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安妮·海瑟薇用自己的右手手肘轻轻顶了顶埃文·贝尔的左手手肘,满眼都是一点一点的星光,即使在国家地理频道看过无数自然景观,也听过埃文·贝尔当初对极光的描述,但是亲眼看见的时候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掐掐你。”埃文·贝尔一本正经地说到,不想迎接他的却是腰间一把小手用力一扭,顿时让埃文·贝尔龇牙咧嘴起来,“安妮!”
安妮·海瑟薇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以前她总是上当,结果就被埃文·贝尔掐得泪流满面。“哼哼,不用,你的反应不就证明了这是现实嘛。”
埃文·贝尔揉了揉自己被转了两圈的腰部,脸上的表情倒不是太过痛苦,“我倒觉得这像是只有梦境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如此多星星,好像整个太空里所有的行星都聚集到了一起,这应该有数千万颗吧。”
“呵呵,你要尝试一下数星星这个任务吗?”安妮·海瑟薇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天空就在眼前低压压地铺陈开来,那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彷佛触手可及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就抬起手想在天空中搅一搅。“你不觉得这些光点不像是星星,倒像是萤火虫吗?”
天空中的星星点点光芒并不耀眼,那温和闪烁的光亮不是那么刺眼的白色,淡雅柔美的莹绿色星芒的确像是萤火虫在飞舞,那铺天盖地连成一片的萤火虫美轮美奂,很难用语言来进行描述。
埃文·贝尔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的确,千万只萤火虫,好像随时都会从天空上降落下来一般。”听着埃文·贝尔的描述,安妮·海瑟薇抬起来的手不由又抓了抓,虽然只抓到一片空气,但是那近在咫尺的“萤火虫”们却好似流动的水流一般,在眼前缓缓流淌着,那美妙的光的河流让所有的辞藻都失去了色彩。
漆黑的夜空中,一只雪白的手臂在黑色的背景之下伸得笔直,上方那萤火虫般的星光将视线充斥得满满当当。安妮·海瑟薇这孩童般幼稚的行为,却让埃文·贝尔不由露出了笑容。
埃文·贝尔的脑海中浮现出电子琴活泼跳跃的声音,就好像一点点星光在眼前飘逸、灵动,那种带着夜空梦幻的神秘色彩让气氛都变得轻盈起来,而雀跃的心情又带出了电子琴音的动感节奏。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与埃文·贝尔以前创作的音乐都有很大的不同,他正在尝试用电子旋律制造出跃动的节奏、轻灵明亮的曲风,这种灵动美妙的感受在夜空之下越发显得空灵起来。
“你也许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千万只萤火虫(Fireflies)照亮了我的整个梦境。”
埃文·贝尔在轻声歌唱着,清澈美好的嗓音并没有办法制造出脑海里电子音的效果,略显单薄,也不够活泼。但是听在安妮·海瑟薇的耳朵里,大脑却猛然亮了起来,这句歌词所描绘出来场景完全就是眼前的美景,那一句“千万只萤火虫”就好像是最美妙的童话,妙不可言。
“因为它们在空中飞舞,并四处洒落着眼泪,你会觉得我无礼,但我只是站着凝视。我想我深信不疑,地球正微妙地改变着。我难以表达当我在梦中却又感到如此的清醒,因为一切似乎都已改变。”
埃文·贝尔的声音并没有将气力全部释放出来,将他声线之中的清澈清新完全散发出来,这就好像草尖上的露水和芳香,自然的氛围在他的嗓音中使人陶醉,让夜空中的神秘莫测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呈现出来,却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安妮·海瑟薇只觉得眼前的美景越发壮丽起来,每一句歌词都好像一句诗词,让就在自己眼前铺陈开来的完完全全地勾勒出来。
“因为我得到了一千个拥抱,来自那一万只飞萤的温暖,它们试着教我如何跳舞,在我的头上跳起了华尔兹,在我的床下跃动了踢踏舞,在只有线拉着的迪斯科舞球上。”
听到这一句歌词,安妮·海瑟薇不由就露出了笑容,她看着天空上的星光就好像跟随着埃文·贝尔的歌声开始排列起来,那舞动起来的“萤火虫”们就好像动画片一样,在眼前生动上演。
“我想我深信不疑,地球正微妙地改变着。我难以表达当我在梦中却又感到如此的清醒,因为一切似乎都已改变。”
“哧”地一声,安妮·海瑟薇不由自主就笑了出来,当埃文·贝尔演唱到副歌时,整首歌就变得半梦半醒了,那种奇异微妙清新的画面感,被演绎地绚丽多姿,尽管现在还是盛夏,但是夜空之下那份清爽的惬意却沁人心脾。
“当我在梦境时,我的门在咿呀声中打开,请带我离开这里,感觉自己像是个失眠症患者;请带我离开这里,为什么我已厌倦了数羊游戏;请带我离开这里,当我实在是太疲倦而难以入眠。
面对那千万只萤火虫,我是如此的怪异,因为我不想说再见,在与它们离别时我泪水盈眶,但我会知道它们在拿,如果我的梦真的很奇异,那是因为我储存了一些装在记忆的盒子里。当我在梦境时,我想我深信不疑,地球正微妙地改变着,我难以表达当我在梦中却又感到如此的清醒,因为我的梦在地平线处燃烧。”
在埃文·贝尔的歌声中,夜空的美景就好像变成了一张明信片,永恒地留在了脑海之中,这种画面即使是用相机、用画笔也无法记录下来的,因为这片夜空的壮观用笔墨用言语用文字都无法描述,只有记忆,只有自己的双眼记录下来的记忆,才是最为真实准确的。
想到这里,安妮·海瑟薇不由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轻声歌唱的埃文·贝尔。埃文·贝尔的侧脸在黑夜之中起伏出一条曲线,嘴角并没有特别的笑容,放松的惬意让他显得格外潇洒,这副面容在安妮·海瑟薇的脑海之中也被点缀上了萤火虫的光芒,美好得让人心碎。
还有他,还有他才是回忆之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安妮·海瑟薇确定了下来。就算用相机记录下了夜空的壮观,但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埃文·贝尔、那清澈空灵的歌声、那美妙绝伦的旋律画面感,却是用任何技术都无法印染下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忆,才能够将这美好的一刻记录下来。
安妮·海瑟薇忽然想到了“恋恋笔记本”,在这部电影之中记忆的重要性淋漓尽致,年华终会老去,容颜终会苍老,时光终会流逝,但是记忆却是永不褪色的画面,成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一刻的回忆,就是安妮·海瑟薇记忆之中泛着最美好光泽的一帧。
埃文·贝尔演唱完毕之后,满面笑容地转过头来,看着安妮·海瑟薇说到,“这万点萤火是不是十分壮观?”这就是他创作这首歌的核心想法,“萤火虫(Fireflies)”的美好让人叹为观止,他也想和安妮·海瑟薇一起分享这种情绪。
可是,埃文·贝尔才刚刚转头,话语说了一半,声音就一点点低了下去,因为他撞进了安妮·海瑟薇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两个人的视线接触到一起,周遭的嘈杂就安静了下来。
繁星点点的夜空,残留在空气中的歌声,静谧暧昧的气氛,让埃文·贝尔和安妮·海瑟薇似乎都把大脑里所有的杂乱思绪擦拭干净,单纯地受到了荷尔蒙的牵引,两个人的脸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
当鼻息纠缠到一起时,唇瓣之间吐露出来的热气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了。眼皮缓缓往下落,视线已经被完全模糊,黑夜就要将两个人包围。皮肤之间的摩擦将温度一点点升高,他们甚至可以互相感觉到对方脸颊皮肤的细腻程度了。
唇瓣和唇瓣之间堆积了厚厚的热浪,让人有些头晕目眩。唇瓣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将气息一点一点挤了出去,最终柔软唇瓣几乎就要碰触到一起时,那如同火焰一般的温度将两个人烫醒了。
几乎是同时的,两个人的眼睛都睁了开来。距离之近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顿时把所有的暧昧迤逦全部一扫而空,不过预想的尴尬陌生却没有涌进来,两个人依旧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眼底都涌上了笑意,那是一种带着默契的笑容。
两个人稍微往后拉了一点距离,避免只要一张口,嘴唇就会触碰到一起。现在想来,两个人都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意乱情迷也许就是最好的“借口”,但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开口对刚才那短短十几秒发生之事进行解释的打算。
埃文·贝尔嘴角往左侧微微勾勒了起来,“安妮,我想你刚才的问题有答案了。”安妮·海瑟薇眼神里流露出疑惑,“什么问题?”埃文·贝尔接着说到,“你的确是一名小女人了。”
安妮·海瑟薇不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这是对她魅力的肯定,她垂下眼睑,用着调侃的语气说到,“那我们还要继续做朋友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