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的让我带人过来,遇上什么麻烦了?”
九龙重案组,一间单独的私人办公室内,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上前朝站起身的陈桂彬握了握手。
“事情太大,我人手不够,没办法。”
陈桂彬头发蓬乱,眼里带着红丝,在看到这名英俊男子出现后,目光盯了对方片刻,突然笑着伸出手,“吕Sir,我知道你的,向来胆子大。”
“叫我阿Sir,这么见外?!”
一身淡蓝色西装的英俊男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你是要踩过线。”
“不是我要踩过线,是这事情太大了。”
陈桂彬没有再叫面前的这个英俊的男子叫什么吕Sir,而是换了一个称呼,“阿哲,我们是一期的警员,我知道你。只要能破案,能将那些扰乱港岛治安秩序的罪犯绳之以法,你会不惜一切手段。”
“喂,你这说我很过分。”
那个穿着淡蓝色西装的英俊男子笑着伸手指了指陈桂彬,跟着神色郑重了起来,“我既然来了,你总要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你说吧。”
“最近港岛粉档市场洗牌你知道了?”陈桂彬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往嘴里灌了一口。
“你说的就是这个?”被称为吕Sir的英俊男子笑着说道,“有外来的过江龙,闹的动静不小,我有了解。不过我那边大多数是反黑组和缉毒组的接过去了。”
“比你想得严重。”
陈桂彬看了看周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汽车钥匙大小的金属仪器,轻轻按了下去,滋滋的电流声顿时响起。
“这是什么?”被称为吕Sir的英俊男子看着陈桂彬手里的东西,微微愣了下。
“干扰装置,我一个朋友给我的。”陈桂彬快速说了一句,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道,伸手指了指脚下,压低声音道,“那条过江龙就在我们脚底下。”
“你在说什么?!”
被称为吕Sir的英俊男子一下站了起来,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桂彬。
“我想动他们,但现在没法动,保安局那边要……”
陈桂彬正想要继续说下去,突然房间门砰地一下被推开,陈桂彬急忙止住话头。
两人一起朝门口望去,就看到一个平头满脸横肉的胖子,着急忙慌的推门闯了进来。
“肥沙,你搞什么?”被称为吕Sir的英俊男子脸上露出了怒色。
“吕……吕吕Sir……”肥沙额头狂冒冷汗,眼神慌乱无比,“警署,我们警署被人闯进去了,重案组的一个伙计被打晕,羁留室一个在押的犯人被人劫走,然……然后从……从利华大厦扔了下来。署……署长让你赶快回去!”
吕Sir的英俊男子脸色大变,转头望了一眼陈桂彬,“陈Sir,这次我帮不了你了,我现在要赶回中环。”
……
深水湾。
港岛顶级富豪豪宅区。
两辆黑色的平治商务轿车飞快的穿过公路,驶入到了一栋豪华别墅。
别墅外面院墙的铁门早已经打开,几个仆人在两辆平治轿车驶入后,又急忙忙的将铁门关闭。
嘎吱——
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声响起。
两辆平治直接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后面的那辆黑色商务轿车上,一个穿着高档西装,但神色略有萎靡,头发都有些乱糟糟的青年,与一个脸上、脖子都有不少处淤青的靓丽女子,在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护持下,匆匆下了车。
“介叔,这么匆匆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下车后,那个一身高档西装,神色却略显萎靡的青年,看到了别墅门口站着的一个衣着得体、管家模样的老人,开口问道。
“少爷,你回来就好。”那个管家模样的老人脸色一直似乎有些紧绷着,直到看见青年下了车后,好像才无声地松了口气,他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只是指了指别墅内,“老爷和夫人他们在客厅等你。”
“好。”青年见自己称作“介叔”的管家没有回答,轻轻点点头,又伸手指了指旁边那个靓丽女子,“介叔,这个是我朋友,麻烦你给她安排到我住的楼上。”
“好的,少爷。”介叔点头答应,又催促道,“少爷快点进去吧,老爷和夫人……”
介叔后面的话没有说,但那个青年似乎隐隐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不好的信息。
这位管家是他家中的老人,与他父亲关系莫逆,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这么多年来,这样的神色,他记忆里还是很少见到。
脚步匆匆的进入到了别墅内,近百平的巨大客厅装饰得典雅大气,一般眼力浅的人大概只能看得出这个客厅面积大,装修得风格让人很是舒服。
可稍微有些眼力的,都能够看得出来,仅仅只是这个客厅,不论是家具还是摆设的花瓶,许多放在外面都是为外人难以想象的珍品,有几件甚至还是曾经在皇宫里也值得称道的物件。
“阿宗,你终于回来了!”
青年一进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满身贵气的老妇人站起身,朝着他迎了过来。
“妈咪,什么事情这么匆匆的把我找回来?”
青年习惯性地伸手抱了一下满身贵气的老妇人,脸上挂着几分讨好和撒娇的口吻说道。
“你……你没事就好。”
满身贵气的老妇人脸上还挂着泪痕,轻轻地拍了拍青年的后背,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妈咪,你怎么了,我们才几天没见嘛。怎么哭了?”青年看着老妇人的表现,越发奇怪。
“你……你哥……”
老妇人听到青年的话,忽然情绪像是又无法克制一样,低下了头,转而望向旁边沙发上一个正端坐着的老人。
那老人大概是保养得比较好,年龄大概在六十或许是七十这样,一身蓝色的手工西装,不多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面容清瘦,看似温和,可一双掩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眸,却藏着迫人的威势。
“爹地,这么急把我找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青年又小心翼翼地走到老人身旁,出声询问道,从他的语气和态度,显然对于这位父亲有着极深的敬畏。
“你哥被人绑架了。”
老人神色平静,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说道。
“什么?!”青年听到这个消息仿佛不可置信,惊讶无比的叫出了声,“爹地,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报警了吗?绑匪有什么要求?”
“大概在今天下午,公司和家里都联系不上你哥。”老人拄着拐坐在沙发上,声音依旧平稳,“我们还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但无外乎他们就是想要钱。这事情现在不能报警,我接到消息,警方那边似乎有事发生,乱成了一团。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些绑匪恐怕也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
“那……那那怎么办?”
青年已经失了方寸,虽说若是少了一个嫡亲兄长,这堪比一国之财富,往后都属于他。
但他自幼与兄长关系颇佳,这么大的家业,他还真没想过要一个人去支撑。
况且,如今的主事人还是他父亲。
老人缓缓站起身,看似老朽,但身躯依旧笔挺,手中的拐杖在地面上轻轻敲了敲,吐出一个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