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真是这么个主意,苗朵儿脸一红,啐了一口,点头,恨恨的道:“那也行。”随即却又皱起眉头:“可万一他还是想娶师父呢。”
于异大不解:“他都没家伙了,还娶你师父做什么啊。”
“男人好变态的。”苗朵儿厌恶的哼了一声:“好多七老八十的,路都走不稳了,还想做新郎呢。”这事不是苗朵儿编排出来的,她还真见过不少,苗疆偏野,生活艰难,族老极权,很多长老族长,包刮苗朵儿的父亲苗刀头在内,都有很多女人,七八十岁做新郎,娶十五六岁小娇娘的,比比皆是,那样的老头子,难道还真能爬到小姑娘身上去?无非是个占有欲罢了,万山青想了白骨神巫十多年,没卵子就不想了?苗朵儿还真有些怀疑。
“他都没家伙了,你师父难道还愿意嫁他。”于异还没明白。
苗朵儿恼了:“师父嫁他又不是为那个,师父本来就讨厌他,他没那个脏东西,师父说不定反而更愿意了。”
于异这才想通,白骨神巫嫁万山青,为的只是要万山青推她做晋天巫,可不是真要万山青做她的男人,万山青是不是男人,其实不重要。
“这样啊。”于异抓了抓头发,嘴角泛起诡笑:“那我索性给他来个绝的,我咒成你师父的模样儿,明天半路拦住他,然后亲手割了他那玩意儿,你说万山青还想不想娶你师父。”
“你变成我师父的模样,亲手。”苗朵儿捂着嘴,这主意实在太恶毒了,万山青不可能看破于异的真假,必定以为真是白骨神巫亲手割了他那玩意儿,那还不把白骨神巫恨到骨头缝里去啊,娶她是不会想了,生吃了她到是有可能。
“不过那样一来,万山青就不可能再推荐师父做晋天巫了。”苗朵儿担心起另一件事。
“要他推什么推。”于异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一百零八宗是吧,我排着队打过去,看哪个不服?”这话牛气,但苗朵儿喜欢,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霸气点儿,而且苗朵儿确知于异不是吹牛皮。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把万山青的脏东西割掉。”苗朵儿挤在于异怀里,说着割掉万山青的脏东西,她的手,却摸到了于异的脏东西上,好象是比划一下,可摸上去就不放手了,眼中也水汪汪的,年轻人情热,几天没欢好,她可就动情了,于异当然不傻,搂了她就倒在白玉床上,嘿嘿笑道:“我这可是好东西呢。”
“没有比它更坏的了。”苗朵儿眉眼如丝,身软如绵,先是爱不释手,然后就是爱不释口了。
欢爱一场,在白玉池中泡半天恢复了精神,苗朵儿还是得出来,镜柔到是找她好一会儿,扯了她道:“朵儿妹妹你去哪里了。”
看苗朵儿情形有些不对,未免多看了几眼,苗朵儿有些心虚,忙就把脸挤了挤,道:“我想着师父的事,在竹林里想迷了。”想要装出点儿忧愁的样子,但脸上春意太浓了,而且于异打了包票,再不挂心,实在就装不出来,还好镜柔年纪也不大,当然,十七八岁也不算小了,但到底是在山中清修的,从来没经过男女之事,所以到也没看出来,换成个男女经验丰富的,嘿嘿,这一脸桃花色,是在为师父担忧吗?当场就给你揭穿了。
第二天一早,苗朵儿悄悄把于异叫起来,这个男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喝了酒就有些不管事,这一点不好,不过苗人好酒,苗朵儿从小到大,见过无数酒鬼,好多酒鬼除了喝酒,什么都不能做呢,于异至少这方面要强得多,酒固然要喝,事也能做,然后床上也让人满意,这样的男人,可以了。
叫醒于异,带他到外面,道:“万灵洞在那个方向,翻两座山,翻山三十多里,绕山走七十多里,也不知走哪条路,反正你向着太阳走,那就没错。”
“管他爬山走还是绕山行,今天总之就是让他不行。”于异嘎嘎笑着搓手,阉人,这还是头一次试呢,有些兴奋。
苗朵儿拿他这种恶趣味没有办法,啐了一口,还是叮嘱一句:“别弄死了,也别大开杀戒,到底七星玄玉门和万灵洞是同宗呢,可别打冤家。”
“行,我知道了。”于异应着,苗朵儿带他出来时,他是变成苗牙的,这会儿往地下一跳,腰一弓,身子暴长,变成一头吊额白晴大虎,摇摇头抖抖身子,回头冲苗朵儿一呲牙:“谁家的丫头,还不回家去吗?不怕老虎吃了你。”
“才不怕你。”苗朵儿一耸小鼻子,不过小脸儿随即却又一红,于异要笑不笑的眼神,让她想到昨日求饶的事儿了,一扭小蛮腰,扭头往回跑,不理他了,于异却还在后面嘎嘎笑,笑得苗朵儿脸染桃红,心若春水,偏生又给镜柔看见了,在她脸上左看右看,这丫头也有些腹黑:“朵儿师妹,你又大清早的为你师父的事担心了?”苗朵儿都不知道怎么答她了。
万灵洞的方向很好认,苗朵儿说了,向着太阳走,一定不会错,就两座山头嘛,于异翻过一座山,还好大清早的,山岭上也没人,否则看见这么一头大老虎,那还不得吓死,然后又翻过一座山,往山下看,远处的寨子里,已经有了人烟,不过路上还没有行人,就放牛娃子都没出来呢,于异左右看了看,山上一条路,山下一条路,无论哪条路,都逃不过他的眼晴。
“行了,就这里了,守株待兔。”说到这句话,突然就笑了,因为他还真在下面草丛里看到了一只兔子,手一长,劈手捉了过来,这兔子肥呢,怕不有五六斤。
“早点有了,嘎嘎。”
好久没亲自动手了,到回忆起以前在山里跟狼屠子打混的日子,到下面山谷间找了条小溪,把野兔剥了,就在山岭上烧了火烤起来,要命的是,他这会儿一直没变回人身,还是只大老虎,一只吊额大虎,大马金马坐在山岭子上烤兔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还好到吃兔子的时候,他终于是变回来了,变老虎吃兔子不行啊,天爷,那么大一张嘴,一只兔子,一口塞进去了,接下来的下酒菜怎么办?这不坑爹吗?变回本来的样子,突然又搞,想:“哎,我先变成那婆娘的样子试试。”
竭力回想白骨神巫的样子,念动咒语,罡气一转,果然稀奇,男变女,高变矮,小变大,哪里大?自然是胸乳大罗,于异双手捧了,自己揣了揣,还摸了一下,有些肉麻,赶忙放手,要螺尾生出来看:“象不象?”
为什么要问,因为变人最难了,尤其是变熟人,一丁点儿不象,别人就能认出来,所以有画鬼容易画人难的说法,就是因为人眼看人熟。
“尊主法力通玄。”螺尾生先捧一句,于异这法,神螺子可是没有的,但左右端详半天,还是摇头:“不是太象。”
于异其实也没自信,他素来大大咧咧,虽然把白骨神巫剥得光溜溜的翻来覆去玩过两次,可要说白骨神巫到底长什么样,他还真说不太清楚,而且要命的是,越去回想,反而越糊涂,怎么会这样呢,他自己也不明白,只好叫蚌妖捧了镜子,再又细细的一点一点的变,但螺尾生总是摇头,到后来于异有些烦了,还是捧镜的蚌妖插了一嘴:“不是相貌不象,而是尊主你的神情动作太僵硬了,就不象女人。”
哦,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于异一身棒子肉,走路晃着肩,迈步摇着胯,两只大手还甩来甩去,这哪象个女人啊,更莫说是白骨神巫那种动静之间飘逸脱尘的气质了,白骨神巫若是他这种样子,再美十倍也是个村姑。
“这还真是个问题。”于异搔头,白骨神巫黑发如瀑,最是漂亮,他跟着也变了出来,这一抓,抓成个鸡窝,蚌妖忙又给他梳理,于异对镜自照,回想白骨神巫冷冷清清要笑不笑的神情,也不得不承认,这白骨神巫还真是有一种骨子里的冷傲,看似对你微微笑呢,笑得那个远啊,就好象别人在山脚下,她却在山顶上笑一般,说实话,于异还真学不来。
搞半天,脸上肌肉都有些麻了,于异也烦了,而远远的有吹打声吹来,不用看,于异也能猜得到,是万山青送聘礼的队伍来了——这一折腾就是个把时辰,兔子都忘了吃呢——难怪说女人打扮要时间。
“算了。”于异让螺尾生蚌妖进壳,把脸一板,大马金刀在岭上一站:“姑奶奶我就不笑,扮个女煞神,他也能看出来?”
这时一串长长的队伍,已经上了半山腰,前后吹打的,中间抬礼箱礼盒的,加起来将近有上百人,光中间的箱盒,就有二三十抬,看来这万山青还真是给白骨神巫迷晕了,聘礼下足了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