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厚黑,其实就是又厚又黑,皮厚腹黑之谓也!
方石很奇怪的看着这家稍微有些偏僻的茶楼,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能说这家茶楼偏僻,人家做的就是这个小区里熟客的生意也说不定。
可奇怪的是夏雨瑶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偏狭的地方,还会主动约自己来这里呢?
方石左右看了看,很巧,夏雨瑶的车子正好慢慢的沿着道路驶来,她看了站在楼下的方石一眼,笑了笑将车子停到茶楼下面的空地上。
方石迎了上去,夏雨瑶已经从车里出来,一边关门一边仰头看着这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茶楼。
“大叔,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么?”
方石一怔,随即笑道:“这事不是该问你么?”
夏雨瑶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问我?”
方石咧嘴笑了:“不是你约我来的么?”
夏雨瑶瞪大了眼睛:“我约你?没有啊?明明是你约我的……等等,这事有古怪。”
看着夏雨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方石笑着摆了摆手:“肯定有古怪,不过上去就知道了。”
夏雨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茶馆的招牌:“可是……”
“放心吧,人家没什么恶意的。”
夏雨瑶眼睛转了转,好奇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
“这么鬼鬼祟祟的还能是谁,肯定是地煞门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欧阳候天。”
夏雨瑶脸上掠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些兴奋,可能是对这个欧阳候天有些感兴趣,当然,主要是对地煞门门主感兴趣,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就只剩下了不忿。
“果然鬼祟,竟然冒充你给我发短信,那以后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些短信了。”
“没事,以后打电话确认,这些联络工具确实不大可靠的。”
“哼,那以后干脆都当面说好了。”
方石嘿嘿的一笑:“那敢情好啊!你啥时候搬家来住?”
夏雨瑶恼火的瞪了方石一眼:“做梦!”
说罢,夏雨瑶转身朝大楼的电梯间走去,方石呵呵一笑跟了上去,她没说不可能,只说做梦,这就是默认了吧?
方石与夏雨瑶刚一从电梯出来,就有一位咨客小姐迎了上来,微微一弯腰笑着问道:“请问是方先生和夏小姐么?”
夏雨瑶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为咨客小姐直起身子,很甜美的笑着道:“我看过两位的相片。”
“呃……你也是地……”
“两位请随我来。”
咨客小姐很及时的将夏雨瑶不大合适的问题给打断了,夏雨瑶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她是故意的,可惜人家也不差,反应快着呢。
方石冲着夏雨瑶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又朝着前面扬了扬下巴,示意夏雨瑶稍安勿躁,正主还在后面呢。
进入雅间,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个不起眼的茶楼内部的装饰真的不错,不是奢华,而是雅致,是真正的雅致,不是用什么名贵的家具和价值连城的古董装饰而成的雅致,只靠简单的桌椅板凳,墙上的一副泼墨写意,以及房间细处的简单装修,这绝对是大师的手笔。
一个像是弥勒佛一样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站在桌子侧面,拱手行礼,未语先笑。
“呵呵……方长老和夏姑娘赏面,某家荣幸之至,些许手段,难登大雅之堂,实在是情非得已,两位见谅,见谅。”
方石也是一拱手:“欧阳门主有礼,别来无恙啊?”
夏雨瑶也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夏雨瑶见过欧阳门主,欧阳门主贵为一派之尊,何须如此,门主见召,我也不敢不来啊!”
欧阳候天不以为忤的呵呵一笑:“情非得已,情非得已,两位请坐。”
方石却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那个咨客:“这位也是贵门的高人,门主为何不引见一下?”
夏雨瑶惊讶的看向站在门侧的咨客小姐,下意识的想要用探查术,方石伸手在她手上轻轻一拽,夏雨瑶才醒悟过来,自己差点失礼了。
欧阳候天哈哈大笑:“冰澜,我早说过,你绝对不可能躲过方长老的眼睛,过来,某家给你们介绍一下。”
那位咨客笑眯眯的走到桌边,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之后歉然道:“方长老见谅,在下见猎心喜,并无他意。夏姑娘,有礼了,地煞门下季冰澜。”
夏雨瑶好奇的打量着季冰澜,然后忽然一笑道:“季姑娘好厉害,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你是个术士,你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技巧罢了,入不了方家法眼。”
欧阳候天笑呵呵的伸手示意:“方长老请坐,夏姑娘请坐。”
众人这才坐了,季冰澜坐下之后又马上起身,开始给大家煮茶分茶,看她那手法很是优雅得体,想来也是下过功夫的。
欧阳候天很安静的欣赏着季冰澜的茶艺,方石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反正着急的不是自己。
夏雨瑶刚才输了一阵,竟然对季冰澜看走了眼,也正是因此,她心里又难免生出一股不忿之意,很自然的将季冰澜跟自己相比,想要与她争个高下。
季冰澜自然也不会开口,她只是行云流水一般的煮着茶,然后将茶分到各人面前,这才伸手示意:“请。”
方石端起茶闻了闻,轻轻喝了一口,接着将小小的茶杯里的茶一口喝了,砸吧砸吧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方长老,如何?”
季冰澜有些期待地问道,夏雨瑶也不由得紧张的看向方石,老实说,这个茶真的不错,不仅仅是茶跟水不错,关键是煮茶煮的好,事实上茶好不好主要还是看煮的好不好。平心而论,从茶艺到茶水,人家季冰澜可是一点也会输给自己的。
“嗯……太少。”
“啊?!”
季冰澜愣住了,什么叫太少啊?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候天也是一怔,夏雨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欧阳候天也醒悟过来,顿时大笑了起来。
“哈哈……冰澜啊,你这是对牛弹琴了,某忘了跟你说,方长老不品茶只喝茶,你那杯子太小了。”
方石顿时笑了:“还是门主知我,季姑娘,我这是牛嚼牡丹,所以茶好不好别问我,雨瑶才是你的同道中人。”
夏雨瑶开心的微笑着,她当然知道方石不是真的不会品茶,只是平时不喜欢这样品茶而已,方石如此说,显然是在打压季冰澜偏袒自己了。
季冰澜怔了一下,随即展颜笑了起来:“不是方长老牛嚼牡丹,是我矫情了,茶虽数种,人有百样,本来就是各有各的喝法。”
季冰澜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得体,而且还意有所指,夏雨瑶笑得更美了,但是对这个季冰澜的忌惮却已经渐渐的淡去,虽然季冰澜的确很出色。
方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本该入乡随俗,可惜,我这人是个俗人,高雅不起来,浪费了季姑娘的一番苦心了。”
方石也是语带双关的将季冰澜的话堵了回去,季冰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欧阳候天抢走了话头。
“方长老,茶也品了,我们谈谈正事可好?”
方石随意的抬了抬手:“我是客随主便。”
欧阳候天咧嘴笑了笑,眯着眼睛道:“方长老,听说你近日在香江得了一件宝贝,不知道……”
方石摇头:“欧阳门主,你的消息不是一向很灵通的么?难道不知道东西都在谁的手里?严局长那就是个貔貅,有进没出啊!”
“呵呵……方长老说得极是,不过,某家知道这东西方长老不但见过,现在还在方长老手里把玩,方长老似乎还实地使用过,某家自然不敢觊觎这件宝贝,只是不知道方长老能不能将这些经验拿出来交换呢?方长老想必也知道某家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实在没办法,铭誓心咒已经困扰了敝门有些年头了,如今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敝门上下都是很激动的,某家这个门主也不得不顺应大家的愿望,厚着脸皮来求情了。”
夏雨瑶听了欧阳候天这一番话心里暗暗鄙夷,虽然她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大懂,但是也知道欧阳候天这番话貌似软语相求,实则是出言恫吓,想要用整个地煞门的愤怒来压迫方石。
夏雨瑶虽然心里忿忿,但是也知道地煞门的强横,这一番话绝对是有份量的,她不由得开始替方石担心起来,这个要求是应下也不行,不应似乎也不好,方石一定会很为难吧?
谁知道方石根本连想都不想直接就风轻云淡的笑着拒绝了。
“欧阳门主,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但是不得不说,你拜错庙了。这东西虽然我看过也用过,甚至关键的法器还放在我房间里,可是,这东西已经被打上了安全局的印记,我没有处置它们的权力,包括使用的心得也一样,想要得到这种术法的秘密,你得去找严局长说去。”
欧阳候天眼神缩了缩,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敛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方石,方石也毫不在意的回视着欧阳候天。
季冰澜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方石,方石的决绝态度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难道方石不明白地煞门的强横?这个法术对地煞门太重要了,为了得到这个法术,地煞门真的可能会铤而走险的。
雅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了起来,在夏雨瑶的感觉中,似乎一股阴森强横的气势正在从欧阳候天身上涌出,像是浓密粘稠的黑雾一样向着方石跟自己压迫而来,而方石身上则像是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这些黑色的雾气一旦碰到这些光芒,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方长老快人快语。难道方长老就不想知道为了交换这个术法,敝门愿意付出些什么吗?”
方石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个交易门主应该跟严局长谈,我说过了,这东西不属于我,这是原则问题,不是代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