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尼在被带进局子之后就非常干脆地招了——他身上找到的一百多英镑的钞票根本没法说明来源,身为一个普通的旅馆帮工,年纪又不大,根本不可能存下这么多钱。鲁尼交代了案件的事实——他跟旅馆老板弗格森一样都有着自己的财务问题,这家伙喜欢赌博,欠下了相当大的一笔债务,如果不能在某个时间到来之前交出起码一笔利息,他就有可能会被迫失踪。因此他这段时间努力地企图寻找一些来钱的路子,恰好博比先生来住宿了。
鲁尼在此之前跟博比先生并不熟悉——他来到这个旅馆帮工也只不过是三年的时间,但是他在听同伴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博比查尔顿的职业,知道了他总是随身携带着一笔现金,因此起了恶念。一开始鲁尼只不过是企图趁博比查尔顿睡着之后偷一笔钱,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而已。但是当那一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当他从窗外的树木上爬到了二楼博比先生的窗台上然后用铁丝拨开窗子钻进去之后,在寻找钱财的时候恰好听见有人从外面用钥匙开门——这一天非常奇怪地,博比先生在九点之后又开门出去了,而在十点左右的时候回来关于这一点,另外一边的弗格森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吃惊,他表示在柜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博比下来或者上去,当然他在其中也走开了几次,说不定正好巧合地没有看见博比查尔顿的行踪。
鲁尼来不及跑,于是他拿起了自己工作服上别着的锤子,在博比查尔顿刚刚踏入房间几步之后挥起了锤子在他的脑后一击。然后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鲁尼草草地掏了掏博比查尔顿的钱包,然后在他随身的公文包里找到了大约一百多英镑的零钱。然后再次从窗口这里爬了出去逃之夭夭。但是夜晚没有火车,而且他也根本不想一开始就变成确凿无疑的杀人嫌犯,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准备在天亮之后看机会走掉。
但是天一亮之后没多久,弗格森先生就叫他去二楼,当时他都已经吓得用手去摸兜里的刀子了。以为弗格森先生发现了他杀死了博比先生。但是当他被叫上去之后却发现弗格森先生只是叫他一起把房门弄开,至于弄开的时候那个链条是不是真的锁住了,鲁尼表示他一无所知。“大概锁住了吧!”他看了看警察的脸色,“对了!肯定锁住了!”而询问的警探随手注了一笔,“此人对自己所看见所听见的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
老实说鲁尼在踏入房间之后也吓坏了,他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砸了博比的脑袋而不是砍了他的脑袋。好在弗格森先生叫他去叫警察。这倒也迅速地打消了他马上逃跑的年头——就算鲁尼再蠢,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跑掉的话,那么警察第一时间就会把他当成犯人。
不过看来警察似乎是有点没用,他们问了弗格森先生跟鲁尼一些问题之后就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巧合就巧合在这两个人互相做了证人,但是根本不知道他们一前一后都去过了博比查尔顿的房间,而且鲁尼还是直接杀死博比的凶手不过鲁尼终究觉得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尤其是那位有着膺一样眼睛的男子跟着副警长再一次询问了他之后他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于是他决定逃跑,最后现在呆在局子里就是他逃跑未果的结局。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把博比先生的头颅放到哪里去了!”两个审讯室的警察几乎在同一时刻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而两个不同审讯室的犯人都一愣,然后否认了自己砍掉了博比先生的脑袋。“先生,我打了博比先生的脑袋,但是我没有必要带着他的脑袋离开啊”。“我进入的时候博比就已经没有了脑袋!”
不过不管博比先生的脑袋去了哪里,但是他丢失的钞票跟谋杀他的凶手都已经被抓住了——至于脑袋的去向,一般就是认为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肯定是不想说。警察倾向于是弗格森——由于他的罪行跟鲁尼不一样,并不至于被送上绞刑架,或许是他企图避免多一项罪名从而拒绝说出罢了。
但是当副警长问起第一件老特里的案件的时候,福尔摩斯拿起了烟斗抽了一口烟,“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华生也难得看见福尔摩斯犯难的样子,这件案件确实全无证据指向任何一个人。但是福尔摩斯自己则是回到了贝克街之后拿出了一本本子,将这个案件跟他的分析写了上去。华生十分好奇。“福尔摩斯,这是什么!我还从未见你写过案件记录。”
“这是我失败的案例华生,我并不是全能全知的神,有些案件就连我也没有头绪的。”
伯符现在坐在黑天鹅号上随波逐流,天气非常好。黑天鹅号也没有躲在雾气之中,伯符拉了张躺椅坐在甲板上风帆的阴影里自得其乐——手边是一叠伦敦跟上海的小报,自从再度苏醒之后,伯符就喜欢上了这个两个城市中那些低级趣味的小报。
伯符拿起了手里的报纸,随意地翻阅着,当他无意之中扫视过了一个小小的报道之后“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与贝拉尔德尔摩尔女士喜结良缘。”顿时伯符就微微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巴斯克维尔事情还有着一个尾声么!”黑天鹅号随着海风与海流,在加勒比海上逐渐逼近一座海岛。海鸟在黑天鹅号的桅杆上盘旋,微微的海风让黑天鹅号轻轻地晃荡,船实际上已经在海上停止了移动。伯符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海风,在距离黑天鹅号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就是一座海岛。海岛的这一面没有沙滩,而是几乎垂直的岩壁——这种海岸线在火山岛中非常常见,而加勒比海中这样的海岛也多得是。岩壁大约高达十多米,在岩壁上方往后面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有着一幢一层楼的小房子。
风吹动了落地窗后的轻纱,在轻纱后面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伯符的眼睛已经在看着这里,他看见了那个女人在看见黑天鹅号之后的瞳孔猛然收缩“好久不见了,阿德莱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