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过去是遗忘还是放纵?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主观命题。但‘神秘肌肤’却告诉了我们,无论是遗忘还是放纵,生命都将继续,而对于过去,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在未来的道路上不断走下去。
看着‘神秘肌肤’,看着尼尔,看着布莱恩,看着温蒂和阿瓦莲,让人心痛,心伤,心悸。恍惚间,就好像看到自己的青春,肆意狂奔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晶莹的泪水随风而逝。听着Slowdive和Ride的音乐,细细地品味着这部电影,伴随着幽蓝幽蓝的画面,绝望不断地加深,就好像脚踝绑着一块巨石,在大海里不断下沉。电影里的配乐,无论是Slowdive,还是Ride,都让人无法拒绝,这几乎就成为了尼尔和布莱恩故事的注脚,就如同无法拒绝音乐围墙之中孤寂但安静的世界一样。迷恋这部电影,就像对寂寞和真爱的渴求一样的真实。
看着布莱恩躺在尼尔的膝盖上,看着尼尔紧紧地抱着布莱恩,看着他们像两个天使一样被黑色的潮水吞噬,恍然之间彷佛看到了所有曾经纯真的请从少年在低声哭泣,哭泣着他们逝去的回忆。帷幕落下,曲终人散,我们发现自己无法呼吸,脆弱而无奈,我们的生命,还将如此继续下去。”
这是来自克里斯·范朋克在“电影评论”中的影评,作为美国的代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威尼斯电影节的评论列表上。虽然克里斯·范朋克对于埃文·贝尔接拍“断背山”的事依旧不敢苟同,但他还是保持了客观的立场,在“神秘肌肤”上送上了自己的赞扬。
当初埃文·贝尔拍摄“神秘肌肤”时,对于一部如此敏感题材的电影,媒体其实都不看好,毕竟要掌控好“度”,还要将如此题材拍摄得出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事实证明,埃文·贝尔不仅完成了这部作品,而且出色地完成了作品,甚至表现出了比“恋恋笔记本”更加成熟、更加深刻的气势,让所有人不由侧目。
与美国的“电影评论”相对应,英国的著名电影杂志“视与听”也在第一时间发表了评论,作为目前英国演员、英国歌手兼英国导演在国际舞台上最后知名度的艺人,英国对于埃文·贝尔总是追捧有加,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完‘神秘肌肤’之后,我在位置上安静地坐了四分钟,这才意识到要起立鼓掌。放映结束之后,离开德科剧院,我又在海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看着天边的朝阳徐徐升起。那种分不清楚是温暖还是酸涩亦或者是痛楚的感觉,慢慢在心头混杂着蔓延了开来,透过心尖的伤口,一点点渗透进去。
温暖,与电影主题无关,只是一种单纯的个人感官。电影就好像是梦境中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场景,也好像是一个个饱满充实的镜头。尼尔的每一个眼神,都好像在演绎电影的配乐,让我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代入感,就好像是在阅读一本小说,能够在那些懒散的文字背后,搜寻出另外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故事。这让我感到温暖,因为尼尔的故事,布莱恩的故事,其实也是我自己的故事。
原来电影除了单纯的画面和声音之外,还有触感的重量,那种缠绕在记忆里怎么也无法消失的熟悉感,大概就是电影留在肩头的重量吧。这份生命的重量,让心头的温暖沉甸甸的,有些无法呼吸。
酸涩,这是电影的触感。岁月在不断流逝,我们在逐渐成长,从懵懂到懂事再到熟知这个社会的规则,最后到不自觉地无奈、无所谓,随波逐流。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所受到的伤害,在时间的冲刷之下逐渐消失原本的色彩,但是当我们以为距离那些伤害已经很遥远的时候,却还是在那些痛苦的阴影下不断挣扎、重复、循环。这是为什么?是我们人生之中抹不去的烙印,随着时间沉淀到记忆的最深处,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慢慢地发酵、膨胀,扩散,再扩散。直到我们将这些痛苦演变为成长的良药,然后学会宽容,学会释然,学会放手。
这种酸涩,是尼尔和布莱恩的经历,也是我们站在原地回首过去时眼底的茫然。此时我们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逝去的青春已经回不来了,只有岁月留在脑海中的伤痕留下了印记,永远都无法抹去。
痛楚,这是我的反思。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挣扎总有结束的一天,痛苦总有消失的一天,但是这个过程,却无时无刻在煎熬着自己的神经。布莱恩记忆中消失的五个小时,就是一个巨大的伤口,好像一个无底洞,将他所有的生活一点点蚕食,在他那双纯净透明的眼神里,伤口鲜血淋淋,却始终无法愈合。尼尔记忆中的那个夏天,就是一个庞大的黑洞,将他所有的希望都吞噬,他的不羁他的放荡他的脆弱他的光芒……都只是那个黝黑洞口周边微弱的光芒,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看着尼尔那双空洞的眼眸,满面鲜血,沙哑地喊了一声‘妈’;看着尼尔瘦弱的双肩在微微颤抖,就连哭声都如此卑微;看着布莱恩无法控制地痉挛,鼻血直流……成长的阵痛,是否太过猛烈,让我们都无法承受。
在电影的结尾,尼尔说,‘我希望我们能回到过去,抹掉所有的一切,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无能为力。’没有激烈的矛盾冲撞,黑夜却一点一点将两个瘦小的少年吞噬,那份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压得我心痛入骨。
肆意无悔的青春,对于我们来说,究竟要承受多少伤痛,才能成长,没有人能够回答。埃文·贝尔对这场深思抓得太深,太深,任何剖析都是无力。即使是天边绚丽的朝阳也无法让我打起精神,心中的无力依旧犹如黑夜。”
“视与听”的评论十分深刻,埃文·贝尔通过“神秘肌肤”所表现的主题,在这篇影评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埃文·贝尔觉得自己很幸运,不仅因为自己的电影得到了赞扬,更因为自己表达的思想打动了人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法国最著名的专业电影杂志“电影手册”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的盛宴。这一次,他们在对于“神秘肌肤”的观点上,与美国的“电影评论”、英国的“视与听”出奇地保持了一致,这三本全球都赫赫有名的专业杂志居然异口同声表达了一个观点,高度的一致性,也让“神秘肌肤”的口碑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呓语、幻想、错觉、恐惧、痛苦、悼念,交织成了无数个画面,拼凑在一起,组成了‘神秘肌肤’。影片很多场面,用一种蓝色的画面再现了这种恐惧的力量,一刹那,你会感到人世的错落、劳顿、危险、悲痛、可怕、冷酷……这足以让人对世界失去希望。可又有一刹那,你会感到那才是爱,因为危险或者濒临某种寒冷肃杀的境地,那里才有令人窒息的爱。
从未有一个电影,如此极致地概括这一切。那种感触就像冬天洗完热水澡,走出浴室,被寒冷包围的感受,皮肤上的鸡皮疙瘩还是无法遏制地冒了出来,你渴望被这个世界拥抱,但却是真的害怕。成长的不羁和孤寂,如同两个对立的矛盾体,却致命地纠缠在了一起,翻江倒海,所有的痛楚在心底打洞,一个,又一个,钻心的疼刺激了神经,却麻木了情感。到了最后,连害怕都已经麻木了。
所以,这部电影胜过‘男孩不哭’,胜过‘不羁的天空’,胜过一切华丽的辞藻和美好的告白。
影片的结尾带着一种唯美的悲壮,有一种悲剧的仪式感,尼尔和布莱恩钻入那个房间,最后一幕开始。尼尔说,‘我是他一生最爱的人,虽然他还路过无数的别的男孩。’尼尔还说,‘我想回到过去,抹掉这一切,但是我不能。’
一个人无法记起,另一个人无法遗忘。最后,用尼尔的话来结束我的感想:全心全意祈求,我们能离开这个世界,像两个美丽的天使,飞上夜空,然后消失不见。”
“电影手册”的评论无疑是送上了最高赞扬,他们将“神秘肌肤”拿来与获赞无数的“男孩不哭”和“不羁的天空”来做比较,甚至认为“神秘肌肤”更加出色。这就可以看出他们对这部电影的推崇了。
事实上,不仅是意大利、美国、英国和法国这四国媒体,德国、中国、日本、加拿大等国对于这部电影也都赞不绝口。当然,在任何场合中,要获得一面倒的支持都是十分困难的。“神秘肌肤”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放映之后,也有少部分媒体认为这部电影还是不够深刻,特别是对本国电影寄予厚望的意大利媒体,在评述时还是略显保守。
不过,总体来说,“神秘肌肤”还是得到了大部分的支持,一句“余韵深长”,就足以概括这部电影造成的影响了。而同时,身为导演的埃文·贝尔,更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