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关上门走到我面前坐下道:“刚才有警员来过了?”
“没有。”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冷冷一笑道:“就是从你最不相信的风水上知道的。”
“你少来这一套,还忽悠起我来了?肯定是有警员……”
“能来这儿的警员我想年纪上都不会太大,所以不会有很高的职务,楼顶上盖宝顶的内情连你都不知道,别的警员能知道吗?”
“那你说说看,这里有怎样的内情。”
“说给你听有意思吗?你根本就不相信风水之说,而且就算你知道了内情又能怎么样?这种事情我说了没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惹上麻烦,这种不合算的事情,我可不干。”
“我懂你的意思,这样吧,咱俩聊过后我就去把你的金环领来,尽快办手续让你离开怎样?”
“这么说你现在又开始相信风水了?”我语带嘲讽道。
“兄弟,我知道之前说的话你心里不痛快,但如果你真有办法让我们警队的警员减少伤亡,还是希望你能帮帮忙,警察也是有家庭的,一个人没了两个人受祸害,请你帮帮忙啊。”
他说的极为诚恳,这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改口道:“对不住啊,我和你开完呢,不过这件事有可能牵连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事实真相我不知道,只能靠猜,风水这种事情毕竟不像你们调查案子事实证据都能摆在人眼前,你懂我意思吗?”
“我明白,你尽管说吧,我也不是第一天上班,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好,说正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栋楼的设计者你知道是谁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
“建造这栋楼的时候你有没有来上班?”
“我来了,老局旧址是在新街口,这里是82年建成的新楼。”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随后拿起桌上的蒸饭团咬了一口,边吃边道:“这栋楼的风水格局不知道是不是人有意为之,修成了一道极为凶险的布局,这道局首先一点对于首脑的影响特别大,这就是你们老换局长的原因所在,其次是对于人的伤害特别大,这就是你们伤亡率极高的原因所在,这一切归根结底问题就出在楼梯上。”
“楼梯还能管这么些事情?”他瞪大眼睛道。
“楼梯一般都修在屋内左右两边的边道处,你们这儿修在中间,这本身就不正常,而且固定楼梯的支杆笔直尖利,甚至还穿透楼体,从形状上看这就像是一把从地下直刺而入,穿透整栋楼的长矛,你们整天在待在一把从地狱中直透而出的凶器边上,这日子能好过吗?”
“这……可是我也见过有的老式建筑,它的楼梯就是修建在中间位置的,难道这都有问题?”
“也不一定,主要就看固定楼梯的支杆是怎样的形状,有多长,一般而言会将支杆修建成一道墙面形状,楼梯就固定在墙边,而支杆顶部最多只到天花板的位置,如果顶层需要加盖建筑,肯定是另行建造。”
“而这条支杆是成整体的,为了固定它建筑商还要在水泥顶层掏洞使其通过,这就是人有意识在楼体内布风水局,你们被人整整坑了十二年,死去的那些警员我敢说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这道风水局所累,不过之后应该是被高人看出破绽,所以将楼顶上的尖塔给毁了,这宝顶是什么时候修的你知道吗?”
中年警员想了想道:“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当时局里说要加盖一层楼,后来也没见多大动作,就在楼顶加盖了一层类似于古楼楼顶的那种建筑……”
“这就叫宝顶,主要作用是定风水,镇邪祟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偶尔我上楼顶去能看见宝顶周围有香烛点过留下的痕迹,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警官,你是不信风水,但你的领导比你信,他们以加盖宝顶的手段抵消这场风水局带来的危害,如果这些年你们的伤亡率确实降低了,那就是宝顶起了作用。”
“没错,这两年伤亡率确实有大幅度的降低,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孤陋寡闻了。”他叹了口气道。
“我想你应该查清楚设计这栋楼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一己之念害死这么多无辜警员,这个人可造了大孽。”我道。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情必须得调查清楚,相关责任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否则……”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里肯定是有隐情的,否则这场局的破绽明明都已被人破解,为什么这个人却始终没有被揪出来为那些死去的无辜警员负责?”
“难道是……”
“我不是警局的工作人员,话也不能乱说,但能在这种地方下暗招的只能是内部人了,而且职务级别不会低,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动机无从揣测,但心肠真的是太狠毒了。”我恨恨地道。
警察阴着脸道:“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我都要把他找出来,他必须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到这份上他已经变得十分信任我,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后他带我去证物室领回了项圈和金镯道:“小伙子,我觉得人还是应该低调一点,你身上带的东西太扎眼了。”
这事儿我也没法和他细说,只能一笑道:“我不是炫富,这是家乡的一种风俗吧,保寿用的。”
“嗯,我只是提个意见,仅供参考。”
出警局后就给宁陵生打电话报了平安,得知他正要过来,我道:“不用,我这就回去了。”
“那也成,路上你自己小心点。”此时宁陵生已经离开敬友村去了新乡,所以我要去新乡和施工队会合,为了避免在遇到麻烦,我用黑布将项圈和手镯缠了起来。
“新乡”不是乡,而是一座城市的名称,而榕城没有直达新乡的火车,只能中途转站,于是我买了去苏南市的火车票,正好当天下午就有车,于是我买了火车票后当天就离开了榕城。
当时也没有动车高铁,都是绿皮火车,四百多公里的距离去一趟要一夜的时间,而且火车十分拥挤,车厢里还允许人抽烟,那种气味真是要多难闻有多难闻,我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起身去了两截车厢交界处。
虽然旁边就是厕所,但闻臭都比车厢里那种混杂的“人味”要好。
靠在车厢门口,我掏出风水书仔细看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见小孩嬉戏玩闹的笑声,还有女人哄孩子的说话声。
当时已近半夜,车厢里的人基本都睡觉了,所以声音虽然不响亮但听得十分清楚,我朝车厢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带孩子玩耍的女人,正要继续看书,却又听见孩子玩笑声,这次听的很真切声音似乎是从厕所里传出的。
我也没有多心,以为是大人带孩子上厕所,过了一会儿我隐隐觉得“内急”,于是走到厕所前刚想要开门进入,就听里面传出孩子玩笑的声音。
这都玩了多长时间了,难道不嫌臭吗?没法只能去另一边的厕所,出来后我觉得有点犯困,想要回座位上睡觉,可是经过厕所时依旧听到里面孩子的笑声。
这让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了,伸手敲了敲厕所门。
没人回应,只有笑声。
于是我扭动扳手推开厕所门,赫然只见一个身着米色连衣裙,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女孩爬在打开着的车窗上大半截身体都暴露在外,我吓得浑身汗毛直竖道:“回来。”正要伸手去抱住她,小女孩却附身栽出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