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宋大军回答大都之后,忽必烈大汗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首先就是此次伐宋的成果,宋理宗以及投降的临安朝廷给带出来。宋度宗还好,蒙古人从蒙古的角度看,认为他不是蒙古和宋国战争的罪魁祸首。所以他没有被从地下给挖出来。
那帮投降的文臣武抬着宋理宗的棺椁在前,宋理宗的儿媳与孙子跟在棺椁后,再后面是被俘虏的宋国宗室。这长长的队伍经过大都宽阔的街道之时,围观的大都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这些人到了蒙古宗庙前向蒙古大汗忽必烈正式投降。宋理宗也被人从棺椁里抬出来,架着给大汗忽必烈‘跪下’。为了防腐,宋理宗的尸体中被灌了水银,此时虽然谈不上容貌栩栩如生,至少还没有到腐烂的程度。
经过这番折腾,忽必烈大汗册封投降的小皇帝为顺天侯。其他投降文武各有册封。之后,这位顺天侯‘上表’给蒙古大汗,认为在江南临安的是僭主,请求蒙古大汗收拾这帮贼人。
忽必烈大汗嘴上说的漂亮,江南的逆贼一定会被干掉,到时候一统天下。实际上这就是说说,他哪里有心思去管江南的赵嘉仁,有能力的话早就解决赵嘉仁。
事情走个流程就算完事。宋理宗被命僧人安葬,接着蒙古该干嘛干嘛。负责安葬宋理宗的是原本西夏出身的和尚。西夏是大宋的长期的敌人,却比大宋更早被蒙古消灭。那帮和尚们倒是非常识相,统统热情的投奔到我大蒙古旗下。而我大蒙古比较喜欢藏传佛教,他们又投到藏传佛教门下。
忽必烈大汗把工作交给这帮藏传佛教的和尚,他们觉得非常受器重,按照规矩先给宋理宗念经超度一下。为首的杨琏真伽正在布置唱经的地方,外面的和尚急匆匆进来说道:“大师,那宋理宗的尸身极为沉重。不知里面有何蹊跷。”
“多沉重?”杨琏真伽随口问道。他并不觉得此事有多麻烦,大概是下面的和尚们想偷懒吧。
“至少得有二百四五十斤上下。”下面的和尚们连忙说道。
“胡说!”杨琏真伽怒道。在宋代,一个男子生前再胖也就是二百斤,死后不可能还有二百四五十斤。
“大师,真的如此啊!”下面的和尚连忙解释道。
杨琏真伽不信,出去和大家一抬,竟然是真的。仔细询问之后才得知尸体里面有水银,这下杨琏真伽心念大动。水银不是便宜货,而和尚们则不是富和尚。在京城内的和尚数量不是特别多,可都是很出名的和尚。那些香客们有这种著名和尚可以求见,哪里还会去找杨琏真伽这样的穷和尚。
想到这里,杨琏真伽便把手下的和尚叫到一起商量起来。一听说有世俗间的阿堵物可以赚,这帮和尚们都是大喜。他们投投把宋理宗尸体的头颅切下,把尸体倒挂,水银重,就从尸体里面流出来,流到了尸体下面的盆子里面。
正好超度要七天,尸体也不能摆在露天。正好给了这帮贼秃机会。三天之后,水银流光,宋理宗的尸体也恢复到了正常的尸体重量。准备把宋理宗的头颅里的水银给弄出来就拼接尸体的杨琏真伽看着硕大的脑袋,心中一动。
藏传佛教很热衷用人类做法器,有一种法器的名字就叫做嘎巴拉碗。这玩意可不得了,在藏传佛教里面也属于非常珍贵的法器。这玩意的原材料就是人类的颅骨。
密宗修行者举行灌顶仪式时,在灌顶壶内盛圣水,头器内盛酒,由高僧将圣水洒在修行者头上,并让其喝酒,然后授予密法。
嘎巴拉碗(托巴),为众多金刚乘修行人的修行供器,本尊空行护法的左手中通常都持有此碗。碗内用于盛装甘露,通常修行人用酒来表示,唐卡中的表达方式常为红色的鲜血。一般修行人作为供器用托巴,内装白酒或红酒等,用于供奉本尊空行或护法,也用于修法中自供等用,具体使用方法详见法本,是密乘修行人的必备品。
不过大和尚们则不同,他们是真的得用人血来进行。杀生对于大乘佛教是决不允许的行为,这种做法若是在有文化的汉人朝代当然会被禁止。可蒙古对藏传佛教这口真的特别的认同和在意。杀个人来做祭,得是多认真多虔诚才行。
而且杨琏真伽还是西夏出身,这地方还有些更开化的玩意,就是厌胜法。
古时人们认为运用厌胜法就可以制服他们想要制服的人和物。厌胜法的“厌”读作ya,据《说文解字》解释:厌,笮也,令人作压。
老百姓俗称为下镇物。所谓镇物就是工匠偷偷放在别人房中、器物中的那些据说会给人带来坏运的泥人、木人、弓箭、剪刀、纸人等东西。民间流传有不少有关工匠以镇物厌胜的故事。
这玩意比较出名的汉代的时候宫廷里面搞的诅咒,因为这个汉代宫廷里面死了不少人,外面也有好多被牵扯到。在小说里面出名的大概是《封神演义》中陆压道人的钉头七箭书。
这位杨琏真伽则是汉藏混合,他命人把宋理宗的头盖骨给锯下来,涂漆镶银。制作成了嘎巴拉碗。其上有盖,其下有座,座三角形,满缀代表火焰的花纹。颅器有表供养之甘露,或代表一切福德智慧资粮。
做完之后,宋理宗的超度已经结束,尸体被放进棺椁下葬。对于这么一个‘罪人’,也没谁真的在意。等下葬之后过了半个月,杨琏真伽就在自己所在的庙里面开了一场法会。
法会的台子上放着各种供养品,如甘露、甘露丸、七宝、藏香、青稞酒、酥油等,请来的是藏传佛教的国师。国师就是国师,一看到台子上的法器,就好奇地问道:“杨琏真伽,这是哪位仁波切的制成的嘎巴拉碗?”
杨琏真伽微微一笑,“不是仁波切,胜过仁波切。此物乃是我想献给国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