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尘饮完第三杯红酒,提出第三个疑问。
“为什么你的『灵界』不仅能够稳定运转下去,甚至还能像是普通隐域一样让人们长久地居住于此,和其他人的术法性质差别这么大?”
杰提斯科基得意笑了笑。
“哈哈,这个问题我可没办法给你具体解释……只能说,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吧,历史长河悠久不断,其中总会冒出一些特殊的个例,不是吗?”
耶尘饮完第四杯红酒,提出第四个疑问。
“那么,居住在这座『灵界』里面的所有居民又是从何而来?”
杰提斯科基对此并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你很快就会自行领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耶尘沉默片刻,饮完第五杯红酒,提出第五个疑问。
“另外一个被你传送带走的女猎人怎么了,为什么我没有在这里遇到她?”
杰提斯科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耶尘眼神一变,不自觉地握紧双手,随即语气沉重地肯定道:
“说。”
杰提斯科基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本来我是想要把她也带过来的,只可惜,她被芬忒削去四肢,废掉脊髓,然后被芬忒活生生缝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以此保证母女俩今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见芬忒对她执念那么深,自然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她当做礼物送出去了。”
“嘿,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亲眼看见那幅画面的~”
听到这里,耶尘垂下头颅,闭上双眼,面部五官埋没在月光的照耀之外,当即蒙上了一层深邃的阴影。
“……”
偌大的市长办公室就这么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紧接着,无形的杀意便是如同磅礴的江海一般从青年身上扩散而出。
这一刻,杰提斯科基手里的酒杯以及桌上的酒瓶,纷纷爆裂破碎。
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甚至就连众人所在的整座大钟楼,都开始产生了因为恐惧而战栗一般的震动。
轰轰轰轰轰……
旁边的莉法被这股极端强大的压迫力逼得后退连连。
而杰提斯科基则是坐在原位,纹丝不动,并且若无其事地向耶尘安抚道:
“哎,年轻人,别激动呀,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办公室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耶尘一字一句地重声追问道:
“我.的.其.他.队.友.呢?”
杰提斯科基摆了摆帽子,呈现出了一副慎重考虑措辞的神态,接着便是欲擒故纵地向耶尘安抚道:
“放心,他们没事,剩下的人全都没事。”
“而那场战争的走向最后也是以你们猎团的大获全胜作为结局。”
“所以,耶尘,冷静,冷静,千万不要被你的情绪控制啊~”
“或许我刚才只是为了动摇你的心智而故意这么说谎呢?”
“你就把事实当成是这样,好不好?”
沉寂许久,耶尘终是将恐怖的杀意全部收敛回去,重新抬起面庞,睁开双眼,竟然真的就这么重拾了最初的冷静。
“说的也是,毕竟只有亲眼所见,我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除非,你能够使用神物为我送上铁打的证明,并且给我一个‘近距离,手把手,进行验证’的机会……”
“当然,我相信你也懒得做到这种程度,反正对于你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吧?”
杰提斯科基不知道耶尘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倒也明白自己的话术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平声回答道:
“呵呵,确实如此,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根本没什么所谓。”
“只是可惜了这些好酒……算啦,看在你是年轻人的份上,我作为长辈也就不予追究了。”
“莉法,来,收拾一下。”
旁边的秘书闻言,随即像一名女仆,开始收拾满桌的酒水以及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来,还想问什么,继续吧~”
杰提斯科基接着说。
耶尘神色平静地回归正题。
“那么……在我和小丑厮杀的过程之中,你明明未曾给过任何一方实质性的帮助,胜负结束之后,却又把我抓到这座城市……”
“还有这段时间也是一样,你明明对我的状态和行为全部了如指掌,却又未曾出手袭击,反而放任我在这里休养生息……”
“你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不光是我,恐怕就连那群小丑也都完全无法理解吧。”
“杰提斯科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杰提斯科基不再直视耶尘,转而低头看着杯里的酒水。
“是啊,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然而,我可不会直接给你答案……所以,你不妨自己来猜猜看呗?”
耶尘面不改色地补充道:
“在此之前,我得先确认一遍……你应该在暗中观看了我和丁摩洛的战斗全过程,肯定已经知晓了我身体的秘密,对吧?”
杰提斯科基云淡风轻地点头承认道:
“没错,拜你这头天杀的深渊怪物所赐,丁摩洛的凄惨下场至今仍在我的脑海里边挥之不去,简直都要让人做噩梦啊。”
耶尘没有理会杰提斯科基的讥讽,转而根据迄今为止掌握的所有信息,接着针对杰提斯科基的动机展开了分析。
“首先,假设你的立场是站在深渊那一边,之前的那场战役,你本应坚定不移地帮助欢愉剧院与我们抗衡,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
“其次,换作是圣光这边,你的立场也同样不必多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被通缉的杀人魔,并且也没有对我们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援助,并没有展现什么戴罪立功的态度。”
“综上所述,以上两种立场,你哪边都不是。”
“那么,另外一种情况,也许你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出于你个人的兴趣?只因为你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变态?你就专门喜欢欣赏这种混乱的局面,就专门想要看见他人摸不着头脑的反应,所以才故意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为?”
杰提斯科基听罢,笑呵呵地夸奖道:
“嘿,我喜欢你的这种分析!没错,正因为我只是一个心理变态,所以我的全部行为都不需要任何逻辑!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嗯,真是皆大欢喜的结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