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良问唐成刚，“这个管用吗？”
唐成刚心说，“管用吗？真不知道啊！”
这个宣战贴，或者说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给唐成刚的感觉像是小孩子打群架，根本不和你讲道理，上去就是一顿乱锤，王八拳。
而且，是没轻没重，下死手的那种。
按理来说，唐成刚既不会认为做的对，也不看好这种简单粗暴，甚至有点赌气的行为。
完全不符合商场的规则。
说句难听的，哪有你们这样的？这不是找死吗？
点名道姓的下死手，连粗话都爆出来了。
还有各种各样的排名去硬拼。
简直就是莽夫行径，一点余地都没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真把人逼急了，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这也就是商场和政坛即便再怎么鱼死网破，也要保持基本的表面和气的原因之一。
太野了！
唐成刚甚至能想象得到，Actoz、雷爵和Origin三家此时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扭曲与暴怒，之后又会采取怎么不则手段的反击与报复。
但是，话说回来，不认可归不认可，唐成刚怎么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这一套“王八拳”拍下来，砸谁身上都得疼吧？
打的漂亮，也打的精准。
仔细想一下，好像还真就是这套王八拳能打破当下的困局，别的招儿都没用。
所以，唐成刚很矛盾，想不通是好是坏，脑子不够使了。
呆愣地看着电脑屏幕，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利落地关闭宣战页，打开了搜狐网站。
他要看看，搜狐的民调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结果，3.2%！！！
比上午的3.4%还掉了0.2个百分点。
眉头紧皱，“不应该啊？玩家不买账？”
另外三个爹也看着刺眼的3.2%，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心情也是一下就沉了下去。
“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吧？”
几个爹是不太相信，如此炸裂的宣传片，如此强硬的回击方式，居然对民调没有一丝撼动的？
不过，不相信也没用，事实摆在眼前。
——
另一边。
正如唐成刚所想，京城国贸，金永民、蒋明生和哈罗德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三个排行榜、一个悬赏令，这……
这就不是商场的竞争，而是挑战我们的尊严了啊！
金永民气喘如牛，小眼睛瞪的都要冒出来了。
对于三石公司那个炸裂的宣传片，他已经不再关注了。
不重要了！
而所谓的悬赏令，你自己找死，我也管不着，哪家公司可以杜绝外挂，开什么玩笑？
还悬赏？不悬赏都有人盯着你，何况还有拿钱挑衅的？
但是，话说回来，你把四款游戏做成排行榜，这就是金永民忍不了的了。
啥叫鱼死网破？
这就是鱼死网破！！
三石公司就好像制造了一个囚笼，四款游戏就是关入其中的决死斗士，你想不打都不行，不打也得死！
金永民不敢想，如果《传奇》在三个榜单上把《红月》比下去了，都不用说干掉《万王之王》和《UO》。
那他就完了！！
不仅仅是运营和这次打压的失败，Actoz之前针对三石，针对大陆《传奇》的一系列行为，不管是排除在补丁更新之外，还是专访中指名道姓的质疑，都将成为笑话，甚至被认定为对中国玩家的愚弄。
而这也仅仅是中国地区，一旦排名不如《传奇》的消息传回韩国，传到日本和宝岛……
那就不是被中国玩家的唾沫星子淹没的问题了，Actoz要面临极大的信任危机，对公司的根基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只这一点，就使得金永民不得不应战，不得不和三石公司，你死我活！
而蒋明生和哈罗德，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虽然他们没有像金永民一样正面攻击三石公司，但是，GP联盟是一体的，三家公司围剿三石的情况，起码业内也是心知肚明。
输不起啊！
要是《万王之王》和《UO》被《传奇》比下去，那就不是丢脸的问题了，那是要被赶出大陆市场的。
“怎么办！？”一向沉稳的哈罗德此时终于现出急切，“我们一定要反击！要血洗传奇！！”
却是蒋明生苦声一笑，“怎么反击？”
“如果三石公司提前放出这个宣传片，提前发起挑战，我们还可以跟进，也做一个宣传片进行回应。”
“可是，离上线时间只剩半个月了，我们没有时间！”
“除非……”蒋明生犹豫着，“除非我们推迟上线时间！”
“不可能！”金永民开口了，断然拒绝。
出的什么特么馊主意？
推迟？那不就等于是认输吗？认输同样是死。
“绝对不可能！”
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打开搜狐的民调数据，3.2%。
金永民皱着眉头，不可能还是3.2%，难道……三石公司的这一套动作并没有打动玩家们？
足足又等了十分钟，不停的刷新网页，还让员工和搜狐那边去沟通，是不是网页服务器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是，搜狐那边的答复是，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他们可以看到后台的数据在变化，《传奇》的支持率确实在变化，也在终止颓势。
但是，上升速度并不快，目前准确的数据是3.249%。
这让金永民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效果并不大，玩家们还是倾向于有基础的另外三款游戏。
“呼……”长出了一口浊气，金永民心下稍安。
呵呵，你使这么大劲儿，民调没涨！哈哈！没涨！！
金永民都能想象出，三石公司那边现在看着民调一动不动，会是什么表情。
但也只是稍稍自嗨一下罢了。
金永民还是清醒的，毕竟与三石公司的这场正面对决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蒋明生和哈罗德安慰道：“看来，我们有些过于紧张了。”
心里重视，可嘴上却还要轻松，他怕蒋明生和哈罗德退缩。
分析道：“其实，我们不用这么着急。”
“第一，中国有句古话，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三石公司既然要正面对抗，那我们接招就是了。”
自嘲的一摊手，“论实力，我们好像占据绝对的优势嘛！”
蒋明生和哈罗德眼前一亮，好像……确实过于紧张了。
在游戏这方面，他们并不惧怕三石公司。
只闻金永民继续道：“第二，我们本来也没指望在上线之前，就能彻底打败三石公司啊？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免费半年不就是针对三石公司的雷霆一击吗？不就是最有力的压制手段吗？”
现在，金永民也不抱什么幻想了，免费运营看来是必不可少了。
蒋明生和哈罗德继续点头，一副恍然大悟之感。
平时挺聪明的两个人，似乎被三石公司的宣战贴给打傻了，只剩下点头听金永民忽悠。
“第三！”
金永民指着屏幕上的民调动态，“事实证明，玩家们似乎并不太买账，这才是最重要的！”
“任由他们的宣传片再怎么好，可他们的民调数据依旧是……3……”
金永民一边说，一边点击了一下刷新，意图拿最新的准确数据来说服两个人。
结果，不刷不要紧，屏幕上的数字变了，也让金永民彻底说不下去了。
《传奇》支持率……4.3%！！！
前后只有十多分钟的工夫，突然跳了一个百分点。
“！！！”
金永民眼珠子没掉出来，只觉胸口一沉好像压了块大石头。
“什么情况？”刚还点头哈腰的哈罗德也是声调都变了。
一下就跳了一个百分点！？
蒋明生更是如丧考妣，“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好吧，刚刚广大网友都忙着一遍又一遍的刷宣传片，水评论区，哪有工夫管你什么民调啊？
即便有，也是相当少的一部分。
直到这个时候，有些人才反应过来，跑到搜狐去投了《传奇》一票，民调数据才开始爆发性的增长。
是的，爆发性！！
十多分钟涨快了一个百分点，从来没这么恐怖过。
这下，金永民三个人都慌了，也别第一第二第三的了。
金永民眼神连变，最终直入主题，“这一次，我们不能输！”
沉吟片刻，“我打算，调集公司最精锐的一批程序员，以及韩国的顶级黑客，对《传奇》重点公关！”
“他们不是狂妄的发出悬赏令了吗？那就让他们看看，专业人士的水平！”
好吧，他本来是没打算公开这件事的，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金永民拼了！
他要调动一切力量攻击《传奇》，不管是服务器，还是客户端。
黑进去，拖慢它的服务器速度，甚至亲手制作外挂。
蒋明生和哈罗德听罢，沉吟片刻，纷纷点头。
蒋明生眼神飘忽，“那就……那就麻烦金总了。”
“嗯！？”金永民一愣，“麻，麻烦什么？”
蒋明生苦笑，“我们雷爵是小工作室，没有Actoz这种实力，更找不出可以破解客户端的顶级人才啊！”
金永民，“……”
无语地暗自摇头，啥也不是！不是吹牛皮的时候了？不是你雷爵怎么怎么样的时候了？
蒋明生拉跨，金永民只能看向哈罗德，“乔治，你怎么说？”
哈罗德皱眉沉吟，很是着急，然后道：“来不及了！”
金永民，“什么来不及了？”
哈罗德，“你知道的，Origin只是一个工作室，我需要向EA总部申请，请总部那边派遣黑客高手来华。”
“可是，只剩半个月，我没有时间完成这些啊！”
眼见金永民眼珠子瞪圆，哈罗德急切道：“不过，金先生可以放心，我这就去和总部联系，争取在2月6日之前把人员准备到位，到时一定要让《传奇》付出代价！”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金永民安心不少，也只好道：“那就请你快一些行动吧！”
……
当三个人分开，各自行动，金永民看着蒋明生和哈罗德的背影，却是诡异一笑，两个蠢货！
拿起电话，马上联系韩国总部，调集人手。
不过，下达的命令却是：“《传奇》、《万王之王》、《UO》这三款游戏，必须要攻克它，我们必须打掉这三家！”
是不是有点迷糊？
不是说好一起围剿传奇吗？
刚刚金永民也是义愤填膺，做出了表率，怎么转过头来就朝自己人也下黑手了呢？
呵呵，金总也没办法啊，也是身不由已啊！
如果没有三石公司这个外挂投诉排行榜、卡顿投诉排行榜，GP三家当然要齐心合力讨伐三石，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三石就是这么贱，把四家都列出来了，而且是战斗升级，囚笼困斗。
那就……真不能怪金总小人了。
假如……
假如一切顺利，《传奇》不堪一击，被三家合力搞掉了，也就是排在了榜单最差的位置。
那么问题来了：
那谁来做榜单的倒数第二名呢？
谁又来做那个投诉最少、最为流畅的那个呢？
这和搜狐的民调还不一样，民调是通过玩家期待值，还有三款游戏的玩家基础来决定的。
《红月》对于大陆来说是新游，干不过有私服运营的UO，以及文字网游时代就打下基础的万王之王，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丢人，也不影响后期的运营，大不了就是上线前失去一点关注度呗！
可是，外挂投诉、流畅度投诉，这几个排行榜一出，就彻底不一样了，性质就变了。
这是中国地区全网皆知的排行，是三石刻意引战，撩拨到了极致的排行榜！
谁想排到倒数！？谁又不想当第一？
倒数，意味着被彻底比下去了，意味着要流失玩，！要失去竞争力。
所以，对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金永民必须这么做，不但要打三石，还得把UO和万王之王一块儿打下去。
那两个蠢货，不派人参与更好，Actoz拿下三家，《红月》就是榜单第一。
美滋滋！
可是，让金永民没想到的是，那两个“蠢货”一分开，马上就变了样。
声称小工作室没黑客人才的蒋明生，回去之后就向宝岛去电。
“雷爵所有程序员出动，从兄弟公司，以及宝岛的几个知名大学高价雇佣黑客高手，目标，传奇、红月、UO！”
金永民那个250，你在明面上来吧，我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挺好！
而哈罗德更绝，还直接致电EA总裁——特里普·霍金斯。
说明了这边的情况，霍金斯亲自挑选了一个黑客团队来华，为哈罗德助阵。
而攻击的目标是，“传奇、红月、万王之王！”
谁都不是傻子，为了这个名次，就讲不了什么联盟不联盟的了。
除了我自己，剩下三家一起搞吧！
……
——
哈市，三石公司总部。
齐磊估计，那三家应该和气不了了吧？坑挖的这么深，还不跳吗？
可是，也没多想，因为此时唐海朝正瞠目结舌地刷新着面前的电脑，眼瞅着搜狐网的民调从4.3%蹦到了5.5%。
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宣战贴全网覆盖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
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是个做危机公关的高手，也是所有人里，在公关方面最专业的那个。
即便提前看过宣传片之后，他认为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但是也没想到作用会这么大。
一个小时，跳了2个多的百分点！
照这个趋势下去，《传奇》不但能一扫颓势，甚至有可能实现15%的终极目标，甚至达到20%！
“不是没可能！”王振东也是震撼莫名，只要宣战贴持续发酵，“达到20%，是很有希望的！”
小马哥一听，登时激动的不行，猛拍了齐磊一下，“行啊，石头！真让你一拳打脸上了！！”
“达到20%，咱们就彻底翻盘的！”
“哈哈哈！”
“呵呵。”却是换来齐磊的一声不咸不淡的冷笑。
小马哥登时一滞，“咋地了？”
看齐磊那样子，怎么不太兴奋呢？
只闻齐磊道：“低了！”
小马哥，“什么低了？”
齐磊，“预估的低了。”
“？？？？”
小马哥错愕之际，两个人的对话也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唐海朝心头一跳，突然凝重道：“你是说……20%低了？”
齐磊给出肯定的答复，“低太多了。”
唐海朝，“那你认为能到多少？”
齐磊撇嘴，“说不好：不过，起码也得再多个两三个20%吧？”
“什么玩意！？”唐海朝声调都变了，瞪着眼珠子，“不，不是……你会算数不？”
“多两三个？多两个就是60%，三个就是80%！你能醒醒吗！？”
即便你做的再好，宣传牌再震撼，反击再强硬，也只能对一些摇摆玩家起到作用。
说句不好听的，抢的就是玩哪个都行，最多是对《红月》有期待的玩家。
毕竟《红月》在内地根基很浅。可是《万王之王》和《UO》，那是有相当一大批死忠粉的，不是你一个宣战贴就能拉过来的。
这一部分玩家，三石如果有心觊觎，也得等游戏上线之后，利用服务器在外挂遏制、延迟投诉上做出好口碑，才能拉拢一部分这样的玩家用户。
至少在上线之前，没戏！！
所以20%，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结果，你张嘴就两三倍？60%到80%？
唐海朝想笑，这孩子兴奋傻了吧？
“别闹！好好说话。”
然而，齐磊似乎一点玩闹的意思也没有，撇了一眼唐海朝，呲牙一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肤浅了。”
唐海朝无语，“我肤浅？”
登时来劲了，“那好，你给我说说，怎么就能到60-80！？”
说完，直勾勾地看着齐磊，你不能吹吗？那你给我吹一吹。
结果，齐磊朝他一伸手，“一人五百块，我给你上一课，教教你怎么到两三倍。”
“我呸！！”唐海朝真想啐他脑袋上。
脸咋那大呢？还真敢张嘴，你就问问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名校的大牛人，哪个不是下巴朝天？还用你上课！？
“飘了哈！”王振东都看不下去了，打趣道，“这回呢，算你狠！可是，要谦虚，20%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却齐磊很认真道：“还真谦虚不了！”
再次伸出手，“给不给？”
顿了顿，“提醒你们哈，这一课起码值五百万。只收五百块，那是看在朋友一场的情份上才开的友情价，一般人我还不浪费这个唾沫星子呢！”
“……”
“……”
“……”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发现，这孙子不是在开玩笑！
唐海朝一脸惊悚地对王振东道，“这孩子咋的了？？”
那边，陈方舟则在翻钱包，点出五张，啪的拍在齐磊面前！“不就五百块嘛！拿去花！当叔叔给你买糖吃了！”
一看陈方舟居然付钱了，大伙登时会意，明白了，还是老陈通透啊！
今天高兴，当图个乐子了，还在这较什么真儿啊？陪他玩玩不就得了？
小马哥登时有样学样，也点出五百。
丁雷、王振东亦如此。
三个人极是轻蔑地把钱往那一甩，“拿去拿去！缺零花钱你直说呗，咱还能亏待了孩子？”
唯独唐海朝，“我没那么多现金，欠着。”
就见齐磊一指办公室大门，“出去！”
“你！！”唐海朝瞪眼，倒霉孩子，差不多得了！
可是，拿齐磊也没办法，干脆把陈方舟的钱包抢了过来，点出五百拍桌上。
“给你！小财迷！！”
“嘿嘿！”齐磊登时大乐，“这就对了嘛！”
开开心心地把两千五百块大洋归拢到一起，却是面前突然又多了五百。
齐磊一抬头，是吴爸面无表情的也点出来五百。
齐磊登时心虚，“自家人……就算了。”
吴连山懒得搭理他，“赶紧说！没有点干货，咱事后算账！”
吴爸了解齐磊，他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有干货。
而吴连山也是真的想听听，齐磊到底有什么道理。
吓的齐磊一缩脖子，“咳咳……”
不过，也没扭捏，心安理得的把吴爸的钱也收了，这才开始“上课”。
上课之前，先看向唐海朝，“唐哥，不是挤兑你哈，有一说一，别觉得你在麦肯锡学那点公关手段就能回国横着走了。”
“我！！”唐海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没……”
我可没横着走！
结果，齐磊根本不接他这个茬儿，突然又看向丁雷、王振东和陈方舟。
“三位哥哥，同样要说你们一句，也别觉得你们上过名校，什么哈弗、斯坦福的读过MBA，就比谁都知道啥叫市场啥叫营销了。”
“嘿！！”三人瞪了眼，这倒霉孩子，属狗的吧？
丁雷打趣，“咋的？羡慕啊？”
齐磊缓缓摇头，“真不是羡慕！哥哥们，你们差远了！”
指了指自己，还有身后的四个小伙伴儿，“我们才是真正的高手！”
“……”
“……”
“……”
好吧，今天高兴，你最大行了吧？由着你吹牛皮，还不行吗？
可是，齐磊还真不是开玩笑。
往前探了探身子，“知道我们几个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丁雷他们还真没听齐磊说过，倒是小马哥知道一点，“不就卖袜子吗？”
“卖……”另外那几个表情一僵，“卖袜子起家？真的假的？”
只闻齐磊对他们道：“小马哥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就是卖袜子起的家。我们卖袜子的营销套路，你们在名校里都没学过。”
“……”
“……”
“……”
“……”
好吧，你最大！
齐磊继续道：“而我们卖袜子时搞的新闻公关，同样是你们没见过的！”
“……”
“……”
“……”
忍了！惯着！
你最大！
然而，谁也没意识到，齐磊说的是真的，这是大实话，是齐磊从二十年后带来的营销理念和新闻公关思维。
这一课，真的不是白上的，起码多年后，这几个人回想今日，都觉得那五百块花的值。
只见齐磊一脸严肃，“你们还别不服，我玩什么营销啊，公关啊，是天生的！你们这些科班出来的，还真不一定弄的过我！”
众人又是一脑门子黑线，你是真能装啊！
唐海朝不想看他嘚瑟了，急了，“你能不能说正题？不说把五百块给我退了！”
齐磊，“别急，我先问你们一句，你们觉得，GP的人千方百计的使手段为的是什么？”
大伙儿皱眉，片刻做答：“抢市场。”
在场的都不是俗人，这点问题谁也难不倒，一语中的，干脆利索。
而这个回答确实相当准确，不论是眼前，还是将来，GP联盟的目的就是抢占市场。
齐磊，“没错，抢市场！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抢错了！”
“嗯！？”众人疑惑，“哪错了！？”
齐磊，“国内的网游市场，100万玩家，他们抢的就是这100万吧？”
唐海朝，“没错啊！这有什么错？”
齐磊，“大错特错！”
“唐哥，你还不明白吗？相比这一百万玩家，国内还有3000万网民呢！”
“为这一百万争来争去，不是有病吗！？”
唐海朝：“！！！”
唐海朝心口一抽抽，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又有点不清晰。
只闻齐磊继续道：“你们科班里学的，都是抢市场、市场竞争等等，就没有一个教授、老师教你们去做市场？去创造市场吗”
“？？？？？”
“创造市场？”
齐磊，“对啊！什么5%，15%，又或者20%的？”
“有意义吗？一共才多少玩家？就算拿了20%，也就是那20万呗？”
“可是，相比起3000多万的网民，这其中的1%，那就是30万啊！！”
众人：“……”
齐磊鄙夷地看了一眼唐海朝，“唐哥，你觉得金永民动手的之前就是最佳时机，就得抢时间发声明？”
“我和他争什么啊？争来争去，就是这100万玩家的大饼，从你嘴里扣到我嘴里。”
语重心长，“小了，格局小了！”
“让他折腾去呗！开始他是在圈内折腾，是这一百万玩家看着咱们打来打去。等他折腾的足够大，就能跳出这100万玩家的圈子，弄的全网皆知！”
“什么叫全网皆知！？全网皆知就是，那3000万本来对网游没概念的人，突然因为一件事知道网游这个概念，知道网游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觉得，一百万玩家看着咱们四家公司争大饼有意思，还是3000万网友看着游戏圈儿的那些八卦有意思？”
“……”
“……”
“……”
所有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现在，没人再敢轻视齐磊，他特么确实在上课！
而齐磊继续掷地有声，“当事态足够大，关注度足够高，发展到全网皆知，皆关注的地步！”
“我的宣传片，800万砸出来的宣传片，才有用武之地！那份宣战贴，近乎是不留余地的宣战贴，才有价值！”
“这个时候，我的舞台就不是一百万观众了，而是3000万！”
“这3000万里，哪怕只有1%！！”
“因为喜欢宣传片，因为好奇网游，而走进我的游戏，那20%就要翻个身还得带拐弯儿！”
“有2%被转化，再加上原本玩家圈子的20%，我就是80万用户！就是80%！”
唐海朝：“！！！！”
众人，“！！！”
吴连山，“……”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大伙儿连呼吸都停了。
瞪圆了眼珠子，看鬼一样看着齐磊。
现在完明白了，为什么齐磊要当这个“忍者神龟”死活也不应战，为什么他不选择最佳时机去进行危机公关！
原本，大伙儿还以为他把宝压在了宣传片上。
原来不是！！
原来他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那100万玩家，他瞄准的是在全中国那三千万网民里捞大鱼。
“操！”
唐海朝骤然大骂，这一课上的，真特么结实，脸都肿了。
而吴连山……
吴连山僵在那儿，不敢相信地看着齐磊，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因为他发现，老哥仨在这个小辈面前，居然有种无知的感觉。
体验相当的差！
好吧，正如齐磊所说，让吴爸替他们去大战另外几个爹，这个过程那是相当的痛苦啊！
三观稀碎稀碎的！
而且，还不是毁一次，这才刚刚开始。
只能说是，心疼吴爸一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