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个印度人的嘴巴已经悄然张开,两颗虎牙已经成了尖头,快比门牙都要长了。那嘴顺势就往季云龙的手背上啃去,季云龙只听查文斌的一声喊,也忘了收回。
说时迟那时快,查文斌跟着拔出七星剑用剑身狠狠朝着季云龙的手腕上一拍,剑身一抖,恰好把他的手掌给震出去了三寸的距离。只听“咔嚓”一声,那对尖牙就咬在了剑上。若不是这剑的材质上佳,就这股咬合的力道怕是能咬出个缺口来。
卓雄也不闲着,跟着上去用那麻绳打了一个套朝着那男子的脖子上圈住,然后背对着尸体一个马步向前猛一冲,手上的麻绳同时往回一收,那尸体就被他给拉得站立起来直直贴着他的背。
查文斌跟着向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不及点着冒着被咬的危险直接往前一送,恰好就堵在了那个朝圣男人的嘴巴里,可那僵尸并不就此罢休,两只手臂扬起四处乱抓。卓雄就这样死命抵着他的背,身子够弯成了弓形,他只觉得背上那尸体不光力气大,而且重量也是十足的惊人,只怕有不下几百斤。
“他妈的,都别愣着,快抓住他的手,我要撑不住了!”那对大手的指甲已经开始凸出,乱舞着带起阵阵风声,挥到人身上怕是能带下来一大块肉。
查文斌对着两个跃跃欲试的战士喊道:“脱下衣服缠住他的手!”
那两人听了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往那两只手臂上一甩然后再一缠,好歹是把僵尸的手掌给裹在了厚厚的棉衣里面。旁边这又跟上了两个人一齐往上一扑,总共四个人总算勉强控制住了挥动的手臂。
掏出火折子往那剑头上一烧,顺势一剑刺向了那张大嘴,僵尸嘴中的符“轰”得一下就烧了起来,皮肉顿时就开始冒出阵阵青烟。查文斌也没就此作罢,一步走到僵尸跟前,从一个战士腰间抓下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就往那僵尸的嘴里一插,伸出两个手指捏着他的脖子往上一抬,那壶里的水“咕咚、咕咚”得就往那僵尸的脖子里头灌,混合着已经烧成灰的符全下了僵尸的肚子。
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恶臭开始从僵尸的嘴里往外喷,动静也没之前那么大了,查文斌冲着季云龙喊道:“我给你的那把刀呢?”
季云龙慌慌张张的摸出了那把小刀道:“在呢。”
查文斌一直捏着那僵尸的嘴,僵尸喉咙的水不停地往外冒:“扎他的眉心!”
季云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那把小小匕首便朝着那印度男子的眉心插了下去。这刀是用古银打的,绝对算不上锋利,人的眉心骨又是何等的坚硬,可这刀却犹如是扎在了豆腐上,被那季云龙给轻轻松松的推了进去。
这一刀扎下去过后,那僵尸顿时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眼珠子还不时的往上翻了两下,没过过久,双臂便往下一耷拉,身子也慢慢软了下去。查文斌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开那张嘴,卓雄更是累的瘫软在地上,几个当兵的好久才回了神,终于明白这眼前看见的就是传说中的僵尸。
季云龙那也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虽然也没跟粽子这类玩意打过交道,但毕竟能沉得住气:“行了没?”
查文斌摇摇头道:“还不行,这是个血起,我得给它放血。”说着,他又从八卦袋里翻出一枚巴掌大的小弯刀,跟那种切菠萝皮的刀有些相似,只是它没有刀柄,只有刀锋。
举着这枚奇怪的小刀往那僵尸肿胀的鼻梁外侧轻轻一划,一股黑血顿时喷涌出来,要不是查文斌事先有准备,这血喷到眼睛里能让人立马失明。
过了没多久,地上的血迹已经是老大一滩,那个印度男子的脸色也从黑色逐渐成了白色,除了割破的血管外,更多的血则是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溢出来的。
等这个全都收拾完了,查文斌对卓雄说道:“一会儿人先弄走,找个地儿埋了,这东西脏的很。”
卓雄带着几个战士就在屋子后面用工兵铲刨了一个深坑,埋这类僵尸,一定要深埋,不能让野狗或者狼把尸体挖出来。等他再来拖尸体的时候,他发现那男子的重量和之前比已经轻了很多,都说人死之后会变的很沉,那是因为肉身没有了魂魄的托力,这僵尸则要显得更沉了。
人丢进了坑里,查文斌又在尸体上面撒了好些石灰,一是消毒,二是阻隔气味,盖上一层土后,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了一个小瓶子里放在这一层的土上,纸条上写的内容无非是要有人抛开了这里,请务必把土填回去,这下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接着再把坑给填平,夯结实了才算完事。
季云龙试探性的跟查文斌问道:“是林娃子干的?”他宁愿相信这个朝圣者是被野狼咬死的,也不愿意相信他是被自己的战友给害的,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查文斌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离天亮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是他,而且没有走远。”
此时,查文斌手中罗盘的指针一直在不停地晃动着:“不会超过五十米,他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季云龙大手一挥道:“搜!”
几个人互相保持着一人间隔的距离开始呈扇形搜索,查文斌紧盯着罗盘的指针变幻的方位不停地喊道:“东南、西南、正东……”林娃子的位置一直是在动着,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既然没有离开,那就是准备在进攻了。
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群当中略过,那速度快的人根本无法反应,只听见“啊!”得一声惨叫,一名战士的胸口瞬间爆出了一道血雾倒地。走在最外头的是扎褐,他也急了眼,那东西太快了,根本够不着,他抄起手中的降魔杵狠狠朝那黑影砸了过去。那黑影在蹦跑中明显打了一个趔趄,速度瞬间就开始放慢了下来,走了几步过后开始拖着身子往那驿站大门里头一钻。
扎褐想追,但查文斌却喊道:“先救人!”
躺在地上的那名战士穿着的是加厚的棉衣,衣服上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棉花都已经沾上了血,成了红色。解开衣服一瞧,他胸口留下了一道约莫十五公分的大口子,好在衣服够厚,没伤到肋骨,但是口子附近的皮肤已经开始隐隐发黑,从里面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那战士痛得瑟瑟发抖,额头上的汗珠都有黄豆大的往外冒,嘴里只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有一个战士是医务兵,他想拿针线做战场紧急缝合,却被查文斌阻拦道:“不能缝,毒血一旦被堵住,他会毒发攻心的。”
查文斌从小香炉里掏出一把香灰对那战士说道:“小兄弟,忍着点!”说完,抓着一把香灰猛的往那口子上一按,那战士痛得身子一僵大叫一声后立刻昏死了过去。
那医务兵见他用香灰止血,农村了过去紧急情况下也用这招:“这样能行吗?”
查文斌低着头有用那把无兵的小弯刀在他伤口下方划了一道小口子,里面的黑血瞬间就开始往外冒了,他对那个医务兵说道:“你现在可以把他那道大口子做个包扎,但是别缝合,下面的那个小口子,每隔三分钟就用手捏一下,一定不能让里头的血凝固,要一直保持少量出血,另外老纪你赶紧打电话叫医院来接人,我这实在没条件替他去毒。”
季云龙看着那屋子已经是恨得牙痒痒了,这才刚出发就一死一伤,作为领导,他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士兵不受伤害。用卫星电话拨通了军区医院,说是直升机会在半小时后到达,查文斌又给那位医务兵开了单子,让他护送回去的时候,务必要先把人放进糯米水里热泡一天,一直到伤口的黑色变成正常才能缝合。
看着地上的战士如此,季云龙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军帽狠狠扔在了地上喊道:“他妈的,一班的跟我冲,不管是人是鬼,无限开火!”
查文斌根本来不及阻止这样一位已经发怒了的军人,季云龙带着三个战士朝着小屋狂奔过去直扑大门,屋内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见一个黑影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他们手中的灯跟不上那速度,但是手中的枪却可以。
“呯、呯、呯呯……”一时间,枪声和弹壳与地面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