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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办法

清末英雄 贰零肆柒 5602 2024-07-17 16:48:19

身处英国远征军司令部的俄国西伯利亚第一军团司令米西琴科中将以及他的参谋长伊万诺夫少将全身挂满了勋章,可是当他们面对英国人挑剔的眼光时,却显得有些不安。毕竟,失败对于军人来说是极为耻辱的,更何况是莫名其妙的被俘。只不过,现在米西琴科以及他的部下都转由英国远征军管辖,面对上司黑格元帅,有些事情他无法隐瞒。

“元帅阁下,我无法想您描述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和我的军团负责战场的左翼靠山的一侧防线,战斗开始的时候我所负责的防线遭到中国人猛烈的炮击,按照惯例,这将是进攻的前奏,我命令我的部下不顾一切抵抗,但数个小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们被包围了。”

俄国人说完,不等黑格元帅开口,英国坦克军司令休·艾利斯准将就赶紧问道:“可是我们听说中国人在这次战役中大规模使用了坦克……”

“坦克?”米西琴科中将并不知道为何英国人会提到水柜,但他还是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水柜应该就是中国人的钢铁战车,他道:“是的,我们前些时候总结认为,正是因为中国人使用了钢铁战车,也就是你说的水柜,才轻易的突破了我们的堑壕。当时我们正处于进攻阶段,中国人正处于防御,我们仅有的两道堑壕被他们非常快速的突破了,以致他们占领后方铁岭县城的时候,我的部队还在前线和中国人交战,直到最后弹尽粮绝。”

作为当时防御左翼俄的西伯利亚第一军团指挥官米西琴科中将,他虽然知道中国人使用了钢铁战车,但因为突破点并不是在他负责的防线上,所以他知道的非常有限。

“对了,”米西琴科明白英国询问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么,他虽然对中国人的钢铁战车没有印象,但对另外一件武器却是记忆犹新的,很多时候,睡梦里的他还会从它的呼啸中惊醒,“中国有一种非常恐怖的飞机,它能像鱼鹰一样从空中垂直的冲下来,还会发出一种恐怖的呼啸声……”

要问的是坦克,不想俄国人却说上了飞机,黑格元帅看了坦克军司令艾利斯准将一眼,见他也没有什么异议,便结束了这一次不太愉快的谈话。在米西琴科中将被送走后,他看着爱将艾利斯准将以及他的参谋长富勒中校,道:“先生们,我的观点是中国和我们去年一样,将不太成熟的坦克用于作战。不过因为俄军只有两道堑壕,而且进攻的地区只是刚刚开始作战的地方,两军之间的无人区还没有被炮火炸成泥泞沼泽,所以俄国人的防线很快就被崩溃了,飞机、坦克,这两件新式武器足以让他们投降。”

“元帅阁下,也许您是对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中国坦克部队的细节,我想他们可能会比我们走的更远一些,虽然他们的对手比我们更弱。”这一次没有等艾利斯答话,他身边的小个子参谋长富勒就开始说出自己的见解,“我见过情报部门从中国发来的关于中国坦克的测评报告,如果那些描述是正确的话,中国人的坦克并不比我们的马克一型坦克出色,但在巴黎欢迎中国海军陆战队的时候,我所看到的那款坦克却让我觉得它非常优秀,那不像是一款粗糙的兵器,而是凝集了无数智慧的产物。因此,我希望能亲赴南锡去参观中国人的坦克部队……”

“中国人只是我们的同盟军,并不是我们的盟友。”坦克作为新型兵器,历来为黑格元帅所重视,但在之前的谈判上,吝啬的中国人并不准备将他们的坦克技术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他们的总参谋长用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来推脱这件事情。

“是的,阁下,我们明白这一点,但我想与法国的埃蒂安纳上校一起前往南锡,他对中国人的坦克也非常感兴趣。”富勒坚持道。“我将以盟军协同作战的名义和他们的司令官交谈,我相信他会同意我们的要求。”

……

和法国人一起坐在南锡城外的复兴军装甲司令部会客室的无聊等候中,富勒中校不由想起十多天前他和黑格元帅的那一次交谈。他觉得自己把中国人想简单了,复兴军大概是一支比英国皇家海军都有更多条例的军队,让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是厕所门后的那几幅图画。本来他以为这些图画是中国人的奇思妙想——蹲坑总是很无聊,所以看看故事图画也不是不错的选择,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虽然他不懂中国方块字,可图中的内容还是知道的,那是告诉他应该从哪里取出便纸,擦拭完后又应该扔在哪里,最后则是应该怎么冲水……

这基本是一份上厕所说明书,任何不会上厕所的人看到这些图后都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不该做什么。在厕所里有惊人发现的富勒中校受此启发,又在别的地方发现了类似的东西。他并不明白这是后世的SOP文件,但却知道中国人做什么都是有“规矩”的,无数的“规矩”堆砌成了他现在所看到的这支军队,也正是这些“规矩”让他不能到狼式坦克内去一探究竟。

这种处处有规矩的现状让富勒中校以为自己到了另一支法军而不是德军,并且自己还被这种军队所歧视。虽然英国陆军并不强大,但作为资深人士,富勒中校完全不似那些肤浅的门外汉一样以为德国陆军像齿轮一样严密运行,像齿轮一样严密运行的其实是法国陆军。只是,这支官僚习气严重的军队,虽然处处都有条例,但如果没有更高阶的军官在场,部队主官违反条例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连带的,主官的友人或者被其认为是身份尊贵的人也能享受这一特权——这便是富勒中校认为自己正受到歧视的原因,他不被部队主官看成是友人,也不被他所尊重,所以没有违规的特权。

虽然最高领导者常常违反条例,但他的部下和士兵却必须严格尊重现有条例作战,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得变通!这也就是为什么开战之初,当德国人从比利时迂回时,洛林高原上的法国陆军面对着德国人的火炮和机枪,却以19世纪最好的队形出现在战场上,戴着白手套、修饰的漂漂亮亮的军官走在士兵队列前方六十英尺处,士兵则穿着暗蓝色的短上衣和猩红色的裤子。伴随着他们的是团旗和军乐队,(这样)能使敌人胆战心惊。

于是,遵照齿轮般严密运行的法国步兵的每一次进攻时,“整个战场就立即完全被弹片所覆盖,倒霉的士兵像野兔般的打翻。他们都很勇敢,不断的冒着可怕的炮火冲锋前进,但毫无用处。没有一人能在向他们集中射击的炮火下活下来。军官们都是杰出的。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约二十码处,就像阅兵行进那样安详,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见一个能前进五十码以上而不被打翻的。”

齿轮般严密运行的法国陆军完全没有权利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战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法军总司令部的命令和行止于军中的各项条例,之前那些享有特权的部队主官在最高层的有效管理下,已经变成一个良好运作的齿轮。

而德国陆军,不去考虑这本就是一个联邦制国家,每个邦国的陆军都有自己的特点;就以德军总参谋部的惯例,他们下达的命令只是原则性的,根据实现情况,主动的、艺术的、个人化的制定战术,完成命令是部队主官的特权。也正是因为此,开战初期德军迂回时并没有按照既定路线包抄巴黎,而是为了尽快围歼从洛林高原退下来的法军主力,在巴黎城外扫过;

同样,战争初期,驻守洛林的德军本应该按照计划撤退,将法国人吸入德国境内,以便于比利时迂回的德军包抄他们的后路,但,不像齿轮那般严密运行,甚至带着私心的巴伐利亚王储指挥的第六集团军,不但没有后撤,反而还在法军进攻失败后进行反攻,促使法军仓皇后退,进而使他们有更多机会跳出来自比利时的包抄。

再比如,在凡尔登会战中,接任小毛奇的德军参谋长埃里希·冯·法金汉,狡猾的用凡尔登为诱饵,集结了庞大的炮队,准备将受凡尔登吸引、被爱国主义鼓动而来的法国陆军一一用火炮歼灭,但,又是不像齿轮般严密运行的德军,再一次违抗总参谋部的命令,派遣步兵加入对凡尔登要塞的争夺,以致最后损失惨重;并且诡异的是,此事最后背黑锅居然是总参谋长法金汉,而不是违抗命令的现场指挥官。

以富勒中校的观点,法国陆军才是真正像齿轮般严密运作的机器,所有部队在行动前都会得到具体命令,不容违反;而德国陆军则是一群散兵游勇,总参谋部的命令需要和各个军团反复沟通,并且最重要是,命令或办法要被指挥官认为行之有效,才能得到最终执行。

而与军队风气相反的是,法国陆军军官已完全齿轮化了,他们少有自己的思考,即便思考真的存在,也被整个齿轮体系所不容。开战后法军长期拒绝使用榴弹炮,坚持75野炮正是军官们齿轮化的最好体现;而德国陆军军官个个都像是雄心勃勃的野蛮部落首领,他们渴望抢劫和杀戮,并且每次行凶之后都会总结经验,如果有效,那么这些行凶经验很有可能会在更高阶首领的支持下在各个部落推广。

中国陆军是一群德国人训练出来的,军队里德国风格非常明显,但在德国风格里却存在着明显的法式作风,这很让富勒中校疑惑,难道说中国人已经融合了德法两国陆军的风格吗?以他现在的立场来说,他讨厌法式作风,因为这给他带来了麻烦——昨天三国坦克越野障碍赛后,中国人碍于自己的“规矩”,并不准备让他和埃蒂安纳上校参观狼式坦克,反倒把他带来的马克四型和赛犬、以及法国人带来的雷诺FT17看了个精光。

“中国人真是太奢侈了。”没有富勒中校那么多抱怨,法国人现在似乎不关心坦克,他在吃茶点之余,忽然对复兴军司令部的空调很感兴趣,因为这仿佛让他置身于春天。自从被德国人占领北部后,法国就严重缺煤,每一个冬天对他还有所有法国人来说,都是极为难熬的。

“那是因为他们在城外建了一个水电站,所以有足够的电力。”富勒中校只在乎昨天那辆狼式战车,对其他问题全部忽略不计。“上校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一起要求中国人开放他们的狼式战车,我们必须互相借鉴才能获得更好的坦克。”

“可他们并不乐意。”埃蒂安纳上校摇头,“正如贝当上将说的那样,中国人是独立的,我们不能强迫他们这么做。也许……也许中国人会对德国人的钨鑫穿甲弹和T型反坦克步枪感兴趣,我们的优势是我们已经和德国人交战过并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法国人还没有说完,会客室外的卫兵就喊了一声敬礼,这是中国装甲兵司令出现的前兆,富勒中校和埃蒂安纳中校立即站了起来。

“非常抱歉让两位久等了。”打发完周思绪,听闻英国人和法国人来访,王世谦不得不从座驾中钻出来,洗脸更衣前来见客。正如埃蒂安纳上校说的那样,他关心欧战战场战车交战的实际情况,包括德国人反坦克战术在内的一切东西他都感兴趣,因为这些不但能挽救车组人员的生命,还能让他针对性的改变装甲突击战术,获得更大的胜利。

富勒、埃蒂安纳、王世谦,这三位被后世尊称的装甲军之父年纪大致相仿,即便文化、语言各异,但彼此身上的机油味还是让他们臭味相投。几天的接触下来,大家的立场基本相同,那便是三人都认为:这次、乃至以后战争的胜负都取决于装甲力量的使用。

简短的问候之后,王世谦正想和上次那样聊欧洲战场装甲兵的使用情况时,富勒中校忽然说道:“将军阁下,我和埃蒂安纳上校对您的隐瞒并不赞同,为此,我们也将对您隐瞒一些事情,直到双方都能毫无障碍的交流。”

上次刚刚说到英国马克一型坦克在阿尔萨斯地区的使用经验,王世谦从中受益良多,这一次他本想再和英国人、法国人谈德国陆军面对战车的应对和反击,不想英国人却开始表示抗议。王世谦懂德语,不过他和富勒等人交流还需要通过翻译,在听完翻译的转述后,他笑着道:“那中校先生认为怎么才是毫无障碍的交流?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复兴军只是武器的使用方,制造技术未经生产公司允许,不得开放给第三方,不然生产公司会因此起诉要求复兴军进行赔偿,我也会因此被军事法庭审判,撤职甚至投入监狱。我想作为盟又,你们不应该把我往监狱里送吧。”

“不,问题没有那么严重。”见中国人又把上次的那个借口堂而皇之拿出来,富勒摇着头:“我和埃蒂安纳上校所希望的只是能驾驶一次狼式坦克,如果性能优异,我们两国都准备购买一批狼式坦克。”

“可问题是狼式战车不对外销售,只有豺式战车有外贸版本,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只有马克四型战车价格的一半不到,三千英镑足矣。”王世谦说完看着嘴巴紧闭的两人,当即又笑了起来,以今天这架势,自己不付出些什么是难以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来的,他当下道:“好吧。我可以尽量同意你们的要求,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我无法在短期内教会两位驾驶狼式战车,所以你们可以进去参观车内的一切,不过碍于规矩,我不能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第二,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我希望你们将知道的,关于德军对付战车的一切办法都告诉我,毫不保留。”

“这完全没有问题,毕竟我们是盟友。”英国人站起来,很是兴高采烈。

交流的规则似乎达成了,在了解完德军的一切后,王世谦将他们带到自己座驾前。他看着在一边等着的1师长李萌培,沉声道:“你来开,等他们上了车,马上进行训练科目:高速越野。”

说到高速越野,即便是老驾驶员李萌培也头皮发麻,但想到现在正围着战车打转的洋人,他脸上又是一笑。而后,待好奇的洋人进入车内,战车平稳行驶一段后便在训练场上疯狂奔驰。大半个小时过去,吐的稀里哗啦的两个洋人,连同因此牵连的翻译被抬了下车,紧急送往医疗站。

李萌培把两个洋人解决完,再回司令部的时候王世谦已经在作战室了,王世谦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他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都晕了!”李萌培说“都晕了”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也晃荡了一下。

“怎么样?没事的话那就一起来看看德军的防御体系。”王世谦看了他一眼,不过人却走向了沙盘:那里正是按照之前英国人、法国人告诉他的信息构建的德军防御工事。

复兴军的沙盘做的极为精巧,有专门的森林、河流、山岭、机枪阵地、炮兵阵地等模块,在这些小玩意的搭配下,沙盘所展现出来的防御体系非常直观。两道相聚四公里左右的铁丝网后,是双方的堑壕带,这是最前线的堑壕。对进攻方来说,最先的障碍双方防间的烂泥塘,数年的炮击,这地方什么都不见了,只有烂泥、破碎的钢盔、撕裂的军衣、残余的人类肢体和少许石头;

烂泥塘过去是一条无人驻守深三米、宽两米出头的壕沟,而后是数道三米高、四米多宽的铁丝网,再后面则是几百米宽的雷区,这些防御设施后,才是第一条主防御带。

防御带修在山棱的背面,堑壕分为三道,相互的间隔以沙盘标尺来看,只有几十米。第一道堑壕,以及堑壕前部少数几个水泥工事都是观察哨;第二道是火力线,各式各样的机枪掩体遍布其中,有些用钢板制成、有些则是水泥工事;之后第三道主要是藏兵洞,正如第二道也有藏兵壕一样,这一道堑壕也有不少机枪掩体。

在这条防御带的后方,两公里左右的另一个山棱背后又是一条堑壕防御带,这一次是两道堑壕,依然有机枪阵地和藏兵洞;它与第一条防御带之间借助弯曲的交通壕相连,每一个转弯处都是防御点,除了交通壕上的防御点,长达两公里的中间区也布置了不少机枪阵地,这些防御阵地将是击溃敌军步兵进攻的火力支柱。

两条防御带、五道堑壕、间杂着无数机枪阵地,这是数年前复兴军弹性防御理论指导下的标准防御工事。在这种防守理论中,最前面那条堑壕防御带真正的作用只是呆滞敌军步兵和炮兵之间的协同——缺少有效通信措施的步炮协同只能是按照预定的速度前行,一旦进攻中的步兵因为抵抗滞后,那步炮协同的优势顿时瓦解,而这时,通过交通壕后撤的守军可以用密集的机枪和火炮尽情杀伤这些不再被弹幕保护的步兵。

在这种防御理论下,第一条防御是可以被放弃的,也应该被放弃,而第二条防御带则应该死守,也必须死守,因为这条防御带之后便是炮兵阵地,便是前线指挥所。

在坦克出现之前,大规模运用复兴军弹性防御理念的德军就使用这种工事,但坦克的频频出现改变了这一布置。现在展现在王世谦和李萌培面前的是:两条防御带后方,八到十公里处又出现同样的防御工事,这仿佛是把前面的防御带复制过去了一般;再往后,再次出现类似的防御工事。如此二十多里纵深内,一共有三重铁丝网、三条地雷阵、十五道堑壕。

李萌培对此有些吃惊道:“看来德国针为了对装甲突击,真是想出了不少办法啊。”

作者感言

贰零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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