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问题先不谈,我也就是想想,真要做,千头万绪的,哪里那么容易,只是想的天真些。”
张贲抿了抿嘴,无奈地说道。
张骁骑则是被吓了一跳,劝说道:“阿弟,开堂不是说笑的,本家要承担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张贲点点头,道:“现在只是想想,听阿公的意见。”
他也是无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很清楚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有限到了极点,他虽然逆天改命一般地获得了生命之泉,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做到一人当千万人来用,他更加清楚,如果遇到泰国事件、大千世界、西郊隧道这些事情时候,该是何等郁闷。
“对了,这些天,你们有什么收获没有?”
张贲问道。
张小山哈哈一笑:“小老虎,你说呢。”
他得意洋洋,显然是智珠在握,张贲笑道:“真让你逮到了?”
张小山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没有,跑了。不过……确实是高手。老大和那人交手了,互相开了四枪,幸亏穿着防弹衣,不然老大就要交代了。”
张贲皱着眉头:“这么严重吗?”
张骁骑摇头笑道:“哪里有他说的那么邪,不过那个人,枪法确实好,身手如何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出枪极快,我来不及反击,回击的四枪很狼狈。毕竟不是警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部队里的那一套,有点不适用。”
也算是万幸,张贲看了看防弹衣,都是在胸口,好算只是手枪弹,如果是步枪,也要贯穿。
不过也不大可能是步枪。
“你的那几个朋友也帮忙。高雄的人摸到点东西,在一家酒店中,有蛛丝马迹,不过,看上去有女人的痕迹,只是还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张贲沉吟了一声,张骁骑又接着说道:“按照高雄的说法,那房间内的活动人数,应该是两人以上,CIA的人。究竟什么水准,不得而知,不过看上去确实有手段。”
的确,张骁骑的身手没的说的,滇西之虎的名头也是响亮,但那只是形容张骁骑勇猛,可是保镖事宜,却不是靠勇猛就能做到的,张骁骑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应付起来有些狼狈。
好在他们有三人,张大山边防出身,近身有的是能耐,那人显然也是感觉到不妙,才撤的极快。
想来也没有料到,这张大山能够猫在树丛里一个上午吧。
“嘿,那孙子也是刁钻,跑的极快,否则,定然是逃不出去的。”张大山拍着大腿有些惋惜,“那个伊藤云对比弹道和子弹口径去了,倒是麻烦的很。”
张贲想了想,沉思起来,却道:“如果有女人的话,就比较麻烦了,注意谁不注意谁,很难掌握。女人心思比男人细腻,要伪装起来,绝对是难以察觉,或许……已经伪装好了也说不定。”
张大山想了想:“这舌头不拔掉,也是寝食难安,倒不如爽利点,来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把小姑娘扔出去算了。”
“不行。这个馊主意你怎么想得到的?判断偏差只要差一点点,就是完蛋。”张骁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张贲,“大家都在暗处,其实还真是不好较量,阿弟,你想想看,有什么高招没有?”
张贲道:“我就这几天要离开中海,时间上不够,倒不如,就按照大山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把莎莎放出去好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一瞧便知。”
“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张骁骑瞪着他,“不行。”
张贲道:“我已有打算,让卡秋莎跟着我,去格鲁吉亚。”
兄弟几人都是愣在那里。
张贲道:“莎莎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是天真小女生,她爸爸你们也是知道的,这点危险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再一个,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几人静默,都是不再说话。
张贲也确实够狠的。
第二天,打了一通电话给在部队里当兵的周俊,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之后,周俊也是希望张贲出国混的更好一些,这小子倒是颇有一点意思,研读车辆工程上了瘾,还真是在那里摆弄出了不少东西。
正所谓世事难料,一些人换个环境,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境遇,这是谁也无法想象的事情。
张贲如是,周俊亦如是,环境使然。
当天张贲大大方方地带着卡秋莎去游乐园,夏真奇怪地问他:“喂,不是吧,前阵子瞧你还紧张兮兮的,怎么现在就这么大方?”
张贲牵着卡秋莎,小萝莉正在舔着蛋筒,无忧无虑,倒是快活。
“引蛇出洞。”
张贲扭头看着夏真,说道。
夏真真这个小娘皮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压低了声音急促道:“你不是吧,你就不怕出事情?”
张贲摇摇头,道:“为什么要怕?你问问看卡秋莎,看她怕不怕?”
卡秋莎专注地舔着甜筒,夏真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莎莎,我们回家好不好?姐姐准备了好多巧克力哟。”
“不去!我要在这里做诱饵。”卡秋莎突然掩嘴窃笑起来,“姐姐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坏人来抓我,哥哥抓坏人……哎呀,真想拿两个小甜瓜呀。”
夏真呆若木鸡。
游乐场人依然很多,今天也确实热闹,张贲问卡秋莎:“莎莎,你为什么不怕?那些人,有枪。”
“枪有什么好怕的,爸爸带着我在格罗尼兹,可是住了三个月哦。”他们两人说的是俄语。
夏真听不懂。
“他们是来绑架你的。”张贲又道,“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哥哥你这么厉害,我为什么要怕呢?”
说着哼着苏联民歌,指着旋转木马,道:“去排队买票吧!”
张贲无奈地撇撇嘴,排队买票。
耳朵中的隐形耳机传来声音:“小老虎,这鱼儿是熬不住的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嘿嘿,看来这美国佬,也是吃不住啊。”
张小山此时扮作一个公仔,穿着一套海绵宝宝的衣服,在那里逗弄小孩子,他所在位置在路口,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张骁骑,则是换上一身保安服装,手中拿着橡胶棍,表面上来看,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四面八方,都是MSS的人,高雄带来精干人员,都是在那里闲逛,显而易见,MSS和CIA,也是老相识了。
“这大老美,就这么容易上钩?”高雄在三楼办公室中,看着望远镜,然后奇怪地问道。
办公室里坐着不少人呢,伊藤云喝了一口茶,道:“恐怕美国人现在是非常想要除掉伊凡吧,坐不住了。但凡有机会,你就算明知道是个坑,你跳还是不跳?”
高雄点点头:“阴谋中的阳谋啊。大老美被看穿底细了。”
“看来那个前苏联老毛子,应该是非常厉害了。”高雄沉声说道。
“资料你又不是没看过,那人对前苏联时期的散兵游勇很有号召力,中亚数一数二的佣兵团老大,外号北极熊。现在据说人在阿富汗。”
他用了据说二字,却是放屁一般。
高雄笑了笑,自然没有多说什么,上头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就是了,不需要想太多,不过就这个光景,却是让人头疼。
“这应该不是大鱼,小猫儿鱼,试水的。”高雄瞧的真切,上来的几个人,菜的一塌糊涂,显然又是雇佣的货色。
张贲牵着卡秋莎的手排队,不过耳机里一直传来消息,他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后头几个货色,怎么可能是高手。
起步冲过来的瞬间,就被张贲连续几个扫腿扫趴下,周围游客都是吓了一跳,惊呼声阵阵,这几个人就仿佛是被重锤砸中了一般,趴在地上,只能哼哼。
张贲知道这是试水,周围的人都没有动,好半天保安过来假模假样地将人带走,人群一阵议论,那保安只说是扒手,却是不再过多解释。
夏真见状,吓的魂儿都飞了,赶紧按照张贲所说,溜了就是。
张贲抱着卡秋莎,开始离开,人群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高雄撇嘴道:“这试水的水准,也太差了吧。”
伊藤云看着望远镜,道:“这小子进马戏场了。”
高雄皱眉道:“他不会又想一个人摆平吧。”
张贲一边走一边对卡秋莎说道:“莎莎,坏人已经出现了,不要怕哟。”
卡秋莎舔着蛋筒,无所谓地说道:“伦家才不怕什么坏人呢。”
马戏场的门帘拉下,灯光突然一黯,张贲迅速向后跳开三米多,噗噗噗三声消音器枪响,门帘被打出三个洞,张贲冷笑,心中暗道:早他妈地知道会有这手。
脚上发力,竟然暴起,跳了起来,踩着座椅,高速移动,那枪手就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但是因为张贲高速移动,光影交替,人的肉眼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这种目标,很显然,聪明反被聪明误,张贲是将计就计罢了。
这枪手的危险嗅觉似乎极其敏锐,竟然是收枪不开,但是张贲已经瞧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力何等恐怖,自然是知道那人位置在哪儿,竟然是高速移动,抱着卡秋莎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