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远远注视长勺状的左周星系,心中古井不波,百年孤独让他心硬如钢,不过是走了次亲戚,如此而已。
出星海潮后,他的位置就直面大勺,而不需要从长柄入系,再过盲道;星海潮就在大勺一侧,只不过之前修士们都把这里当成禁地,默认死路一条罢了。
离的最近的就是传须下界,老相好,熟的不能再熟的对手。
哈哈一笑,架起浮筏,直接走直线,也不去管会不会穿过各界的领域;怎么也算是地头蛇呢,这夹起尾巴百年,都快回家了,还不许他竖起来摇晃几下?
……
珑駣(tao)阴神真君下巴微扬,一脸漠然的注视着眼前五名初入宇宙的菜鸟元婴,这是最近十数年中传须下界新晋的元婴种子,现在正准备经历他们的深空初次,神色兴奋中还带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自大勺青空峰会后,有感于他界的强大,很多中小界域更加注重自家界域的团结和合作,就象这次聚集的五名元婴初期,他们分别来自传须不同的门派道统,互相间还有些旧怨未了,纠缠不休,但一入深空,就被大派真君聚集到了一起,普及深空常识,强调互助协作,争取打造一个团结友爱,一致对外的环境。
毕竟,在峰会之上,他们这些小界域在大势力面前几乎没有竞争力,再不团结界内势力,那未来的地位真的是毫无前途可言。
“宇宙之中,领域归我传须下独有,在这里,我们拥有不容置疑的主权!任何外来者都须接受我们的盘诘训问,如有不配合者,我们有当场拿下,甚至击杀的权利!
这,便是传须下的传统!”
傲慢的目光扫过去,几位元婴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数千里外,一头落单的虚空恐兽探头探脑的向这边逡了一眼,大概是也知道这些修士的不好惹,转身便欲游向他处。
感觉需要某种更实际的方式才能威摄这些小派元婴,珑駣真君心意一动,声色不动间,人已骤然出现在五千里之外,手中光华一闪,那只虚空恐兽一声悲鸣,已被分解化去……
这确实震撼到了几位元婴初哥,他们之前不过是在界域内顾盼自雄,又哪里在深空宇宙见识过真君的雷霆手段?
虚空恐兽,宇宙中最普通的存在,稍有些经验的元婴修士便能轻松应对,但若要做到珑駣这般的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却不容易。
“珑駣师叔这似乎不是空间挪移?”其中一名见识不够的小派元婴问道。
旁边有修士答道:“当然不是!空间挪移过去的话,那恐兽怕早有感应,逃之夭夭了……这是方寸化身浮渡术,万里之内,瞬间而至,且不影响施法,再配合师叔的大分解术,那恐兽措手不及之下,又哪里抵挡的住?
大派真君,神乎其技,果非我等能望其项背!”
方寸化身浮渡术,为道门秘传的空伐之术,出化身拉真身,二体合聚,依靠瞬间的爆发能做到清醒意识下的空间挪移,极具攻击的突然性;
当然也有弱点,数息之内不能再出化身,等于在这短短时间内失去了第二条命的后手,不过这个漏洞并不大,也仅只数息而已,这世间又有多少攻击能在瞬息间致一名真君于死地?就更不用说一头小小的虚空恐兽了。
珑駣有意留威,也是自身实力在那,所以此术一出,立斩无赦。
转瞬间兜转回来,手里还托着那恐兽的兽核,一副不在意的看不上眼的神情,在手中抛了抛,
“看到没?便是这样!入我传须下界的,就是这个下场!你等要谨记,规矩不是凭嘴说出来的,而是凭本事打下来的,每个传须下修士都有维护我领域的责任!
你们也勿需担心会落入劣势,领域内我传须下修士无数,你这边稍有动作,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支援来到,无须顾忌!”
众元婴纷纷点头称是,一名不知趣的元婴鼓了鼓嘴,还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隐忧,
“真君?是否也需要先摸清对手的底牌再做下一步动作?若是,若是遇见剑修呢,该如何做?”
珑駣不满的重重哼了一声,“剑修?剑修便怎地?不是人了?就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你这心态实在是要不得!出天地宏膜后没有教你们识别修士的方法么?我传须下和无上修士,只需默运勾通,都能一眼分辨,能出什么差错?
便是剑修,他在别的地方嚣张我们管不了,敢来我传须下领域挑衅,就让他剑修变死修!”
几名元婴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自家界域实力如何,虽然他们是头一次出来深空,凭前辈经验,心中还是有数的,也许象珑駣真君这样的大派真君有底气说这话做这事,可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真正事到临头,怕还是要斟酌一番,
几人乖乖的听珑駣训示,诸般规则,行走禁忌,听的也是甚是仔细,这些,都是游历虚空的必备常识,不可不察。
正说话间,数万里外,又有一道灵机快速掠过,往大勺内方向飞行,观这道灵机的航迹,当在众人所处位置的不足万里外通过,几人默运沟通,立刻发现这既不是传须下本界修士,也不是无上盟友,大家不由的把目光看向珑駣真君,看他如何安排,
珑駣微怒,他早已感知这不是已方修士,而且还能确定也只是一名元婴而已;这么急急忙忙的冲过来,是知道他在这里教徒,跑来当反面教材的么?
“哼!你等看清楚了,以后截闯入者,便要学我这般的干脆!”
再次晃身,发动方寸化身浮渡术,瞬间出现在那条灵机波动一侧,还未等众元婴看的真切,只见万里外天空一荡,扭曲失真,骤灭骤明,天地间仿佛便只剩下一道剑影,悴然斩下……
急剧旋转的道消黑洞占满了众元婴的视野……
“真君!”
“师叔!”
“珑駣师叔,你还在么?”
几名元婴磨磨蹭蹭来到事发地点,曾经的那道外来灵机波动早已失去了影踪,虚空中,便只有珑駣的尸体在那里静静飘浮,一双睁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
那名不识趣的元婴摊摊手,瘪瘪嘴,“师叔他,玩脱了!有些事,放放嘴炮就好,您还真敢去做?这下子,也不知传须下的传统是守住了?还是没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