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只有辛培华仍一脸茫然,看到其他人全都起身抽出长剑,才醒悟过来,原来是敌人来袭了,忙跳了起来,抽出随身长剑。
只听沐兰湘沉声喝道:“屈彩凤,既然人都来了何不现身,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缩头缩尾了?”
一阵大笑伴着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入了林中,火光映着屈彩凤那绝世的容颜,不过在场的众人各个如临大敌。
辛培华是第二次见到屈彩凤,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屈彩凤给他盯得有点恼火,怒道:“臭小子没见过女人吗?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辛培华吐了吐舌头,转把眼睛盯着屈彩凤的胸部。
柳如烟吐了吐舌头,喝道:“好你个贼婆娘,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你一个人也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这次我们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纠缠,劝你识相点还是早点离开吧。”
屈彩凤笑得前仰后合:“你们道老娘是出来散步,偶然碰到你们的吗?柳如烟,你脑子不是一向挺灵的么,怎么跟这姓沐的笨女人呆久了,智力也跟着下降了?”
她言罢一声忽哨,林中火光四起,数十名劲装蒙面人如同神兵天降,一下子冒了出来,各持兵刃立于屈彩凤身后。其中有一头顶光秃,满面红光的老者,身穿大红袍,手持一柄铜瓜锤,看起来分外的显眼。
许冰舒悄声对众人道:“不好,那红袍老者是魔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烈火真君,看来今天情况不妙,一会打起来还是脱身为上。”她说出了众人心中的想法,大家均各自点头。
屈彩凤听到了许冰舒的话,得意地笑道:“你们逃不了的,识相点弃剑投降,老娘可以暂时不杀你们,甚至可以放几个回去报信。不过你们要是敢反抗,那一会抓到以后先一人卸一条胳膊。”
辛培华忍不住说道:“瞧你这女子,生得如此之美,怎么心肠这般狠毒?我徐师兄不知道看上你哪点。”
他不提徐林宗还好,一提徐林宗,屈彩凤杏眼一下子睁得跟铜铃一样:“好你个武当小杂毛,你们武当个个都是混蛋,不是负心薄情,就是毛手毛脚的臭流氓!你这小杂毛跟你那淫贼大师兄一个德性,今天从头到尾都眼睛不老实,以后也肯定是个臭流氓,老娘今天先废了你这对招子再说。”
屈彩凤越说自己越气,长刀出鞘,一片刀光便裹着红色的身影向辛培华扑了过来。
辛培华向后跳了一下,道了声:“且慢,我还有一事要问,问完再打不迟。”
屈彩凤停了一下,横刀于胸前,摆出随时攻击的姿势,厉声喝道:“有屁快放。”
辛培华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是来这里散步的,这么说有人通报你,说我们在这里,或者说告诉你我们的路线经过这,你才会在此设伏,是吗?”
屈彩凤不耐烦地说道:“废话。不然大冬天的老娘跑出来喝西北风啊。”
辛培华眨了眨眼睛:“能告诉我这人是谁吗?还有魔教的老烈火为何会和你在一起?你们巫山派当真给魔教收编了?”
烈火真君哈哈一笑,对辛培华说道:“本座本来是准备与巫山派的朋友会合之后,一起攻上峨眉的,没想到碰上你们几个小崽子,就当活动活动筋骨,这几个女娃子长得不错,屈姑娘,能不能分给我乐呵乐呵?”
屈彩凤秀眉微蹙,她毕竟也是女人,也不愿意看到峨眉派的这几名女子真的受辱:“这个,前辈,这几个人我还有用,等灭了峨眉后再说如何。”
“噢,忘了屈姑娘你也是女人了,跟你提这个确实不大好。”老烈火的眼光中透出一丝猥琐。
二人一唱一和,视峨眉武当众人如无物,众女侠虽然心中气极,也都只能咽下这口气,四下张望,寻找脱身之径。
辛培华继续盯着屈彩凤,道:“屈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是谁通知的你,以何种方式?”
屈彩凤脸上勃然变了色:“臭小子,你的师姐们都没发话,你又算哪根葱,敢这样问我?”
辛培华突然笑了起来:“屈姑娘,你在江湖上又何时尊敬过别派的前辈过了?现在我好言相问,希望你能回答我。”
屈彩凤的眼中杀机一现:“我要是不肯说呢?”
辛培华的脸上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那我只好先擒下你,然后再用各种手段逼你说了。”
屈彩凤怒极反笑,笑声震得林中一片鸟飞,笑完后沉下脸对着辛培华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一会不管你投不投降,落到老娘手里先卸你一只手,作为你对老娘无礼的回应。”
辛培华也不理会屈彩凤,淡淡地转向了烈火真君:“老烈火,落月峡一战中,你手下打死了不少正派的侠士,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不过如果你肯说是谁跟你们报的信,我可以考虑今天先饶你一命。”
烈火真君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阴森森地说道:“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就凭你?”
辛培华的语气冷如冰霜:“我不问第二遍,你如果现在不肯说,一会儿就是想说也没机会了。”
烈火真君出道以来还没受过这等侮辱,他本就性如烈火,当下再不多言,把铜锤向地上一插,运起八成劲,一招烈火掌直接拍向辛培华的面门,在场的人都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辛培华大喝一声,也不躲闪,突然人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不经意间一下子闪过了这灼热的一击,整个身子却是欺近了烈火真君,突然大喝一声,拳掌齐出,功力稍差的人根本看不清辛培华的动作。
只听“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瞬间人影互分,辛培华退后三步,气定神闲地抱臂而立,烈火真君向后退了六七步,摇摇晃晃地像喝多了陈年的老酒,满脸胀得通红,和他身上的红袍倒是变得一种颜色了。
烈火真君的胸衣已经尽裂,贴身的护甲上有十几个掌印拳印。他喘着粗气,嘴角流下一行鲜血,吃力地道:“小子,你这是,这是……”说到这里,他再也支持不住,大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老血,盘膝坐地运起功来。
辛培华的脸上杀机尽现:“老烈火,你听好了,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前武当,前三清观弟子,现峨眉记名弟子,李沧行是也!刚才老子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放过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李沧行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随着一阵骨骼噼里啪啦的声响,原先略显单薄的身形一下子变得魁梧起来。
一阵龙吟之声,众人只觉眼前紫光一闪,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像变戏法一样地持在了李沧行的手里,直指屈彩凤。
“贼婆娘,上次你捅我一刀的仇还没跟你算。刚才这老狗满嘴下流话,这是我要杀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反过来你虽然言语粗俗不堪,但在这事上还算让我欣赏,所以我不杀你,只希望你能把刚才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好好回答。”
屈彩凤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一口编贝似的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我呸,原来是你这臭流氓,老娘只恨上次没把你捅死,留着你这个祸害到今天。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屈彩凤,大不了和你拼了。大家并肩子上啊!”她后面的蒙面人齐齐发了声喊,跟着屈彩凤一起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