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呢?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俩汉奸眼还挺尖,他们也是经常来这家店里卖肉,有时候给钱,有时候不给钱的,和这家店里的掌柜的混熟了。
“掌柜的是我表叔,我是他表侄。我姑家的外甥他三姨,是掌柜家的媳妇。我表叔今天回家去给他娘过寿了,就叫我过来替他看一天店。”
这关系复杂的,两个汉奸掰着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这位和掌柜的从哪论到叔侄上的。
“好了好了,我们不管你们叔侄儿的闲事儿,麻利的,赶紧把猪肉抬出来,让我们哥儿俩看看,可意了,就给我们送过去。”当然是要送货上门,想让这俩汉奸背上两扇猪,还不把他俩累死呀?“这是太君要的肉,干好了,有金票给,干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赶紧,弄仔细点。”
“好好,二位稍等稍等。”这伙计给俩汉奸点上烟、泡上茶,把剩下的半盒烟放到桌上,转身又进了里间。
伙计一路往里走,最里面是个操作间,房梁上悬下来的钩子上挂满一扇一扇的猪肉。这家肉店的掌柜的拿了把剔骨刀,正在肉案子上忙活。操作间里面站了四个年轻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女人。
“杨大叔,两扇肉。”这位自称表侄的年轻人对着正忙乎的掌柜的呲牙一笑,说出了汉奸们要肉的数量。
“好嘞!”杨掌柜动作麻利的把肉案子一清,从钩子上开始往下卸猪肉。
“柳七,上药的时候小心点,别露出马脚了。”旁边站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子竟然是柳七,那这位自称表侄的伙计,肯定就是高全了。
“全哥,我跟你去!”高全正要转身到外面,那女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莹莹,这次不行。”高全对着洪莹莹无奈一笑,自从答应下次行动带上红牡丹之后,这女人就算缠上他了。俩人关系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曾经是巾帼英豪的红牡丹,立刻变得温柔如水,整日痴缠着高全,去哪儿都跟着。“这次是进鬼子的军营,真的不行。”看着红牡丹眼中的幽怨,高全只得好言相劝:“下次,下次保证一定带你去。这次你的任务非常重要,等我们走了之后,你要保证把杨大叔安全带回去,今后部队吃肉,可全都指望杨大叔了。”
“那没问题,我老杨别的不会,就会宰猪割肉。”杨掌柜说着话,手上不停,“这家店我们家开了两辈人了,说走还真舍不得。高长官,走的时候,店里的肉能不能带走?也算是我老杨给部队做了贡献了。”
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人家几十年的老店就此关门,高全心里虽然有点歉疚,现在却也没时间安慰,“这你就要问这位洪长官了。”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洪莹莹扫了一眼钩子上的肉,露齿一笑,“没问题,这就是杨大叔的一片抗日热情,我们当然要帮大叔带走。”五百师在城里的人手多着呢,想要带走十几扇猪,当然没问题,更何况这些肉就是搬回去给战士们吃的,小伙子们知道之后,肯定劲头十足。
柳七从怀里摸出厉院长亲自调配的药水,开始给这两扇猪肉加料。普通的毒药,经过水煮之后,药性肯定要减弱或者消失,厉岐用蛇毒加上其他的药材调配出的这种毒药,却是不怕高温烹煮,只是药性发作的慢,要等到一天之后。这样倒是正好,可以给高全他们留下安全撤离的时间。柳七把药水小心地用注射器给猪肉注射进去,由于一个点注射的很少,并没有出现注水肉的那种水泡。
高全转身出去招呼外头那两个汉奸了,没人照应,可别让这俩小子闹出什么乱子。
半个小时之后,两扇猪肉终于“加工”好了。从店里面推出一辆平板车,把肉放到车上,柳七和高全一人推车一人拉车,跟着两个汉奸,慢慢悠悠的朝鬼子的警备司令部而去。检查过两人没有携带武器之后,俩汉奸就被拒之门外了,有个鬼子领着,高全两个人推着车,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处所在,看门口堆着的煤炭和粮食口袋,这里就是鬼子的伙房了。
“你的,把肉抬进来。”一个矮胖的鬼子曹长从伙房里钻出来,指使着高全把肉搬到伙房里头。那个领路的鬼子就在边上等着。
“军官食堂今天晚上搞聚餐,有了这些肉,就能让那帮人吃得满意了。”曹长用日语对着几个鬼子伙夫说着,他以为高全听不懂日本话。
“大佐在不在你这儿吃呀?这是里脊,是最嫩的肉,可以做出许多美味的。”高全和曹长随便聊着。
“大佐今天到信阳去了,他不在这里吃饭。”曹长说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泄露了军事机密,警惕的瞪了高全一眼,“你怎么知道大佐的?”
“去我们那儿卖肉的说的。大佐在城里名气这么大,大家都知道的。这块好肉你可以留着,等大佐回来了,做给大佐吃,大佐肯定会夸奖你的。”
他的这番话很是为曹长着想,哪知道人家曹长根本不领情,“好了,这是给你的钱,快快地走。”曹长查了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塞给了高全,伸手把他推出了伙房。
鹰森孝不在司令部,去了信阳!本来高全还打算趁着这次进了鬼子的司令部,顺手把鹰森孝这个混蛋直接干掉了事,哪知道让他逃过了这一劫!
高全回到西门肉店之后,肉店已经开始搬家了。店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店门紧闭。高全柳七在店门口看了看,正准备离开,红牡丹从店后面绕了出来,“全哥,小七。”
“莹莹?你怎么没走?”高全看着红牡丹,一阵头疼。
“我要和你一起走。”理由很强大,高全根本就无法拒绝。“杨掌柜我已经安排人送走了,店里的猪肉也搬走了。”看高全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红牡丹赶紧解释,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好吧,我们先不走,到县长家里去看看。”红牡丹跟着也好,县长家还有个女人,有红牡丹在场,总是要方便一点。鹰森孝去了信阳,还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回来,要是回来的晚了,吃了药猪肉的鬼子们药性发作,这家伙就赶不上趟了,还得另外想办法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