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贼,既然你已经认出贫僧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白云大师说罢摆开架势又要动手,对手连中三拳竟然丝毫无碍,这让白云不由心中惊讶不已。
步凡忙道:“大师且慢动手,我们恐怕是误会了。”
白云怒道:“有什么误会?今天不管你如何狡辩,贫僧定要拿你。”
步凡无奈地笑了笑,这白云大师也算是当代武学大家,不过办事却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当年自己和车老上少林的时候,少林掌门话只说了个前半句,白云不等掌门把后半句说出来,就一掌拍碎了张桌子朝掌门开火。遂笑道:“呵呵,多年不见,大师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当年的火爆脾气是一点没变啊。”
白云大师闻言愣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起步凡,当下暗道一声“坏了”,自己竟然认错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绝对不是张寒风,便收起架势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认得老衲?”
“晚辈步凡见过大师,六年前我曾经跟爷爷一起上少林拜访过大师,大师可有印象?”步凡作了个揖。
白云大师一时回忆不起来,问道:“你爷爷是谁?”
“我爷爷车战天,大师应当记得吧。”步凡回答到。
白云大师一拍脑门,道:“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车老施主的那个干孙,当年那个大眼睛的小孩,叫小凡是不是?”
步凡赶紧道:“正是晚辈,大师您竟然还记得我啊。”
白云一跺脚,懊恼道:“错了,错了,你瞧我这脾气。”
这下步凡可就懵了,这白云大师怎么回事,先说对,后又说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只听白云继续说道:“唉,全弄错了,我竟然把你当作张寒风那恶贼了。”
“啊?大师也是为那恶贼而来?”步凡有点惊讶。
“怎么?你见到那恶贼了?”白云急道。
步凡笑道:“大师若是早来片刻,也能看到那恶贼。”
白云一下飘到步凡跟前,拉住步凡的胳膊:“走,那个恶贼朝哪个方向跑了,快带我去追。”说完就要拖着步凡走。
步凡腰身一沉,稳住身子,这才没被白云拖动,忙说:“大师你先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嘛。”
白云一把没拉动步凡,有点着急,瞪眼道:“说什么说,等你说完,那恶贼也就没影了。”
“那恶贼已经被我擒下了,保证跑不了。”步凡急忙说到。
白云回身惊讶地看着步凡,见步凡一脸真诚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白云犹自不放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步凡苦笑道:“是真的,大师你先放开我的胳膊,我详细给你说说。”
白云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步凡:“那恶贼现在在哪里?”
步凡便刚才的事情仔细给白云大师讲了一遍,步凡刚说到自己把张寒风交给了宫城叶,白云便急道:“你怎么能把这个败类交给那个女孩呢?万一这女孩是在骗你呢?”
“不会的。”步凡沉思了一会,继续道:“那丧失亲人悲伤的神情绝对不会是能装出来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何况张寒风已经被我废掉了武功,并且封住了周身经脉,已经是个废人了。”
白云心里仍然有些埋怨,但听步凡说已经废掉了张寒风,这才稍微安心:“当年老衲就曾经捉住此贼,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没废了他,结果让他又逃了。既然你已经将他废掉了,料他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也罢。”稍微一顿,白云象是想起了什么,惊道:“你刚才说将那恶贼交予何人了?”
“那少女说自己叫宫城叶。”步凡让白云大师一惊一乍的表情给弄懵了,急忙回答到。
“宫城?宫城?难道是他?”白云象是在回忆着什么。
“怎么了?大师发现了什么不对吗?”步凡问到。
“那少女除了说他父亲反对首相提议被张寒风杀害外,没有说其他什么吗,比如她的身世背景?”
步凡从兜里掏出那块玉牌,双手递给白云大师:“她说的话,我刚才已经都给大师讲过了,不过她倒是还留下一块玉牌,大师过目。”
白云将玉牌接过一看,便唏嘘道:“果然是他。”
步凡满脸迷茫,不知道白云大师在说什么。
白云唏嘘了一阵,从怀里叶掏出一件东西,托在手里。步凡一看,竟然和宫城叶留给自己的牌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自己那块是玉牌,而白云大师那块是金属牌。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步凡有些迷惑。
“这种玉牌是J国的一个大家族——宫城家族的象征。J国的政权都是把持在他们国内的各种财阀手里的,这宫城家就是一个大财阀。J国议会自从组建的那日起就分为左右两派,而宫城家就是左派的领导。一直以来左派主张和平主义,倡导积极发展国内经济,刚经历二战失败的J国非常需要一个平稳的发展环境,所以前几十年都是左派一直坐大,在左派的努力下,J国国民经济迅速从二战的浩劫中复兴起来,并成为世界经济强国。不过右派也在这次经济复兴中积累了大量的资金,有了资金的支持,右派势力逐渐超过了左派,他们重新控制了议会,企图实行他们的军权主义和霸权主义。”
白云大师说到此处稍微一顿,然后才说入正题:“宫城家族一直和我国保持着友好关系,十年前,这个宫城家的掌门人宫城良骏曾经来我国访问,当时宫城良骏刚刚挫败了右派要修改宪法的行动,成为右派份子的‘眼中钉’。为了保证宫城良骏在我国访问期间的安全,当时国安的人找到了我。宫城良骏回过之时为了答谢我,曾经交给我一面金属牌,让我以后有机会去日本讲学时,一定要去找他。可惜,他回国之后不久,就传来噩耗,说他全家出了车祸,只有一个小女儿逃生。没想到,竟是遭了张寒风这个恶贼的毒手。自从宫城良骏死后,J国左派顿时没了主心骨,这才让右翼份子日渐猖獗。没想到十年后,杀害宫城良骏的凶手又落到了宫城家的手里,果然是因果报应,循环不息。”
步凡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听完也是感慨万千:“这恶贼能在被他自己杀害的人的坟前伏诛,也算是对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亡灵了的告慰了。”
白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将那块玉牌又递还给步凡:“这玉牌你拿着吧,日后或许有用。今日幸亏你在,才得以铲除这个武林败类。”
步凡将玉牌收好,谦虚道:“晚辈只是适逢其会,今日就算我不在场,大师也肯定能擒住此贼。”
白云笑道:“你就不要谦虚,老衲刚才冒冒失失就出手,没伤到你吧?来,容我为诊治一下。”
步凡连忙摇了摇头,不过白云还是伸出两指,搭在了步凡脉上。
“咦?”白云一摸步凡的脉便一脸惊奇:“老衲刚才可是用了全力,竟然没伤到你分毫,难道你已经突破了那武学终极?”
步凡只好点了点头,道:“是!”
“奇才,奇才!”白云惊喜地看了步凡半天,哈哈笑道:“今日若不是你内力深厚,估计是受不住老衲的那三拳的,不过也是因为你达到了天人之境,才害老衲向你出手的。本来老衲还心里有些内疚呢,这下两相抵消,老衲可就不欠你什么了。”
步凡赶紧道:“晚辈哪里敢怪罪大师。大师放心,晚辈皮坚肉厚,就是再多挨两下,也不会有事的。”
白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人:“这个铜人乃是少林的宝贝,他可以探测到练武之人的气场。刚才老衲一下飞机进入市内,这个家伙就有动静,老衲根据指示寻路而来,便感觉这里有魔功的气息,就加快了脚步。哪知就在我快要到达这里的时候,那股魔宗气息却消失了,再看铜人仍指示这里有气场。赶到铜人指示的位置,只有正准备离开的你,虽然老衲感觉不到你的气感,但铜人的指示是不会错的,老衲这才一个着急就动了手。嘿嘿。”白云大师说完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原来少林竟有这等宝贝啊。可否让晚辈仔细看看?”步凡一脸稀奇的表情,其实他看铜人是假,想扯开话题才是真的。因为这个白云大师除了脾气火爆,还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可怕的毛病,那就是千万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办了冒失事。
如果很不幸,你让他意识到他对你冒失了,他肯定会缠住你一个劲道歉,和你客气,没完没了,十年之内,他心里的内疚都不会减少分毫。当年步凡曾亲眼看见白云缠着掌门道歉,让掌门拍碎了更多的桌子。
“咦,这个铜人胳膊好象不灵活了?”
“哪里?”
“还有这里,你看都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