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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1章 爆发

医道官途 石章鱼 7862 2024-07-12 16:50:26

美国专家在查看过所有检查结果,并现场为张扬诊断之后,也得出了和远方专家一致的结论,已经基本上可以宣布张扬进入了脑死亡状态。

那微弱的脑电波产生的时间间隔也已经从半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而现在距离上次脑电波产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几位美国专家撇着嘴耸着肩,向楚嫣然说着爱莫能助的话。

楚嫣然坚强地和他们一一握手表达谢意,众人离去之后,她将于子良单独留了下来,轻声道:“于教授,我请这些美国专家回来,并不是不信任您的医术,只是我想多个人多点办法。”

于子良微笑道:“楚小姐,您不用解释,我是张扬的朋友,我不可能介意,其实我也将他的病历通过互联网传给了我世界各地朋友,希望集思广益,希望能够多点办法。”

“谢谢!”

于子良道:“虽然在理论上他们的诊断没有错误,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因人而异,张扬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本身就拥有强大的武功,神奇的医术,我认为他的生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

此时左晓晴满脸惊慌的从监护室内走了出来,惊声道:“于教授,已经快三个半小时了,脑电波再也没有产生过。而且他的血压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降低……”

于子良转身走入了监护室内。

楚嫣然并没有跟进去,她的手抵住额头,提醒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哭,不能乱。

宋怀明来到女儿的身边,轻声道:“嫣然,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楚嫣然点了点头,跟随父亲来到一旁的休息室内。

宋怀明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热茶:“喝口茶,我听他们说你就要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楚嫣然道:“不渴,也不饿。”

宋怀明道:“嫣然,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专家们的意见都很明确,张扬已经进入了脑死亡的状态。”

楚嫣然道:“他不会死!”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充满了无可置疑。

宋怀明道:“嫣然,可不可以面对现实?”

楚嫣然抬起双眸,望着父亲:“现实就是我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

宋怀明的内心感到刀割般的疼痛,他第一次发现,女儿拥有着深山老竹一般坚韧的神经,更拥有着百折不回的执着,她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弃。

宋怀明道:“根据国安和公安方面的建议,他们希望能够对外宣布张扬已经死亡的消息。”他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我的意思,宣布这个消息是为了尽快挖出幕后的真凶,为张扬报仇。”

楚嫣然淡然道:“谁是真凶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张扬的死活。”

宋怀明道:“院方已经无能为力了。”

楚嫣然道:“我带他走,他一天不醒来我陪他一天,一年不醒来我陪他一年,如果一辈子不醒来,我也要每天都在身边看着他!”

楚嫣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无比的平静,可是宋怀明的眼圈却已经红了,他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冲动考验着自己的眼眶和鼻翼,他用拳头抵住自己的口鼻,费了好大的劲儿方才将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嫣然,你……这又是何苦?”

楚嫣然道:“我尊重你的生活,所以我也想你尊重我的选择。”

宋怀明点了点头,看到女儿此时的表情,他明白自己必须尊重,无论自己心中怎样想,嫣然的决定不可更改。

安德渊被房门启动的声音惊醒,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一只拳头就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上,然后他的面部被枕头捂住,他很快就承受不住了,四肢拼命舞动,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对方移开了枕头,与此同时房间的灯光打开。

桑贝贝一脸悲愤地望着安德渊,她举起了手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安德渊的前额。

安德渊颤声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问我的事情,我全都说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我?”

桑贝贝怒道:“张扬已经死了,说,你和日本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勾结?除了薛世纶以外,你在背后还和谁有内幕交易。”

安德渊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我……”

‘噗’地一声枪响,桑贝贝的子弹从安德渊的左耳边射出,近距离的射击让安德渊的左耳血肉模糊,血浆迸得到处都是。

安德渊吓得魂飞魄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此时方才想起刚才桑贝贝说张扬已经死了,如果张扬真的死了,这个女人疯狂起来是不计后果的,他颤声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一切都是薛世纶的计划,全都是他在幕后指使……”

桑贝贝又举起了枪,外面丽芙冲了进来,怒道:“桑贝贝,你干什么?”

桑贝贝道:“我要杀了这混蛋,如果不是他们这帮人和日本人勾结,就不会害死张扬!”

丽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附在她耳边道:“也许他真得不清楚内幕。”

丽芙带着桑贝贝离开之后,桑贝贝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很快她就止住了哭声,将已经准备好的证件和辞职信全都扔在了桌上:“我辞职!”

丽芙望着她:“你想干什么?”

桑贝贝道:“从此我和你们国安再无瓜葛!”

丽芙道:“你是不是想去刺杀这一个个的可疑人物为张扬报仇?”

桑贝贝没有说话,显然已经默认了丽芙的猜测。

丽芙道:“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想报仇的渴望一点不次于你,但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薛世纶只是这个集团里的一个,还有其他人,想为张扬报仇,就得抓住幕后的真凶。”

“又是要寻找证据吗?等你们找到证据恐怕张扬的尸骨都已经冷了!”

丽芙道:“谁说他死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他的脑电波在间隔六小时后再度出现了。”

桑贝贝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所谓的证据,那么张扬的仇是不是就不用报了?”

丽芙道:“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如果七天之内找不出真凶,我和你一起辞职,大不了以暴制暴,没有证据一样也要报仇!”

罗慧宁最近一段时间都深居简出,她很少关注外面的事情,正在书房内写字的时候,保姆匆匆走了进来:“夫人,浩南喝多了!”

罗慧宁叹了口气,对她来说儿子喝多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自从文浩南从南锡离职之后,他回到了京城家里,就几乎天天买醉,因为他在平海不理智的行为,也造成了他和父亲之间的隔阂,现在父子之间互不搭理,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可他就算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儿子,罗慧宁走了出去,来到客厅内,看到儿子衣帽不整地躺倒在地上。

罗慧宁走了过去,心中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抬起脚轻轻在他的臀部踢了一下:“打烊了,该回家了!”

这话还真是灵验,文浩南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向周围看了看:“打烊了?我再喝一瓶,放心……我给钱……”

罗慧宁示意保姆去端冷水过来。

文浩南居然当真掏了两张百元钞票出来,有气无力地扬了扬:“看到没,我给钱,再给我来瓶酒……”

保姆端着一盆冷水过来,似乎有些不忍心,罗慧宁瞪了她一眼,接过冷水正准备泼他,却听文浩南道:“今儿,我高兴,特别高兴……死了,死得好,老天有眼……终于把张扬给收去了……”

罗慧宁愣住了,儿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扬起那盆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文浩南被冷水一激,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此时方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望着悲愤交加的母亲,文浩南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憷,低声道:“妈……”

罗慧宁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浩南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张扬怎么了?”

文浩南道:“他死了,他被人给炸死了,医院已经发布了他脑死亡的正式声明。”

罗慧宁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文浩南吓得大叫了一声妈。

此时文国权刚巧回到了家里,正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并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晕厥过去,以为是儿子的缘故,气得他甩手就给了文浩南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你除了气你妈妈,还有什么本事?”

文浩南捂着脸,表情非常的委屈:“我妈晕过去跟我没关系,是她知道张扬死了,所以才……”

话没说完文国权又给了他一记耳光:“混账,我跟你说过什么?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你妈,你为什么不听?”

罗慧宁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丈夫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儿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床位。

文国权握住妻子的手关切道:“慧宁,醒了!”

罗慧宁没说话,推开他的手,想要下床。

文国权慌忙扶住她的肩膀:“慧宁,你刚刚都晕过去了,身体还没恢复。”

罗慧宁道:“我要去东江,我要去看儿子!”

文浩南叫了一声:“妈!”

罗慧宁倔强地走下床去,她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儿子!”

“妈,您别吓我,我答应您,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文国权上前拦住妻子:“慧宁,你别生气,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张扬的事情,是因为我担心你承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已经派秘书专程赶了过去。”

罗慧宁怒视丈夫:“文国权,很会做事啊,很官方啊,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让人帮你献上花圈,花圈上要不要写上我们的名字?”

文国权无言以对。

罗慧宁道:“人活在世上不仅仅是为了权力和政治,你还有家庭,你还有儿女,不要用工作繁忙来当借口,你扪心自问,你对这个家的关注是否还和从前一样?工作之余,你还能拿出多少时间和自己的妻儿去说说话,去关心一下孩子们的成长?去教诲他们何谓人间正道?”

文国权从未想到过一向温柔如水的妻子爆发起来也如同一只愤怒地狮子。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在别人眼中,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成功者,可是今天我却明白,你很失败!我不相信你不懂得张扬于我心中的地位,他是我们的干儿子,如果是亲儿子出了事情,你会不会让秘书走一趟过场?你不会!”

文国权道:“慧宁,我有工作,这不是借口,我不能马上扔下国家大事去为了家庭的事情奔波。”

罗慧宁道:“那就是亲儿子你一样无所谓,这才是你失败的根源,你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就会有喜怒哀乐,就会有缺点,这些缺点并不可怕,正是这些缺点才真正体现出人性的光辉,你大道理比我懂得多,但是最简单的道理你却反而不懂,你是人,你不是机器,一部只懂得运转政治程序的机器!”

文国权的内心被妻子的这番话狠狠击中了,他唇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然后选择了退后。在文浩南的记忆中,父母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激烈的冲突,而冲突的原因似乎并非自己,而是因为张扬,他忽然想起母亲刚才的话——你不是我儿子。文浩南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感觉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无助。

罗慧宁在那通暴风雨一般的发泄之后,整个人迅速平静了下来,她轻声道:“备车,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我的儿子!”

赵国强决定暂缓离开京城,他和父亲一起前往拜会了顾允知。

顾允知和赵永福之间也有多年未曾深入地谈过话。

赵永福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然后拿出那张他们三人的合影,将尘封在心中多年的那件往事说了一遍。

顾允知并不知道薛世纶曾经找赵永福借钱的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赵永福还是头一次对他坦诚这一切。

赵永福道:“顾书记,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问问薛世纶当年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借这笔钱?而在我拒绝他之后不久,他就选择了辞职。”

顾允知浓眉紧锁,手指轻轻在椅背上叩击了一下道:“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他曾经找你借过钱,当年幸亏你拒绝了他,如若不然,你就会背负上挪用公款的罪名。”

赵永福点了点头:“薛世纶就是因为我拒绝他而怀恨在心。”

顾允知不明白赵永福何以如此断定这件事。

一旁赵国强道:“顾伯伯,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我弟弟当年被杀一事和薛世纶、王均瑶那个犯罪团伙有关。”

顾允知道:“你们想要了解当年的事情,其实永福不说,我也不知道薛世纶找你求助这一节,当年他在担任大沽县委书记之后,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同志对他的能力是认同的,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关于他进入凉北市常委层的事情?”

赵永福道:“记得!我还记得当初是您投了否决票!”

顾允知淡然笑道:“我发现很少有人记得当初提名他常委的人是我,这张否决票却被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真正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是薛老,薛老得知我提名他进入凉北市常委层之后,马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表示薛世纶还很不成熟,需要压一压,必须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薛老也是一番苦心,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经过一番磨砺又怎么能够成为真正的栋梁之才?”

赵永福道:“你只是遵照薛老的意思办事,可这件事却让薛世纶和你之间产生了隔阂。”

顾允知道:“因为工作产生隔阂我是不会介意的,更何况这种事本身来说对薛世纶只有好处,可是我没想到他的性情如此偏激,在受到挫折之后,不是选择默默努力,寻找自身的不足,而是变得更加的盲动冒进,他在一个项目过于轻信别人而栽了跟头,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赵永福道:“这就是那三万块资金缺口的原因吧。”

顾允知点了点头:“我承认,我在那件事的处理上没有把握好,我得知那件事之后并没有马上将之公开,而是考虑到事情可能会对薛老产生影响,再加上我觉得薛世纶在这件事上也是一个受害者,所以我给他规定期限,让他将这个漏洞补上。”

赵永福道:“所以他找上了我,可是却被我拒绝了!”

顾允知道:“有人帮他拿了这笔钱,在我规定的期限到达之前,他将所有的损失补上。”

赵永福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迷惘,既然薛世纶已经堵上了这个缺口,当年又为什么选择辞职?

顾允知道:“可薛老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薛世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他认为是我出卖了他,薛老为人大公无私,逼迫他主动辞职,薛世纶临离开大沽的时候,找到我的办公室和我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赵永福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你显然替薛老背了黑锅。”

顾允知道:“其实就算薛老不做出这样大义灭亲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对他委以重任,薛世纶过于好大喜功,他就算当年在大沽不出事,在仕途上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赵永福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赵国强道:“薛世纶这个人的报复心很强,我怀疑他和北港走私案有关,也和我弟弟、佳彤的命案有关。”

顾允知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今天去见了薛世纶。”

赵永福父子二人都是目光一凛。

顾允知道:“我对薛世纶还算是有些了解的,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都在怀疑他和国外势力有勾结,可是这个人应该不会卖国,你说他损害国家利益我相信,你说他走私犯罪我也相信,可是说他背叛国家,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赵永福道:“走私洗钱,这些行为在实际上都是一种出卖国家利益的行为。”

顾允知道:“我们看问题不要局限在某个片面上,如果我们回头这二十年,看看这二十年薛世纶的变迁,其中谁在推动着他,让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赵永福的双眼一亮:“萧国成!”

顾允知点了点头道:“在薛老的眼中一直都将萧国成视为自己亲生的儿子,他对萧国成非常的关爱,但是他并没有培养萧国成从政,后来萧国成下乡成为知青,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国成会决定前往海外。我曾经和薛老谈及过这个人,薛老对他的一切讳莫如深,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薛世纶的那笔钱很可能来自于他,而后来薛世纶前往国外也是他的帮助。如果薛世纶这些年来一直都从事着非法的勾当,那么作为他好友的萧国成又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赵永福道:“顾书记,您打算怎么办?”

顾允知道:“我正在准备材料,打算将当年的这些事上报中纪委,让他们彻查这件陈年旧事。”

赵永福明显吃了一惊,顾允知这样做,等于拿他自己的半生清誉做赌博,如果追究薛世纶当年的事情,顾允知也有知情不报的错误。

顾允知道:“佳彤不会白白死去,我一定要为她讨还公道。”

赵永福用力点了点头:“顾书记,我可以帮忙提供材料,为当年的事情提供证明。”

赵国强道:“过去了那么久,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制住薛世纶?”

顾允知微笑道:“我首先要做的是控制住他,现在一片风声鹤唳,或许他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别忘了他是一个美籍华人,一旦他离开了中国的土地,再想对付他,很难!”

赵永福望着顾允知,心中暗忖,顾允知素来以处事沉稳著称,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打无把握之仗,或许他还有一些证据留在手中,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乔老也得知了张扬脑死亡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乔老并不相,直到从儿子那里得到确认,乔老方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沉默了好半天,他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帮我给梦媛打个电话!”

乔振梁点了点头,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号码,然后将电话交到父亲的手上。

“梦媛,是我!”

“爷爷!”听到爷爷的声音,乔梦媛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不过她还是强行忍住了。

乔老道:“梦媛,你在哪里?”

乔梦媛噙着泪水道:“东江,张扬出了点事儿,我在这里等消息呢。”

乔老道:“梦媛,有什么话别憋着,跟爷爷说。”

乔梦媛再也忍不住泪水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捂住嘴唇迅速挂上了电话。

乔老听着电话中嘟嘟嘟的忙音,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几乎在瞬间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帮我安排一下,我要马上前往东江!”

乔振梁的目光中充满了错愕之色,虽然张扬遭遇不幸,可是以父亲的身份没必要亲自去这一趟,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父亲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张扬的事情,也是为了梦媛,他担心孙女儿承受不住这深重的打击,所以才兴起第一时间赶赴东江的念头。

乔振梁道:“爸,要不我陪您去。”

乔老摇了摇头道:“不用,你整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啊,跟鹏飞说一声,让他去东江陪我。”

乔振梁点了点头。

乔老又道:“张扬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必须要尽快查出来,这么好的孩子不能说没就没了!”

乔振梁跟着点头,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乔振梁拿起电话,电话中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乔书记,别来无恙啊!”

乔振梁微微一怔,一时间想不出这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那声音继续道:“看到乔书记这么快就从低谷中爬出来,仕途得意,家庭美满,真是让人欣慰。”

乔振梁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未必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乔书记,看来你有一个颗足够强大的心脏,可以承受巨大的打击,换成别人早已一蹶不振。”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地味道。

乔振梁皱了皱眉头,他缓步走向了外面,凭直觉已经意识到这个电话绝非善意,打电话的这个人也不是故意恶作剧,所以乔振梁没有急于挂上电话。

来到外面,乔振梁轻声道:“不要跟我绕弯子,想说什么赶紧说,不然我就挂电话了。”

“想不想知道你女儿的身世?”

乔振梁的脸红了,他有些出离愤怒了,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就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关注着自己,乔振梁几乎就要冲口大骂了,他还是很好地制了自己的情绪,淡然道:“不劳操心!”正准备挂上电话。

对方却道:“别急着挂电话,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在乎这种侮辱的,一直疼爱的女儿居然是老婆和别人剩下的野种,换成任何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你不想听?难道想我将这件事直接告诉乔老?”

乔振梁呵呵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有些突然,让对方有些发愣,其实连乔振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他的笑声或许是愤怒到了极点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又或者他想要用笑声来打消父亲的疑虑。

“我以为你不会笑!”

乔振梁道:“不要迷信自己的判断。”

“你很冷静,乔老有你这样的儿子想必心中非常安慰,不过,他年纪这么大,不知能不能承受太大的刺激。”

乔振梁淡然道:“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何必搞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你女儿姓薛,她的亲生父亲是薛世纶,你应该认识吧?”

乔振梁没说话,脸上的肌肉却宛如大理石雕塑般僵在那里,这一直的内心已经开始滴血。

“你或许会怀疑我的话,不过这不是问题,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本来我想将这件事捅给国内的各大媒体,可是我后来想了一下,国内媒体中似乎没有人敢刊登你们乔家的丑事,所以我还是将他们的基因鉴定结果交给海外媒体,还好你们乔家在海外的关注度很高,我敢保证,这件事很快就会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

乔振梁缓缓点了点头:“为了毁掉我们乔家的名誉,你真是煞费苦心。”

“呵呵,你真是敌我不了,我不是为了要搞臭乔家,我的目的是为了让薛世纶那个王八蛋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我是帮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说完很快就挂上了电话。

乔振梁站在外面,好半天方才将对方说的话消化掉,这个消息让他愤怒,让他就要发狂,但是他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他确信自己已经恢复了理智,方才回到了客厅内。

乔老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已经察觉到他的表情有异,看似漫不经心道:“谁打来的电话?”

乔振梁道:“没事!”

乔老道:“我是问你谁打来的电话,不是问你有没有事!”

乔振梁咬了咬嘴唇,在父亲身边坐下。知子莫若父,从儿子的表情乔老已经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他轻声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咱们乔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什么风风雨雨都算经历过了,咱们能够挺过来,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家人团结一心,振梁,有事不要瞒着我,毕竟我这个老头子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你这个当儿子的还忍心欺骗我吗?”

乔振梁听到这一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要瞒着父亲,可是他同时又意识到对方打电话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说出事情的真相,而且还有一个更为麻烦的后手,如果他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很快这件家丑就会闹得天下皆知,乔振梁斟酌之后,决定还是由自己告诉父亲更为妥当,以免他突然受到打击而承受不起。

乔振梁道:“爸,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这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说……”乔振梁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他说梦媛是薛世纶的女儿。”

乔老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摇了摇头,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梦媛就是你的女儿。”

乔振梁的脸上一热,他虽然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说,可是他却明白父亲所说的并非事实。他又道:“他说马上要在海外媒体上刊载这件事。”

乔老道:“得罪他的究竟是乔家还是薛家?还是我们两家都得罪了他?他为什么要制造者件事?”

乔振梁道:“查不到这个人是谁!”

乔老道:“他是谁并不重要,在海外媒体上刊载?以为抓住了我们的丑事,要宣扬的天下皆知?”

乔振梁道:“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老道:“那就让他只管去宣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们,让我们羞于见人?呵呵,真是笑话,我们乔家人行得正坐得直,梦媛就是我的孙女儿,谁敢胡说我就要他好看!”

乔老将饮尽的茶盏放在茶几上:“快去准备,我要前往东江!”

陈雪清扫完香山别院,拿起自己的行李,锁上了院门。转过身去,看到远处的枫树下站着身穿灰色风衣的文玲,她仍然如过去那般清瘦,虽然文玲已经被张扬废去了武功,可是她目光中的那种孤高和傲慢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陈雪缓步来到她的面前:“找我?”

文玲点了点头:“知不知道张扬的消息?”

陈雪道:“我还有急事!”

文玲道:“你救不了他!”

陈雪和她擦肩而过。

文玲道:“你虽然掌控了生死印的秘密,但是你仍然救不了他,他已经进入了脑死亡状态,我可以帮你!”

陈雪终于停下脚步,转过俏脸:“你帮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

文玲用力点了点头:“你的生死印根本没有达到巅峰状态,就算你牺牲掉自己,也只不过白白送死,张扬绝不会起死回生。”

陈雪道:“说来听听。”

文玲道:“你记不记得那块逆转乾坤的拓片?”

陈雪当然记得,那块拓片她已经交给张扬保存。

文玲道:“你把拓片给我,我告诉你救治他的方法。”

陈雪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文玲道:“我已经武功全失,如果我骗你的话,你可以随时将我杀死。而且张扬已经被宣布了脑死亡,我看得出,你喜欢他,你的心也随着他已经死了,如果他不能苏醒的话,你们就是两个死人,对死人来说,你们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会害怕的?”

陈雪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文玲淡然笑道:“你以为我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作者感言

石章鱼

石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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