泉说道:“柯姐姐。”
在睡觉的柯月泉迷迷糊糊的回应道:“嗯……怎么了?”
彭焕燕问道:“柯姐姐为什么要救那个瘦瘦的家伙?”
彭焕燕说的就是之前瘦猴快要被射瞎双眼的时候,柯月泉奋力的又射出了一粒花生米,把射向瘦猴的那两粒花生米挡了下来。
柯月泉想了一下,说道:“不为什么。”
彭焕燕闻言嘴一嘟,说道:“好敷衍的回答……”
然后一坏坏的笑着说道:“嘿嘿……姐姐这样是要遭报应的哦。”
说着伸手往柯月泉的胳肢窝挠去,怕痒的柯月泉被彭焕燕这么一挠,顿时弹了起来,咯咯直笑,边拦着彭焕燕的手,边说道:“好好,不要闹了,咯咯……我说,我说呵呵呵呵……不要挠了……”
彭焕燕见差不多了这才收手,此时柯月泉笑的满脸通红,眼角都流泪了,柯月泉被彭焕燕这么一闹睡意也消失了。
柯月泉转了一下身子,捋了一下弄乱的头发,说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
柯月泉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他们是小偷,但是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能因为我们看到他在偷东西就把人家的眼睛给弄瞎了吧。
我觉的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眼睛瞎了可就在也看不到东西。
就算我们比他们厉害,但是不代表我们有权利决定他是否是不是要受的这样残酷的惩罚。”
彭焕燕皱眉想了一下,看来彭焕燕不太理解柯月泉这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道:“那……谁才有这样的权利?”
柯月泉张着嘴,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这或许是一种真正的公平的东西。”
彭焕燕追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柯月泉笑了笑说道:“良知,人心中的良知。”
彭焕燕闻言紧皱着眉思量了一下,然后瘪着嘴说道:“无聊的答案。”
柯月泉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觉,说道:“呵呵……那什么回答才不无聊?”
彭焕燕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望了一下照射在地上的月光,心中一动,然后就一脸兴奋的说道:“月亮,用月亮代表良知如何?”
说着就去摇已经转过背去的柯月泉,刚刚准备睡觉的柯月泉无奈的说道:“好好……非常的好……不过……”
彭焕燕立刻就问道:“不过什么?”
柯月泉说道:“你再妨碍你姐我睡觉,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彭焕燕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勉强的笑了笑,然后乖乖的躺了下去。
月已西斜,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面那些收拾善后的人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柯月泉和彭焕燕俩人也睡着了,整个客栈一片寂静,只有地上的那些瓦砾和血迹提醒人们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月落日出,火红的太阳缓缓的从山的那边爬了出来,温暖的阳光洒遍大地。
随着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上栗乡也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其中有不少人就在讨论着昨晚听到的打斗和惨叫声,不过有才客栈的人除外,这天天一亮,开门鼓一响,许多住在客栈里的人就起床,找掌柜结算房钱离开了。
大多数的人基本上早餐都不吃就离开了,一些本来已经付了几天房钱的人,也都提前退房离开。
这也难怪这些人这么恐慌,比较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不是一两个毛贼偷窃什么的,而是二十多号人手上都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在搏命呀!
这景象听到的人都会害怕,跟何况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怎么能不害怕,当晚那些房客基本上都是一夜没睡着,在床上躺到天亮的。
当晚一直都没有听到有巡逻的士兵过来,看来也是不敢过来,毕竟这也小乡村,一共也就十来位士兵,怎么敢管这江湖上的事情。
要是事情闹的太大了,也难保那些官员会拍人在调查一下,这样一来要是倒霉的话可能就会被牵扯其中,因此这也那些客人匆忙离开的原因。
待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客栈里的房客基本上全都走了,这个本来应该是客栈大厅最热闹的时候,此时却冷冷清清的,只有三四个人在吃着早点。
客栈的掌柜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矮个子三角眼,尖下巴白胡子。
此时在柜台上清理账目,看着账本上的账目。
这客栈开了二十多年了,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掌柜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就继续沾了一下墨水,就继续低头写了起来。
刚刚写没多久,就一个灰衣人走了过来,说是他们主人有事情找掌柜,请掌柜到后面去一趟。
掌柜闻言虽然心中七上八下的,但是也不敢说个不字,把账本一收,就跟着那灰衣向后院走去。
虽然房客都急急忙忙的离开的,但是昨晚参与者那些青衣人和黄衣人那一帮人却没有急着离开。
掌柜在那灰衣的带领下来到了青衣人和黄衣人的房间。
原来是青衣人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同时和掌柜商讨客栈的损失的赔偿的。
现在掌柜只要这事平平安安的就好,怎么还敢收这些人的钱呀,说什么也不敢说赔偿多少钱,青衣人见状就让人给掌柜拿去了一百两,然后就让人把掌柜送回去了,这个时候掌柜虽然不敢收这钱,但是也不敢再推辞了,怕自己再推辞会惹恼这些人。
当天掌柜本来以为官府就算不管,也会派人走个过场意思一下,做一下表面耳朵功夫,但是没想到竟然一天都没看到有官府的人来。
这一天只看到经常有灰衣人,匆匆忙忙的走进走入的,虽然掌柜感到很奇怪,但是也不敢上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