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武器换取食物的问题上,胡云峰和亚伯特一下就僵持住了。胡云峰和亚伯特抽着烟都在盯着对方,胡云峰在思考亚伯特要武器到底想干什么?亚伯特则希望胡云峰同意他的意见。烟是胡云峰的美国“骆驼”牌香烟,亚伯特第一次抽到这么好烟,他忍不住多抽了几根。
见到亚伯特的举动,胡云峰心中一动,问道:“亚伯特村长,你想让你的这个村子富裕起来吗?”
亚伯特不明白胡云峰为什么把问题扯到这上面,但他还是点点头道:“谁不想富裕,可是我们地处偏僻交通封闭,怎么能富起来?”
胡云峰也点头道:“你知道苏维埃港吗?生活在那里的中国人很富裕。”
苏维埃港亚伯特听说过,据说他们村子里每年被政府收走的马、鹿、驼、羊毛就是出口到苏维埃港。亚伯特道:“苏维埃港的中国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胡云峰笑笑道:“怎么会没关系?据我所知,这附近的国家生产的畜肉大多都销售到了苏维埃港,你们的政府也应该向苏维埃港销售了不少畜牧产品吧。”
亚伯特不可置否地道:“据我所知,我们村子里生产的畜牧产品上交政府后被卖到了苏维埃港,但那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们没得到任何好处,几年前村子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更让人恼火的事,现在我们还要为苏联的战争服务,不但村子里的小伙子被征召到苏联跟德国打战,政府规定每月我们还要上交畜牧产品提供给苏联。”
亚伯特想到自己战死在苏联的儿子就一肚气,不知道不觉地发起了牢骚。胡云峰听了后暗中叫好,苏军少尉没说谎,图瓦人的这个村子的确对苏联很不友好。胡云峰试探着道:“我想知道你想要武器干什么?你不怕你们政府找你的麻烦吗?”
政府找个屁的麻烦,除了想要村子上交更多的东西,想让村里的年青人去为苏联打战外,就没想到这里。亚伯特道:“我们这里偏僻,没人会到这里来,但是这几天除了你们外,前几天还有一支苏联军队到过这里。要说麻烦,我到非常担心你们这些军队会来这里破我们宁静的生活。所以想跟你交换一些武器自卫用。”
跟胡云峰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亚伯特的确没有感觉到这支所谓的蒙古军队对村里人有恶意,亚伯特也就把他想要武器的原因说了出来。见胡云峰恍然大悟的样子,亚伯特又道:“我知道你们根本不是蒙古人,你们是中国人。你们到这里也不是因为迷路,你们是另有目的的。”
这次令胡云吃惊地是亚伯特竟然用非常生硬的汉语跟自己说话,胡云峰也不打算隐瞒下去了,也用汉语道:“真没想到亚伯特村子还会说汉语。不错,我们不是蒙古军队,也不是因为迷路到你们村子里来的。我的部队翻越唐努乌拉山要到别的地方去,才经过你们村子的,我们对你们没有一点恶意。”
胡云峰承认了,他观察着亚伯特的表情。令他高兴的亚伯特对队伍去哪里并没有多少兴趣,听到自己承认了他的判断,而且队伍来这里不是针对他的村子的,他脸部的表情一下就完全放松下来了。
亚伯特又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道:“你能跟我说实话,我非常高兴。只要你们不是来骚扰我们的,你们想干什么对我没有任兴趣,我们村子也愿意卖食物给你们。”
胡云峰点头,道:“我们当然不会骚扰你们,十几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会骚扰一家人。我也愿意拿武器弹药跟你们换食物。”
听到胡云峰愿意拿武器弹药换食物了,亚伯特一下高兴地站了起来,握着胡云峰的手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了。”
东方的草原民族就是这样,只要你没有恶意,对人又诚恳,草原民族就会接纳里。胡云峰道:“亚伯特村长,你们村需要什么可以列一个清单给我,过段时间我会派人来这里给你们送来。”
现在图瓦共和国被莫斯科要求支援苏联抵抗德国人的入侵,本来就不富裕的图瓦共和国现在什么物资更是紧张起来,特别是图瓦人需要的茶叶等生活必需品,就是到图瓦共和国的城市里也很难买到了。听到胡云峰要派人免费送东西给自己的村庄,亚伯特有些怀疑,但无疑胡云峰所说的对他和村子是非常大的诱.惑。
亚伯特迟疑了一下,道:“你们从哪里运来这些东西?据我所知,我们政府对物资管制很严,所有的物资都要支援苏联。”
胡云峰道:“呵呵,不经过你们的政府,我的部队下次来还是直接翻越唐努乌拉山来你们村子,直接给你们送过来。”
随着胡云峰和亚伯特深入的交谈,胡云峰确定了亚伯特要武器弹药的确是因为这几天他的部队和苏军经过这里让亚伯特感到紧张。现在是冬季,这里不但距离城市图瓦共和国的政府太远,而且前往最近的城镇路非常不好走,亚伯特希望能换些武器让村民们万一有事时,拥有抵抗的武器。
虽然胡云峰安慰了亚伯特,告诉他这里不会有战争,但胡云峰还是把缴获的武器弹药跟亚伯特交换了,而且明显让亚伯特赚足了便了。在亚伯特当然看得出胡云峰根本没想跟他等价交易,三百多条枪和弹药胡峰竟然只要求给他的部队每人准备一星期的肉食,并且胡云峰还留下了不少的卢布。这让亚伯特看到了胡云峰的诚意,他立即发话,让村民们好好招待特战队员和“雪豹”突击队员们。
更让亚伯特感动的是,胡云峰竟然真的发电报给他的部队,要让他的部队翻越唐努乌兰山给村里送急需的生活物资。亚伯特虽然看不懂电报,但他此时他已经相信了胡云峰,胡云峰在命令吉达发完电报后还靠诉亚伯特,不久后他的部队来这里,还会给村子带来一些武器弹药。
蒙古族信奉吃人家香餐,应当日回敬;借人家良骥,应当年回。胡云峰在交易中让图瓦人村子赚足了便宜,并且答应会派人翻越唐努乌拉山给村子送来茶叶、烟、酒等生活物资,让亚伯特相信胡云峰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亚伯特自然不会白拿胡云峰的东西,可他又不知道胡云峰需要什么,让他觉得欠了胡云峰一个很大无法偿还的人情。
亚伯特感激地对胡云峰道:“我们能给你们什么帮助吗?”
胡云峰笑着摇头道:“你们愿意给我们提供食物就是最大的帮助。”
见胡云峰真的不想要报答,亚伯特想了想,道:“我们熟悉这里,你们要到哪里去?我派人给你们带路。”
亚伯特知道胡云峰他们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刚认识胡云峰时,他也不断试探过胡云峰带着部队来这里的原因,可胡云峰一直回避他就不好继续问了。此时,他认为跟胡云峰已经是朋友了,而且胡云峰又给村子这么多帮助,亚伯特认为有必要做出一些回报。
听到亚伯特要派人给部队带路,胡云峰也心动了。胡云峰到目前为止没有看出这个图瓦人村子有对队伍图谋不鬼的想法,他也看到了亚伯特脸上的诚肯,可他犹豫半天,还是放弃了让亚伯特派人给部队带路的好意。有苏军少尉带路,亚伯特的好意还是留给后面的部队。
胡云峰道:“亚伯特村子,这次我们不需要你派人给我们带路。不过等我的人给你们送完物资后,希望你能派人给我的人一些帮助。”
听要胡云峰终于要自己帮助了,亚伯特很高兴,他立即满口答应,也没多想胡云峰的人到底要他帮助什么?
特战队员们都跟胡云峰一起在亚伯特村长家里吃晚饭,胡云峰特别交待了“雪豹”成员们到图瓦人家里绝不能惹事后,也就让“雪豹”突击队队员们各自去了图瓦人村民的家里过夜。当然,不是胡云峰不相信“雪豹”突击队的纪律性,而是这次在这个图瓦村交流得不错,胡云峰已经在想把这个图瓦人村做为苏维埃港势力集团把图瓦共和国纳入自己的领土范围后的典范,自然不允许队伍里的任何人跟这个村子的图瓦人发生矛盾和招惹事非。
西伯利亚的非俄罗斯族民族普遍不富裕,生活虽然比中国国内的老百姓相对要安稳和好些,但与俄罗斯族移民相比,他们的生活还是非常艰辛的。这次路过这个图瓦人村庄跟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胡云峰不但要给他们提供生活物资,还要帮助这个村子富裕起来。
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在亚伯特一家热情的招待下终于吃到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热餐。由于胡云峰愿意拿武器换食物,并且还会免费提供给村子生活必须品,高兴的亚伯特甚至还特意让家人给胡云峰和特战队烧了洗澡水,这让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一个个非常高兴。
洗了一个舒澡,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很快就去休息了。本以为能和图瓦人平安的过完一夜,明天补给完食物就可以重新出发。但让胡云峰万万没料的是,“雪豹”突击队的队员还是有人给他找了麻烦。
次日天还没亮,胡云峰就被吵闹声吵配。亚伯特已经来到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住的屋子外,胡云峰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吵闹。虽然听不懂外面在吵什么,但胡云峰听出外面的亚伯特在安抚大骂的村民。
胡云峰立刻明白肯定是分散在图瓦人村民家里过夜的“雪豹”突击队队员有人惹祸了,他黑着脸快速地从睡袋里钻出来穿衣,这时亚伯特也敲响了房门。
“亚伯特村长怎么回事?”胡云峰打开门见到亚伯特村长的脸上并没有怒气,他也暂时收起了怒火问道。
亚伯特看看屋外的村民,胡云峰立即把村民叫进屋里。亚伯特才道:“你的人糟蹋了这几家人家里的姑娘。”
胡云峰顿时蒙了,他不敢相信“雪豹”突击队队员竟然在自已再三强调不能惹祸的情况下,还敢干出这种事。顿时他的怒火重新燃起,他快速的拔出手枪对已经起来的特战队员们命令道:“你们马上给我集合所有的人,把犯事的人给我绑过来。”
特战队员们也感到恼火,他们提着枪立即冲出门去。出人意料的是,亚伯特和村民看到胡云峰拿着枪一脸怒火,特战队员们也个个提着枪看似要去抓人,立即挡住了特战队员们,不让他们去抓人。
这下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一头雾水了,胡云峰疑惑地叫住特战队员们,对亚伯特问道:“亚伯特村长,为什么不让我去抓人?你告诉村民,让他们放心,所有犯事的人我马上枪毙,并且我会对受害人家属做出经济赔偿。”
这回轮到亚伯特尴尬了,他急道:“刚才这些姑娘的家属并不是在骂你的人,而是在骂你。”
胡云峰明白地点头道:“请你告诉村民们,我对不起大家,等我枪毙了犯事的人,我会一家家给受害人家属赔礼并做出经济补偿。”
听到胡云峰还是要去枪毙人,亚伯特让胡云峰收起枪,又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的年青男人被征调去苏联参加抵战德国的战争,已经战死了不少人,我的儿子也有一个永远回不来了。现在我们村里是男少女多,特别的年青待嫁的姑娘特别多,就是别处的村庄现在也是男少女多,年青的姑娘要想嫁出去很难。昨晚,你们的人跟我们村的一些姑娘双方情投意合,双方就干了那事。这不,这些姑娘的家人都希望你的人和他们意中的姑娘结婚,并且以后也留在姑娘家。可你的人却不愿意,这些姑娘的家人们认为是你不肯放人,于是把怒气发在你的身上,刚才来骂你就是想要你让你的人留下来。”
噗,胡云峰差点没吐出来,搞了半天是一些“雪豹”突击队留下了风.流债,现在人家想要那些犯了风.流债的“雪豹”队员们留下来做上门女婿。胡云峰也很快明白,大部分年青男子被征去当兵,这些图瓦人缺少劳动力,而“雪豹”队员们一个个拥有强壮的身体,又和这些图瓦人家的姑娘情投意合。如果能让犯了风.流债的“雪豹”队员留下来,这些图瓦人家里既嫁出了女儿,又赚了一个劳动力。这样的好事这些图瓦人当然不会放过,怪不得大清早的就来骂自己。
胡云峰看着怒瞪着他的村民们暗骂,他娘的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部队,自己的女人也不少,怪不得“雪豹”突击队有样学样。
“亚伯特村长,你看这行不,我们要不马上让他们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我的队伍还有任务,等完成了任务我再让他们到这里怎么样?”
“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亚伯特也希望留下胡云峰那些强壮的部下,村子里确实缺少劳动力。等春天来了,村子里的劳动力肯定远远不够。
就在亚伯特想着怎么让胡云峰同意留下人时,九个图瓦人姑娘拉着“雪豹”突击队员们也来到了这里。胡云峰暗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肯定这个图瓦人村庄对自己的队伍有好感。但是,现在肯定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胡云峰佯装生气,走过去给了这九个犯事的“雪豹”队员一人一脚,却没料到马上遭到图瓦人姑娘和他们家人的围攻。打架胡云峰不怕,来多少都可以收拾多少。但九个姑娘加上他们的家人用嘴喷他,胡云峰没有两秒钟就败下阵来。
亚伯特帮胡云峰解了围,胡云峰黑着脸对九名“雪豹”突击队队员问道:“你们是准备做上门女婿了?”
“队长。”九个人中就有给胡云峰当过翻译的哈尔巴拉,哈尔巴拉挠着头,小心翼翼地道:“队长,你不会不要我们了吧。我们可是跟了你几年了,跟她们相处才只有一晚上。”
看到哈尔巴拉只敢用汉语小声地对自已嘀咕,生怕拉着他的姑娘听懂他说的话。胡云峰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这事你们要马跟他们协商解决,是留下来,还是跟着部队去完成任务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胡云峰说完看向亚伯特,亚伯特认为胡云峰的决定比较公正,朝胡云峰点点头,就给村民和姑娘们翻译胡云峰对九个“雪豹”队员们说的话。
姑娘们和他们的家人一听决定权在“雪豹”队员自己,立即围着属于她们的“雪豹”队员劝说、威胁起来。胡云峰和特战队员们也乐得看着“雪豹”队员们,他们根本不担心“雪豹”队员们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