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快步朝着“迪吧”的位置跑,三两下冲到了门口。陈宇在后面不断开枪掩护,拖延蚕食者追击的速度,警花张兰跟他铐在了一起,想跑也跑不了。
前方的阿罪背着自己妹妹跑得最快,当即冲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可是,一脚下去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了?”陈宇有点着急,一边切换着弹夹,一边大声的叫喊道。
“堵上了!门从里面堵上了。”阿罪焦急的回应道。
“你妹!给我踹啊!”
“踹不开啊!”
“踹不开,也得给我踹,艹!”
陈宇说话间,这身后的蚕食者又追击上来了。当即抬起手中的冲锋枪,开始继续扫射,拖延这“恶魔”的步伐。
可这一次,蚕食者彻底的疯狂了,压根不躲不避,疯狂向前。除了保护自己的脑袋之外,全身上下其他位置压根不管,任由子弹击打在身上。
陈宇吓得节节后退,手中冲锋枪不断狂扫,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回过头去,冲着阿罪就大声咆哮道:“我的哥啊!还没好啊,再不踢开这门,我们就全都特么的得跪了!”
“我在踹!”
阿罪涨红了脸,咬紧了牙齿,最后看了一眼背上的脑瘫妹妹,使出全身最后的力量,一脚踹了上去。
“咔嚓”一声脆响,终于那门给踹开了来。
几乎同一时刻,那蚕食者也冲了上来,一爪子就朝着陈宇的脑袋当场拍了下去。
在这要命的时刻,陈宇也不管身后是什么了,直接就地一滚躲开。
要是在平常时刻,倒也无妨,偏偏陈宇忘了自己的手跟张兰是铐在一起的。结果这一滚倒,连带着张兰一起也给拉倒在地,最要命的是这后面是地下室通道啊!
一道长长的楼梯朝着下方而去,两人这一滚,顿时抱作一团。
“啊!”张兰吓得尖声叫嚷着。
陈宇在这关键时刻,展现出了男子汉应有的气魄紧紧的抱着她,两人就这样一通的滚。好半天才落地,疼得陈宇一阵龇牙咧嘴,额头上都是鲜血。
张兰吓得够呛,这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发现自己还在陈宇的怀中紧紧的抱着。顿时俏脸一红,一声尖叫,赶紧一把推开他,“臭不要脸的!你又占我便宜。”
按照以往,陈宇恐怕早就开骂了。可这一会儿,张兰发现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抬起头来一看,她吓得花容失色。
陈宇此时全身上下都是鲜血,额头上、身上也是,他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
“怎么了?神经……神经病,你到底怎么了?”看到陈宇这样子,顿时张兰瞪大了眼,怪异的惊呼了起来。
“我……啊!咳咳,我想我快挂了。”陈宇剧烈的咳嗽着,嘴中的鲜血,更是大口大口的不断喷涌出来。
张兰吓啥了,在他身上一通乱摸,最后才恐惧的发现。原来从这楼梯上一路的滚下来,刚好在这台阶下面,一块儿支出来的水泥钢筋,从他的胸膛穿了过去。
看着那胸口隆起的一小块儿,顿时这丫头吓得泪眼汪汪,一个劲儿的抽泣道:“别吓我啊!你这家伙那么厉害的,一路都蹦了过来,怎么滚下楼梯就滚死了呢。”
“我……我现在就要死来了,但我还有话要交代。蚕食者马上要进来了,你们赶紧跑吧!”陈宇说话间,那鲜血顺着嘴角,不断的滴落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陈宇的这模样太惨了,还是有点舍不得,张兰的眼眶一红,摇晃着脑袋道:“不不不,我们不会抛下你的,要来的就一起来,要走大家一起走!”
“咳咳,我已经……已经快死了。你们何必呢?快走……快走吧,不然就来不急了。”陈宇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无奈的道。
“不能这样!你不要再说话了,不然会早死的,这就走!我带你走!”说完,那妞儿赶紧的去摸自己的口袋,原来在她裤子的裤包内侧,还有一个小兜,钥匙放在那里呢。
结果,张兰刚刚的抽出了钥匙,准备打开手铐的时候,偏偏陈宇这个“欠死”的货,突然的露出了一个奸笑来。
还好死不死的被这张兰,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当即气得她一把推开陈宇,恶狠狠的道:“臭不要脸的,敢情你在骗我,想让我打开手铐是吧?”“我擦嘞!你这家伙也太狠了吧?这都骗不到你。”本来都翻白眼,一副死相的陈宇,听到了警花的这句话,顿时惊呼了起来。
“混蛋!就知道你玩这一招,骗取我的同情心。”张兰气得够呛,真恨不得把手头的真钥匙,也给扔了。
陈宇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皱着眉头,咬着牙,一边挪动身子从钢筋里面拔出来,一边龇牙咧嘴的道:“老子没骗你,我……我是真的挂了一次了!”
“骗人!你要真挂了一次,怎么可能还能说话,你怎么不去死啊?”张兰估计是气得够呛了,当即一个劲儿的叫嚷着。
陈宇刚要答话,那边从楼梯上冲下来的阿罪,背着脑瘫妹妹累得满头大汗,焦急的道:“你们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聊天啊?刚才的那个畸形体,已经快要冲进来了!”
回头看去,果然见这水泥纷飞,那只蚕食者硬是挤着地下室那扇狭窄的大门,拼了命的朝着里面挤。看那门,吱呀呀的直叫唤,显是支撑不了多久。
“艾玛,得继续跑路了!”陈宇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捂着胸口那个巨大的血窟窿眼,就这样站起来,继续跑。顺着他的指缝和胸口的衣服,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流,别提多渗人了。
“你正在说着什么我很模糊,只有好音乐让我听得清楚,言语从这里开始失去作用,只有节奏感能够互相接触。全世界,全世界,需要的是速度,你看看,你看看,是什么在作主……”
舞池内,激动人心的音乐在放着,一大群男男女女丝毫不知道灾难降临,依然在疯狂的扭动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