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沧行每天就是在温泉里恢复身体,从醒后的第二天开始,他的身体机能基本上就复元得差不多了,以他跟英布的那场大战,给砍了几十刀的重伤来看,本来至少是要躺上个半年的,但靠了这处仙境的神奇之力,也就十天左右的时间,表面的伤势就完全恢复了,就连身经百战,受创无数,恢复速度远远快于常人的李沧行,也是暗中称奇不已。
但仙境的温泉,对李沧行的帮助也多是在身体肌肤上,李沧行的内部经脉同样在这场大战中受损严重,即使有那仙桃之力,也不可能一下子恢复过来,虽然他在第一天醒来的时候就试图重新运起内力,可也许是因为经脉受损未复,也许是因为一下子多出了三十年的内力,无法完全掌控,乍试之下,险些真气失控,吓得他好好地静养了三天之后,才开始重新运气。
如此一来,又多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李沧行才渐渐地掌控住了这股新的,巨大的内力,比起以前的内功,强出了近一倍,不仅天狼刀法又向上突破了两个层次,就连御刀的距离也足足能远出三丈,达到十丈左右了,传说中武神级高手的那种飞花摘叶即可伤人于无形的境界,李沧行基本上达到了。
而屈彩凤的实力也是大幅度地增加,虽然限于女儿之身,无法把天狼刀法那种霸道凶猛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但有了冰之哀伤在手的屈彩凤,加上三十年内力之助,也已经超过了李沧行在进入这长沙王墓之前的实力,二人每天都互相交手切磋,绝顶高手间的比较,总能让武功进展得更快些,一时间也忘了时间的流逝,等到二人反应过来,腹中饥饿之时,往往已是七八个时辰过去了,若不是那小木屋里有一部简易的沙漏可以看时间,不然在这没有白天黑夜,始终一片光明的仙境之中,还真的不知人间是何年呢。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在仙境的林中来回飞舞,时而神兵相交,时而飞岩走壁,速度之快,肉眼根本难辨,往往一眨眼之间,两道影子就飞出去数十丈之远,再一眨眼睛,一道身影就会立于参天大树的树冠之上,另一道身影则立于一处危岩之巅,山风吹拂着二人的劲装与衣袖,尤其是屈彩凤的那一身大红罗衫,霓裳羽衣,裙带飘起,宛若仙女。
树冠上的李沧行笑道:“彩凤,好功夫,你这天狼刀法则冰之哀伤的双刀使出,比你以前的那两把刀,威力强了数倍啊,要换了进古墓前的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喽。”
屈彩凤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便是现在的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呢!看刀!”
二人又是这样斗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身形才分开,身上的衣衫,早已经湿得一片一片,散发出阵阵运动的健康的味道,李沧行一个大旋身落了地,笑着把斩龙刀一收:“屈女侠武功盖世,在下认输!”
屈彩凤哈哈一笑,她的个性永远是这样地要强,尽管明知情郎只出了最多八成力,但能胜过一次,也让她心里如吃了蜜似地甜,她笑着从岩上跃下,立于李沧行的面前,把手中的玄冰双刃往空中一抛,两把绝世好刀如长了眼睛一般,直入她的背上刀鞘之中,而她从怀里掏出两方汗巾,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豆大香汗,一边滴给了李沧行:“沧行,先擦擦汗吧,一会儿再去泡澡。”
二人虽已成了夫妻,但是自从那天之后,都有意无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不再像洞中那样关系亲昵,李沧行的心中始终有着深深的对沐兰湘的负罪感,加上身体未康复,也不想再和屈彩凤有逾礼之举,屈彩凤兰心蕙质,与自己心爱的情郎也是在此事上心有灵犀,保持着足够的默契。
李沧行接过了手帕,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彩凤,你现在双刀在手,我看你的不少招式,并不是天狼刀法中的,倒是那天英布的刀法,尤其是把两刀刀柄相连,两面刀刃的那种打法,我从没见过,这是你自创的吗?”
屈彩凤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英布这个坏蛋,虽然坏到了骨子里,但是论武学,确实是一等一的奇才,他的那些秦汉的武功,许多都已经失传了,像那天他用两刀合一,用枪法应对你,倒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呢,其实武学之道,变化多端,不一定非要限于兵器,就像你,以斩龙刀行两仪剑法,不也是游刃有余吗?”
李沧行笑着看向了屈彩凤的双刀:“只是你的这两把刀,拼在一起,倒成了轮刀,很像东洋武术中的一些唐样刀法,我以前跟柳生雄霸拆招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这样的招数,刚才你一下子使出来,我还以为是柳生在和我打呢。”
屈彩凤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别说,这刀法也不是我创的,是我师父的祖传武功里,有些唐宋的功夫,其中就有这种陌刀刀法,以前是在战场上结阵而战,靠着高手穿重甲,在前面要硬挡骑兵呢,所谓当陌刀者,人马俱碎,就是这种刀法的霸道之处,自宋以后,中原汉人日益文弱,朝廷也开始禁止民间用这种双手大刀和长兵刃了,所以这种流派就渐渐失传,我那天看到英布使出这功夫,心中感慨,这几天正好和你切磋的时候,拿来用用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可惜,我的斩龙刀只有一柄,不能结成这种双手大刀,要不然,我还真想试试这武功呢,看起来是虎虎生风,很带劲啊。”
屈彩凤笑道:“这功夫本来就应该你使才最合适,只不过现在这冰之哀伤中的刀灵和我有了契约,别人是不能用了,要不然,你拿去用,以你的力量和体质同,使起来比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