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十个客服的小作坊，没啥特别的！”
齐磊的说辞让唐海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这孙子从来都是贼不走空，会这么简单？
“真的？”
“真的！”齐磊点头如捣蒜，由不得你不信啊！
可是，唐海朝和丁雷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盯紧这个“30游戏交易平台”，肯定有猫腻儿！
只不过，以他们的眼界，暂时看不出来。
好吧，唐海朝也不得不承认，齐磊这孙子的脑子里确实有点东西。
单是眼前的这个“七重惊喜”的运营活动，反正他们是想不出来的。
而且，以唐海朝的眼界，就这套东西，别说网游了，拿到现实里，能养活一个咨询公司。
只是时机有待商榷。
此时，唐海朝道：“这套运营挺绝的，只不过……”
看向齐磊，“你不觉得现在甩出去，有点不合时宜吗？”
齐磊挑眉，“怎么不合时宜呢？”
丁雷道，“你现在拿出这个东西，那三家会和你拼命的！”
别的都还好说，主要是那个免费运营，这一条甩出去，会捅马蜂窝的。
王振东接话，“到时，就不是这三家和你过不去了，你要成为公敌的！”
王振东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大伙儿的共同想法。
事件闹这么大，几乎是全网皆知，中外皆知。你现在甩出免费的口号，就是在掀桌子，惹怒的可不仅仅是那三家。
对于众人的担忧，齐磊却是神秘一笑，“怎么能叫掀桌子呢？我只是给他们寻找一个可选的运营方式罢了。没那么严重！”
“得了吧你！”
众人齐声鄙夷，不得不说，齐磊还是太过自信了。
别说其它公司，就算是他们几个，对于齐磊所说的那套免费运营、卖增值服务的套路，也是持保留意见的。
能不能行，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也要看市场的接受度。
你现在在这里说的天花乱坠，描绘的繁花似锦，又有什么用呢？
玩家买账才是真理！
可是，会买账吗？
谁也说不好。
况且。大伙儿很怀疑，免费的消息一出，那几家会坐视不理？一旦他们使出什么手段给你捣乱，你就真没有把握了。
最后，唐海朝建议道：“我的意思，你把永久免费的字眼去掉，哪怕改成半年。半年之后，视情况再定呗？”
“现在就发出去，太激进了。”
然而，齐磊摇了摇头，核心就是永久免费，如果现在去掉，那他之前做的那些准备，还有这七重惊喜，反而成了笑话。
沉吟片刻，对技术部的人道：“晚上黄金时段活动上线，是骡子是马，立时就能见分晓！”
众人知道劝不住他，也只能屏住呼吸。
这个营销活动一发出去，那还真的就是立见分晓了。
……
——
活动页面，按时发出，只是丁雷他们没工夫再看到底是什么结果。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就乘上了南下的飞机，各自回归。
这边需要他们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资金上的支持，齐磊也明确的说了用不上。
再呆下去等结果当然没问题，可是，大伙儿都有自己的公司，快过年了，也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
约定电话和网上联系，便挥手作别。
与此同时。
本来，金永民、蒋明生、哈罗德三人正紧锣密鼓地各自筹划着，如何在2月6号之后，给予另外三家公司迎头一击。
在他们看来，上线前的争夺战已然结束了。
不得不说，三石公司堪称绝妙的营销手段，拿下了这一阶段的胜利。
但是，三家并不认输，他们要在下一个赛场上反败为胜。
可惜，三家公司做梦也想不到，先别想着下一个赛场了，上半场齐磊还没玩够呢，哪是你们说结束就结束的？
而三石公司的第二波攻势并没有让大伙儿等太久，以至于，这一宿三个人都没睡好。
时间回到前一天夜里。
当秘书把已经回到酒店的金永民叫回公司，并告知他，三石公司推出了新的营销方案，已经在网络上开始传播的时候，金永民僵在那里半天没动。
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没完了是吗？”还特么来？难道一个宣战贴还不够吸引眼球吗？那个该死的三石公司，怎么总是花样百出！
平复了好长时间的心绪，终于鼓起勇气，点开《传奇》官网，看看这回又是什么招数，要如何应对。
果然，一进入《传奇》官网，就见一个大大的宣传页挂在官网最醒目的位置。
【热血传奇，盛大开服。七重惊喜，回馈全体玩家！！】
好吧，单单只看封面，就让金永民眼皮直跳。
别说是网络游戏了，这年头，连超市、商场都几乎没有类似的促销动活。
金永民哪见过这个？就特么新鲜。
尤其是看到“七重惊喜、回馈玩家”那几个大字，心中哀嚎，你能不能整点我会的套路？别次次都是看不懂的行吗？
颤巍巍地点击进去，就见到华丽无比的宣传页面，极赋予视觉冲击力的宣传语撞进视网膜。
【第一重惊喜：预注册，先入服，送好礼！】
“！！！！”
第一句话就把金永民惊着了，果然是没见过的。
赶紧细看说明，到底怎么个预注册，怎么个送好礼。
片刻之后，就全明白了。
“阿……西巴！”金永民爆了粗口。
这也太……孙子了吧！？不带你这么玩的！！
不难理解，第一重惊喜的大概意思就是：
2月6号开服之前，玩家可以在官网提前注册游戏帐号，并选择服务器。只要完成这个简单的操作，就可以在2月6日登陆游戏之后，获得一份游戏礼包。
其中包括，少量游戏币、一把新手武器和一个双倍经验获取的道具。
你别说是预注册了，新手礼包这个概念，金永民都是第一次见。
这个活动一推出，得有多少玩家还没等开服，就已经是传奇玩家了？
怀着异样的心情继续看下去。
【第二重：官网签到，再送豪礼！！】
就是从即日起，完成预注册的玩家，每天可以到官网的签到页面点击签到。
每完成一次签到，可以领取相应的游戏礼物。从游戏币到各种游戏道具不等，最终完成满签，还会送一个升级大礼包。
升级大礼包……也是金永民没见过的。
玩家每达到一定等级，就可以开启礼包一次。
哦去啊！！
金永民哀嚎着，这都跟谁学的？感觉满满都是套路。
首先，这个签到就离谱。
在你这注册了还不行，还得天天来签到。增加了玩家粘性，就绑死了呗？
再说，这个升级礼包……
金永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在《红月》里也添加这个礼包，还来得及吗？
……
【第三重：呼朋唤友，拿大奖。】
参与这个活动会生成一个邀请链接，只要被邀请的玩家点击了这个链接完成注册，就视作邀请人成功邀请一人。
邀请5人，奖励一本随机技能书；邀请10人，30级技能书；邀请15人，30天勇士勋章一枚。
金永民绝望了！！
卑鄙！！
太卑鄙了！！
这就不要脸了呗！？明着抢玩家资源！？
再说了，这个勇士勋章是个啥装备？《传奇》是他做的，他清楚的知道，《传奇》里没有勋章类的装备。
那就是特殊装备？
你就不怕影响游戏平衡吗？
……
【第四重：勇士特权，让付费玩家拥有更好的游戏体验。】
这条……这条让金永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是，明白什么叫勇士勋章了，原来不是装备，是特么的增值服务。
二是，终于啊，终于看到一条好消息啊！
不是说这个惊喜不新鲜，其实也是金永没见过的。
但是，你让中国的玩家弃点卡都费劲，谁买你的勇士特权啊？
也不是说不会有人买，主要还是买的人不多。
网游的点卡消费已经不便宜了，基本上压榨光了普通付费玩家的购买力，在此之外另增加收费项目，仅仅是能锦上添花罢了，也只有非常富裕的玩家才会为此买单。
想法还不错，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儿。
而且，这条消息让金永民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
本质是什么？
本质就是：三石公司没钱了，他们急于寻找盈利点来收回前期投入。
“不错不错！！没钱了好啊！没钱你怎么和我们斗！？”
心情稍缓，甚至金永民迫不及待地给哈罗德打去了电话，“哈罗德先生，你看到传奇官网的消息了吗？”
对面传来哈罗德闷闷的回答，“我正在等翻译过来。”
好吧，哈罗德不懂中文，对着网面瞅了半天，啥也没看懂。
“哈哈！！”金永民哈哈一笑，“用不用我来给你客串一下翻译？”
哈罗德，“金先生似乎心情不错？这么说，三石公司并没有玩出什么新花样？”
金永民，“不仅仅是没有新花样那么简单。”
正要给哈罗德解释他看到的东西，却是对面的哈罗德早已经迫不及待，“翻译到了，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弄的金永民挺无趣的。
想了想，又给蒋明生打了过去，“蒋总，看传奇官网了吗？”
此时的金永民急于找人分享一下心情，昨天真的是太压抑了。
然而，对面的蒋明生似乎并不太热情，甚至有点阴冷地回道：“看了。”
金永民不以为意，“哈哈！！我早就说这个三石公司没什么实力，现在终于印证了我的猜测，他们要扛不住了！”
蒋明生：“？？？？”
疑惑道：“金总，你确定你看了传奇官网？”
金永民笑呵呵的，“对啊！正在看呀！”
蒋明生那边皱眉，“所以……”
突然话锋一转，暴跳如雷，“你特么哪来的这种判断！”
哐！直接把电话摔了。
把金永民摔的莫名其妙，你疯了？得绝症了？脑子塞菠萝了？没来由的和我发什么脾气！？
咒骂几句，自觉无趣，收拾心情继续看网页。
下一条……
【第五重：全国5000家网吧无障碍充值，即日起至开服之前，充值八折优惠！！】
哦吼！？
金永民眼前一亮，如果说上一条只能猜测三石没钱了，那这一条……几乎就是明着说他们没钱啊！
游戏还没上线，就着急用充值活动来回拢资金了。
金永民突然怔住，不会说……三石连半年的免费期都没打算挺吧？他们是不是没实力再烧半年的钱啊？
应该是这样了，否则，你现在搞什么充值活动？
这么说来，金永民更加的心情舒爽，那叫一个通透。
兴奋之余，还不忘吐槽蒋明生，那个傻子！这会不是好消息？
【第六重：30集市同步上线，大额交易从此无忧！】
“好！！！”
这回，金永民已然大叫出声。
这又是一条利好消息！因为，这同样是一个捞钱的途径。再次印证，三石没钱了！！
心说，果然是惊喜！还以为你三石有多刚，这不就全都暴露了？
没忍住，又给哈罗德打了过去，蒋明生脑子不好，哈罗德还是可以交流的。
“喂，哈罗德先生，《传奇》的官网活动，让我信心大增，也许用不了几天就能反败为胜！”
哈罗德：“？？？？？”
“WTF！？”
“Are you kidding me！？（开什么玩笑？）”
哐！！哈罗德也把电话摔了。
“……”
金永民拿着电话，感觉被侮辱了。
疯了？得绝症了？脑子塞汉堡了？和我使什么脾气！？
摇头撇嘴，心说，这两个傻叉，果然不靠谱！
美滋滋地看第七重惊喜。
【第七重：永久免费运营，让所有人玩得起游戏！】
金永民：“……”
金永民：“？？？？”
金永民：“！！！！”
金永民：“嘎……”
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永久……
免费？
去你大爷的！
三石的策划和运营，都不得好死！！
……
与此同时，蒋明生面色铁青地看着《传奇》官网上“永久免费”这四个大字。
还特么是好消息，还特么三石扛不住了，金永民疯了？得绝症了？脑袋塞泡菜了！？
这能叫好消息！？
这特么叫晴天霹雳！！
这特么叫掀锅拆灶，谁也别活！
《传奇》永久免费运营，那么问题来了，勇士特权这种收费模式，能不能让三石保证收支平衡？
蒋明生认为，是不可能的！能不花钱玩游戏，谁还会花钱买什么特权？
那这不就是搅屎棍吗？你免费了，还让别人的游戏怎么活？
蒋明生没像金永民脾气那么大，气晕过去了，但是他知道，问题愈发严重了。
沉吟良久，蒋明生拿起电话，拨了出来。
“喂，王总，我是蒋明生。”
“请先不要挂断电话，对于之前从智冠挖人的事情，我深表歉意，也愿意做出一定的补偿！但是，我想现在不是我们两家宝岛公司互相埋怨的时候，请您抽出一点时间，看一下传奇官网。”
……
同一时间，哈罗德也终于看完了传奇的“七重惊吓”。
瞪圆了眼珠子，呆滞了好久。
哈罗德可想不通这里面的经济学逻辑，他就知道，能免费，谁也不花钱。
随后，同样拿起电话。
三石公司的这波操作，被几家视作是摧毁大陆市场的举动。
免费？
是绝对不允许免费的！
其实，正如唐海朝、丁雷他们担忧的那样，在三家看来，这不仅仅是《传奇》免费，他们面临着游戏市场被抢夺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更深层次的斗争。
就拿金永民来说吧！
他之所以被气晕过去，不仅仅是因为Actoz与三石公司之间的恩怨。更重要的是，金永民比谁都更渴望中国市场，也更了解中国市场的潜力，他不允许三石公司如此莽撞地彻底毁掉一个市场。
原因很简单，中国在PC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发展上正在经历的，其实就是韩国曾经经历过的。
得益于较为发达的经济水平，韩国的pc电脑和互联网的起步，几乎领先了中国大陆十年。
早在九十年代初，个人电脑就开始在韩国普及，国际互联网刚刚建立，韩国就成为了第一批的受益者和建设者。
截至目前，韩国每两户就有一台PC电脑，这其中有40%的电脑接入了互联网，上网用户超过了国民总数的30%。
极高的互联网普及率和处于世界前列的发达网络，使得韩国人能从自身的发展轨迹之中，总结出一个完整的发展脉络。
然后，再把韩国的昨天套入到中国的当下，就不难看出，中国互联网的未来到底蕴涵着多大的潜力。
具体到游戏产业，金永民也不难发现，此时此刻是他最容易抢占市场的时机。
好吧，其实即便没有这些，金永民依旧看着大陆的市场眼红。
因为，截至目前，韩国4700万人口，即便是30%的网民，也才1400多万。
可是反观中国大陆，1999年上半年，网民的数量就已经达到近2000万了。
什么概念呢？
就是，人家还没发力，轻飘飘的就把韩国给超了。
没办法，体量实在太大。
哪怕互联网还不算普及，只是一个龄头，就已经是小小的韩国所比不了的了。
而截止当下，金永民虽然没有拿到准确的数据，但是，99年5月开始，中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刺激互联网发展的政策，加大了互联网的普及力度。
金永民估计，当下中国网民的数量应该达到韩国的2倍了。
单单看一眼三石公司的宣传片就知道了，网络评论已经超过10万条，而这还仅仅是一天的数据。
关注度更不用说了，也只有三石公司自己知道点击到底攀升到怎么一个数字。
金永民估计，得超过一半的中国网民看到这条宣传片。
三石公司等于是把四家的乱战无限扩大化，玩了一手好营销。
金永民是不甘心就此失败的，因为一旦失败，不仅仅标志着Actoz失去的在中国大陆的声望，也会给其它中国公司很大的希望，未来将更加艰难。
至于免费？
你永久免费不就是砸锅吗？别人还怎么活？
本来就盗版横行的中国大陆地区，如果再养成了免费运营的习惯，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至于蒋明生和哈罗德，又何尝不是呢？
……
——
先不说三家公司的反应如何，网民们对于三石公司的这波操作，褒贬不一。
当然，夸奖的大有人在。
首先，当然就是永久免费的口号。
这一口号就吸引了无数玩家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只玩免费的游击队玩家。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特别是囊中羞涩的玩家应该深有体会，那就是：
很多人根本不看你游戏的内容，不看游戏风格，甚至不看游戏好不好玩，他们无比渴望的就是这款游戏能让我不花钱就玩下去！
真的就是那么的单纯。
毕竟网游这个概念刚刚兴起，单单是“网游”这两个字，就能拴住人。
这突然跳出一个游戏品质看上去很不错，游戏内容相当不错，还永久免费的游戏？
可想而知，这些玩家是什么心情了。
其次，就是与免费相对的，收费标准似乎也不高。
三十元的勇士勋章可以不限时的畅玩游戏，而且还拥有诸多特权。
这等于是把网络的门坎下放，一些付费玩家也不至于负担太重。
三十块钱的价格，在这个年代，虽然也不少了，但是，起码大多数玩家是负担得起的。
最后，就是层出不穷的签到、注册、拉人的福利了。
一大堆礼包，看着尤为诱人，甚至连勇士勋章都送，不要太爽。
……
而对于《传奇》免费的谩骂之声，也从一开始就未停止过。
主要以《红月》《万王之王》《UO》，包括《石器时代》等在运营网游的死忠粉为主。
说白了，无论是免费也好，各种新手福利也罢，都不足以让他们对于《传奇》产生好感，更别说背叛自己喜欢的游戏了。
面对《传奇》的免费运营，还有大批的网民拥护，导致相当一部分人心理不平衡。
毕竟，他们的游戏……不免费。
于是，各种批评和反对也就成了网上的另一种声音。
其中，无端谩骂、诋毁的不理智声音就不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评论还是比较客观的，看上去有理有据。
比如，从良性竞争的角度出发分析问题。
比如，中国游戏产业长足发展的角度考虑免费运营对游戏公司的打击等等。
都认为《传奇》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极不可取，使得游戏公司没法生存，会毁掉中国网游戏的未来。
开始这种调调还属于少数，不算引人注目。而且，大多都是另外三家的粉丝，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更明显一些。
然而，时间到了一月底，唐海朝他们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凶猛。
一月三十日，EA公司发表在北美一家游戏测评网站上的评论——《恶劣的竞争环境，会毁掉东亚的游戏玩家》，引起了欧美和东亚英语玩家的主意。
文章专门针对三石公司免费运营、恶意竞争的事件展开探讨，先是肯定了中国大陆这块潜力市场的重要性。
随后，话锋急转直下，指出一家中国代理公司正用卑劣的手段毁掉这块市场，将中国大陆变成游戏厂商的禁区，从而最后损害的还是玩家的利益。
文章一经刊出，欧洲、东亚日韩等国，以及国内的几家网站，都针对EA公司的这篇文章进行了转载以及评论，引起了不小的共鸣。
国外的情况自不用说，网民隔岸观火，不嫌事大，煽风点火有之，谩骂嘲讽更甚。
这导致国内的一部分关注欧美动向的网民，也开始关注此事。
一些理性的玩家也认为EA公司的这种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舆论开始慢慢转向。
而EA的声音，还仅仅只是开始。
就在EA文章发表后的第二天，北美知名游戏厂商暴雪娱乐，亦针对EA的评论以及中国大陆地区的现状发表了评论。
暴雪的言辞更加激烈，指出大陆地区是全世界盗版最为猖獗的地方，完全没有知识产权意识。政府纵容盗版，本就使正版商苦不堪言，而三石公司的免费策略无疑是助长玩家不消费的气焰，使之情况更为恶劣。
好吧，暴雪应该是对大陆市场最为痛恨的北美厂商。他们的《星际争霸》几乎没在大陆地区卖出多少正版游戏，可是星际争霸却几乎安装在每一个大陆的PC终端。
只是人们没想通，你自己的游戏被盗版成那个样子，也没听你言辞这么激烈，怎么在不相干的网游问题上这么激动？
殊不知，暴雪的战网平台刚刚突破了450W注册用户的大关，可是……大陆地区，基本为“0”。
没办法，全是盗版，暴雪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战网布局到中国大陆。
暴雪娱乐的抨击再次引起热议，国外对大陆市场盗版和不正当竞争的鄙夷和谩骂更为高涨。
而国内……还没等国内网民发表意见。
当天下午，宝岛的大宇、智冠、雷爵等几大游戏厂商发表了联合声明，呼吁大陆玩家支持正版游戏，支持付费游戏。
韩国、日本的几大游戏厂商亦同一时间发表联名文章，内容与宝岛、北美厂商一致。
主题还是抨击三石公司的不正当行为，免费运营扼杀了全世界游戏厂商的制作热情。
连带着，也引出了中国的盗版问题。
一时间，全世界的游戏厂商好像都跳了出来，国内外各大媒体、报纸杂志纷纷转载，网络上的舆论也借着这波东风顺势而涨。
大批呼吁支持正版，支持付费游戏，支持良性竞争的评论铺天盖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支持《传奇》免费运营的网友已然无从反驳，甚至有一部分玩家也认为三石公司的这种做法确实有扰乱市场的嫌疑。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已经不仅仅是三石公司免费运营的争议，而是矛头直指政府对盗版的纵容，问题被扩大化，一发不可收拾。
已经离开哈市回家过年的丁雷、小马哥等人，看到网上的评论和浪潮都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时间联系齐磊。
可是，这家伙……小马哥恨不得飞回哈市，随时待命。
这特么得反击啊！得干他们啊！？
而丁雷等人却十分清醒，你现在反击都没法反击，因为上升到盗版的高度了，这就没法开口。只要开口，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支持盗版。
然而，让大伙儿没想到的是，齐磊情绪不太对呢？
这孙子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吓出毛病来了，根本没当回事儿，甚至有点小兴奋，还说了句，“太感谢他们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儿呢！”
弄的大伙儿莫名其妙，你感谢啥啊？开什么头儿？你又要干啥？
要知道，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三石公司就是这个败类公司，中国游戏的未来就毁在他们手里等等！！
什么中国玩家就是贱，这种垃圾运营商也要支持，等等！
关于盗版的话题更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接。
关键是，有一部分人他就是支持盗版，而且公开发表的言论很情绪化，把事情闹大了。
照这个态势下去，丁雷等人估计，政府都有可能出面来平息事端。
到时候，三石公司就更落不到好处了。
……
二月一日，距离春节还有五天的时间，这起持续了两个多月的网游运营大战，终于达到了最高潮。
国内知名网站新语丝的主编兼创始人，亦是中国第一款文字网游制作者之一的方某某，在其网站上公开发表了对此事的看法。
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尤为引起广大网游的共鸣。
“94年，我与朋友打造了中国第一款网络游戏——侠客行，那时我们满怀希望，以此作为中国网络游戏的第一步，并憧憬着未来，有朝一日，中国网游可以成为世界的主流。”
“几年后，当我踏入上海的一家网吧，看着电脑上依旧运行着那款名叫侠客行的文字游戏，我落寞地对老板说，那是我做的。”
“我想表达的是一种哀思，这么落后的东西居然还有人玩，中国网络似乎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有第二步了。”
“然而，更让我难过的是，老板听到是我做了这款游戏之后，居然笑着说，‘那我不收你的网费，因为你做了一款好游戏。’”
“这就是中国网游的现状，也是未来，我深表惭愧。”
“可是，又怪得了谁呢？到处都是像三石公司这样的游戏买办，没有技术，搞代理，还要弄出一点幺蛾子。”
“打着免费运营的旗号，干着竭泽而渔的勾当，可耻！可恨！！可悲！可怒！！”
方某某的文章一下切中了国人的G点，更摸准了时代的痛处，以及……
一部分人站不起来的崇洋心态。已经开始没人说对与错的问题了，几乎所有的声音都上升到了民族层面，越来越难听。
总之，这位知名网络从业人员的煽情文章登时掀起更大的讨伐浪潮。
而几乎就是同一天，日韩、欧美的游戏媒体，亦对这份来自中国人自己的声音进行了转载刊发。
国内外玩家、公司、媒体，对三石公司的讨伐更为高涨。
日本网友：“中国市场？中国有市场吗？几万在线的规模就可以称之为最火爆的网游了吧？”
……
韩国网友，“中国人都是小偷，他们只会偷别人的东西！！”
……
北美网友，“听说UO为了中国市场花费了数百万美元，不知道100年能不能回收成本。”
……
北美网友，“在过去的一年，中国全年网络游戏的营收也没超过1000万美元，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绝望的市场。”
……
宝岛网友，“大陆人都很穷的，他们买不起游戏，只能靠盗版。三石公司这个没有技术，只肯代理的家伙，真的可笑。”
“完了完了！！”小马哥看着网上的舆论，急的团团转，这咋整？
给齐磊打电话，结果……
“我是真没想到这帮孙子这么脏啊，玩舆论战！”
小马哥怒吼，“你特么都掀桌子了，谁不和你急眼！？现在咋办！？”
齐磊，“能咋办啊，出版总署和文化部都约谈了呢！”
小马哥：“！！！这么严重！？”
小马哥心肝差点蹦出来，真的就惊动了上面了？
急道：“不行就认怂吧！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上面过问了，小马哥都不确定还有机会吗！
结果，齐磊来了句，“嚓！！早知道有这么大反应，我提前发半个月啊！现在想再炒热一点都来不及了。”
小马哥，“……”
齐磊，“可惜了，只能等正式运营之后，看他们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啊！”
他就奇了怪了，这货什么脑回路？照这个态势下去，你都臭街了，还运营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