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入龙。
长长的DJ话筒在张郎手中如同泣血沙场,屠杀万人的名枪。
“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到老子面前丢人现眼!”
锵!锵!锵!
张郎随枪而动,宛如跳跃的闪电,十分果断的欺进到小混混身边,DJ话筒长杆抖动,或刺,或抽,或斩,或划动,本来平平无奇的长杆话筒生生演化出了种种玄妙无比的枪术,大开大合,见血方回,横扫千军!对五湖帮,他决不手软!
偌大的舞台,始终没有人能够真正爬上来!
张郎的动作实在太快,四周挥舞荧光棒的人群即使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也无法看清,他们只看到张郎所过之处,那些好凶斗狠的五湖帮混混,身上就崩炸出一道道伤口,血液喷涌,嚎叫着倒了下去,成了滚地的血人,狼狈至极。
“这……”人群齐齐的倒吸起凉气来,完全不敢相信,一个人,真的敢在五湖帮的会所行凶!还成功的单挑一群人!
张郎却是步履从容,完全不把连绵不绝的尖叫,呼喊,愤怒等等声音,放在心里。
要不是急着救顾梦南,对于这些顾二爷的狗腿子,他张郎一定下手给一个个废掉!不过内力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来啊,还有谁?”张郎把DJ话筒往舞台一插,笔直的站立在舞台上,宛若神兵天将。黑色的信号线,在空中飘落,如同死神镰刀的刀柄,震慑众人。
战!
还要战!
就算是力竭又怎样!
周围除了张郎,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着的人!
围观的衣着光鲜男女,发出了震耳尖叫,像他们这些追求刺激的人,非常的崇拜英雄。
啪啪啪!
“真厉害呢,不愧是打败了沈虎和沈豹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巴掌声响起自舞台下方响起,缓步走来一个身着白色格斗服的人。
来人寸头,方脸,太阳穴鼓鼓的,显然是内家功夫练到了极致,看着舞台上的张郎,面色不善,称赞的语气中含着莫大的讽刺。
“你是谁?”张郎俯视台下,目光一凝,方才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人!能不被张郎发现的人必定不一般。
“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之前在黑拳市场囚牢里废的那五个人是我的徒弟,我这个当师傅的,就要把你废掉!”来人无比傲慢地说。
张郎冷冷一笑,说:“那是你徒弟咎由自取!”
来人怒道:“那我便打死你!”
“我要救人,没空陪你打,要报仇,日后吧!”张郎心头一动,一下就想起了在黑拳市场的事情,这人八成也是打黑拳的。
“嘿嘿,你如果和我打,我可以告诉你顾梦南的下落。”来人突然阴恻恻地冷笑。
“你确定?”张郎话语冷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调教出五个草菅人命的徒弟的师父,想来也不怎么样。
把话筒一扔,张郎侧身而立,左手背靠,右手上翻,做了一个起手式。
战!
还要战!
遇强则强。
“好,胜我?等你死的时候吧!”来人冷笑一声,一跃轻松跳上两米高的舞台,扯开衣服,上好的绸缎武服像是白纸一样被撕扯开来,油光发亮的古铜色健壮肌肉,好似铅筑铁打一般,像蟒蛇一样缠绕在身上。
“今天,我就要为我五个残废的徒弟出气!”来人话刚说完,弯下了腰,躬起身了身子,眼睛眯起,像是雨林之中拱起的蟒蛇。
吱溜!
蟒蛇出动!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人不见了!”
围观的发出惊呼,那赤身的寸头男子竟然在人们眼前消失了!
张郎脚紧抓地,形成内八字,右脚踢出去,同时左手圈转护胸,若是顾梦南看到一定会大惊,这正是她曾经用过的咏春拳——日字冲拳!张郎竟然看过一次就学会了!
这是如今张郎能摆出的破绽最少的起手式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个篮球场大的舞台,都在他的观察之下。
他不能不谨慎,这个寸头男子可能是下山之后遇到的最强对手,更何况如今内力所剩无几。
以前的对手都是主练外家的人,也就是主练皮骨肌肉的人。外家功夫,前中期容易练习,而后期比较乏力。所以张郎能够轻易制服他们,可如今出现的对手,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内家子!
砰!
措不及防,张郎被忽然出现的寸头男打了一拳,倒地,就地一个鲤鱼打滚,又起身。
日字冲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太快了!张郎的肉眼都没有捕捉到寸头男的身影!
围观群众发出一声惊呼,在他们眼中如同是枪神的张郎,竟然一击就倒地了!
砰砰砰!
得势不饶人,寸头男子连续出击,张郎格挡不及,再次倒地。
劈咔!
寸头男一脚踏在张郎到底之处,张郎生死关头迸发潜力,猛然侧翻。
哗啦!
张郎本来所处的地方,被踹的开裂起来。舞台上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大洞。
“才这点本事了么?哈哈,看来方才的车轮战让你消耗不小呀!”
“消耗不小照样胜你。”
“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利!今天就废了你,为徒弟们报仇!”寸头男本来还正常的脸忽然扭曲,狠戾无比。
张郎翻身起来,喘息不已。他体力耗费确实很大,从黑拳市场出来,马不停蹄到这里,内力仅剩三成,加上方才和小混混的车轮战,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寸头男压着打。
而且寸头男速度实在是快,极难捕捉,这是一个主练身法的内家武者。就连张郎和他比,都没有什么优势。
“真的要折戟在这里吗?”张郎不甘心,顾梦南的愿望自己还没有给她实现,白小白这个未来的老婆也还没有见到一面,就这么去了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忽然想起大师傅闭关时候交给自己的话,“若是到了生死关头,敌对不过的话,就闭起眼睛,用心抵抗,一击必杀!”
张郎一直没有明白。
生死关头,福随心至一般,这话又在张郎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盘坐了起来,闭起眼睛。
“投降了么?真没意思,还以为你到底是多么厉害呢,两下就没用了,就这么为我徒弟们报仇吧!是先挑断你的手筋呢,还是把你的一条腿掰断?直接打死然后把你做成人体罐头吧!嗯,不错,不错,就是这个了。”寸头男的话语依然是那种漠然的口气,不过话语充满了狠辣和变态的趣味。
寸头男看似不疾不徐,实则身法极快。两步就走到了张郎面前,抬起粗壮的大腿,朝着张郎当头踢下,目光阴狠,招式毒辣。“死吧!”
砰!
一脚踹下,舞台破裂,碎木冲天,尘土飞扬。
围观的群中甚至不想看到张郎此时的惨状,纷纷撇过头去。
可寸头男此时感觉古怪,感觉腿部并没有踢中实物。
“难道,不对!”寸头男忽然从背后感到了莫大的杀气,心脏仿佛是被抽了一刀,猛然回头。
“日字冲拳!给我趴下!”
张郎靠着闭眼睛,感受到了寸头男那快接而迅速的一拳!千钧一发之间滚地躲过了致命的一脚,右手提起仅剩的内力,一拳打在了寸头男的左背之上。
“噗!”寸头男口吐鲜血喷出,轰然砸在地板上。
“你败了!”张郎倚着墙面,吐了口血沫,方才寸头男腿部掺杂的内劲余风还是刮到了他。张郎也是靠着躲过大部分威力勉强胜利的,赢得很悬。若被那恐怖的劲风挂到,恐怕至少得是肋骨断裂,重伤濒危。
“我竟然败了,不,不可能!”寸头男连连吐血。怎么也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在一场本来毫无悬念的比赛当中,竟然恨然败北。他多么希望重来一次,那么他一定不会犯如此低端的致命错误。人生如同辆奔驰而过的列车,一切没有如果。心脏已经被重创,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说,顾梦南到底在什么地方了,你要兑现承诺,不然,死!”张郎靠着墙壁,目光坚毅。他不能倒下,他还要去救顾梦南。
“好啊,愿赌服输,我说。”寸头男面部阴晴不定,到最后竟然露出牙齿,森然笑着,和着血色,说不出的恐怖。
“那就说,笑什么?”张郎皱眉,本能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就像老杨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的通知自己来这里一样。
“在你来之前,刚刚有一队五湖帮的人,去天鹅湖咖啡厅了。”
“去天鹅湖咖啡厅又如何?顾梦南不是被你们抓了么?”张郎心中的不安更甚。
“抓?哈哈,当然抓了!不过现在应该刚抓到吧,呃,咳咳,你被人支开了才能抓在顾大小姐啊!”寸头男呕了口血,森然说道,“当然,现在顾大小姐到底如何了,只有神知道了,哈哈,说不定早就被兄弟们爽……”
喀嚓!
张郎一脚踏在寸头男脸上,踩着他的嘴:“闭上狗嘴!”
狠狠踩了两脚,寸头头男再遭重创,晕过去了。
群众挥舞着荧光棒,为自己的英雄欢呼,张郎心情很糟,无心去听那吵闹的欢呼。
竟然被调虎离山了!
老杨!该死的!
想到自己刚从黑拳市场出来就遇到的咖啡厅店员,正是他谎报了顾梦南被抓的假消息,也是他通知的自己来帝豪会所。
早先在天鹅湖咖啡厅出现的内奸竟然是他!张郎清晰记得那夜咖啡厅抢劫事件之中,顾梦南被下药迷晕的事情。
怎么办,如今,必须快速赶回天鹅湖咖啡厅,可是内力用光体力耗尽的自己,怎么去,谁又能来帮助自己呢?
梦南,你可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内力耗尽,加之急火攻心,张郎眼前一黑,直接朝地上倒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女人的怀里,女人胸前的隆起处非常饱满……
闻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体香,张郎在彻底昏迷之前,忍不住轻轻地蹭了蹭女人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