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金表就在手里,现在弄的他很尴尬,他不知道是该收起来,还是继续加码;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应该继续加码,可是他现在真还没有可以加码的东西。
这天线陈家已经跑了几年,关系的维持平时都在继续,上上下下早就打点好了,这种突发情况平时难得一见,车队里面并不会准备大量的现金和贵重物品。
“吴副官,陈家跟补训处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
着急的年轻人缳首四顾的时候,终于看见那个副官室的军官,眼前一亮直接找上了他。
“今天是训练组的岗,你知道我们处里的规矩;而且我今天来只是帮忙的,这个时候我去说只能适得其反,很抱歉。”
吴副官苦笑着摇头,别说是他,就连石祖德恐怕都没想到冯锷会来这么一手。
“汇报?”
吴副官很快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他现在并不想向处长汇报,不仅仅是他,恐怕连处长都想看看冯锷究竟会怎么处理。
“搜!”
年轻人没办法了,在枪口下只能乖乖的拿出货单,看着士兵们登上汽车。
“哐当、哐当……”
士兵们开箱的方式很粗鲁,在哐当声中,车队拉的货物全部出现在了弟兄们的严重。
“组长,都查清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大江摇着头,他不用查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违禁物。
“有什么?”
冯锷问道。
“除了货单上的东西,他们还夹带了很多私货。”
张大江欲言又止。
“什么私货?说!”
冯锷不耐烦的问道。
“烟土、药品,还有几支步枪。”
张大江小声的说着。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最赚钱的就是这几样东西,有关系、有门路的都在做这几样生意,这才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根本。
“有枪?什么枪?有其余的弹药没有?”
冯锷皱眉问道。
“五支汉阳造,八成新,子弹五百发。”
张大江愣了一下回答着。
“全部抓起来,搜干净;连人带车给我扣下来。”
冯锷大喊着。
“别动,全部站好……”
士兵忠实的执行命令,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执行命令,上面的长官怎么操作他们并不需要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有好处拿就好了。
“这些东西扣下来之后,我们自己处理还是移送?”
冯锷把张大江拉到一边问着,这情况来的时候也没人说啊!
“组长,以前我们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啊!要不问问吴副官?”
张大江挠着头,这种情况他是真没碰到过,关键是这些问题也没人跟他讲,因为他还不够资格带队。
“让他们的人开车,全部弄回补训处去。”
很快,冯锷就不纠结了,扣回处里,自然有人处理。
“长官,我们是合川王家的……”
“扣!”
“长官,重庆刘家的,就别让弟兄们忙活了,放行吧!”
“扣!”
……
不管是谁,在冯锷面前全都没的说,按货单点货,发现违禁品直接全部扣下。
“呜呜呜……”
补训处今天很热闹,不停的有车队被扣在补训处,这里面的地盘很大,完全不愁没有地方停车。
“处长,冯组长太黑了,全给扣下来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这个时候,其余的两组三室坐不住了,毕竟他们可是拿了这些人不少好处,这些人扣在这里之后,车队负责的自然会找他们。
“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我看你们才是坏了规矩,该干嘛干嘛去!”
面对几个来说情的组长和主任,石祖德怒斥着,让他们滚了回去。
“平静的太久了,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石祖德心里默默的想着,冯锷连人带货的扣了这么多,他倒是真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他也可以早做安排;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更好的考验一下冯锷。
“打听一下,冯锷在綦江的院子在哪里?透漏给他们。”
石祖德叫过一个副官,让他赶紧去办。
“处长,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种事情太好办,副官很快就回来复命。
“派一个警卫班在那附近呆着,告诉他们,这些人如果乱来、硬闯,由他们负责处理,如果我们的军官在綦江还被人欺负,那劳资就丢脸丢大了。”
很快,石祖德就反应过来了,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可没什么干不出来的,要防范于未然啊!
綦江卡点,随着冯锷扣下的车队越来越多,吴副官是完全惊呆了,这货是六亲不认啊!别管有啥关系,冯锷是照扣不误啊!
“什么?石处长打过招呼的?对不起,兄弟我没收到,如果石处长命令我放,我肯定放!扣了!”
冯锷在继续扣车,张大江现在已经没话说了,他发现他以前在这里的经验完全用不上了,那些小商小贩并没有那么多,实际上,到了下午和晚上,就再也没有小商小贩在大道上走了。
习惯了战场的冯锷并没有张大江想象的那么娇贵,中午饭他和弟兄们一样,就在路边吃着补训处送来的干粮,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坚守岗位没什么难度。
“处长,冯组长在卡点吃干粮,并没有离开。”
副官室的军官向石祖德汇报着冯锷的状况。
“这货是什么做的?思维怎么不一样?有意思!”
石祖德喃喃自语,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在綦江,冯锷一家并没有什么生意,就连田地也没有,在家里的人每天除了家务之外,没事的时候做做鞋子、鞋垫什么的,就再也没有什么事。
这一家子刚来这里,周围的邻居什么的也不太熟,自然也没有什么人串门做客,毕竟他们买的院子也算是有钱人住的院子了。
简单的午饭后,兰芝和止云在院子里喝茶,自从止云和冯锷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之后,止云正是的成为了这个院子里的主人之一,不再是那个寄居在这里后备主人。
“砰砰砰……”
厚重的木门传来铜环叩打的声音,白天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开门,纵然是院子里的人要出去,都是走侧门或者后门。
“什么人?”
“张妈,去看看。”
兰芝有点疑惑,让张妈放下手里的活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冯锷不可能回来,冯福顺应该还没从重庆出发,而院子里的人都不会走那个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