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停住了一样。
霍梅的那两个女伴,本来挺兴奋地发微博来着,“啊啊啊,在学校遇见林海文,好帅啊”。被林海文这一声,吓到手机都甩了,还好落在草坪上,不然又得找金主了:
“哥哥(第二声),给买了个果果7呗。”
“晚上把那回买的东西都玩过,就给你买。”
“……讨厌。”
第二天就能一瘸一拐用上新手机了。
路边还有一对小情侣,先是一愣,然后男生露出了我懂的表情,使劲用眼神给霍梅来了一通洗礼,然后就被身边女孩踩一高跟鞋,疼的跳脚,还得追。
霍梅觉得自己耳朵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不可能听到那两个字。
“你,你说什么?”
“不是你说什么嗯嗯啊啊,还男人女人的么?”
追女朋友那个男生,挺有空还回头来看看,正好对林海文对了个眼儿,满眼神的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我那就是学——”
“学什么?学嗯嗯啊啊?你们中戏教什么不好教这个?下回遇见你们表演的老师,我得问问他们。”林海文一皱眉头。
“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是不是的,跟你也没关系啊。你要真想叫,就去找根黄瓜呗,我很洁身自好的。”林海文咧咧嘴。
“……我,你,你活该带绿帽子。”
林海文眼神一瞪,手在霍梅胳膊上轻轻一碰,分筋错骨手施展开来,霍梅痛的开始打滚。
“哎哎哎,你们快过来,她,她这是羊癫疯还是狂犬病啊?”林海文招来那两个:“要不要去打疫苗啊?”
“可能要吧,但我们也没法送她啊。”这两女孩也有点心思,跟林海文多待一会儿,说不定就有好处呢,他肯定有车的。
“这样啊,那你等她好点了,让她自己去吧。”
林海文呵呵一笑,不远处傅成的车已经过来,祁卉还想探头出来,被他一按按了回去,然后自己就跟着上车,走了。
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女孩,瞅瞅霍梅。
“给她,那个男朋友,打电话吧?”
“哪一个啊?陈?王?马?”
“最近那个姓李吧?她手机里有。”
女孩掏了霍梅手机,还好知道密码,找出李公子的电话打过去:“你家梅梅身体不舒服了,你能来学校接她去医院么?”
“梅梅?韩梅梅?我不认识。”
滴滴滴,挂了。
“怎么了?那是霍梅吧?她怎么了?”祁卉一脸好奇,连连往后瞅:“你怎么遇见她了?”
林海文也没避讳,除了分筋错骨手,都跟她说了。情侣之间,有时候就是不说清楚,才这样那样的误会,小矛盾积累变成大矛盾,然后就拜拜了。
“哈哈,你怎么那么坏啊?”祁卉笑倒。
“我是真不懂啊,我没怎么听过来着,要不——”他压低了声音,抵在祁卉耳朵边上。
“闭嘴。”祁卉瞪他,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傅成,才挺嘚瑟地说道:“你就一点不怀疑?中戏有些老师,还是挺帅的哦。”
“没我帅,没我有才,没我有钱,没我——厉害。”最后俩字用了气音,林海文冲她挑挑眉毛。
祁卉也是绝倒,碰上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还住一个宿舍啊?”
“没换啊。”
“赶紧换了,要么到外面租个房子,你去公司实习,我给你开工资。”
祁卉撇撇嘴:“霸道,那我跟谷萩商量一下,我们一起出去住。其实,霍梅不太在宿舍的。”
“她都忙着嗯嗯啊啊,哪里有空去住宿舍。”
“别说了。”
反正回去,林海文就把祁卉给嗯嗯啊啊了。
第二天,祁卉回到宿舍,看到霍梅吊了个带子,都愣住了。
“祁卉,你告诉林海文,我知道是他搞的鬼,我——”
“他揍你了?没有吧?所以隔空他给你弄成这样了?他会的是挺多的,但没听说过气功啊。”祁卉看着霍梅还没缓过来的小脸:“你昨天跟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啊?我常去哪个老师的办公室啊?”
霍梅没想到林海文真这么诚恳,都跟祁卉说了,不然她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等着她回来质问的。这都让她坚定地认为林海文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奸猾狡诈之人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难道他真的单纯?昨天就是被她吓到了?
这种人间精品,都能被她遇见?
“我告诉你霍梅,就算我跟林海文分了,吹了,被甩了。你这种N手货,他也不会看得上眼的,你当你是青楼名媛啊?靠功夫就能留住男人?醒醒吧,破鞋。”
祁卉跟着林海文,那确实是犀利多了。
边上一直战备状态的谷萩,都惊呆了。这让她在霍梅扑上来的时候,没第一时间上去拦架。就看着祁卉在霍梅那只吊着的手臂上,轻轻按了一下。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栋宿舍楼。
林海文不晓得中戏宿舍里头的精彩,他今天要参加入选作协委员后的头一次会议,其实之前也开过一次,他在国外,就请假了,这会儿好歹也不能请了,新媳妇还没见过公婆呢。
主持会议的是一位副主席,70多了,精神特棒,早年写报告文学的,也写散文和小说。
“今天召集咱们三十多个委员,不太容易,大家都忙。”老副主席特别和蔼:“今年建国70周年,作协也组织了一批作品,向祖国献礼,主要是近5年内的作品,各位的也有不少入选的,比如海文委员的《讴歌》和《明月照大江》,都入选了。”
大家伙就看着他笑,慈祥又温油。
“今天呢,大家都再看看,确定一下,商量商量,出个最后结果,我跟主席团好汇报。”
自己审自己,还能有什么可谈的。
“海文委员,你先说说,新同志啊,这还是头回见到面呢。”
“领导好,前辈们好。”林海文先是羞涩一笑,表达一下没能早点碰面的遗憾:“当时也是身在国外,好些博物馆邀请,推也推不掉,人家好声好气的,咱们华国人,礼仪之邦,也不能一直推啊,只好7月推8月,8月推9月的,一直搞了小半年。中间在欧美博物馆,也抽空临了几幅画。这一忙,就没能回来。”
“……我们可别忘了,海文委员还是著名油画家呢。”有一位老委员,林海文认识,以前跟张赟关系不错的,在“著名”两个字上,着重来了一下。
“客气了您,就是点小名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像您,作品都翻译成僧伽罗语了。”
用僧伽罗语的斯国一共也没2000万人啊,重要的是,张赟抄的,不就是斯国的文章么?
“呵呵。”
刀光剑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