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打了……不打了!”
巴立明摆手叫停,然后也不管黄少宏愿不愿意,一个闪身,带着沉重的镣铐铅球,顺着他掰开的栏杆又钻回了他自己的牢房,然后两手一合,将鹅卵粗的栏杆又掰回原位。
面对巴立明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的无赖作风,黄少宏有些哭笑不得,他总不能过去把栏杆掰开过去接着干吧。
正郁闷间,就听外面执拗一声,监舍铁门被打开,两个狱警端着两份饭菜走了进来,给黄少宏和巴立明一人送了一份,同时还把生活用品给前者拿了一份过来,洗漱的工具还有崭新的餐具。
两个狱警此时看黄少宏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刚才闹的动静这么大,这些狱警早在外面透过监舍大门做了一会围观的吃瓜群众,其中经过自然都看在清楚。
此时看着那因打斗而变形的栏杆都忍不住暗自咂舌,那可是鹅卵粗的钢条啊,这说弄弯就弄弯了,这俩儿还叫人吗?
巴立明在这些狱警眼中早就成了非人的存在,早习惯了,但此时非人的名单中又多了一个黄少宏。
狱警没有多说,放下饭菜朝两人友好的点头一笑就走了,笑容有些勉强。
黄少宏一看饭菜,一大茶缸子米饭,一托盘六个菜,三荤三素,荤的是红烧肉、溜肉片、烧鸡腿,素菜是炒土豆片、炝西兰花、麻婆豆腐。
这哪里是囚犯吃的东西,估计狱警也就这个伙食了。
朝巴立明那边看了一眼,饭菜和他一样,也是三荤三素,大缸米饭。
两人刚才动手,都动了暗劲,体力有所消耗,此时各自拿起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黄少宏一边吃一边叨叨,朝巴立明道:“我说那连毛胡子,你不是要掏腰子么?怎么就回去了!”
说完话拿着鸡腿放嘴里嚼了几口,直接咽了下去,骨头都没吐,嚼稀碎正好补钙!
巴立明与黄少宏不同,吃东西的时候细嚼慢咽,似乎品尝其中滋味,他听完这话嘿嘿一笑:
“小子甭想骗我,你进来就是来找我巴立明打架的吧?”
“‘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小成、大成、圆满,你练的快大成了吧,以你的岁数能将这两门横练硬功练到这种程度的,必须是个处啊,还什么强奸犯……嘿嘿,糊弄不了我!”
黄少宏直接就喷了,自己英俊、潇洒、帅气,风度翩翩,又年少多金,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整个人生就这么点还未完成的一喊,这特么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暗自咬牙等回头一定要找个美妞破功。
巴立明哈哈笑道:“你也不用好奇,这两门功夫我可是练了三十年,这点常识要看不明白,还玩个屁啊!”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赞叹道:“铁线拳、虎鹤双形,不但得虎鹤真意,招数运用出神入化,和我动手也能抢占半步先机,当真了不起!洪门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年轻的宗师?”
黄少宏摇摇头:“我练洪拳,却不算洪门中人!”
巴立明诧异道:“洪拳虽然广传,但当今之世除却海外洪门之外,其他各支都已式微,没想到还有完整传承,能出你这样一个宗师,对了,刚才你最后那一招用的进步搬拦捶,进退相随,身法圆活,应该是孙氏太极吧,你年纪不大,学的倒广!”
黄少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把与周炳林换拳的事情一说,巴立明奇道:
“儒家失传的养气法门?”
在得到证实之后,他嘿嘿笑道:“你那便宜师兄可是捡了大便宜了,不过儒家养性,虽也可抱丹,但毕竟不是武者心法,终究差了一筹,还是你小子够奸,也不知道拖了谁的关系,找到我这里,怎么想让我当磨刀石么,你就不怕我打死你?”
既然让人看穿了,黄少宏也不反驳,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刚才也试过了,你咋没打死我呢?”
巴立明正色道:“我是抱丹武者,后力绵长,你一个化劲宗师,纵使天生神力、天赋异禀,又能爆发几次暗劲,你力量又不如我,即便你对拳法招式的领悟颇为不凡,但不出百招你必然后力不济死在我的拳下!”
黄少宏却是不以为然:“你怎知我又没有后手,若是比拳脚或许我不如你,若是死斗,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信不!”
巴立明眼睛一瞪就要吹胡子瞪眼,翻脸动手,但是他猛地一窒,脸上露出笑容,指着黄少宏笑道:“好小子,差点中了你的激将法,你不就是想激我出手做你的踏脚石么,老子才不上当!”
黄少宏见他看穿,便不再多言,呵呵一笑,大口吃起饭来。
巴立明吃过饭,抄起自己床头柜子上用铁架固定的厚玻璃坛子,把盖子捏开,一手就从其中抓出了一条泡酒的眼镜蛇,放在嘴巴里,大口嚼吃起来,同时抱起坛子,大口大口的喝着药酒。
等吃完药酒,巴立明撑开双臂,活动筋骨,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就见其全身的筋从脚向上,一连串的弹抖,结实的帆布衣服好像被无数鞭子剧烈抽打,这是他摧动气血,让酒意散发到全身血管中的动作。
之后巴立明便在自己的牢房之中自顾自的练起拳术来,太极、八卦、形意、白猿通背、大圣劈挂,种种拳术信手拈来。
招数运用精妙,虽然不如黄少宏,但与God、唐紫尘这样的高手也是半点不差,尤其是拳法中还有巴立明自己的领悟。
拳意更是如山如岳,如江如海,随拳法而变化无常,但无论如何变换,都有天翻地覆,山河动荡的意味藏于其中,让在一旁观看的黄少宏受益匪浅。
他记得原书中巴立明的拳意是‘帝星飘摇、天下皆反’看书之时不能理会,此时亲眼见到对方用出,当真感觉到一股打倒一切,摧毁所有的气势。
等巴立明练完拳之后,也不理黄少宏,往水泥床上盘膝一座,便自顾自的打坐调息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黄少宏如何挑衅,巴立明都不为所动,只是刚开始冷笑着说了一句:“小子,你看我巴立明像是当别人磨刀石的人么?”
“像!”
黄少宏只说了一个字,人家就不理他了,两眼一闭,如同睡着。
晚饭之后,巴立明又开始练拳,练完之后往水泥床上一躺,又开始了黄少宏初见他是练的功夫,用特殊音节的呼声震动脏腑,增强脏腑的强度。
这巴立明练功之勤,比黄少宏尤甚,当真是武痴一个,生活中除了练武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他不搭茬,黄少宏有的是办法,在巴立明用呼声震动脏腑的时候,他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枚二踢脚。
这是在黄飞鸿世界过年时和十三姨放炮仗剩下来的,让他和一些炮仗一起都装在木箱子里,顺手就放入行囊,此时正好派上用处。
他拿起一个点着之后将前端对准了巴立明。
‘咚’一声闷响,二踢脚穿过栏杆直奔相邻牢房躺在床上打呼的巴立明。
沉睡中的巴立明忽然眉头一紧,伸出两根手指将二踢脚夹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