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妈的、妈的……”郑春雷都快气疯了。
我要不是竭力忍耐,只怕是正要笑出声来,这王八孙子是真搞,能想出那么多的缺德主意坑人,从这点看,他的行为和鬼宝是非常相似的。
烟灰缸就这么黏在他的手上,买单的时候服务员就是不让他出去,就差没说他偷烟灰缸了,我出钱把烟灰缸买下来这才离开了饭店。
车也不能开了,我先送他回家,然后才打车离开。
路上我差点没笑翻过去,实在是太好笑了,回到酒吧的时候我还在笑,王大海正好站在入口吧台处,见到我便打招呼道:“老板回来了?”
“是的,我看今天生意挺好。”
说罢我正要进去,王大海道:“秦总,新调制了一种酒,想请您尝尝味道。”
王大海从来没有让我尝过新酒,所以肯定是有状况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站在吧台前,和他一样双手趴在吧台上,头对头的站着。
王大海声音很轻道:“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回头去看,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坐在西北角卡座、东南角卡座上的四个人不是来喝酒的,这四人都是会家子,而且带了武器,如果我没看错,这四人用的应该是金轮刃,这种兵器是很邪门的,秦总,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得罪的人还是蛮多的,难道我也遭遇别人上门踢馆了?
想来想去我道:“王哥,这些人是身负武功的还是别的什么路道?”
“你知道金轮刃这种兵器吗?”
我摇了摇头。
“是一种圆形的钢圈,边缘被打磨得很锋利,使用者需用鱼鳞手套避免双手被钢圈划伤,金轮刃这种兵器在武行里是十分邪门的,使用这种武器讲究的是阵法,所以至少两人才能为一阵,两人之间配合必须妙到颠毫,才能将金轮刃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没啥好奇怪的,为什么说邪门呢?”我不解地道。
“因为金轮刃的分量很沉,所以基本不可能由女人来使用,所以这些男人从练功的时候就必须在一起朝夕相处,就像……也不是就像,必须以情侣身份相处,两人同吃同睡,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心无旁骛的配合,两个大男人像夫妻一样的生活,这还不够邪门吗?”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把自己给麻翻了。
“这、这简直太、太奇怪了。”我道。
“所以使用金轮刃的人在江湖上就被人视为妖魔鬼怪,这四个人已经连续三天在咱们这儿出现了,肯定没安着什么好心,秦总,你确定这两天没得罪什么人?”
“我主要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已经很难想起是谁了,王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对顾客造成伤害?”
“不知道,很难说,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来此的目的。”
“这样吧明后两天大家休息,我来探探底。”我道。
“这些人可不是善茬,你要小心。”
“放心吧王哥,我心里有数。”这时酒水上来了,我一口气喝了半杯,朝后仓走去。
路过大厅时我朝两边角落的位置看了看,果不其然,两边卡座上坐的人都比较奇怪。
这四人虽然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但头型都是一样的,全是光头,两个人分别左右耳带着一个大圆环的耳圈,这四人坐在椅子一动不动,就像四座人形蜡像,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而四人的身体也是异常强壮的,很像是传说中的专门以杀人为任务的“恐怖分子”,我假装不关注这些人,走进了后仓躲在门后一动不动的观察他们。
这四人也不点酒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到四点多,起身离开了。
这其中还有几名客人醉酒,在酒吧里大声喧哗着,这四人恍若未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见他们走出酒吧,我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慧慧在我身后道:“秦总,你在这里待了快一晚上了,有事吗?”
“这事儿就比较复杂了。”我叹了口气道:“明天晚上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
“给你放假还不好吗,你就这么喜欢上班?”
“那倒不是,最好每天不上班,光发工资秦总就最好了。”
我被她逗笑道:“其实你比我有钱多,怎么想起来敲我的竹杠了?”
“我没钱啊,钱都是我爸的。”
“那不一样吗,你爸不就是你的?”
“这不是一回事,我爸的钱是他赚的,和我没关系啊。”慧慧扑闪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道。
“好吧,这事儿我不和你抬杠,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不讨论谁有钱啦,我一个月八百块工资,肯定不如你有钱。”慧慧笑道。
“你老说这茬,我给你涨到一千吧,否则好像我压迫你似的。”
“好啊,你给我涨工资我当然开心了。”她笑了,真的很开心。
我暗中也是服了她,明明老爸家财数以百亿计,给她涨两百块工资居然还能笑出来,这该是多么的没心没肺。
“要不然我请你和姐姐吃饭吧,涨工资了要庆祝一下。”
“你姐姐还是不愿意理睬我,如果你能让她回心转意,我再给你涨两百。”
“你这算是贿赂我嘛?”慧慧道。
“算是吧,成吗?”
“其实我一直在姐姐面前说你的好话啊,但现在还说不动她,这事儿不能急于求成,再给我点时间。”
“成,那就拜托了。”
之后我返回宾馆将四个怪人出没的事情告诉了宁陵生,问他该怎么办?
宁陵生想了想道:“这四人出现的确实有些古怪。”
“是很奇怪,而且这四个人一动不动的坐了一整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来。
“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吧,你还是正常营业,别被他们感觉你要针对他们有所行动,那样有可能会激化矛盾。”
“可是我已经通知店员休息了,要不然我再让他们……”
“不用了,今天晚上让殿臣他们去帮帮忙,维持现状吧。”
“我就担心他们会暴起发难。”
“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如果要动手,昨天晚上就已经动过了,何必要每天来这儿浪费时间。”
我估计宁陵生肯定是从当中看出了什么门道,既然他不怕我也不用瞎担心了,于是放心地睡觉,到了晚上大壮子他们都去酒吧帮忙。
到了晚上十点之后这四人果然如约而至,依旧是坐在那两处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点酒。
而到了十点一刻又进来一个人,这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适中,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运动服,这个人我有点面熟,昨天应该是见到他的,因为这身衣服很奇怪,在一群泡酒吧新新人类中显得十分扎眼。
这人进来后似乎是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但位子正好在两边卡座中间的位置,他点了杯啤酒,慢条斯理的喝着。
而当这个人出现后那四人就像上了发条,同时移动脑袋转向这人,随后八只眼睛就停留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
我如果同时被四个人逼视肯定是浑身不自在,但这人却浑然不觉,就是慢慢地喝着酒,似乎四个光头在他眼里就是空气。
难道这两方人是对头?在我的酒吧里是为了找一个叫板的地儿?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紧张,这要是打起来肯定会伤及无辜的。
想到这儿我对大憨子道:“你注意这两拨人的举动,万一他们闹事,赶紧报警。”
“报警?你开玩笑吧?他们要是打起来,我一手一个全部给他们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