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在甲板和赌场里,大多数人都穿着随意舒适而悠闲,棋牌室里的人要表现的绅士优雅的多,林丽雯打开门,走进来的女人就穿着一身姿色绸缎礼服长裙,独特的成熟女人韵味在眉眼间流露出来,倒是风情万种,并没有让难以遮掩的岁月留下的淡淡鱼尾纹和终究不再娇嫩的肌肤给她剥离掉所有魅力。
却也所剩无多,尤其是这个房间里有安南秀这样的花骨朵,还有安知水,即使二十出头的林丽雯也有着年轻女人的青春气息。
安南秀拿着一枚筹码把玩着,后仰靠在了柔软的真皮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风韵犹存的夫人。
李路由握紧了安知水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女人,他并不是个暴躁而冲动的人,更何况有些事情在心里边下定了决心,却也没有必要在事到临头前有太多多余的情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纰漏。
“你是……”安知水奇怪地打量着这个女人,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个女人的五官面貌像极了母亲,只是和母亲比较起来有些过于苍老。
安知水和母亲走在一起,别人都以为是姐妹呢!
安知水并没有姨妈,不然还会以为是从未见过面的什么至亲。
“贾言令。贾宝玉的贾,三言二拍的言,巧言令色的令。我和你母亲是好朋友。”贾言令笑吟吟地走近安知水。
“原来是贾阿姨……”听说是母亲的好朋友,安知水连忙站起来,礼貌地问候。
“谢字的言字旁。玲字的半边令。连姓都姓贾。真有意思。”李路由冷冷地看着贾言令,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李路由……”安知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在长辈面前很礼貌的李路由会毫不遮掩地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她是你妈。”安南秀说完,低头继续数着她的筹码。
“啊,你说什么啊?”安知水惊讶地看着安南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妈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安南秀非但见过,还拿了一桶子螃蟹贝壳,混杂着泥水从谢铃书的脑袋上淋了下去,安知水记忆犹新。
李路由又看向林丽雯,林丽雯瞧着李路由的眼神,才听清楚安南秀说什么似的,也捂着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长公主殿下真会开玩笑,知水啊,你妈会来参加吗?我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她了。”贾言令的眼神扫过安南秀,露出巧笑嫣然的模样。
她若再年轻个二十岁,自然是极其动人的,就算年轻十岁,这样的笑容也会让人赞叹,可是现在感觉却是极其怪异。
安南秀却抬起头来,长公主殿下?
“别笑,再笑脸上的粉都要掉一地了,麻烦别人来扫。”李路由讥讽道。
贾言令左边脸颊跳动了一下,克制住怒容,淡淡的眼神扫过安知水,李路由却分明看到了贪婪。
“李路由……”安知水十分尴尬,连忙对贾言令解释:“他的意思是说……是说……地上很脏。”
说着声音就小了,安知水自己都脸红,这样解释太胡扯了。
“没有关系。”贾言令根本不看李路由,双手压在牌桌上望着安南秀,“我想你应该有兴趣和我玩一把吧?”
“斗地主?”安南秀的眉角跳动着。
“可以。”贾言令点了点头。
“两个人也可以斗地主?”安知水奇怪地问道,这艘船上奇怪的人真多啊,有莫名其妙自己往水里跳的,还有一走进来就要和安南秀斗地主的,还是两个人。
“当然可以。”贾言令点了点头。
“还要筹码吗?”安知水连忙问安南秀,刚才三个人在玩,根本就是玩个开心,随便瞎玩,不会计较筹码的,现在安南秀要对付外人,安知水当然要给她准备更多筹码,可不会像刚才输几个就肉疼。
“她配让我拿出筹码吗?”安南秀放下手中的筹码,指了指门口,“水水你和李路由先出去玩,一会我来找你。”
安知水连忙拉着李路由出门去了,兴奋地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
“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激动了?”李路由感觉莫名其妙,他放心安南秀留在那里,那只蠢螃蟹趴在包厢的角落里,拿着IPAD在玩水果忍者。
就如同贾言令不配让安南秀拿出筹码,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威胁到安南秀的人只怕没有,如果有,李路由留在那里也起步了作用,就是不知道安知水突然高兴起来是为了什么,安知水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单纯的脑袋简单地就相信了贾言令是她母亲的朋友。
“秀公主刚才叫我水水,你没有听到吗?”安知水抓着栏杆一蹦一跳的,她要是安南秀那么大,又或者更小一点,只会让人觉得活泼可爱,现在这样子却只能让人看到她因为蹦跳而格外引人瞩目的胸部和浑圆的臀线。
“你真容易满足。”李路由还以为什么事呢,眼睛里的笑意却格外的温柔,他相信如果安南秀单纯地只是安南秀,安知水甚至不可能和安南秀成为朋友,更不可能因为取得了一点点和安南秀亲近的感觉就这样兴奋,她不过是格外重视李路由身边的人,她的想法还是那么单纯,希望李路由身边的人都接纳她,都喜欢她而已。
“可不容易了呢。我觉得秀公主不是真的讨厌我了,她只是习惯对我这副态度而已。所以平常她喊我安水水也不是依然不记得我的名字,那就是我在她心里的名字。”安知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再蹦蹦跳跳了,转过身来期待地看着李路由,“你说是不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可惜,我还以为水水是我一个人专用的昵称。”李路由很遗憾地说道。
“你原来也是跟着秀公主瞎叫的嘛……”安知水娇嗔着脸红,还记得李路由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她,依然记得她第一次接受,自称着水水,想想又感觉有些肉麻兮兮的不好意思似的,可是心里边的甜蜜却止不住地溢出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回忆那些暧昧却遮遮掩掩亲密的日子,永远是那样的让人充满着恋爱幸福的感觉。
“小姐,我去安排午餐。”跟着走出来的林丽雯请示安知水。
安知水哪里顾得上她和午餐,随意地点了点头。
李路由却看着林丽雯离开,没有说什么,远远地又看到一个在遮阳伞下依然戴着草帽,大大的太阳眼睛,穿着一身海岛风情的吊带长裙的身影。
李路由松了一口气,贾言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乔念奴不可能不出现在这艘船上,就算不是贾言令,乔念奴来负责这艘船的安保工作也不奇怪,毕竟如果继海上绿洲号沉没,纱买菲尔号再一次在中海附近海域出事,造成的影响就太难以消除了。
安知水顺着李路由的眼神看过去,以为他在看甲板上的比基尼女郎,脸颊上羞红,男孩子就是不想好事,也不怕长针眼。
“要不要走过去看?”安知水的手搭在李路由肩膀上,抬起头来凑近他的耳朵,气鼓鼓地说道。
李路由回过头来,看到她娇柔妩媚的样子,女孩子吃醋的时候尤其动人。
安知水也越来越习惯在公共场合流露出对李路由的亲昵了,她自己没有这个意识,却是压抑不住的。
“好啊。”李路由牵着安知水的手就走了过去。
“啊!”安知水连忙拿着手遮住自己的脸,自己和李路由一起去看比基尼女郎,想想都丢脸。
“乔老师,晒太阳还穿这么多?还是找不到人给你涂防晒霜?”李路由走了过去,拉着安知水笑吟吟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
乔念奴却突然坐了起来,摘下头顶的帽子者挡在胸前,眼镜顺着鼻尖滑下来一点,眼眸子里竟然有些惊慌,然后一层薄薄的粉晕就泯了出来。
“乔老师啊,我还以为你会和李书记同一天来的。”安知水惊喜地说道,她现在对乔念奴一点芥蒂都没有,想想也好笑,就是因为那时候自己和李路由的关系没有确定为男女朋友,她才那么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总是瞎吃乔念奴的醋。
“哦,我早点来,休假。”乔念奴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李路由,一边回答安知水,一边拿着帽子紧张地护住自己的胸部。
“中午一起用餐吧?”安知水没有注意到乔念奴的奇怪反应,连忙站起来,“我给林丽雯打电话,让她多安排一个人。”
安知水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李路由看到乔念奴还是一副瞧着大灰狼的小羊羔愤怒而不甘的模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好像见着强抢民女的王老虎,还是瞧着欺男霸女的恶棍了?”
“你难道不是?”乔念奴说完,居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李路由,想了想,干脆换到另外一个躺椅上去了,离李路由远远的。
“我抢了你?霸了你?”李路由一阵头疼。他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乔念奴的小心眼,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无知无觉地得罪了她?
“你还说!”乔念奴脸颊上薄薄的粉晕一直没有消散,这会儿却凝成秋日里苹果的颜色,透着浓香,让她的美丽格外勾人。
看她这副样子,李路由才犹犹豫豫地想起,难道她是在计较那天自己咬了她一口的事?都这么多天了,而且那也是意外,用的着这么耿耿于怀吗?乔念奴怎么看都不至于如此保守啊,他还记得她那次请他给她疗伤,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半裸着身子背对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