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之行是‘魔鬼之眼’接的第一单生意,绿柏艺术学院的校长吴海清出价十万人民币要‘魔鬼之眼’为其破案,到目前为止,‘魔鬼之眼’仅仅成立不到三个月。组织头目是一个叫郎浩的年青人,身上挂着上海郎氏集团贵公子的招牌,一切都要追述到三个月前。
上海郎氏集团是全国知名上市公司,其分公司遍布了中国11个省份,从事着房地产,酒店和服装多个领域,郎氏集团董事长郎家伟的儿子郎浩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16岁上学开的是宝马,20岁成年的礼物是兰博基尼,想要的想得到的应有尽有,从而也养成了他欲予欲求的个性。如果说在上海的夜店和高级会所有谁不认识郎浩,谁就等于准备让自己的店关门。物质上的需求让他从来没有忧虑过,大学没毕业为了追求刺激的郎浩毅然准备了去学赛车,并且在赛车界闯出了名堂,他不断的刷新着自己无事故超速闯红灯的纪录和在夜店换美眉的次数。
年仅26岁的他对他父亲的事业毫无兴趣,每天仍然混迹在赛车手和夜店中,这样的生活他过了很久,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种无奈。难得的是他今天破天荒的没有选择出门,而是呆在他父亲开的豪华酒店中,他一年中有300天选择不回家,817这房总统套房就像是他自己的家一样,他的衣服用品一样都不少,并且还在楼下的房间安排了一间给自己的管家裴叔。
这样既方便照顾他,也不会让管家干扰到自己的生活,每天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房间里的电话拔通裴叔房间的号码,而裴叔也总会在半个小时后准时的出现在817安排人为他清理房间。房间里丢弃着他用过的避孕套,纸巾,还有辣妹遗留的内衣带子,这些裴叔都会小心毅毅的解决掉,包括哪怕是女人不小心掉下的一根头发丝。郎浩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喜欢他的房间只有他的味道,一些弥留的激情会让他觉得恶心,从小看着郎浩长大的裴叔深深了解他的这些习惯。而裴叔也是一个嘴巴很牢的人,从来不把这些事告诉郎浩的父亲或者是母亲,而是处处帮他掩盖,事事帮他遮掩,这也是郎浩放心的带着裴叔的原因。
看着窗外的夜景,霓虹闪烁着的地方是郎浩每天必去的场所,可是今天他却没有这种心情,莫名的空虚,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闻了闻香气,叹了口气:“裴叔,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正在帮他检查沙发上的不洁物的裴叔抬起头来望着郎浩的背影含蓄的笑了一下后回答:“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他一惯的回答,在他的心里,郎浩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也是对的,所以他只要跟着郎浩的思路走就对了。
郎浩听了笑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裴叔忙碌的身影,笑着说:“裴叔,你这个答案已经用过不下一千次了,下次换个新的。”
裴叔用纸巾包住一根才从沙发缝里找出的女性长发,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双手规矩的放在西裤的两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爷,房间检查完了,我是现在帮你喷上古龙水,还是在你睡之前?”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等下会不会出去。”郎浩一屁股坐到了裴叔才检查完的沙发,把红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双手摊开倒了下去。
裴叔看到红酒不小心洒了一滴到水晶桌上,忙去白毛巾拭去,直到把整个桌面擦得发亮为止。他看了看紧闭着双眼的郎浩心疼的说:“少爷,要是你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郎浩睁开了眼睛,看着吊灯,眼睛一眨不眨:“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
“少爷有烦心的事?”裴叔皱了皱眉头,他很久都没有看到过郎浩有这样的表情。
郎浩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烦心。”
“那我明天需要帮你换红酒吗?”裴叔一直留意着郎浩的一举一动,以往他都会饮尽的,只有今天几乎是一滴没沾,以为是红酒不合郎浩的味口。
郎浩看了一眼裴叔,挥了挥手:“不用了,裴叔,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裴叔是一个听话的管家,得到了命令就不会罗嗦半句,随手带着了刚才清理的垃圾,退出了房间,帮郎浩锁好了门。他走后,郎浩觉得越发的心烦,睡不着觉的他决定还是下楼走走,带上了车钥匙就下了楼,他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感到舒服一点,不是泡妹妹就是开车,昨夜的疲累让他对女人有一种厌倦感,赛车是他最好的发泄方式。
走到酒店大堂,正在给车友打电话的他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当他抬起头来正要说谁那么不长眼的时候,才发现他撞到的居然是他父亲郎家伟的老同学方栋梁。
“哎,方叔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郎浩主动的打起了招呼。
方栋梁看到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大男孩,忍不住拍了拍郎浩的肩膀:“哟,郎浩又长了嘛。”
“哪里哪里,方叔叔,真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郎浩摸了摸头,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方栋梁有一些不好意思。
方栋梁右手食指指了指郎浩,笑着说:“你啊,臭小子,不回家陪陪你爸妈,你还真把这儿当家啦?”郎浩不爱回家的习惯已经在一个圈子里传了来,风流韵事自然不绝于耳,大家只是听着,谁也没有当着郎家伟的面提。
郎浩看着方栋梁,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哪儿有,方叔叔,是我爸妈他们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理我。”
“你这是要我给你父亲提意见?”方栋梁打趣道。
“哪儿敢啊,方叔叔,如果你不忙的话请你喝杯咖啡吧,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郎浩挽着方栋梁的胳臂,甚是亲昵。
方栋梁歪着头想了一下后回答:“好吧,也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快一年了吧?”
“我想想听,我们上一次吃饭是今年的春节,现在是七月份,也就半年吧。”郎浩笑着说,一边把方栋梁引到了酒店内左边的咖啡厅。
这里的咖啡厅只执行白金会员,所用的咖啡豆都是来自非州,源于他父亲的理论,咖啡豆最初结果的地方。呷了口香浓的咖啡,方栋梁看着眼前这个纨绔子弟,有一点叹息:“郎浩,你今年26了吧?”
“嗯,今年八月份满26岁。”郎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方栋梁点了点头,用长辈的口吻说:“你也不小了,现在还是外面胡混?不打算回公司帮你父亲?”
要是换了其他人,谁在郎浩面前敢说他是在胡混,那他一定是不想活了。可是面对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郎浩却没有那个脾气,而是调皮的笑了一下:“父亲还年轻嘛,我想在年青的时候多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便提及一些问题,方栋梁看到郎浩苍白的脸色,婉转的提醒:“年青是好事,可是凭着年青挥霍就不是好事了。”
这话说得郎浩脸突然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吱吱唔唔,为了扯开话题,他笑着问:“哦,对了,方叔叔,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这边来呢?”
“哎,还不是为了一个案子。”方栋梁提起这个事情就伤脑筋,这个案子发生快大半年了,可是由于证据不足一直无法破案,而这个事件的发生又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在媒体的逼迫下,他也是急起了一头的汗。
从小就对这个当警察的叔叔崇拜得紧,但是又因为吃不了苦,所以没有选择去做警察,在他的心里方栋梁就是英雄,没有他破不了的案,于是他好奇的问:“什么案子连方叔叔都破不了啊?”
“多的不能说,只能说这是一桩悬之又悬的案子。”方栋梁是一个很有原则的警察局长,在他当警察时便一直是以口风紧而闻名。
越是不说越是引起了郎浩的兴趣,他把‘曲线救国’歪用到了这个上面,试图让方栋梁能多透露些:“方叔叔,我认识啊,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除非里面有鬼。”
这话把方栋梁给逗乐了,敲了敲郎浩的头:“有鬼也是你这个调皮鬼。”
“好吧,方叔叔,我承认了,你抓我回去吧。”郎浩假装懊恼的样子,把双手伸向了方栋梁。
他的动作引得方栋梁放声大笑,这里是VIP区域,人很少,所以没有什么人会注意这边,何况坐在这里的是董事长的公子,除了花痴的女职员还会有谁敢放肆的多看一眼呢。
这一聊就聊了两个钟头,送走了方栋梁后,郎浩看了看车友的13个未接,索性关机。现在的他觉得有一点疲惫又有一点兴奋,直接回到了房间拔通了裴叔房间的号码:“裴叔,我饿了,你上来陪我吃东西吧。”
在裴叔的眼里,郎浩既是少爷也是一个孩子,所以郎浩的要求无论如何他都会满足,而且为此而感到开心。很快的裴叔让餐厅准备好了少爷喜欢的食物,亲自送了上来,拿着少爷房间的备用房卡把门打了看。
郎浩正坐在沙发上,看到裴叔进来,郎浩笑了笑:“还是裴叔对我最好。”
“呵呵,少爷,我让他们做了些鹅肝配红酒,你看觉得怎么样?”裴叔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夸奖,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少爷满意。
“如果裴叔都不知道我的心意,那天下间就没有其他人能懂我了。”郎浩把红酒倒入红酒杯,摇晃着等待裴叔把食物端上来。
确实于他而言,父母因经商很少呆在他的身边,从小见得最多的人就是裴叔,以管家的身份照顾他的起居,关心他的身体,用比父亲还亲还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郎浩有一个习惯,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说话,他不喜欢食物里会出现唾沫的可能,哪怕是自己的也不允许。
吃完东西后,郎浩开始畅所欲言,他喜欢毫不忌讳的对着裴叔说出自己的心事:“裴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这是自刚才送走方栋梁后他心里一直在想的问题,人为什么生下来,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会死去,死了之后又去到了哪里。
裴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擦完嘴后把纸巾扔到了垃圾筒,看着郎浩:“说实话,少爷,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年青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都是不了了之,我不懂得怎么去解释,也不懂得怎么去证明一些东西。”
“比如呢?”郎浩追问,他最喜欢喝了酒之后裴叔可以畅所欲言不拘紧的态度,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裴叔的嘴里听到真心话,虽然他知道裴叔说谎并不是恶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裴叔看着天花板,在努力的回忆:“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农村,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那时我们的村风相当好,可以用夜不闭户来形容,我大开着门在等我去亲戚家窜门的爸妈回来,可是那天好奇怪,等到了半夜他们都还没有回来,我一边看着小人书,一边在等,不时的抬起头来往外看,突然,当我又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我家的门外站了一个老年人,现在想起来他起码有一米八那么高,身穿着黑色的长衫,头发花白,戴了顶黑色的帽子,脚上穿的是黑色的布鞋,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开始我还没想到什么,一直到我又抬头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才感到害怕。”
“为什么?”郎浩好奇的问。
裴叔看了郎浩一眼后继续说:“后来我才想起来,这个老人我没见过,你知道吗,农村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多数是本村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不可能有陌生人,何况是这么晚了,最重要的是一个起码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居然身材挺拔,骨格没有一点弯曲的状态,从科学角度上讲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当然最让我害怕的是他消失的速度,我只低头又看了一眼小人书而以,他就不见了。”说完裴叔意味深长的看了郎浩一眼。
郎浩摸着自己的下额想了很久,看着裴叔:“你的意思是说你见鬼了?”
“不知道,谁也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也没有科学可以解释。”裴叔说完收拾起放在桌子上的盘子和酒杯,把它们放在了餐车上。
这一夜,郎浩怎么样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裴叔讲的故事,这个世界有鬼吗?所见的一切如果不是真的存在,那是什么样的幻觉。郎浩有想过这是不是跟自己以前不懂事时磕了药之后出现幻觉是一样的,但是所有的可能都被他自己一一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