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毒水同样得处理,否则流到哪里,哪里就是尸横遍野。
不过这却难不倒如今的陆羽,大道宝瓶横空,将涛涛河水全部吸进了瓶中,随后他向天空轻轻一指,一股灵水冲天而起。
雨下的更大了,倾盆大雨遮蔽了天地,让整座山都笼罩在烟雾之中,然而当掺和着灵水的雨滴落到被毒液肆虐后的土地时,原本已经毫无生机的山峰上面开始泛起了青色,顽强的野草即便是遇到这样的灾难,依旧保住了自己的活力。
于是在灵水的作用下,无数的野草重新发芽,展示了他们顽强的生命力,往往就是这些最为不起眼的生命却坚持到了最后。
随后便是那些被毒气影响干枯的树木也重新焕发了生机,整个山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仅仅半天的功夫,便和曾经一样,唯独少了那些潜藏在山林中的猛兽毒虫。
道士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的一幕,第一次感觉大道的美妙,不同于百目魔君表现出来的毁灭,原来大道也能够这样再造乾坤。
原本道士早已对修行失望,认为所有的修行者只不过是一些强大的普通人罢了,甚至他们的七情六欲因为有法力的傍身而显得危害更加严重。
但是看了陆羽的所作所为,他才发现,原来道法还可以这样用,不是只有杀戮和毁灭。
“这样才对,大道应该如此!”道士望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他心底里那潜藏多年的修道心愿又重新回来了,曾经他也是万千求道人中的一员,并且十分幸运的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只可惜当他一路行来看到的尽是百目魔君这般人物,让他心中对于修行的那种渴望渐渐消失,他总感觉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修行不一样。
直到他看见了陆羽拯救山脉的行径,他才恍然大悟,大道从来都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真正的大道在天地,在众生,杀戮和毁灭只是其中一面。
此时的他潸然泪下,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醒悟的如此晚,如今韶华已逝,此时踏入修行早已晚了。
可是珠玉在前,如何不心驰神往,即使这般他还是想踏入修行道路,见一见大道。
陆羽处理完这些事,正准备腾起云雾继续追寻百目魔君的下落,耳边便传来了道士压抑的哭泣之声。
想到他刚刚那灼热而又坚定地眼神,他微微叹了口气,身上突然光华四溢,五脏六腑熠熠生辉,胸中五气流转,化生天地。
道士顿时便被惊呆了,他痴痴地望着如此形态地陆羽,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里便藏着他想要的大道。
在他的眼里,陆羽此刻似乎化身为了天地万物,让他能够一览无余,无数的感悟顿时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在心底破土而出一般。
陆羽收敛了光芒,脚下腾起云雾,并没有管在原地发呆的道士,他已经将机缘送到这个人的手中,能不能抓住便看他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悟出什么东西来也是他自己的造化,和陆羽无关。
而道士则呆呆地站在原地,等醒转过来已经是明月高悬,原来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去了一天。他抬起头准备向陆羽致谢,却发现陆羽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不过道士也不气馁,他已经得到了天大的机缘,不能再贪心了。
他跪在原地对着陆羽离开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然后便向山上走去,如今山上没有了毒虫猛兽是一块绝佳的修行之地,再加上百目魔君曾在此处建立道观,证明此地风水俱佳,因此道士也是动了心思,准备在这里结庐而居,专心修行。
即便不能窥见大道,但只要自己将仙人之法传承下去,说不定多少年以后,门派中有人能够登临天梯,替自己看一看大道风景。
于是很多年以后,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小小的门派,人数不多却都是醉心修行之人,他们修行的法门据说是仙人所传,不少弟子都曾见过这位仙人的画像,是一位身穿青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脚踏祥云,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味,是这个门派的至宝。
据传是开派祖师,见过仙人之后,将自身所见融入其中,因此不少人能够通过这幅画悟出一些法门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们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和如今的陆羽没有任何关系,如今的他正仔细的搜寻逃跑的百目魔君。
陆羽在这里对百目魔君念念不忘,殊不知百目魔君同样在痛骂他。
此时的百目魔君已经到了盘丝洞,七个蜘蛛精前来迎接,却发现向来注重仪表的兄长今日却异常的狼狈,丝毫没有了曾经的高人风范。
“兄长,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狼狈?”蜘蛛精们连忙上前询问,毕竟她们这些年多靠百目魔君照料方才有今日之修为。
而此时的百目魔君的确有些狼狈,身上的道袍早已被剑气划烂,脸上更是被火熏得漆黑,一进洞府便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便一饮而尽,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
不过突然盯住了手中的茶壶,想起了陆羽的名号,心底里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气,登时将手中的茶壶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溅的茶壶碎片落到了七个蜘蛛精脚下,让几人面面相窥,自从结识之后还从未见百目魔君发如此大的火。
而百目魔君在扔了茶壶之后,似乎总算是将心底那股怒气压制,这才缓缓地说道:“遇到了曾经的对头,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
七个蜘蛛精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几人结拜为兄妹,自然知根知底,百目魔君的强大有目共睹,方圆千里之内的妖怪哪个敢招惹,他口中的对头得有多强,才能让他说出这番话来。
“大哥法力高深,神通广大,何人能够让大哥濒临绝境?”为首的蜘蛛精缓缓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笑着问道。
百目魔君摆了摆手,喘了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