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吃早餐呢?”
邢毅成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对周济民的邀请,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便开吃。
一边吃还一边感慨,你们家的食物,就是好吃。
可不咋地,既丰盛多样,还美味可口,并且还考虑了外观。
比饭店还要精致漂亮呢。
吃过早餐后,周济民和邢毅成两人来到了书房。
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请求周济民帮忙。
“济民,我知道总这样麻烦你,十分不好意思,但这次还请你帮一帮我们。要不然我们这次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自从上次帮忙收拾了那五只老鼠后,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这次,还是邢毅成第一次登门请求协助。
“这么严重?发生什么是事了?傅宇杰和凯哥他们都不行?”
周济民故作惊讶,其实内心也不确定邢毅成他们有没有发现他。
或者,后者的到来,其实就是一次试探。
“唉,你都不知道,昨晚傅宇杰他们行动的时候,敌人居然潜行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位置。”
邢毅成叹了一口气,道:
“而且当时还没有任何发现,还是撤退的时候,刚巧看到了脚印。”
“十米的位置,你知道有多么恐怖吗?”
“这意味着,对方只需要抬手,就能解决我们两名队员。”
“并且还是我手下最好的两名士兵!”
“敌人如此嚣张,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忍不了,济民,你要帮……你笑什么?”
一口气说完,正准备顺嘴,让周济民帮忙呢,邢毅成却发现前者居然笑了。
“咳,老邢,我可没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可认真起来的邢毅成,却非常相信,刚才他看到了周济民在笑。
脑子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惊道:
“难道昨晚那人,就是你?”
被老邢猜出来后,周济民这才笑了。
他已经确认,老邢确实不知道他。
如果他刚才不笑的话,那么这次的任务,就是抓他自己了。
然鹅,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只好主动暴露了。
得到他的确认之后,邢毅成心中更加惊讶了。
良久,叹了一口气道:
“没想到,你的潜伏能力,居然这么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傅宇杰他们可是最强的兵王了。
奋斗在京城第一线,抓捕这些敌特的士兵,要是没有过人的能力,怎么可能被选中?
可就算经过层层选拔,依然还是被野路子出身的周济民给摸了底儿。
邢毅成不傻眼才怪呢。
“老邢,这我怎么告诉你?难不成我会跟你说,昨晚我到的时候,傅宇杰他们正在讨论某个寡妇?”
嘭!
一瞬间,邢毅成顿时又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就听周济民嘟囔着埋怨道:
“老邢,你可悠着点吧,我的桌子都要被你拍烂了。”
“靠,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爆粗过后,邢毅成慢慢冷静了下来。
整治傅宇杰这帮懒散成性的家伙,必须马上执行,片刻都不能耽搁。
但在此之前,还得先收拾了周济民才行。
“你说说,你昨晚跑去那里干嘛了?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属于犯罪的行为。”
“都发现不了我,妨碍个屁啊!”
周济民小声嘀咕了一句,顿时引来邢毅成的怒目,这才赶紧笑道:
“开个玩笑嘛,我去那里,目标跟你们一样,都是想要查一查那个院子里的房屋主人。”
随即,周济民把小金鱼被打的事,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下。
却把老邢气得够呛,表示你周济民不他当兄弟啊。
小金鱼是你的妹妹,就不是我妹妹了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
周济民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道:
“老邢,你可要点脸吧,你女儿跟小金鱼可是互称姐妹的,你现在要认小金鱼当妹妹?脸呢?”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小事,真要跟你说了,指不定闹多大呢。我可还想多活几年,不能因为参与你的事而早夭了。”
“靠!”邢毅成也是瞪眼,“你还跟我称兄道弟呢,咋又把我女儿当妹妹?”
书房里的两人,一直说着话。
厨房里,正在洗碗的秦京茹却心惊肉跳的。
唯有黄小花淡定无比。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周济民算是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这句谚语,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不同的客人来,他都有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语气。
有些时候,同一个客人,不同时间过来,招待的东西也是有差别的。
吵了一会儿,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又换上了笑容。
似乎刚才争得面红耳赤的,并不是他们两人一样。
“小花,你跟京茹在家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了,要晚上才回来,你记得跟你大嫂说一声。”
“好的,周大哥,我知道了。”
等周济民和邢毅成离开之后,秦京茹这才靠近黄小花,惊讶道:
“他们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那不然呢?真的打一架?”
黄小花翻了个白眼,又提点道:
“慢慢你就知道了,我也是问周大哥,周大哥才跟我说这些的。总之每次都看周大哥的脸色来办事,准没错的。”
“就算是秋楠大嫂,她也是不处理这些事的。”
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接着又问了不少问题。
直到周清娴喊了一句,小不点拉屎了,才让两人的对话中断,赶紧去给小不点处理卫生问题。
小屁孩就这点不好,就算掐着点,有些时候,还是注意不到小屁孩什么时候拉。
正常情况下,小不点都是睡醒后,就让他去卫生间排泄一下。
可偶尔的时候,他要么提前了,要么往后延迟几十分钟。
那就要命了。
就像今天,吃早餐之前,周济民就抱着小不点去嘘嘘过。
当时只嘘了一点,却没拉大号。
现在,黄小花脱掉小不点的裤子,臭味顿时弥漫了开来。
小不点自己笑了,他姐姐指着他,“弟弟好臭呀。”
家里发生的一幕,其实就是周济民在家时的日常。
只不过,他今天刚巧躲开了而已。
在城外的一处独立院落里,周济民从吉普车下来。
迎面就是雷元凯的大拳头。
“凯哥,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伸手打掉雷元凯的拳头,周济民笑着询问。
“这不就是我们部队打招呼的方式嘛?你都到我的地盘了,我不得好好欢迎一下?”
“还得还是我们头儿出马才行,要不然,一般人可真请不到你。”
周济民当即表示,来,我跟你比划一下?
雷元凯直接怂了。
这里可是部队驻地的办公地点,兄弟们都在看着呢。
让他跟周济民比划?
那跟找不痛快有什么区别?
他可是近距离看过周济民出手的,那叫一个快准狠。
两人嬉闹了一下,傅宇杰等几人也走了上来。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傅宇杰对周济民十分佩服,同时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的。
只是热情地跟周济民打了一个招呼,傅宇杰他们就被集合哨声给招呼了过去。
所有人集合!
嗯,不包括周济民。
他是唯一的一个观众,就这么站着看他们。
老邢让他们都集合好之后,就强调了一遍纪律。
“某些人啊,自视甚高,以为能力一流,殊不知,被人摸到了十米的距离,还完全不知情。”
“不只是如此,执行任务期间,不是专注于眼前,而是讨论寡妇的身材。”
“这就是所谓的精兵强将吗?”
“我感到很羞愧啊,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的关注不够,训练太少。”
一番话下来,傅宇杰和另外一个士兵,两人脸都彻底黑了。
昨晚那场行动,被人靠近不到十米的距离。
是他们心中的耻辱和痛!
没想到老邢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可把他们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从今天开始,重整旗鼓,重新加大训练量,不合格的,全都踢出队伍。”
“站在我身后的这位,就是你们接下来的教官。”
“什么时候,体力、耐力、射击、格斗等各方面都超越了他,那么你们就可以停止训练了。”
嗡!
随着,邢毅成指了指他身后的周济民。
雷元凯等人,全都脸黑了。
虽说上次抓捕药壶和五只老鼠的行动,很多人都没有亲眼所见。
但,结果可不会撒谎。
是人家周济民的功劳,其他人可没办法耍赖皮。
连部队中最强的傅宇杰,都甘拜下风了,何况其他人?
这个时候,跟他们说,打败周济民?
根本不可能嘛!
要知道,周济民才十七岁啊,身体各项数据,还没有完全到达巅峰。
体能等各项数据,还有上升的可能。
现在都打不过了,何况以后?
想到未来悲惨的日子,他们能不黑着脸吗?
可部队有纪律的,他们不敢说什么。
于是,一天酸爽的训练便开始了。
周济民见猎心喜,也跟着他们一起参与训练。
但练了一个上午,他还活蹦乱跳的,其他人却纷纷倒下了。
“周济民,你变态啊。”
雷元凯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得到了傅宇杰他们一直的认可。
同样的难度,周济民的速度和完成度都远超他们。
偏偏他跟没事人一样,这也太打击人了。
“你们才是变态呢。”
周济民笑骂了回去,又冲一旁的邢毅成道:
“老邢,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是装装样子给你看的,还能骂我,说明他们根本没用力,我建议下午再来一组吧。”
后者也点头,表示认可。
雷元凯他们顿时傻眼了。
一个个纷纷指责雷元凯,骂他: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骂的这么有力气,看来还要再加倍啊。”
所有人再次傻眼,但全都闭嘴了。
中午,只是简单吃了一顿饭,马上就去上思想政治课了。
老邢亲自给他们上课的。
一开始,他们还挺不乐意的。
都是成年人了,还用得着上这个课?
没一会儿,半小时下课后,他们全都去了河里。
天杀的,十一月的河里,那可冷得很呢。
命令就是泡两小时,别喊累,也别喊疼。
感冒发烧?
只要没死,那就往死里练!
扑腾了半小时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政治课才是最舒服的啊。
可惜,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从中午的两个小时泡澡之后,下午又是半小时的政治课程和一个小时的技能训练。
接着又是体能训练。
基本上把他们身上所有的体能等,全都都压榨干净。
就算到了晚上,也还有文化课要上。
所谓的文化课,那就是外语、跟踪与反跟踪等方面的全面技能提升。
上完三小时的晚课,晚上十一点临睡觉前,还得进行一次手臂力量的训练。
练完了,才可以休息。
“好好练习吧,只要没任务的时候,都在这里,给我往死里练习。”
邢毅成发话了,没人敢炸刺。
而调查棒梗师傅的任务,则是交给了另一队来完成。
周济民只干从旁协助的活。
过了几天,当老邢的人马在调查的时候,周济民已经轻飘飘地来到了胡同里。
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守着胡同里,其中一位邻居,把对方给弄晕了。
然后,他化妆成对方的样子,混进了胡同里。
通过邢毅成他们获取的资料,周济民知道,棒梗所谓的师傅,名字叫高永望,是代号火凤的下线。
高永望很厉害,成为火凤下线之前,他自己就是出了名的三只手。
但有一次刚好对火凤伸手了。
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小命都没了。
后来被迫答应跟着火凤,于是从解放前,跟到了现在。
火凤是一位潜伏很深的敌特。
邢毅成他们至今还没找到任何的线索,只知道高永望是火凤的下线。
单凭这一点,高永望就得喂一粒花生米了。
而周济民简单一查看资料,就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位与他素未谋面的火凤。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药壶和五只老鼠他们的同伴。
至于是不是,还得调查一番。
站在屋里,周济民拿着现代化设备,从房顶的横梁上,一根带着摄像头的线穿了过去。
霎时间,隔壁房间的情况,完全尽收眼底。
固定好摄像头之后,周济民就收着监控画面,等待鱼儿上钩了。
不过,第一天没什么发现。
那个被周济民敲晕的人,还在空间里躺着呢。
就跟之前的石头青年等人一样,至今还在空间里待着。
周济民都忘记他们了,一直拖着拖着,然后至今还没弄。
津门虽然不远,但他好像不具备远行的条件。
家里三个小屁孩,每要是一天见不到他,怕是要哭得不行。
他要是一天见不到她们,心里也会空落落的。
只能委屈他们,继续在空间里待着了。
反正他都是测试过了,死不了就行。
盯着监控视频至于,他也是翻看着三个小家伙她们的照片。
这些都是他日常带娃时,趁黄小花她们不在,给小屁孩她们拍的。
还录制了不少小视频呢。
可惜了,不能上传到某音上去。
要不然,凭借这么可爱漂亮的娃儿,怎么也得涨粉几万吧?
等了几天,从监控视频当中,并没有什么发现。
周济民有些捉急了。
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引蛇出洞?
不妥不妥!
大半年前,抓捕药壶等敌特时,整个京城的敌特都全部陷入蛰伏状态当中。
就算是目前已经被唤醒的火凤,估计也是惊弓之鸟,一旦发现什么,对方肯定会十分果断:断尾求生!
并且直接退出京城,或者彻底蛰伏起来。
所以,还是别玩什么把戏。
可安静等待这种笨办法,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算了,劳资先撤离。
让监控摄像头工作吧。
按照伪装的胡同邻居的日常,周济民准时离开了胡同。
来到外面,左拐右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周济民这才悄咪咪地返回了北大。
在北大的一间普通教室里,周济民见到了邢毅成。
“你伪装的那名邻居,已经给他们单位领导申请了病假,并且让他们保密了。”
“不过,你小子是不是把人交给我了?”
“这都好几天了,要是出事了,你怎么负责?”
面对邢毅成的要求,周济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还有比仓库空间更好的藏身地点吗?
还省了粮食呢,这老邢,真是不知所谓。
等任务结束后,高低也得申请多一些补助才行。
交代了一下任务进展情况后,周济民便转身去上课了。
邢毅成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小子到底把人藏哪里了?咋没有一点痕迹可循呢?
如果周济民知道老邢的想法,估计得笑死。
别说是老邢了,换任何一人来找,得出的结论也是有且仅有一个:凭空消失!
转身走进教室,今天的同学们,却有些过于活跃了。
“哟,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呀?辣椒妹,我看你满脸愤怒的样子,咋了?谁欺负你了?用你的一口北冰洋汽水喷他一脸!”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可辣椒妹却是气炸了。
额,辣椒妹不是因为周济民这句话而生气,而是因为其他。
“周老师,您都不知道,隔壁可真是太可恶了,愣是说我们北大数学系不行,气死我们了!”
这件事的起因也很简单,但还得从1952年开始说起。
1952年全国高校进行了院系调整,隔壁的清华数学系并入了北大数学系及其它院校。
由于工程教育的需要,清华设立了高等数学教研室,主要担负全校数学基础课的教学任务,当时教授只留下赵访熊一人。
但在1958年,隔壁的清华便创建了国内第一个工科大学的计算数学专业。
短短几年时间,到了今年,清华高等数学与计算数学两个教研组教职工总人数达到了七十多人,教授有赵访熊、娈汝书、周华章等。
从这里便可以知道,清大的数学系,等同于推倒后重建了。
偏偏在上周的一次大学竞赛中,清华意外地只拿了一个第一。
嗯,虽然除此之外,全军覆没了。
但一个第一名,就足够让清华扬眉吐气了。
都是年轻人嘛,难免气盛了一些。
所以,交流过程中,姿态傲慢了一些。
于是,北大就表示非常不服气。
北大没有数学天才,看什么国际玩笑?
然鹅,生气归生气,辣椒妹她们又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资历去反驳对方。
只能生闷气了。
周济民听后,却是洒然一笑: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人家说什么?”
“别人说了什么,让你们少了一块肉吗?”
“没有吧?”
“既然没有,那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所以,反击的最好方法,有且仅有一个,赢回来呀!”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光是知道生气没有用,你们得发愤图强啊……”
跟隔壁的互相比较,暗中斗气,这些都是由来已久的传统。
辣椒妹、许婷等同学们,听了他的正能量鸡汤,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老师说得对,生气没有用,赢回来才是真的。
可是唐子荣却突然开口道:
“老师,就算我们要赢回来,也是等明年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要让对方说一年不成?”
“要不说你们这些小屁孩就知道窝里横呢?”
老气横秋的周济民,摇了摇头,接着道:
“玩什么比赛?要玩,咱就玩高端的项目。要比就跟国外的比,跟隔壁有什么好比较的?赢了也没奖,学校也不会颁个荣誉奖给你们。”
“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干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想当年,我都是直接无视他们,埋头苦干就是了。”
同学们一听,嘿,周老师的丰功伟绩啊,那必须得问清楚了。
辣椒妹最大胆,直接就提问了,周济民直接表示:
“你让他们去翻一翻数学期刊,特别是几本外文期刊,找一找去年那几期的论文,上面写的都是我的名字。”
“啊?去年?”
大家纷纷傻眼,“老师,我听说您是去年九月才考进北大的,是真的吗?”
“打听这些干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好吗?”
周济民摇摇头,正巧上课铃响起,便直接喊上课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辣椒妹有些不满,扁扁嘴后,却又认真上课了。
其他且不说,周老师的课,那是必须得认真听。
估计就是你低头捡只笔的功夫,周老师已经讲到其他地方去了。
跟不上老师思维的话,一节课,等同于白上了。
连着上了两节课,周济民终于把这周的上课任务给完成了。
但还没离开教室呢,门口的任九章就已经在等着了。
还有好几个同学拿着本子过来,找他解答疑惑。
“周老师,课本当中的这部分知识点我不是很懂,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再解读一下?”
突然,一个漂亮的女生挤了进来,提出了一个问题。
同学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周老师居然笑了。
“你来干嘛?这是大一的基础课程,你说你不会?”
不会大一的课程,很奇怪么?
大家不能理解,可有人却认出来了,提问的这位女同学是大二的学姐。
听说是大二年纪最漂亮的女同学呢,很多男同学都很喜欢她。
“周老师,我忘了,你应该还记得吧?”
“李雨竹同学,这里是大一教室,你一个大二的学生,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周济民瞪眼,没想到李雨竹还是来他教室了。
还好她没来上他的课,要不然,他可能会讲不好。
毕竟跟李雨竹认识也有两三年了,算得上熟人了。
在熟人面前讲课,就算周济民脸皮厚,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就有一种社死的不舒服感觉,很容易影响状态。
“周老师,虽然我们只做过半天的同学,但你也不能当上老师,就忘了我这个老同学吧?”
随着李雨竹这句话,台下的其他同学,顿时起哄地哦了一句,拖着长长的尾音,以及揶揄的表情,完全就是看好戏的八卦心情嘛。
辣椒妹却突然惊声道:
“周老师,原来你真的是去年才考入北大的呀?”
大家一呆,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这是真的。
一来周济民年轻,看着脸嫩,虽然平日里都戴着一副眼镜装成熟,但脸嫩这件事,怎么也遮掩不了的。
二来,大家平时都挺忙的,也就偶尔八卦一下,但不会一直去八卦周济民。
特别是当得知周济民已经有了孩子后,大家更是没什么想法了。
毕竟不是哪个女孩都像徐梅、李雨竹等,跟周济民的人生轨迹,有那么多交集的。
加上周济民只是外表装成熟,但内核可是真的很成熟。
所以,平时大家都下意识地承认周济民是一位教书育人多年的老师。
李雨竹也是楞了一下,旋即笑了。
“周老师,没想到你装成熟还装得挺成功的啊,连你的学生都被骗过去了。”
说罢,还朝辣椒妹她们点头笑道:
“我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你们这位周老师,他是1943年出生的,今年十七岁……”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周济民打断了。
辣椒妹她们很是不满,囔囔着控诉周济民,表示我们想多了解一下你嘛。
瞪了李雨竹一眼,周济民赶忙道:
“我有什么好了解的?都跟你们一样,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又不是哪吒,还三头六臂……”
“都下课了,就别围在这里了,你们看,老师都来了。”
下节课的老师,却笑眯眯地站一旁,推了推八百度的近视眼镜:
“没关系的,我也想听听周老师讲课,嗯,当然也不介意多了解一下周老师的。”
同学们顿时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位老师也挺可爱的嘛。
突然,旁边笑吟吟的李雨竹却突然来了一句:
“你们想要了解周老师,那还不简单?这周末上周老师家做客,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周济民恨不得捂住李雨竹的嘴巴,想干啥呢这是?
可同学们却已经在起哄了,都表示这周末要去老师家做客。
无奈的周济民,只好服软,苦笑道:
“大家要来,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了。”
“老师你说!”唐子荣大声喊了一句,“我们保证做到。”
“你确定都能做到?”
挑了挑眉的周济民,反问了一句。
唐子荣立马点头应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必须说到做到。
“那好,这是你说的,你们呢?”
大家面面相觑,许婷却突然开口:“周老师,唐子荣只代表他自己,我们还是要看老师您想让我们干什么。”
聪明的她,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补救道。
这时的唐子荣也反应过来了,急忙喊道,对,周老师您可不能不让我去你家做客呀。
“晚了,你不是要说到做到吗?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来我家!”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唐子荣彻底傻眼。
进退两难了这是。
说完对唐子荣的要求,周济民又对其他同学道:
“你们来,可以,我很欢迎,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带礼物来我家的,我会把你们轰出门去,我说到做到,你们听到了没有?”
啊?
谁家去串门不提点礼物就登门的?
就算是再穷的农村,走亲戚的时候,少说去河里弄几条鱼,或者搞点山货之类的。
假如真的空手登门,这可是非常失礼的事。
然而周济民可不理会这些,规矩得立好,要不然以后麻烦事可不少。
同学们议论纷纷,但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反正到时候再说呗。
这年头,读大学的,都有补贴,谁还拿不出一点礼物了呢?
就算家里再穷的,串门的礼物,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李雨竹站在周济民旁边,小声道:“那我这周末再请教你问题吧。”
说罢,她自己先离开了。
这可气着周济民了,要不是她来捣乱,哪有这么多事?
不过,对方为了他,不惜跟家里闹翻,还愿意等他。
就这一点,如此痴情的女孩,他也生不了气呀。
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儿的任九章,看到他出来,顿时笑道:“老师找你。”
任九章每次过来,要不就是段主任找,要不就是他自己找。
反正只要没事,是不会主动来找周济民的。
可一旦有事嘛,那就是大事了。
说来也是挺让人无语的,明明他才是师兄,却经常向师弟请教问题。
天赋这种事,还真的说不清楚。
数学系办公室,周济民见到了老段。
老段表示,下个月在南边的小岛有一场数学交流会,希望他去参加。
“老师,我现在可走不开啊,要不您把这个机会让给师兄吧,师兄基本功扎实,教学能力强,科研成果也不少……”
这话让任九章脸红不已,哪有周济民说的那么好啊?
差点就是北大最出名的年轻教师了。
就他还是最佳人选?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说心里话,他也很想去参加南边小岛的数学交流会。
不仅仅是学术的事,更是自我追求和目标等现实条件。
在当前的环境下,能出去,跟外面的人交流的机会,太少太少太少了。
别人求而不得的机会。
可周济民却不要这样的机会,唉!
段学复瞪眼,“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欧美那边也来了不少学者呢,这是一次很好的露脸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
“老师,我真走不开!”
“走不开也得走,实在不行,我就让华哥来邀请你,再不行,就让你的大领导来请你,总可以了吧?”
我擦!
周济民目瞪口呆,让这么多大佬来请自己?
看来,这次的交流会,不去还不行了。
所以,他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心里却想着,等到了那天,嗯,给自己制造一场大病!
实在不行,断腿等之类的也可以,反正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等到了明年,他就回红星公司,当一条咸鱼,淡出大家的视线就好了。
头顶天脚踏地,哪有人生都如意?
如果不是为了四小只,他何苦去搞这些小动作?
要不是想要日子过得舒服一些,他也没必要去折腾。
既然享受了应该享受的一切,那么承担这些东西所带来的责任,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应下之后,老段便十分嫌弃地让他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他就剩下两件事了。
一是盯着摄像头,按部就班地守着高永望,等候火凤的出现。
二是准备周末的食物。
距离周末休息还剩下一天的时候,周济民从外面搬回来不少东西。
黄小花看到一个巨大的箱子,眼睛瞬间瞪直了。
“周大哥,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咋这么沉?”
两个板爷帮忙抬着,瞧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箱子很沉。
当然沉了,因为里面放了很多冰块。
“等会儿再说吧。”
周济民忙着指挥板爷帮忙把东西都放到厨房门口。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气温已经来到零下左右了。
这个温度很低了。
一旁的秦京茹,坐在厨房门口,抱着周清怡在烤火呢。
看着周济民忙碌的背影,也是一阵咂舌。
前几天就听周大哥说了,这周末,他的学生会来家里做客。
因为有将近三十人,所以需要准备不少食物才行。
光是只靠家里的这点菜,也不是说不够,就是太单调了一些。
所以,搞点河鲜或者海鲜,丰富一下菜谱,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在这个年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猪肉才是最好的食物。
很少人乐意吃牛羊鱼等之类的肉,因为这类肉费油。
其实,很多家庭富裕的人,都会去买这些食物。
毕竟总不能天天都吃猪肉吧?
虽说这个年代胖子几乎很少,但其实依然有很多胖子。
光是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就有两个大胖子了。
家庭富裕一些的孩子,也容易出胖子。
只不过相对而言,比例很小很小而已。
周济民今天从鸽子市里买了不少海鲜回来,这是他之前跟人预定的货。
对方从外地进货过来,这次搞来了一条大石斑鱼。
这玩意儿,也叫龙趸。
为了保证鱼的新鲜,听说是宰杀之后,就用冰块冷冻起来了。
并且是活缔法杀鱼,这样才能保证鱼肉的鲜美,确保运输过程中不会因此导致鱼肉变味。
活缔法处理海鲜,看来是真正的吃货。
要不是为了避嫌,周济民真的很想去请材料厂的南易过来帮他处理这条大石斑鱼了。
后者毕竟是酷爱研究美食的厨师,对食物的了解,肯定比周济民通透得多。
傍晚,丁秋楠她们也回来了,看到厨房门口摆放了不少东西,也惊得不行。
小金鱼更是缠着她大哥,询问今晚吃什么美食?
“那就先吃一条小的石斑鱼吧,不过我怕你们现在吃了,明天就对大石斑鱼不感兴趣了呢。”
此次运输过来的石斑鱼有好几条。
最大的一条石斑鱼有五十多斤,剩下的几条都是十多斤或者七八斤重的。
但他只拿出了五十多斤的大石斑鱼和七八斤的小石斑,其余的都被他收入空间,以后慢慢吃。
“不会不会,我肯定很喜欢吃的。”
两眼放光的小金鱼,欢喜地惊呼一声。
对于美食,她是没有抵抗力的。
当即便要帮忙拿出那条小的石斑鱼,却被冻得大呼小叫起来。
天气本来就冷,还敢伸手去满是冰水的箱子里拿鱼,也真是头铁。
“赶紧烤火去。”
周济民一把拎起她,放到旁边厨房的火盆边上。
自己则是戴上手套,然后开始忙活了起来。
寒冷的季节,要动手做饭,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没办法,在这个年代,谁家不生火做饭呢?
不生火做饭的家庭,实在太少太少了。
外面的饭店死贵死贵不说,还限制粮食,还有粮票。
真的是一顿都吃不起。
自从住进南剪子胡同这边,周济民一家,去便宜坊吃烤鸭的次数都变少了。
主要还是饥荒闹的,周济民也不敢老是去外面吃。
自己关起门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在外面的话,还是低调一些。
要不然,真被人眼红举报了,又要惹出不少麻烦。
这个年代,穷人很多,但富裕的人也不少。
跟遗老遗少打交道多了,周济民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日子过得最躺平的一类人了。
几乎就把米虫两个字安在他们身上了。
毕竟这些人,不参与劳动,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
反而要消耗不少粮食。
还有文娱工作者也差不多。
吃过一顿小石斑鱼晚餐后,一家人都高兴坏了。
这鱼确实够鲜美可口的。
“大哥,明天我能不能吃鱼丸啊?这么美味的石斑鱼肉,做成鱼丸,肯定非常好吃。”
小金鱼开口,周清娴也囔囔着要吃,小不点和瞌睡虫两个双胞胎也喊着吃吃吃。
周济民还能说什么呢?
那当然是满足她们的要求啊。
只是,转过天,当周济民以为今天又是摸鱼的时候,监控摄像头显示,高永望外出了。
每一次高永望外出的时候,周济民都各位紧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监控,他也成功在高永望的衣服里安装了一个窃听器。
跟踪对方来到城外,周济民趁着对方警惕四周的功夫,又给自己换了个装扮。
特意套了补丁衣服,还有白发的头套。
顺带稍微抹了抹自己的脸,变得粗糙老相一些。
这样一搞,他就从普通人变成了一个驼背老头。
不驼背是不行的,毕竟他身高一米八几,跟老头的人设可补太沾边。
只有驼背了,别人才能瞧不出他的真假。
此时的高永望又再次出发了。
“真特喵的警惕,要不是我有现代设备,早被你给溜了呢。”
把窃听器安装在对方的厚衣服里面,就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对方根本察觉不到。
周济民应该庆幸,现在是冬天。
如果是夏天,天气热不说,就这样的窃听器,还装不了呢。
毕竟对方还是走路的,除了衣服和鞋子等地方能安装窃听器外,其他地方都不行。
可夏天这个季节,身上稍微多一点重量,都能轻易察觉到。
何况高永望这种三只手?
腿脚灵敏的高永望,对这些东西,当然十分敏感。
更别说他自己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所以更加谨慎小心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窃听器这样精美小巧的科技产品。
兜兜转转了一个上午,周济民的耐心都快要耗尽了,对方这才重新回了城里。
“靠,这是带我游了一圈花园吗?”
全程下来,周济民压根没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并且对方根本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高永望突然闪身近了一家旅馆,拿出了介绍信,办理了入住。
从对话中,周济民听出来了,高永望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刚到京城没多久的公干工程师。
“这小子可以啊,居然这么会玩?不过介绍信什么时候写的?”
当然,现在可不是纠结介绍信的事,而是想办法获知高永望在房间里的一切动静。
为了速度,再次变换伪装的周济民,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一份资料和证件递给旅馆前台。
他也很快便顺利办理了入住。
房间刚好是在高永望的隔壁,看来旅馆并不是对方的窝点。
进入房间内之后,周济民便开始行动了。
房门反锁,确保不会被人突然推开就是了。
在房间巡视了一圈,发现这旅馆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不错。
这就有些尴尬了,监控摄像头如何进入隔壁高永望的房间呢?
退出房间,周济民站在走廊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摄像头从房间门的底部推了进去。
等摄像头顺利进入到对方房间后,周济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摄像头和窃听器这两个设备里,周济民确认对方正在发电报。
高永望是坐在窗前,刚好背对着房间门,给别人发电报的。
电报会不会被拦截,他一点都不怕。
首先这电报就是很普通的一篇家信,发送的地方是南方的小岛。
其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发电报,而且附近也没什么人。
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电报的。
因此,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都掌控在周济民手中。
内容虽然简单,但周济民想要破解家信里想要传达的讯息,还是很快的。
等高永望发完电报之后,周济民已经开始进行解密了。
不需要什么密码本,因为高永望之前提到过对应的几本重要的书。
直接在仓库空间里搜索这几本书的内容,他就可以进行破解家信传递出来的信息了。
京城有变,我已经被监控,请求撤退。
翻译出来后,周济民愣了愣,不由感慨,这高永望还真是敏感啊。
明明经常外出,正常去当三只手,混口饭吃。
居然还能察觉到自己被监视,看来这家伙是三只手当久了,对于一些陌生的目光,都会自动识别了。
不过,想要撤退?
怕不是想多了。
看着高永望办理退宿,顺利返回胡同里的大杂院,周济民收回了目光。
离开后,他走进了附近一处独立的四合院。
“哟,今天怎么是凯哥你值班啊?”
雷元凯正坐在办公桌前,认认真真地背着单词呢。
自从邢毅成严格要求之后,雷元凯就再也没有休息过了。
这一切,都要拜眼前的周济民所赐。
可雷元凯不敢扎刺,要不然被修罗成知道了,不死也会脱层皮的。
“济民怎么了?有消息?”
“嗯,这是最新消息,高永望刚刚给南边小岛发了一封家信的电报,电报内容我已经翻译好了。”
接过周济民手中的纸条,雷元凯扫了一眼,就直接放在一旁的油灯上点燃了。
“我马上给通知领导,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我去干吗?你们抓紧时间行动,别人跑了都不知道。”
“希望这次能钓出一条大鱼来。”
“那我预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从院里离开之后,周济民回到南剪子胡同,屋里就传来了笑声。
推门进去一看,哟,是李雨竹来了。
今天休息,很多人都放假。
这时代,没人会睡懒觉的。
比如睡到中午才起床,这样的人是没有的。
就算北大四人间的寝室具备这个条件,但北大太卷了。
真要是敢中午才起床,铁定要被笑死了。
在家的话,那是不可能的,父母可不会让你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
“周老师,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