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晴空万里,好似故意配合着天气,冥牙狐族的队伍也到达了宇都。
时近中午,冥牙狐族的队伍还未走进城门,城内的民子便都走出家门汇聚在主街之上,气氛盎然纷纷想要观看这冥牙的狐族是何模样。
尾羽已经有几千年未与冥牙水鳞有过来往,所以,宇都内的百姓也都从未见过异脉人是什么样子,避免不了好奇,人们也互相的议论纷纷,如同开了锅。
宇宫的卫队也早就在主街上维持秩序,中央的道路让出来,百姓聚集在两边,等待着那神秘的冥牙狐族。
整个大街在沸腾,两边的商铺酒楼里的人亦是对这要来的狐族很好奇,不时的走到窗边观看,那队伍来没来。
蓦地,吵吵嚷嚷大街上陡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笛音,只是这一个音,整个大街立即静谧下来,人们看向发声的方向,正是城门的方向,难道那狐族的队伍到了?
在人们还在思量着那笛音能否再来之时,清脆的笛音再次出现,恍若天籁之音婉转清灵,让人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下来,然后沉醉在其中,感受着清风拂面净水流淌,整个大街静悄悄,唯独那笛音缓缓流淌。
慢慢的,一道笛音变成两道,随后越来越多,变成了群奏,曲调悠扬稀奇,人们自然听得如痴如醉。
主街之上有一座两层的酒楼,二楼之上靠窗的位置坐着的正是本来今天应该出现在迎接仪式上的凤舞天,今日凤玖煌去了,所以,她便开溜了,在那个位置看这个队伍肯定看得不清晰,如今在这个地方看得才是清楚,到底人是鬼,想必,也能够看得清楚!
身后站着契煞,作为护卫,自然凤舞天在哪儿,他在哪儿。
笛音越来越近,城门的方向也出现了一抹红,随后红色愈发变大,整个队伍正式的走进了宇都。
最先的是应该叫做仪仗队吧,数百人都捧着画着奇怪图案的旗子走在最当先,之后就是骑着独角马的卫队,卫队的服饰与前面的一样,卫队后面是挂着红纱的轻辇,轻辇有五台,每一台都由十几个人抬着。
轻辇后是徒步行走同样身着红色长袍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手中都拿着笛子,那如同天籁般的笛音就是从他们手中的笛子发出来,最后的还是卫队,骑着独角马,同样的一身亮红色长袍。
队伍很简单,可在尾羽的人眼中却一点都不简单,因为,这些人长的实在太美了,美得都分不出男女了,他们的服饰都一样,宽敞的亮红色长袍,长发半拢于后,一张脸白皙妖艳,狭长的眼眸上调的眼尾,实在是太过美艳,看得大街上的人眼花缭乱,有的眼现痴迷,很是夸张!
楼上的凤舞天轻嘬着醇香的梨花酿,看着那在酒楼前走过的队伍,也不禁叹道,“这美艳之名果然不假!不过,却也实在太过美,不似真人啊!”
契煞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突然说的话,不知为何,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难得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柔和。
那轻辇从酒楼前走过,凤舞天在注视着那罩着红纱轻辇的一瞬间,感到了浓重的摄魂之气,不禁眉梢一动,女皇说狐族的摄魂术厉害,看来果然不假,隔着一层纱都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面对面,不知会如何?
还有就是,和这个一比,秦枫瑟那摄魂术简直就不能拿出来见人!
队伍渐行渐远的向宇宫的方向移动,女皇早就与几大世家的人等在了那里,作为东道主,该尽的礼仪自然要尽!
而今日是第一天,所以,她这个郡仪在不在场都不会影响谁,难得轻松,凤舞天也乐得在这里享受,看着那些百姓随着冥牙狐族的队伍向宇宫的方向移动,看着他们脸上隐隐现出的几分迷茫神色,不禁微微皱眉,如果狐族来尾羽的这一趟意为交好那么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若是心怀不轨,或许还真是不太好对付,尽管他们族群不壮大,但是,实力不可小觑!
“郡仪,有熟人来了!”站在身后的契煞突然开口,凤舞天将视线调到酒楼的大门,一辆独角马车停在门口,车里走下一人,一身红色长袍,衬着那张妖娆的脸,如同深山里走来的妖精!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舞天以前的夫侍之一,那风风火火的离开凤府,回到汇美楼的子墨。
子墨在酒楼的门口停顿了一下,拖地的红色长袍在太阳的照射下相当刺眼,但这刺眼的红却能被他那身妖娆的气质镇得住,想必,也只有他穿上这妖艳刺眼的红色却让人觉得这么和谐!
子墨稍稍挑起眉,准确的看向二楼,准群的与凤舞天的眼睛对视到一起,蓦地唇畔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周围还未散去的百姓都一愣,恍若被迷住了心神!
凤舞天眼眸轻动,这摄魂之术懂得的人未免有点太多!
子墨的视线只是在凤舞天的脸上停驻了一下,随后便走进了酒楼,围观的百姓注视着子墨的背影消失在酒楼里,这才悻悻的离开,尾羽这个地方,一个男人能够长成这模样实在少,除却萧家的人,其余的家族还真是不会出产这种类型!
“郡仪,他上楼了!”凤舞天端起酒杯轻嘬着梨花酿,身后契煞再次说道。
凤舞天微微点头,“莫管!”似乎有点什么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但又摸不着。
果然如契煞所说,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二楼的食客不算多,但子墨的出现,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不看着他,有的已经眼现痴迷,好似喝多了酒一般!
子墨不管那些看他的人,径自的走到凤舞天的对面坐下,狭长的眼如勾魂的手,随着他的眼波一动,人的魂儿就会被勾走。
不客气的伸手将凤舞天手中的酒杯抢过来,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微动,凤舞天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眸光不禁有些发暗,何为尤物?此为尤物也!
“啧啧,味道还算好!”喝了别人的酒,子墨咂咂嘴,然后给出了这个评价,红艳如樱桃的嘴还沾着一些酒渍,被阳光一照,亮的刺眼。
“就是为了抢我一杯酒?”契煞不知从哪里又淘来一个杯子,凤舞天神色从容的将这个杯子倒满,然后轻嘬着,一边轻声说道。
子墨一挑眉,妖艳顿起,他的妖艳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这种双重的人格交错在一起,那独特的气质更吸引人,“怎么说也同床几回,至于这么小气,喝你一杯酒都不行?”再次伸手欲夺过凤舞天手中的杯子,凤舞天动作快速的躲过,而后唇角带笑的看向他,“你的皮又痒了?”轻柔的语气带着一点阴森,子墨在瞬间脸皮略有僵硬,那烧灼之痛顿时进入脑海,愤愤的咬咬牙,“哼,凤三亭,你就会这些!”
凤舞天轻笑一声,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凤舞天起身,一身优雅淡然,瞅了瞅看着她的子墨,甚有风度一笑,“自摸公子在这儿继续品酒吧,咱们后会无期!”说完扬扬手,步履悠然的离开。
“喂!”凤舞天还未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子墨的声音。
凤舞天回头,“有事儿?”
子墨的神情很严肃,而且还有一点阴森,“凤三亭,你最好不要看上那个即将出现的人,如果你看上了,我就杀了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阴霾丛生,明明艳阳高照,却因为这阴霾气温骤降几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