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到早朝结束,李承乾晃荡着回了自己的东宫“兰若寺”,虽然现在整个东宫都是他的,不过丫一直念叨自己念旧,说死都不离开这个长满荒草的宜秋宫。
“二十七,你说吐蕃那地方怎么样?”李承乾坐在摇椅里面摇来摇去,身上搭着一条毯子,口中漫不经心的问道。
“臣不知道!”不远处的阴影中传出二十七比较中性的声音。
李承乾扁扁嘴,沉默了下来,隔了好半晌才嘀嘀咕咕说道:“我听说那里牛不错,嗯……马也挺好,而且还有一种羊,跑的特别快,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一种花,叫雪莲花,听说长的很好看。”
二十七声音的位置这一次有了些微变化,从另一个角落传出来:“臣愿为殿下取来!”
“你不行,我喜欢很多很多的马,还有很多很多的花,你一个带不回来。”李承乾摇摇头,并没有在意二十七在什么位置。
这家伙总是习惯性的变换自己的位置,说了他很多次无法改变之后,李承乾已经放弃了劝说,反正只要自己说话他能听到就可以了,人在什么地方无所谓。
又过了盏茶时间,沉默中的李承乾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盯着屋檐下的一处阴影说道。“你去给‘獠牙’发消息,调一千人去吐谷浑,让老薛亲自带队。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装马贼也好,装商人也罢,总之三年给我拉起一支三万人的队伍。”
“喏!”二十七如一直幽灵一样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对自己再一次被李承乾发现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看着拖拖拉拉的二十七,李承乾啧了一声催促到:“快去,下一次我努力装作没发现你。”
待到二十七离开,李承乾再一次躺回摇椅里面,长长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现在被独孤青云教坏了。以前自己作事正大光明,现在作事第一个想到的却总海贼、马贼之类,这样下去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呢?
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大唐的将军们已经离开了大概三个月左右,前几天听说定襄城已经拿下来了,目前正把颉利围在碛口那个地方,打算等时机一到就彻底剿灭以颉利为首的东突厥。
是的,只是听说,李承乾决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知道颉利西逃的消息,因为这是最新最近的消息,作为一个不是很了解战争,整天只知道玩的太子,不应该知道这么多。
老头子为了怕他造反,连他的左右卫率都派出去公干了,如果他再表现出消息灵通,那只怕离圈禁也就不远了。
“哥,干嘛呢?”就在李承乾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李恪带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侍女,喜滋滋的从外面进来。
“你捡到金子了?”打着哈欠从椅子上坐起来,李承乾对四下里乱转的李恪说道。
“嘿嘿,差不多。”坐到内侍搬过来的椅子上,李恪神秘兮兮地说道:“哥,你猜这几个月我赚了多少?”
“赚多少都是你的,别忘了给长乐她分几个分点就行。”李承乾摇摇头,表示对李恪赚了多少钱不感兴趣。
不过看到一直跟在李恪身边,显的十分乖巧的小丫头,便有些好奇:“这小丫头是谁啊?看着面生的很。”
李恪笑的见牙不见眼,看上去这段时间钱应该没少赚,李承乾又说不管他的钱,自然更是高兴,见其对注意到身边的小丫头,不由回身扯过来:“洛洛,这是太子,以后见到要恭敬些。”
“停。”李恪介绍方式让李承乾一头雾水,摆手止住小丫头行礼的动作,扯着他就问道:“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这是我第二房小妾,刚刚从惜凤阁赎出来。”李恪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妾?第二房?李承乾觉得皇家教育真是太特么高端了,李恪这小子还没自己大,竟然小妾都找了两房了,真不知道他这小身板能不能行。
李恪见李承乾半天没有说话,有些忐忑地问道:“哥,咋啦?”
李承乾张了张嘴,一肚子的吐糟汇成一句话:“没事,以后对人家姑娘好点,别始乱终弃。”
见李承乾没有过多表态,李恪神情一松,誓言旦旦地说道:“放心吧哥,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
李承乾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杨雨馨打了一个眼示,示意她打那个叫洛洛的女娃带走,然后转头对李恪说道:“小恪,你说如果有蛮子要娶咱妹妹,这事儿怎么办?”
李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是说父皇要和亲?”
“父皇没表态,但我估计不会同意,不过这事儿你别管,我就问你,你怎么看。”李承乾摆摆手,说了一下老头子的态度,然后追问道。
“哥,这事儿,哪有我说话的余地。”李恪面有难色,想起平日里母亲杨妃教育他不要管政事,言词不由有些讷讷。
“成,那哥也不逼你。”李承乾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不过哥求你办点事情总行吧?”
“哥,你说。”心中有些愧疚的李恪狠了狠心,虽然知道李承乾求他的事情必须与和亲有关,不过话说的这个份上,他也实在没办法拒绝。
李承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加大对牦牛的收购力度,把收购的价格翻上一倍。”
“啥?”李恪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哥,那我还不亏死了?不行不行。”
李恪完全没想到,李承乾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刚刚偿到赚钱甜头的他,感觉这个就像有人在拿刀割他的肉一样。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李承乾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别,别哥,我刚刚说错了,我重说行么?重说!”李恪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正所谓没吃过豕肉也见过豕跑,李恪虽然没被李承乾坑过,但那些纨绔们的悲惨经历已经足以让他感到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