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没来饭店了,让我多少有了些生疏,不过这种感觉在我刚刚换上侍者服的那一刻就完全消失掉了……
“冷羽啊冷羽。”
我还没换完衣服呢,老板就摇着肥硕的脑袋数落起我来,“听说你被教授叫到办公室去亲自指导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我这里正忙的不可开交么?难道你就不想我们么?那帮丫头们一听说元老会议被临时暂停,都高兴的不得了啊,天天倒计时,就盼着你回来给我们解闷呢,你知道么?我们这里的纯情少男太少了,阿冰怎么看都长得像个女人,我又早已名花有主,如果你再不来拯救她们的话,我恐怕这帮丫头就要造反了!”
“啊?”
我傻呆呆的瞅着老板说,“我不知道啊,老板,其实我也早就想赶来了,可是教授他……”
“你就不会跟他说你要打工么?难道你不知道冰克教授跟我很熟么?”
说到这里,老板突然凑近过来伸手捅了捅我,还暧昧的眨了眨那对嵌在肥肉里的小眼睛轻声说,“听说你小子对同性恋比较感兴趣啊,在吞龙的时候经常亲昵的拉着阿冰的手到处跑呢,嘿嘿,等有空了,咱俩也来切磋切磋……”
“咳咳,冤枉啊!老板,这绝对是谣言啊!”
我赶忙朝四下里看看,深怕被某位多嘴的女侍者“无意间”偷听了去。
“哎,年轻人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敢做就要敢当,再说我们阿冰长的可是超一流啊,连那些女侍者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哼哼,要不是我老婆看得严,我早就想……”
还没等老板说完,我就已经被刚从餐厅送盘子回来的阿冰给拽跑了。
“老板那个混蛋,真是的!”
阿冰拉着我,红着脸气呼呼的说着,“今天我一来他就跟我说什么同性恋好啊,同性恋没有生活负担啊,还问我说我们两个有没有……”
说到这里,阿冰的脸红的都说不下去了,气愤的扭过头去,却刚好看到老板正笑眯眯的看向我们,便连忙甩开了我的手,噘着嘴对我说:“羽,以后我们都不要理他了!让他一个人闷死在那里算了!”
我倒是分外的好奇,老板到底问了他什么了?怎么让他看起来如此的害羞啊……
“哎呀呀,我说阿冰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如此关怀你的长辈呢?说得我好心痛啊!”
老板悲痛的摇着头,顺手拎起一杯啤酒向我们敬来,“来,年轻人,让我敬你们一杯,庆祝一下你们如此放荡不羁的青春吧!”
这时一位女侍者端着盘子停在我的身旁,先笑嘻嘻看了看满脸羞红、气呼呼瞪着老板的阿冰,接着便突然狡黠的眨着眼睛将嘴凑近我的耳根轻声说:“哎,你们两个到什么地步了?是你主攻还是他主攻啊?你可别告诉我是阿冰主攻哦,怎么看都不像呢!”
我只觉得耳根子一阵酥痒,连忙侧过头来好奇的问她:“什么主攻啊,我都没听说过啊!”
“什么?你连主攻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搞同性恋?天哪!”
那个女侍者惊讶的掩嘴大叫了出来,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难道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直接才能懂么?”
说完,她鲜红的唇又凑了上来朝我的耳根哈了一口暖气,笑嘻嘻的轻声说:“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哦!”
我被她吹的半个身子都差点麻软了,刚想点头靠近去让她亲一下,阿冰已经捂着耳朵大叫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那么讨厌啊!羽,我们去洗盘子去,不理她们了!”
“喂……喂!嘻嘻,别跑啊!我还没亲你呢!”
那位女侍者在我身后笑嘻嘻的喊着……
我刚被阿冰拉到了水池边上,就看到一个女侍者神情紧张的走了进来,对着老板说:“老板,靠窗的那对男女看起来好像要吵架……”
她话音刚落,一大堆女侍者便哄的一声全挤到了门口朝外面看去,连厨师都挤过去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去工作!”
老板在后面嚷嚷着,却发现没有一个女侍者听他的,只得大声喊了起来,“拜托!蹲下点让我也看看行不行!”
我看着那一大堆激动的人群,摇着头对阿冰说:“天哪,吵架也这么好看么?”
这时老板在门口踮着脚伸着脖子边看边不屑的说:“哼,想在我的店里打架混饭吃?小样!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想当初,十几个人想在我店里佯装打架想吃白食,我一个人就把他们揍的连内裤都脱了……”
我惊叹的看着老板,想不到他那臃肿到快要爆炸的身材居然也能打倒十几个人,这时却听到阿冰说:“老板又在吹牛了,他们这些人啊,整天闲着没事,就想找刺激,哼。”
阿冰噘着嘴白了那帮人一眼,突然又笑嘻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好奇的问:“羽,冰克教授怎么把你留到现在啊,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呢?”
我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看着刚才还气愤的几乎想揍人,现在却又喜笑颜开的阿冰,想起临走前校长再三强调‘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让你天天和那条沙蜥龙睡在一起’的话,只好咳嗽了两声说:“啊……是不是喜欢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两个倒是挺谈的来的。”
“呵呵,冰克教授可很少喜欢和男生畅谈呢,你可真是厉害哦!对了,你吃饭了没有啊。”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吃午饭呢!不想则已,一想到还饿着肚子,肚子便立刻开始“咕噜咕噜”的大声抗议了起来。唉,刚才只顾着想里赫氏的事情了,都忘了让校长请我吃饭,真是失败啊……咦?阿冰怎么笑得都快摔进水池了啊。
“我就猜到你肯定没吃饭,特地给你留了午饭哦,在我的书包里,你先去吃吧,反正盘子不多,我来洗就好了。”
阿冰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伸手的指了指放在角落里鼓鼓囊囊的书包。看到还是阿冰原来的那个书包,我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高兴了起来。呵呵,看来雪城月到底还是失败了啊。
我笑着将手里的盘子递给阿冰,擦干了手,便朝着我的午餐走去。和阿冰在一起就是幸福啊,你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而且还处处关心你,细心的都像个女孩子了。
“羽,好吃么?”
阿冰一边洗着盘子,一边回过头来看着正狼吞虎咽的我,突然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怎么把饭都吃到鼻子上去了啊……”
看着此刻正巧笑靓兮的阿冰,脸上的表情仿佛娇俏的少女般明媚动人,我的心跳突然间漏了几拍,呼吸一滞,脸上立刻感到一阵火烫……我连忙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去,却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唉……阿冰要是个女生,该多好啊,这么体贴,还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说是上下铺,不过……天哪!我这是在胡扯什么呢!
我晃了晃脑袋,想将那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我曾经和阿呆还有师父讨论过的关于幸福的话题。
“阿呆,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
“最幸福的事情?呵呵,最幸福的事情啊……大概是我的表妹回到我的身边吧……”
“哦?你很喜欢你表妹么?”
“哼哼,当然了,我表妹心灵手巧,人长的漂亮,还很体贴我呢,唉,可惜她跟着我表哥出去做生意,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却可能会是你最想要的。”
“哦……那师父你呢?”
这时我转身问躲在门外已经偷听多时的师父。
“咳咳……嗯,我的可比阿呆的要高档多了,嘿嘿,最幸福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想到的哦,首先你要明白你最想要什么,比如阿呆吧,一辈子都碰到过什么象样的女人,唉,可怜啊!到现在都还是个处男,搞得以前我晚上都要提防他把你当女娃给睡了呢……”
当时师父一边躲着阿呆丢过去的鞋子,一边摇头叹息着,“所以呢,你阿呆叔总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个老婆了,管它是幼女还是老太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
“老头!你不想活了!我哪里喜欢幼女或者老太婆了,我看是你喜欢吧!”
记得当时阿呆气的差点连床都扔了出去。
“哼,我说的可都是有事实根据的啊,你说你表妹离开你的时候,才七岁,看看,你不喜欢幼女喜欢什么?现在你都多大了?还想着你那个表妹,我看她恐怕老的都要掉渣了吧,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老太婆?”
看着一旁气的快暴走的阿呆,我连忙岔开话题:“师父,你还没说你的呢。”
“我的,哈哈!我的可崇高得多了……”
师父得意的抬起头来正要吹嘘一番,却突然被阿呆给打断了。
“是啊,这老头可比我憋得久多了,我起码还要求是个活的女人,我看他啊,恐怕只要是个母的,就算是河马他也立马能给奸了……”
记得那天晚上,师父提着剑将不断尖叫着的阿呆一直追杀到了山脚下……
“羽,难道饭不够么?”
被阿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用力地啃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可怜饭盒,而那个饭盒则在大声的“咯吱、咯吱”呻吟着,舒服的扣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尴尬的将饭盒从鼻子上拿了下来,不好意思的冲着阿冰“呵呵”傻笑了两声,却不禁感到一阵好奇……为什么在刚才的回忆中,我对阿呆的那种仇恨,怎么好象完全感受不到了呢?
我想,如果再和师父他们两个讨论这个话题的话,他们恐怕会异口同声的对着我大喊:“别说是母的了,就算是个公的,我看你也会要了它吧!”
正当我还在考虑着如何用一把剑同时去追杀两个混蛋的难题时,老板却突然冲着我喊了起来:“冷羽!你出去看看,去问问那两个人还想要吃点什么,如果不点了就问问他们想不想包房间……”
“我?”
我纳闷的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老板,“我可没那个兴趣打扰别人吵架啊!”
老板走近前来,用手搭在我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男子汉在关键的时刻就该挺身而出啊!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弱者被牵连进一场凶狠的打斗中么?而且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姐还在大喊为什么连个男侍者都没有,你看看,她这不是在点名叫你去的么?我不常跟你们说么,要时刻记住,顾客就是上帝啊!”
“老板,你也算弱者么?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么?”
阿冰一边将盘子上的水甩干净,一边扭过头来笑嘻嘻的问着老板。
“唉,没听我说是想当初么?你们年轻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这么胖,走路都直喘气,还打什么人啊,唉……人不服老不行啊!”
老板不胜唏嘘的边摇着头边从菜板上拿起了把菜刀,接着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我在精神上是绝对支持你的啊!你放心,一旦你有危险,我这把刀就立刻飞……过去了!”
看着老板眼中那无尽的期待和严厉的威胁,我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唉,不就是问问还要不要菜,想不想包房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拿着菜单走进大厅,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那一男一女正坐在以前我和阿加力等人做过的位置上。老板果然没有说错,那个女的长得还真是很漂亮呢!看起来十六岁左右,跟我差不多大,而那副曲线玲珑的身材却让我惊讶的差点喷出了鼻血,纤细的腰肢连着丰腴的圆臀,被一条嫩白色半透明的丝制无肩超短裙紧紧的裹住,将两条雪腻修长的美腿交叠着坐在靠背椅上,峰峦起伏的胸部更是引人遐思,一头蓝色的(蓝色的?)长发似瀑布般光滑水亮,将她那颀长秀美的粉颈衬托的优雅无比,可惜只能看到她的侧面,无法看清楚她长的什么样子。
对面那个男人长得也很不错,二十出头,高高的个子,修长结实的身体上穿着黑色的西装,金黄色的头发梳成酷酷的三七开,脸上的线条仿佛被刀割出来的一般锋锐,只是那对漂亮的金色双瞳却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阿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哼,我要是说出去,你恐怕明天就被你师父撵出师门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吧,和我对着干,绝对捞不着便宜的。”
那个男子紧紧的盯着那个叫阿兰的女子,慢悠悠的喝了口红酒。
那个女子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嘲讽的说:“要我听你的话?哈,听说你在床上干不到半分钟就缴枪了,还真是快枪手啊,就这样还想跟我上床?省省吧你!”
只听“啪”的一声,那男的已经气得将酒杯给捏碎了,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手淌到了桌子上,可他却突然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你爹眼里也就是一条母狗而已,跟你那个娘一样下贱,要是连你师父都不要你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拽。别忘了,上次还多亏了我娘,你那个没人要的老妈才没被关进冰窖啊!”
那女子气得娇躯一颤,却没再说话,只是恨恨的扭头看向窗外。
那个男子见状,邪邪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慢慢的按在那女子如凝脂般娇嫩的手上,见她只是微微的缩了下手就不再抗拒,便轻轻的揉捏起来,淫亵的笑道:“其实我知道,你跟那些人只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如果你真看上了他们,也不会在干完了后还将他们撵出门外了。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妈她……”
刚说到这里,却听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那只伸出去的手如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只见手的掌心处已然被刺出了一个小洞,暗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渗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那女子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而戒指上那颗漂亮的蓝宝石正中央,一根锋锐的细针正慢慢的缩回宝石里。
“司凯尔,我警告你,千万别惹怒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救过我娘一次的份上,刚才我就用毒针刺你了。”
那女子冷冷的说着,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那男的脸色一变,看样子已经勃然大怒,我心知不好,立刻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点着头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一下,请问你们还想要点什么菜么?”
“滚一边去!没看到我们在谈话么?”
那男的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就吼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周围惊讶的人们,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呢,却看那女子也站了起来,扭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霎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心“怦怦”的开始狂跳起来,顿时便感到一阵呼吸急促……天……好美啊!那无比精致的甜美脸蛋上,一双蓝色的明眸如星般的纯净无暇,殷红的双唇鲜美的就好像娇嫩欲滴的樱桃,挺翘的鼻子娇巧可爱,纤细的弯眉就仿佛画上去的一般飘逸秀美。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差点就将手里的菜单掉在了地上。却听到她不耐烦的说:“谢谢了,可惜面对着这种无赖,我实在没胃口吃下去,帮我结账吧。”
“阿兰,别给脸不要脸啊,有种你今天就喝了这杯绝交酒。”
那男的拿起阿兰面前的红酒来,我却分明看见他的手在碰到杯子的一瞬间,故意用手掌覆盖住酒杯,趁着遮住了阿兰的视线,飞快的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丢进了酒里,拿起来的时候还故意微微的晃了两晃,让那小药丸迅速的在酒液中溶解掉了,“只要你喝了它,今后我绝对不会再来烦你,哼哼,只不过,你也别指望我娘再给你妈说什么好话了……”
阿兰看了看那杯酒,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内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要伸出手去,却又犹豫了一下。
“呵呵,这才对嘛。”
那男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阿兰,做势就要将那杯酒放下来,“何必非要和我作对呢?你也知道,和我作对的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我看我们这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谈一谈……”
谁知阿兰却一咬牙突然接过了那杯酒,猛地一仰脖,正要将那杯酒喝下去,我心中一惊,立刻叫了出来:“别喝!酒里有毒!”
“妈的小子你找死啊!”
那男人冲着我大喊了起来,做势就要上前来揪住了我的衣领。我正犹豫该怎么反击才能让他一下子就老实下去,却突然感到一阵极寒的冰劲猛地朝我胸口涌了过来。
我刚要运功抵抗,一只闪亮的银叉却突然如电掣般飞向了司凯尔的咽喉,司凯尔脸色一变,连忙向旁边闪开,同时也松开了我,接着就听到“咄”的一声轻响,银叉已然没入了木质的墙壁中。我整了整衣领,却听到阿兰轻描淡写的说:“司凯尔,你那么心虚干什么啊……”
司凯尔讪笑了两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对阿兰说:“这小子竟敢诬蔑我的人格,我当然生气了,阿兰,你也不想想,凭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就算我俩闹得再僵,我也不可能给你下药啊。”
阿兰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接着便将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突然变色,狠狠的对着司凯尔道:“司凯尔,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有人拿我娘要挟我,第二,就是有人给我下药!”
说完猛地一抬手,将一杯红酒全泼在了司凯尔的脸上,接着指着门口冷冷的说:“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给我滚!”
“哈哈,我会怕你?你那些宝贝们又不在这儿,你牛什么牛!”
司凯尔冷笑着,慢慢用手绢擦拭掉脸上的酒液,“今天我就跟你耗上了,我倒想看看你师父口里的天才到底厉害到什么地……”
那个“步”字还没说出口,司凯尔便突然捂着脸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嘶声喊着:“你……你下了什么毒!”
我心下不禁一阵叹服,这个阿兰还真是机智过人,刚才明明知道酒里有毒,偏偏却要我来道破其中奥妙,还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来,岂知她趁着司凯尔和我打斗的时候,早就又放了一粒药在酒里面。
“对你我还没有下毒的兴趣,放心,只要在一个小时内用速角龙的尿液洗干净,你那漂亮的脸蛋就保住了。”
“……兰儿,求求你,快点给我解药,痛……痛死我了!妈呀!”
司凯尔使劲搓着脸,痛得大叫了出来,差点就没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兰儿!这是你叫的么!你再瞎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东西割下来喂狗!快给我滚!再不滚我就立刻阉了你!”
阿兰抓起桌上的餐刀,指着门口朝司凯尔厉声的呵斥着。
“好,好,好……算……算你狠……”
司凯尔用着发颤的声线威胁着阿兰,听着这奇怪的语调,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小子……也……也给我记住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浑身颤抖着,用那双从指缝中露出的眼睛恶毒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狼狈的逃出了饭店。我被他瞪的心里一阵发毛,想想他刚才的种种举动,就知道他肯定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善类了……
阿兰看着窗外的他消失在街头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将餐刀放在了桌子上,就着瓶子喝了一口红酒,稍稍的缓和了一下急促起伏着的胸口,突然扭头对着我嫣然一笑道:“多少钱?”
我看着她那无比甜美的笑脸呆了呆,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才连忙低下发烫的脸孔,看了看价单说:“嗯……十二银鲁克?”
天哪!他们吃的是什么啊!金子么?
阿兰点了点头,从提包里掏出了一张面值二十银鲁克的纸币递给我说:“刚才多谢你了,剩下的钱给你做小费吧。”
说完停了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突然又娇笑了出来:“还没注意到呢,原来这里也有帅哥啊,你干嘛非要戴个面具呢?”
我尴尬的摸了摸我的面具,支吾的说着:“我……”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不过我怎么看你都不象是奇亚族的人。对了,过会儿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别老拿着菜刀傻呆呆的站在门口瞅人,那样会吓跑顾客的,呵呵……”
说完,她冲着我甜甜的抛了个无比可爱的媚眼儿,在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时,转身优雅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靓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眨了眨眼睛,想着刚才她冲我抛的那个超级动人的媚眼,这才从憋闷已久的肺中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天哪,她一定是经常对着镜子抛媚眼,不然怎么能作出如此让人心跳的表情来呢?
“刚才那个小美眉说我什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才看到老板提着一把菜刀笑嘻嘻的站在我的背后,双眼正色咪咪的盯着那女子远去的方向。
“呃……咳咳,她说你长得如此威武不凡,应该去参军才对,拿菜刀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啊……”
“哦?呵呵……”
老板连忙尴尬的将菜刀藏在身后,对着其他的顾客喜笑颜开的招着手说,“大家继续吃继续吃!今天我请客啊,呵呵……”
“羽,刚才那个男的好凶啊!我还以为他要打你呢。”
阿冰看着我平安归来,才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松了口气般的对我说。
“不过那个男的长得很不错哦!”
我冲着阿冰戏虐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阿冰皱着小鼻子不屑的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对了,阿冰,你是不是挺喜欢龙迪的?”
我突然想起来曾经看到阿冰注视龙迪的眼神,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说真的,我还真担心他会去喜欢男人。
“啊?”
阿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皱起了眉想了想才说,“没有啊……”
我惊恐的看着阿冰,这种反应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男生应有的正常反应吧。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喜欢龙迪,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就当没听见,大不了瞪一眼,要是有认识的男人敢来问我,我绝对是二话不说,一剑就砍过去了;要是女人来问嘛,我就会用我的行动和爱心来让她彻底的明白我的性倾向……咳咳。
“可是我看你上次在操场上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很出神的样子啊。”
我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阿冰脸上的表情。而阿冰却依然傻呆呆的就那么走进了我的套儿。
“啊?那次啊……”
阿冰再次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记忆一般,好半天才摇着头说,“当时倒是看了他几眼,因为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就只有他没看到过啊,而且听说他以前好像因为帮朋友打架差点闹出了人命,所以当时觉得挺好奇的……”
说到这里,阿冰突然看到了我一脸的惊诧,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不依的皱起了可爱的鼻子,照着我的胳膊就狠狠的掐了一下,气鼓鼓的说:“亏人家刚才还那么担心你呢!哼,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饶了我吧,阿冰!我再也不敢了……啊!老板,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们绝对是清白的!哦,这不是被阿冰掐的啦,只是不小心被苍蝇咬到了而已,你说是不是啊,阿冰……哇!”
好不容易才躲过阿冰狠命丢过来的漆黑的抹布,我尴尬的傻笑着,正想着该如何向阿冰赔罪呢,却突然发现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大堆叽叽喳喳的人群。
“唉,想不到同性恋也能如此的火爆啊!刚才居然叫的那么壮烈,真是羡慕死我了……”
“是啊是啊,不是常有人说么,恋爱中的狗男女通常都是火热的让人不可理喻,不过在这里好像不太适用哦……”
“诶?刚才是谁在那里呼唤春天啊……”
“羽,从你刚才那声惨叫的激烈程度上来看,一定是阿冰又搞错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