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军力有多强大,天机阁的将军没少研究。
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没有陆国师上战场,要拿回燕云十六州需要很多牺牲,大宋要付出很大代价。
这便如若要打回北方某头熊占领的地方,动兵几十万也未必奏效。
这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
北方的辽国,论军事实力,在当世几乎所向无敌。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样一个军事强国,七十万打两万,居然被打的落花流水!
就算是以人数堆,也能将两万人堆死吧!
三十五对一,无论如何看起来辽国都应该赢,虽然他们也不期望辽国赢。
但,辽国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天机阁的探子不仅广布大宋,也将它的爪牙伸向了其他各国,其中便有陆云特意关照的北方白山黑水地区。
往日里主事者还不明白,现在不得不佩服国师的高见。
辽国输了,未必是一件欣喜的事。
能打赢狼的,又怎么会是易于之辈?
狼被打了一顿,随即老虎来了……
白山黑水之间,崛起了女真人。
女真人原本只是白山黑水之间松散,积弱的一个个独立部落,艰难的在食物和御寒中苦苦挣扎,时常还在辽人的‘打女真’这种狩猎活动中过着奴隶不如的生活。
在天庆二年,天祚帝让所有女真酋长为他跳舞取乐,唯有一个名为完颜阿骨打的酋长拒绝,第二年便起兵反了。
第一战以两千多人打下宁江州,势力开始壮大。
出河店一战,三千打十万。
而后护步达冈一战,两万打七十万。
完颜阿骨打带领着女真人,生生将另一个民族的脊梁打断了。
这便是金人的崛起之路。
怎么看怎么恐怖。
少年王重阳更是深深得知金人的恐怖。
在梦中世界,北方的宋已经被金人亡了,存在的是南方一个宋。
南方一个宋若无岳家军,也早已亡了。
只是可悲的是,他的师兄岳飞,在梦中竟然被“莫须有”的罪名杀了!
王重阳有些唏嘘,看着现在的少年岳飞,还有些调皮,与他梦中的大帅的形象相距甚远,真不知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现实。
梦耶,非耶。
但无论如何说,他王重阳已经不是少年王重阳了。
他有决心承担自家师父的重任,看着这个大宋不受外敌侵犯。
便在此时,有大宋国师陆云出关。
他的手中,拿着一卷手稿。
他的面上,带着无尽的欣喜,还有遮掩不去的倦意。
能够让一个宗师级高手也感觉疲倦,这卷书所消耗的脑力,可想而知。
陆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的感觉了。
自他成就宗师后,就算是辟谷三月,不吃不喝,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的念力极为庞大,推算之道更是炉火纯青,但为了编纂出这卷《符道真解》,他也有些头疼。
好在,终于一切都得到了回报。
他成功编纂出了这卷道藏。
陆云出关,见到了天机阁众人。
王老志,杨戬,公输陇鹤,苏清婉,王重阳,岳飞,并卢俊义,林冲,呼延灼,索超,秦明等人。
“这是怎么了,莫非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陆云见着一个个人心情不是太好,笑问道。
难道是朝廷里的几个小伙伴又要搞事?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这是北方的情报,阁主看看吧!”公输陇鹤将一份书信递给了陆云。
“白山黑水的女真啊,也崛起了么?”陆云沉默片刻,呵呵一笑,道:“燕云十六州,也到了收回的时候了!”
女真的事,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么。
现在,正是用兵之计,夺了燕云十六州才是硬道理。
以最小的牺牲利益最大化,是他想要的。
不然,早在几年前,宋军便有可能收回燕云十六州……
众将闻言有些欣喜,卢俊义却深思熟虑,愁眉不展,问道:“女真人以两万人战胜辽国七十万人,我大宋又将如何?”
“一切都在本道意料之中!”陆云望向北方,眼中神光闪烁。“要崛起,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众将这才面色变喜。
国师出手,女真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诸位看本道编纂的《符道真解》如何?”陆云笑道。
众人知道这是国师呕心沥血创造而出的大道宝典,正要不吝话语,大力称赞,翻开道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道卷之上,没有任何字。
亦或者说,没有任何他们能够认识的字。
一条条蜿蜒起伏的线条,以最为任性的方式在纸上爬行,模样如此丑陋看着便辣人的眼睛。
一句话,太丑而不可直视……
这就是国师这些日子以来的创作么。
他们有心夸几句,却摇了摇脑袋,发现找不出词来。
倒是道人如王老志之类,眼睛大放光彩,神情骇然。
“这……是符字?”王老志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按着道卷之上记载的任性笔画,在空中写出了同样的字。
天机阁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度。
一团极为明亮的火焰,出现在了众人身边。
凭空自燃,散发着温暖。
他又看向另外一个符字,右手挥舞书写。
空气中渐渐有些潮湿,随即落下了几滴雨水。
润物细无声。
卢俊义等人看的啧啧称赞,不愧是道门高人,这样的手段,他们可学不来。
他们会带兵打仗,玄之又玄的事,只能敬畏了。
却在此时,陆云看向卢俊义,说道:“卢将军,你也试一试!”
卢俊义连忙摇了摇头,苦笑连连:“国师说笑了,这么玄之又玄的事,卢某一个粗人又怎么能施展的开?”
“不试,怎么知道!”陆云笑着开口,但话语之中的意志却不容卢俊义反对。
卢俊义迟疑片刻,终究胳膊拗不过大腿,试试就试试,也不怕被人笑话。
他也按着先前王老志的样子,写了一个符字。
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国师,你看……”
“野兽体内的血管是符,这种符能维持它们的生存;水流动的痕迹是符,这种符能让它们按照天的旨意从高往低走;枯叶间的脉络是符,这种符能让它们把根部吸取的养料水分灌注到叶片之上。”陆云并没有立刻回答卢俊义的问题,而是讲起了符道的一些事。
众人若有所思,只觉得眼界顿开。这些事,他们以往从来没有发现过,即便是发现了,也习以为常。
水往低处流,这不是真理么……
如今陆国师却用符道来说,虽然很新奇,但的确有些道理……
“这些符均为自然之符,是大自然最自然的道理。不过人类研习符道,必然是来源于自然,却一定要高于自然。”
众人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觉得陆国师这些话似乎蕴含了些其他的道理。虽然模模糊糊,但又极为重要。
“所以,我做的,便是从自然之符学习并且提取出精华的那些线条痕迹,我称它为:符文,或者是符字!”陆云继续开口。
“那国师,为何王副阁主能写出符文,我却没有写出来?”卢俊义诧异道。
“世间可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没有。”
“那世间有没有可能出现两个完全一样的人?”
“当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你不可能是我,你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和我的精神力一样,写一道完全相同的符,自然需要不同的精神力。”
“既然不能用,学习这些符文……又有什么用处?”
“忘其形存其意!符道大兴!”王老志面色肃然,对陆云俯身一拜。“道友开创此类修习法门,将符道发扬光大,可为天下师。”
陆云没有躲避,受了一礼。
一旁,王重阳一指点出,有火生于虚空。
“徒儿,不愧是天才!”陆云啧啧称赞,心里却有些好奇。自家这位徒儿,精神力怎么会那么强……
“忘其形存其意?”卢俊义沉思片刻,陡然大喝,一指指出。
虚空之中,生出了十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