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的炮击中,别看阵地山的鬼子惨叫声不断,实际上,鬼子死的并没有那么多,在鬼子中队长身边,就还有一个加强小队现在都没有加入战场,这是鬼子中队长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的,眼前的川军他还没放在眼里。
“阁下?”
报告战况的鬼子军曹已经离开,鬼子参谋提醒着中队长,这个时候,应该是预备队顶上的时候了。
“啊!”
“噗嗤、噗嗤……”
在鬼子军官面前的阵地上,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到处都是怒吼拼杀,残酷的白刃战正在进行,鬼子和川军一样,每一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气力,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龟儿子,来啊!”
“呼呼呼……”
川军营长满脸是血,驻着大刀,不停的喘气,他刚刚劈了三个鬼子,就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了。
面前的这些鬼子是日军第九师团,这他们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想到,鬼子的甲种师团和波田支队、106师团等等部队,他们战斗力差的这么多,阵地战中差别还显现不出来,一到了白刃战中,强悍的拼刺技术体现的非常清楚。
照明弹和信号弹的光芒还在,天空中的月光也没有隐退的想法,一起为这场本该是夜战的战场挥洒着光芒。
“噗……”
猩红的血液不断的喷洒,锋利的刺刀闪着寒芒挥舞在月光下,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呼喝不断,奋力的将自己的拳头,刺刀挥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鬼子甲种师团一个打六个的战绩不是传闻,在这种白刃战中,凶悍的鬼子完全压制住了冲上阵地的川军,跟川军的血勇不同,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团队的力量,依靠的是标准到呆板的拼刺动作。
“突突突……”
“哒哒哒……”
捷克式机枪和快慢机的咆哮声还在继续,随着直属营弟兄暴力的推进,鬼子的速度在快速减少。
“杀啊!”
川军弟兄终于有机会汇合,抱团对付鬼子,力竭的弟兄也可以停下来喘口气。
“没用了,命令部队,撤退!”
鬼子军官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中央军人数太多了,一个连,装备大量自动火器,在这种环境下,不是他这一个加强小队能解决的。
“撤退到后面的阵地,等天亮后再反击吧!”
中队长看了看夜空,今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中国军队在反击,他们事先得到的情报有误,绝对不止一个十一师。
“哔哔哔……”
尖锐的铜哨声响起,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吹响一样。
“我操!”
冯锷回头朝后看,他实在没想到,在更后面的月光中,还有鬼子。
“突突突……”
“咔咔咔……”
呼啸的快慢机和捷克式这时候传来了空枪挂机的声音。
“没弹夹了!”
弟兄们大喊着,背起快慢机,缩回到弟兄们的身后,这个时候,就是步枪和刺刀应该突前的时候了,使用快慢机的弟兄要等到他们从地上捡起步枪和刺刀的时候。
“呀!”
听到哨声的鬼子士兵陡然发力,野蛮的推开近身的中国士兵,刺刀解决完身前的士兵之后,
“噗嗤、噗嗤……”
“撤、撤、撤……”
川军弟兄的伤亡陡然飙升,在更多的弟兄没反应过来之前,鬼子军曹已经大叫着撤退。
“杀啊!”
看到鬼子朝后撤,川军弟兄大喊着,挥舞着大刀,勇猛的朝前追。
“噗嗤、噗嗤……”
朝后跑的鬼子不停的被刺刀捅翻,刺刀是来自于直属营从侧方插入的弟兄手里。
“撤、撤、撤……”
可是鬼子丝毫没有停下来跟直属营弟兄拼命的打算,一个个狼狈的从阵地上朝后跑,跑出照明弹和信号弹的范围,奔进白茫茫的月光中。
“别追了!”
“整理弹药,守住阵地。”
“让迫击炮上来,从交通壕和战壕绕着清理阵地,准备跟鬼子进行战壕战。”
冯锷阻止了川军和弟兄们继续追击,白茫茫的月光中,他不知道还有多少鬼子。
“不追了?鬼子都跑了,现在不追,不是把鬼子防跑了吗?”
张营长拎着在滴血的大刀,指着白茫茫的月光中吼道。
在这场战斗中,川军弟兄死伤了不少人,他这是有点上头了。
“鬼子并没有全部上来,那后面还有数量不明的鬼子,现在冲上去,鬼子的机枪一顿突突,到时候我们都是死人。”
冯锷指着白茫茫的月光中,大喊着。
“你想想,刚刚的哨声,是不是就从那边传来的?”
冯锷提醒着张营长。
“现在阵地已经在我们手上,清理阵地,如果鬼子敢上来,我们依靠阵地防守,不比冲上去强?”
冯锷指着脚下,他们的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刀背岭阵地已经在手,任务已经完成了。
“整理弹药,清理战场。”
张营长颓废的低下头,大喊着。
“火点起来!”
“注意,手榴弹来了!”
“轰!”
清理阵地并没有那么轻松,特别是照明弹熄灭之后,弟兄们只有靠月光和火把逐个战壕清理,那些隐没如月光中的战壕,他们只有用手榴弹炸过去,毕竟没人知道阵地上还有没有鬼子。
“啊!”
等待阵地上渐渐的被清理,大量的伤兵被集中在了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刚刚的战斗中,川军战死了近一百人,伤的也有几十个,川军营到现在已经伤亡过半;直属营要好很多,他们的伤亡都来自于炮兵,除了那十几个伤亡之外,在冲锋和战斗中,只有两个弟兄受伤。
阵地上没有找到能用的歪把子机枪,大部分歪把子机枪都被迫击炮给炸掉了,好处就是鬼子留下了两挺完好的重机枪枪。
“呼!”
“天快亮了!”
等待阵地上布防完成,月光也消失了,张营长指着黑乎乎的夜空,喃喃自语。
“嗯!”
“让弟兄们别睡,都吃东西,等天亮再说!”
冯锷皱着眉头,阵地外的篝火重新被点燃,弟兄们就躲在黑乎乎的战壕中,带着血腥的杂粮饼握在手上,咬到嘴里硬邦邦的,可是他们还只能吃这个。
“呼!”
冯锷的手里拿着烟,疲惫的他只想好好抽几口。
“呼!”
闻到烟味的弟兄们再也忍不住,放下杂粮饼,摩挲着点上烟,整个阵地上被烟草的气味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