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中,经过长时间暗域反物质空间飞行的天狼人开始跃迁进主世界,这个位置距离五环仍然很远,还隔着十数方宇宙的距离,但是,已经达到了使用幼域的范围内。
不得不说,当初为了防备那些侵略者斩尽杀绝,他们确实跑出了很远。
一条一条的浮筏跃出暗域空间,修士们从筏中飞出,在空间内聚拢,一些属于天狼一族的真君开始紧张的布置法阵,这个法阵勾连的另一头,就是幼域,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师兄,你说他们对此会有提防么?”一名天狼阳神问道。
无相阳神神色坚定,“当然!一定会有防备!幼域那么大的动静,瞎子都能看出来,尤其是在变化的后期,是瞒不住有心人的!
但我们此行一定会踏上天狼故土,不是因为战术的隐蔽性,而是因为战略心理的必然性!
他们要斩草除根,如果追出五环就有违当初的誓言,所以一定会等我们破誓,等我们全部踏上天狼故土,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无论幼域闹出多大的动静,他们都会假装不知!”
周围天狼修士们沉默不语,近乡情怯,对修士来说也是一样,更何况这还是一次无可避免的死亡之旅,他们只是希望有战斗的权利,而不是死在莫名其妙的陷阱中。
“会不会掉进陷阱?在幼域周围?这是那些无耻的侵略者最喜欢干的!”一名天狼修士问道。
无相阳神摇摇头,表情狰狞,鼓气道:
“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并不是一次必然的死亡之旅!我们仍然有成功的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还不低!
我们唯一可能做不到的是,在五环取得胜利后,未必有能力扎根下去,因为我们会面临这方宇宙所有修真势力的反扑!
但我们仍然有游击的机会!有从幼域再回到这里的机会!这一切,需要看变化而定,现在还不好说!”
一名修士追问道,“师兄,我们既然已经准备为复仇而死,就不会再苟且而活。
但我们有知情的权利,至少,我们希望能堂堂正正的战斗,而不是才一出幼域就掉进他们的法阵!”
无相阳神点点头,到了现在,有些东西也无须瞒下去,那修士说的对,这里都是死士,他们有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权利。
“我们在五环有强大的力量做保证,能保证我们安全到达,并不会马上陷入他们的包围!
这就是我说我们有胜利可能的原因!
我们的另一个底牌就是这些镜像人,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我们有这么多的帮手,而且还是不惧死亡的帮手!
他们会有防备,但这种防备是有限度的,他们很骄傲,很自满,胸有成竹,认为我们就是去送死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强大的力量?他们是谁?”众人很好奇。
无相阳神摇摇头,“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没必要知道,也没好处!”
深空中,一个巨大的法阵正在成型,这是天狼人最后的家底,他们甚至没有为自己准备回来的能量储备,因为这地方不会再留人。
各种珍贵的材料,还有数十条暗域浮筏就这么扔在这里,就看谁第一个发现,就能捡到不敢置信的外财。
没人愿意再逃亡一次,再去经历那些压抑无助,在他们这些元婴真君中,都是曾经天狼的老人,没有新血,也就没有退缩。
一共三百余名元婴,都是天狼人,很多都是逃亡中晋升的;真君三十一名,大部分都处于自己境界状态下的寿末之年,这股力量去挑战那些侵略者,占领者,确实不够看!
但他们还有二百余名真君镜像士,这是百年来,青狼老祖在附近几方宇宙搜集来的,在战斗方面他们肯定不如同样情况下拥有正常人类思维的修士,但他们强在不惧死!
死了也是别人的身体,他们还可以继续镜像复制眼前的修士,直到镜像被自己所复制的人所杀死,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五环修士难逃此劫,真的不好说的很。
它们,才是祸害五环的主体力量,彼时人人自危之下,还有多少敢于直面的修士?
“我们能控制的住他们么?数年反物质空间飞行,我看他们已隐隐不安,表面平静之下,却是极度的暴燥,噬血,我怕真到了五环,一场战斗之后见了血,就再也无法约束他们!”一名阳神提醒道。
无相阳神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约束他们?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么?还是你觉得,咱们真有哪怕一丝成功的可能?
不可能成功的!我们破坏了修真界的根基,逆了天道的规矩,结果就只可能有一个!”
大阵在逐渐成型,眼看就要完成,无相阳神厉声喝道:
“结阵,准备进入,天狼真君先入,镜像人紧随其后,最后是元婴修士!
诸君,如果天狼注定只能是个传说,那么我们至少让它成为最血色的传说!”
……
外景天中,
青狼祖师盘坐在自家的灵机云团中,掐算时机,知道破誓便在不久!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天谴下来,修士个人的力量又如何能挡?挡得了一次,还挡得了十数次上百次么?
触犯天机的恶果,可不像上境界过天劫一样,那是有尺度的,是根据你的能力量身定做的;而他将要接受的天谴,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一个掠食种族精神的消亡,却不是整个种族的断绝,现在五环的狼子狼孙们,在占领者的操弄之下,日子也还算是过的去,甚至比之前更安定,虽然这样的结果让他这个天狼老祖有些伤感,
活了上万年,他才明白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坚持,所谓的奉献,其实也没多大的意义,当天狼的那些残留精英一个个为解救同胞种族而奋不顾身时,不知道他们在看到自己的同族兄弟一脸冷漠,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是否会让他们觉的有些不值。
他有些后悔了,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