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安王听了,笑道:“这个我倒是想到了,就算说给你听,一时半刻的那里说得了那么多?所以,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
邵书桓看着安王脸上难掩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直发毛,脸上却是矜持的笑笑:“王爷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公子前段日子不是失忆了吗?我就回去对母亲说,虽然康儿回来了,但由于当时他病得太重,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璇玑洞的仙姑吩咐,最好不要刺激与你,如此一来,我家那位老太太就绝对不会提从前的事情,而且,就算说到从前的事情,公子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安王淡淡的笑道,“你看这个法子可好?”
邵书桓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表面上却是轻轻的笑道:“王爷这个法子倒是好,只是,如果‘我’失忆了,又是怎么每年有书信回来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应付之法,反正,我家那位老太太只要见着公子,那里还管什么书信?若是问起,我就承认是我写的,大不了就是挨上一顿骂。”安王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全部喝干,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见邵书桓的酒还没有动,忙着有让道,“公子喝酒。”
邵书桓苦笑道:“这……失忆还真是好东西。”说谎必备啊!
“是了,那璇玑洞乃是虚无飘渺之所,世人皆未到过,老太太若是问,公子就随便乱扯几句,哄哄她就成。”安王眯着眼睛笑道。
“倒也罢了!”邵书桓听了,心中却是越发狐疑,这璇玑洞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地方肯定是真实存在的,否则,他家里那青色匣子里面装着的秘籍,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是听得安王所说,这璇玑洞乃是虚无飘渺之所,世人皆未到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安王一边说着,一边索性亲自移了椅子,坐在他身边,再次执壶给他倒了一杯酒,拉着他说长说短,告诉他一些王府的事情。
邵书桓几次告辞欲走,都被安王留住,安王似乎极是高兴,那酒是喝了一壶又一壶,拉着邵书桓高谈阔论,又是称赞他的诗词写得好,有赞他人长的俊秀,说得天花乱坠,让邵书桓都不禁怀疑,这厮是不是王爷啊?
“公子准备一下,我后日早上令人去你的住所接你去我那里,可好?”看着日薄西山,安王也有了七八分酒意,突然拉着邵书桓是手问道。
邵书桓一惊,忙着缩手,笑道:“也好!王爷,那就如此说定了,天色不早,我也要回去了!”
“我叫人送你!”安王看了看了窗外的日头,点头道,一边说着,一边高声的叫来“来旺”。
宋来旺忙着跑进来,点头哈腰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叫个妥当的人送公子回去。”安王忙道。
“不用!”邵书桓忙着要推迟,但是早就有王府的小厮过来,扶着他下楼,门口马车早就齐备,众小厮家奴簇拥着,扶着他上了马车,这才扶着车辕,缓缓而去。
看着邵书桓去了,安王陡然神色一正,问道:“可都安排好了?”
“王爷放心,只是邵公子的住所实在太过破旧,一时半刻的也难以布置。”宋来旺皱眉道,“王爷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接他去我们府上住着,岂不是好?”
安王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一来是他未必同意,二来邵赦那老狐狸也不是好相与的。暂时就让他受点委屈,等着那老狐狸回来再做算计,你等下跟过去侍候,以后他那里少了什么东西,你也不用来回我,直接给他置办了就是。”
宋来旺忙着连连答应着,这里安王才在近身小厮的侍候下,另外上了马车,回府而去,宋来旺却往邵书桓这边来。
却说邵书桓坐车到了门口,小厮扶着他下了车,推门进去,不禁呆了呆,原本他那空荡荡的院子里,如今却是摆着好些盆栽,把小小的院子点缀得花团锦簇,虽然是初冬季节,一股子腊梅的香气,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小厮杏儿扶着邵书桓的手,笑道:“公子,这是王爷令小的们特意挑了送来的,王爷说了,公子是雅人,住所岂能无花无香?”
邵书桓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暗想,他那里是雅人了,他就是一个最最粗俗之俗人,整天想要如何抄袭他人文章换银子糊口。
“公子里面看看?”杏儿忙着道,随着推门进去。
邵书桓走入一看,不禁又吃了一惊,原本的屋子仅仅只有两间,外面是堂屋,里面就是房间,虽然破旧,倒都是青砖砌成,土灶被他拆了后,搁在了堂屋中间,他是懒得收拾,而周姨娘这些日子也没有过来,自然还是乱七八糟的堆着,如今却都被搬了出去,屋子里面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堂屋前面摆着紫檀木的桌椅,一架上好的硝子石屏风将里外隔开。
杏儿忙着解释道:“公子,这前面是堂屋,后面暂且隔开,用来作为洗漱之地,您要不要到后面看看?”
“哦,好!”邵书桓心中好奇,这王爷只是让他假冒一下他儿子,犯得着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弄这些讨好他?
转过屏风到了后面,有竹帘子挡住,里面有着浴桶、衣架等物,在角落处有老大的炭盆,甚是暖和。
杏儿又道:“公子这里小了点,本来洗漱房间是要分开的,王爷说了,公子暂且委屈几日,等着老大人回来了,他回禀了老大人,就接公子去我们府上住着。”
邵书桓心中暗道:“这那里是委屈了,老子原本那么破落的地方也住了两个月,有一个容身之所就好了。”心中如此想着,却轻轻的笑道:“回去替我谢过王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