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和王宁这个时候已经就位,就等着日伪军的步兵前进占领阵地,张川的弟兄在东面,而王宁带着弟兄们绕到了日伪军的屁股后面,他们隔着日伪军只有六百多米。
“怎么还没有信号?”
王宁和张川很急,前面的枪声很激烈,弟兄们打的很欢,他们向迫切的加入战斗。
“杀死给给!”
往前跑了十几米,让人讨厌的枪声仿佛消失了,日伪军心头一喜,看来刚刚的榴弹炮击运气很好,阵地上的游击队伤亡肯定很大。
“游击队已经不行了,冲上去。”
伪军军官大喊着,命令伪军向前冲。
“杀死给给!”
鬼子也不含糊,吱呀乱叫跟了上去。
“发射信号弹!”
冯锷举着望远镜,看着鬼子和伪军冲进了他们遗留下的一线阵地。
“啾啾啾……”
三颗信号弹摇摇晃晃的升上天空。
“八嘎!这是什么的干活?”
江贺大尉放下望远镜,不明白信号弹是什么意思?难道游击队还有伏兵?可是自己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啊!而且这是日占区,游击队那里来的那么多人?
“咔嚓!”
交通壕里,手握起爆器的弟兄狠狠的按下握把。
“轰隆、轰隆……”
一连串爆炸声从被日伪军占领的阵地上传来。
“啊!”
刚刚进入阵地的日伪军根本来不及找防炮洞和掩体,就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
“信号弹来了,上!”
后方,张川和王宁大喊着,从原野上站起来,大喊着。
“上、上……”
没有震天的喊杀声,军官们重复着命令,这帮从缅甸归来的老兵一如往常的冷静,端着枪,按照战术小组散开,从原野上蔓延向鬼子的出发阵地。
“向大尉报告,背后发现敌人!”
原野上,鬼子的出发阵地完全是进攻性的,以日伪军往常对游击队的优异战绩,他们根本就没构筑防守阵地,只是在炮兵阵地周围布置了几个士兵。
“砰!”
“砰!”
三八式步枪的子弹奔向从身后袭来的游击队弟兄。
“啾啾……”
仓促射击的子弹更多的是示警,哪怕是鬼子已经粗略瞄准,游击队从缅甸带来的良好曲线进攻习惯让他们躲过了鬼子的冷枪。
“突突突……”
“砰、砰、砰……”
背后包抄的游击队弟兄没有节约子弹的必要,他们要的就是速度,速度解决日伪军的炮兵阵地,解决日伪军托在后面的指挥官。
“反击!”
二线阵地,冯锷大喊着,重新拿起汤姆森。
“咔嚓、咔嚓……”
弟兄们把射击模式重新变成连发,一个个从阵地里面跳出来,弯着腰向一线阵地进攻。
“啊!”
刚刚爆炸完的一线阵地,惨嚎声一片,日伪军和鬼子都被突然到来的爆炸炸的有点懵。
“撤退、撤退……”
后方遇袭击的哨音传来,进攻的日伪军军官大喊着,跳出一片狼藉的阵地,往回跑。
“上、上……”
这个时候只能讲究效率,不能让敌人整顿防线陷入纠缠,冯锷和闵飞大喊着,领着弟兄们追击。
“突突突……”
“砰、砰、砰……”
良口西南,沿着流溪河和大道的区域,到处都是枪声,密集的打字机声音在黄昏中越来越激烈。
“噗噗噗……”
日伪军不停的倒下,江贺大尉连步兵炮和汽车都来不及炸掉,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有做好失败的计划,汽车、步兵炮、迫击炮要毁掉,不是一颗手榴弹在旁边爆炸就可以的。
“团长,都搞定了,有几个伪军跳进河里面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王宁、张川和冯锷成功会师,围剿的日伪军全都变成了尸体,浓烈的血腥味随风弥漫。
“伤亡如何?”
冯锷皱眉问道。
“两个轻伤,一个重伤。”
王宁叹息一下,现在不像在缅甸,估计重伤的弟兄够呛了。
“五个弟兄中弹,应该死不了。”
张川好点,虽然手伤的多了几个,可是暂时不会有人死亡。
“把上元抬回镇子里,让卫生兵先包扎一下。”
“打扫战场,把这些玩意都扔进那边的弹坑里,埋了吧!”
冯锷皱着眉头,天就要黑了,看来自己要趁夜进山了,不然明天早上就会迎来鬼子大队围剿,日伪军损失了这么多部队,不可能再调以轻心。
“枪声好像停了,谁打赢了?”
广州情报站的几个人在原野中穿行,耳边的若有若无的枪声已经没有了,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快黑了。
“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我们去看看。”
来自特务组的许组长摇摇头,都是国军部队,哪怕是全军覆没,他也有义务去看看,这样至少可以给他们报个阵亡。
“组长,要不我们先回广州,等明天天亮再来?”
情报组的组员不想再走,他不是战斗人员,手里的枪最多算是壮胆,可是这种环境,手里的铁疙瘩并没办法给他带来安全感。
“组长说的没错,我们要去看看。”
来自通讯组的女兵皱着眉头,她是广州本地人,这帮川军从遥远的大西南来这里游击,哪怕是死了,也是为国战死,的给他们个名分。
“连个女人都不如,挖个坑!”
组长诅咒着,让胆小的情报员在地上挖坑,他们需要把随身携带的手枪和电台埋起来。
“组长,要不我先去看看,我是本地人,可以乔扮成难民,应该能混过去。”
通讯组的女兵看着周围人的眼神,他们都不愿意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许组长的命令,他们都不愿意听了。
“我们送送你,至少也要再向前走一公里。”
许组长叹了一口气,心里祈祷着游击队千万别全军覆没。
“呜呜呜……”
鬼子的步兵炮、迫击炮和所有的枪支弹药都被装上卡车,车子咆哮着向石门进发,出了罗达和梁浩的弟兄之外,所有的弟兄连夜向石门转移物资,冯锷正在为撤退做准备。
“团长,郭二蛋不行了。”
梁浩走到冯锷的身边,指着背后的屋子,里面已经没有哀嚎,胸腹被子弹打穿,伤口流出的鲜血根本止不住,这个弟兄皮肤越来越白,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