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埃文·贝尔和林肯公园的第二次合作。
第一次,林肯公园先谱曲,而后由埃文·贝尔填词,于是有了“永不独行(Not.Alone)”;第二次,埃文·贝尔先写词,而后由林肯公园搭配旋律,这就创作出了“催化剂(The.Catalyst)”。
不管是埃文·贝尔,还是查斯特·贝宁顿,包括林肯公园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承认,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总是让人拍案叫绝。不同于“永不独行”蕴藏在迷幻打碟音之中的激情,这一次“催化剂”就是直接将血液、骨骼、肌肉、身体里蕴含的所有热情都点燃,彷佛身体就是一个烟花弹,在旋律的火星之下,迫不及待就爆裂了开来,绽放出最美丽的图案。
埃文·贝尔写词,查斯特·贝宁顿作曲,麦克·信田编曲,这前后也总共不过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已。在埃文·贝尔抵达王子街十一号之前,这首歌就算是完成了,而且是如此出色。
埃文·贝尔和查斯特·贝宁顿的联系算不上频繁,但两个人的每一次碰面,总是让人如此兴奋,血液沸腾。
“埃文,这首词真的是太棒了,太棒了。他妈的太棒了。”查斯特·贝宁顿嘶哑的声音通过手机在埃文·贝尔的耳朵旁边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埃文·贝尔拿开了手机,将话筒对准自己的嘴巴,然后用最大的声音吼到,“查斯特,旋律真的是让人疯狂,我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这里大吼大叫,真的是太疯狂了。”寂静的街道回响着埃文·贝尔,声音撞击到砖墙之上,震荡出闷闷的回音。
可能骚扰到街坊邻居?这不是重点。重点就在于,这首歌的确就像是催化剂一般,将体内所有的兴奋、热情和亢奋都激化了出来,释放出最大的能量。
恍惚间,埃文·贝尔回想到了当初的鹰岩音乐节,第一次见到林肯公园时的情形,查斯特·贝宁顿在舞台上嘶吼“更进一步(One.Step.Closed)”,那种让人血脉喷张的兴奋感,才是摇滚在舞台上最耀眼的亮点。所以,埃文·贝尔刚才脑海之中浮现出“催化剂”这首歌词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谱曲,而是给查斯特·贝宁顿打了电话。因为埃文·贝尔知道,林肯公园那种融入血液、铭刻骨髓的摇滚精神,才能将这首歌的魅力扩张到最大。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大吼大叫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后,查斯特·贝宁顿的理智才稍微回来了一些。不过他依旧是扯着嗓子在说话的,高高的音调在云端漂浮,彷佛有随时坠落的岌岌可危感,却也让血液奔驰的速度达到了最快。
埃文·贝尔深呼吸了一下,又深呼吸了一下,才感觉脑海里的耳鸣声稍微平静了下来。难怪别人都说兴奋过头容易窒息,演唱会现场就有不少人因为过度尖叫呐喊,再加上现场气氛的炙热和闷热,而发生脱水、晕倒等情况。
“‘催化剂’,我认为‘催化剂’再合适不过了。”埃文·贝尔感觉喉咙有些发烫,不由吞了一口唾沫。这首歌的歌词之中,没有任何一句歌词提到了“催化剂”这个词汇,无论是字面上还是内部意思,都没有。可是,埃文·贝尔推敲出这首歌的名字之后,却意外让人觉得再合适不过。仅仅一个“催化剂”,就将这首歌的精髓完全展现了出来。
“他妈的太棒了。等麦克后期编曲制作完成,我们就进录音室吧。”查斯特·贝宁顿迫不及待地说到。
“你过来纽约?还是像上次那样分开录音?”埃文·贝尔干脆利落地就说到,他甚至没有做任何思考,能够和林肯公园有第二次的合作,这的确是一件不需要考虑的事,让人从心底感觉欢愉的事:和知音好友一起做音乐,还有什么事能够更加开心的吗?“对了,要不你们还是来纽约吧。”埃文·贝尔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改口了,“我在百老汇的剧目就要开始公演了,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百老汇,不同于音乐和电影,这是埃文·贝尔起步的地方,也是埃文·贝尔梦想起飞的地方。对于百老汇,埃文·贝尔总是有着特殊的情感,虽然他不务正业,但其他各个领域都无法取代百老汇在埃文·贝尔心中的位置。
“当然是过去纽约了。”查斯特·贝宁顿语气没有任何停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埃文·贝尔后半句话的内容,他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你的录音室,我们可是想去好久了。借着这次机会过去看看才行。”虽然华纳唱片也有专业录音室,而且设备十分先进。但埃文·贝尔现在就是老板,他自己打造的王子街十号录音室,绝对可以说是顶级,而且还不受时间的限制约束,可以随意使用。毕竟现在在十一工作室使用录音室的,也就是埃文·贝尔和杰森·玛耶兹两个人了。所以,林肯公园对王子街十号的录音室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了。“当然,你的公演更是不能错过。”
“我的录音室,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如果你们想离开华纳唱片,跳槽到十一音乐,我更是求之不得。”埃文·贝尔笑呵呵地说到,让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片哄笑。估计查斯特·贝宁顿是把手机开扩音了,导致大家都可以听到埃文·贝尔的声音。
将“催化剂”这首歌交给了查斯特·贝宁顿之后,埃文·贝尔就重新投入了“九”的排练之中,那首“花样年华”也只能和“神秘肌肤”一样,暂时搁浅了。时光的流逝,在一个人专注于某件事上之时,总是不容易被察觉,但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距离自己上一次翻开日历,已经过去许久许久。
美英联军进驻巴格达,伊拉克战争正面对峙持续了三周之后,总算是到一段落。炮火蔓延的日子,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暂时放缓了脚步。虽然,只要军队还驻扎的伊拉克一天,士兵的家庭就无法安心,但至少,至少不再是大规模的对峙了。
美国整个社会都在针对战争,以及战争所带来的影响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明年就是大选年了,志在明年参与大选的政治党派斗争也开始打响前哨。反战游行频频发动,各行各业的人士都发表了自己对战争或反对或支持的宣言,埃文·贝尔身处的娱乐圈,本就是镁光灯之下的职业,更是无法免俗地搅合了进去。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演员们的反战言论隔三差五就会冒出来一些。在这之中,埃文·贝尔以拒绝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实际行动始终占据了舆论的上风,获得了反战人士们的一致支持。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包括西恩·潘、约翰尼·德普、本·阿弗莱克、布拉德·皮特这些大名鼎鼎的演员也都站了出来,表示对战争的厌恶。演员们的反战声浪越来越大,埃文·贝尔的声势也逐渐弱了下来。
媒体不再每天循环报道埃文·贝尔的事迹,也不再一提起反战话题就必然牵扯到埃文·贝尔,媒体将视线更多放在了整个大局之上。演员们反战的言论与社会融合在了一起,反而是那些支持战争的言论,成为了众矢之的。布鲁斯·威利斯,英国歌手罗比·威廉姆斯对布什政府行动的支持言论,就成为了媒体最新追逐的焦点。
从舆论的风口浪尖消失,专心投入“九”的排练之后,埃文·贝尔虽然不参与政治,但“自由塔”设计图的改动事宜,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其中的纠结与挣扎。
自从确定了“自由塔”成为最终设计时候,埃文·贝尔前后参加过三次讨论会议,第一次是伊拉克战争之前,后两次则是战争爆发之后。由于参杂了战争因素在其中,市民对世界贸易中心新大楼的意见又开始丰富起来,这对于政党也产生了影响。第一次还可以心平气和地谈,第二次会谈时就开始指手划脚,希望埃文·贝尔对设计图做大幅度修改,以迎合市民的想法,埃文·贝尔自然是铁腕地拒绝了,这次会谈结果不欢而散。
第三次会议之中,会议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几乎是用了争吵的水准。不过争吵最终还是得出了结果,迈克尔·布隆伯格一力将压力抗下了:因为当初他就答应了埃文·贝尔,不会对设计图做出太多改动。所以,迈克尔·布隆伯格当场拍板决定,“自由塔”经过细节调整——这些部分埃文·贝尔已经完成了,已经可以投入施工前期的筹备了。埃文·贝尔作为总设计师,自然不可能事事躬亲,所以由埃文·贝尔亲自组建自己的设计团队,配合“自由塔”建设过程中的执行部分。而埃文·贝尔将以总设计师的身份,担任统筹规划的工作。
在埃文·贝尔和迈克尔·布隆伯格的坚持之下,包括迈克尔·布隆伯格取得了他身后政党的支持,“自由塔”终于进入了实际施工阶段。这比上一辈子足足早了三年,没有反复修改,没有不断推迟,没有扯皮拉筋。一切都尘埃落定!
这是埃文·贝尔在提早了数字音乐商业化之后,重生以来,对历史轨迹做出的第二次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