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冷冷地说道:“陆大人,要不这样好了,我们交换一下,你来攻打武当,我带人去清溪谷帮屈彩凤消灭三老,这样如何?”
陆炳笑着摆了摆手:“金厂公,这事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是我不让你去清溪谷,实在是屈彩凤跟你的仇太深,她说了不想看到你,不然可能会向你出手,我这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说以她那天大发神威,杀你两百多手下的那功夫,就算你夫妇二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吧。”
金不换咬了咬牙,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好,但是攻山需要人手,我的东厂手下上次与屈彩凤大战一场,折损太多,现在还没有补上,武当派虽然是仓促应战,但还是有数百弟子在山上,光靠我的人马,只怕难以对付,你去清溪那里,只要带五十名龙组高手就足够了,不需要太多人,剩下的人马,就交给我好吧。”
陆炳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好,金公公,这回我的四百名虎组杀手,还有剩下的一百二十名龙组杀手,可就都交给你了,只是你若攻下武当,这个功劳我也不跟你抢,以后在瑞王面前,你我还是多多合作,不要相互拆台啊。”
金不换笑道:“好,很好,陆总指挥这回助我,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武当三老那里,还希望你多尽心,不要让他们回援。”
陆炳哈哈一笑:“没有问题。”他一挥手,五十名龙组杀手随他而去,而剩余的锦衣卫龙组虎组杀手,在各自的十余名队长的带领下,向着金不换行礼。
金不换对着一边的赤花鬼母点了点头:“娃儿他娘,咱们兵分两路,分头行事!”
赤花鬼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妩媚的笑容:“当家的,咱们山顶见!”
五十多名虎组杀手,冲进了黑水道,已经到了半山腰,却是没有任何的武当弟子,为首的几个队长开始左顾右盼,他们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高手了,恶战无数,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可是这里太安静了,连一点杀气也感觉不到,这让他们更是感觉到不安。
为首的一人,五大三粗,骨骼粗壮,拿着一柄开山巨斧,此人绰号漠北人熊,名叫任熊,乃是横行塞外的蒙古高手,一只巨斧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亡魂,五年前陆炳出关之时,与之大战一场,才将收服,现在官至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也是虎组的头目。
身边的一个副手,短小精悍,拿着一对判官笔,四十上下,正是横行两湖的著名独行大盗李巴三,他悄悄地说道:“任头儿,这里情况有些不妙啊,太过安静了,死太监让我们打头阵,只怕是不怀好意,想让我们当诱饵啊。”
任熊摆了摆手,笑道:“慌什么,富贵险中求啊,缩在后面能立什么功呀。这回武当三老都不在山上,也就一帮二三代的生瓜蛋子,连外援也没有,还有什么能挡我们的?只要小心他们的机关消息就可以了,面对面的拼杀,你还怕打不过这些武当二三代弟子吗?”
李巴三叹了口气:“任头儿啊,小心使得万年船啊,若是武当这么好打,金不换自己为什么不来呢,咱们拿朝廷俸禄的,犯不着这么拼命啊,再说了,要是打得太狠,武当就算亡了,以后他们的俗家弟子和正道各派的人来寻仇,咱们就是首当其冲啊。”
任熊冷笑道:“别说了,李队长,你一向都是遇事缩在后面,总指挥都说过你多次了,实在是败兴,现在是打仗,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都跟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还打什么,你若是怕了,就到后面呆着去,不要在这里动摇军心。”
李巴三的嘴角勾了勾,正要说话,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他和任熊的脸色一变,兵刃连忙挥舞起来,在身前带起一阵劲风气墙,只见一片片的暗器飞过,六七个武功稍差的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给这些暗器打中,惨叫着扑倒在地。
一边的草丛中跳出了三十多个身着蓝装的武当弟子,为首一人,正是辛培华,他剑眉倒竖,厉声道:“狗贼,竟然敢犯我武当,还不快滚,不然叫尔等有来无回!”
任熊哈哈一笑:“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敢跟本大爷叫板,今天老子来,就是要踏平你武当的,受死吧!”
他说着,巨斧幻起一片罡风,斧影如山,直冲辛培华而来,辛培华冷笑道:“来得好。”他的手中长剑一亮,身形突然如随风细柳一样,顺着罡风摇摆,一柄长剑突然化为绕指柔一样,如一条水蛇,缠上了斧身,正是武当的核心武功绕指柔剑法,任熊那来势汹汹的三板斧,就给这样轻易地以柔克刚,千斤之力,化为无形!
任熊的脸色一变,他虽然狂傲凶悍,但是一生遇到恶战无数,今天第一回碰到武当这种以柔克刚的路子,让他的巨力消散于无形。
任熊一咬牙,手腕力道一变,变劈为震,只听到“叮”“锵”两声,水蛇一样缠着斧身的绕指柔剑,一下子给震得松散开来。
而辛培华一声清啸,刚才还如风中之柳的身形,突然就变得迅如雷霆,剑影如山,正是连环夺命三十二剑,一出手就是三剑分袭任熊的手腕和胸腹三处要穴,剑剑都穿透任熊的如山斧风,剑道之妙,让人叹为观止。
任熊刚才一震之下,招式用老,再想蓄力反击,但在这换气的一瞬之间,却是被辛培华的这连环几剑打得手忙脚乱,无法再提气反击,一时间脚步混乱,连连后退不止,而这连环夺命剑一剑快似一剑,剑气已经攻破了他的护体真气,连他的外衣,也被剑气划开,若非里面内衬的护身软甲,只怕这一回他已经身受重伤了。
李巴三清啸一声:“小贼休狂,吃爷爷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