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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鬼先生

江山 沙漠 4585 2024-05-28 07:54:37

金色大帐的左边,有一处重兵守护的小帐篷,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一日十二个时辰,这里绝对不会放松,每一岗都至少有十名勇猛的武士在四周巡视,二里之内绝不会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过来。

这座帐篷,便是草原之鹰的兀拉赤的住地。

帐篷内的陈设并不复杂,但也绝对不像普通帐篷一样杂乱无章,里面甚至摆设着大楚国才有的楠木桌椅,如果忘却这是帐篷,那么给人的感觉,这里会是一个大楚官宦人家的书房,里面有书柜,有书桌,甚至有笔墨纸砚,还有许多藏书,若说有什么不同于官宦书房的,那便是帐篷里有兵器架,架子上摆放着大刀长矛,还有北胡人的挚爱弓箭,兀拉赤的豹筋长弓正悬挂在架子上。

此时的帐篷内,点着昏暗的羊油灯,兀拉赤坐在书桌后面,而在他的对面,却是坐着神秘的鬼先生。

“将你的话再重复一遍!”兀拉赤脸色铁青,冷冷地看着鬼先生。

鬼先生并不畏惧兀拉赤的神色,淡淡地道:“杀了他!”

兀拉赤冷声道:“鬼先生,你该不会是北草原的风吹迷了眼睛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激怒了我,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将你的头颅挂在我的帐篷外。”

鬼先生毫不退缩地道:“鹰突帅,即使你要砍了我的头,我还是这句话,必须杀了他,除非你不想再与我的主子合作。”

“砰”!

兀拉赤铁锤般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声色俱裂,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不行,想杀我的好朋友?除非我兀拉赤死了。我告诉你,不单我不伤他分毫,若是你们动了他一根毛发,兀拉赤绝不留情。”

鬼先生并没有吃惊,更没有畏惧,他冷静而沉着,就像千万年来修磨成功的岩石,平静地道:“鹰突帅,有些事情,冲动是解决不了的。”

兀拉赤缓缓收起怒容,微闭双目,许久,才睁开眼睛,以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道:“鬼先生,草原人讲究义气,薛破夜对我兀拉赤讲义气,我对他也不能失义!”

鬼先生淡淡地道:“鹰突帅,莫非你不觉得他有可能是来杀死你的?”

兀拉赤并没有震惊,只是淡然道:“我现在还活着。”

“那是他还没有找到机会。”鬼先生平静地道:“鹰突帅或许还不知道,薛破夜如今可是大楚朝廷的红人,他就像一颗突然升起的星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忽然窜起,被德庆帝钦命为羽林营副总卫,还身兼户部侍郎,赐予子爵之位。”

兀拉赤淡淡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好朋友的本事。”

鬼先生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话声里禁不住带着讽刺:“鹰突帅,你是草原之雄,一代天骄,想不到却也如此不知轻重。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难道还不明白他的来意,却依旧与他讲什么交情?”

“本帅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训。”兀拉赤淡然道。

鬼先生摇头道:“我不是在教鹰突帅做事,我只是担心此人已经看破了我的身份,若真是那样,此人一回到大楚,稍一调查,恐怕就会给我的主子带来天大的麻烦,我不得不为我主子的安全考虑,而鹰突帅若真想诚心与我们合作,此人必须要杀。”

兀拉赤望着那张金弓,一时并没有说话,帐内的气氛顿时极为僵硬。

“鹰突帅,事关重大,还望你以大局为重。”鬼先生发现兀拉赤神色严峻,于是放缓了口气,劝说道:“鹰突帅所谋者,乃是北胡百万之众,莫非要因为薛破夜一人便弃北胡百万之众的利益而不顾?更何况,薛破夜此番前来,目的未明,你诚心待他,他却不一定诚心待你。”

“你们中原人的花花肠子太多。”兀拉赤缓缓道:“但是兀拉赤却相信,薛破夜对我兀拉赤还是真诚的,一个人的眼睛总不会骗人。”

鬼先生叹道:“鹰突帅,既然你执意不肯杀他,那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鬼先生吐出一个字:“困!”

“困?”兀拉赤皱起浓浓的眉头。

鬼先生缓缓解释道:“我本想说一个‘囚’字,不过想必鹰突帅还是不同意的,所以说了一个困字。若想我的身份不被大楚朝廷知道,更为了保证我的主子安枕无忧,那么薛破夜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到大楚,只能永远待在草原上。只要他回不去,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兀拉赤拖着下颚道:“鬼先生,你确定薛破夜已经知道了你是谁?”

鬼先生目光闪动,平静而严峻地道:“鹰突帅,莫非你觉得我们可以赌他不知道?我们不能冒险。”

兀拉赤沉思良久,才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鹰突帅,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鬼先生似乎并不放心,语气极为谨慎地道。

兀拉赤摆手道:“此事无需再议,我说过,我来处理。”

鬼先生微一沉吟,才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鹰突帅,听说此番你还有事要与我相商,却不知是何事如此要紧?”

兀拉赤立刻严肃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支又短又细的竹筒,丢给了鬼先生,鬼先生接过竹筒,很熟练地一戳竹塞,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如蚕翼的纸张,轻轻打开,只看了几眼,脸上的神色就豁然大变。

“这……这可是真的?”一直是恬静平淡的鬼先生,此时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激动,纸张上的内容,似乎让他很是兴奋。

兀拉赤正色道:“鬼先生,这该是你告诉我的答案。”

鬼先生道:“鹰突帅的意思是?”

“这是我们潜伏在大楚皇宫之内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按常理来说,探子送来的消息,几乎都是十拿九稳的准确,但是对于目前这个消息,本帅却必须要谨慎再谨慎,仅凭探子的消息,本帅是不会相信的。楚人狡猾,说不定这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兀拉赤声音低沉道:“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所以你必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尽快将真实的消息告诉我。”

鬼先生的手微微颤抖,那双眼睛闪着炙热的光芒:“我很早就听说,德庆帝身患重疾,已是没有多少时日的活头了。前一阵子更是得到消息,他在皇宫之内接见刘子殷的时候,被刘子殷手下的一个门客所刺,当时传来的消息据说是安然无恙,嘿嘿,想不到那一次竟然是真的伤了他。”

兀拉赤脸上也显出兴奋之色,道:“既然夜夜吐血不止,太医又说只有十日的活头,这封信自京都发来,已过十日,换句话说,你们大楚的皇帝,那个德庆帝应该已经死了。”

鬼先生在大喜之下,很快就保持了冷静:“鹰突帅,你方才说楚人狡猾,这话不对,应该说楚人精明。不过若说楚人中真有狡诈之辈,那么德庆帝自是首屈一指了,这是否是他的伎俩,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我们都必须按兵不动,你我双方安插在京都的人手,切不可因此而有所暴露。”

兀拉赤拿起桌上的端砚,放在掌心赏玩,缓缓道:“一个皇帝死了,自然是天下大乱,不过据我所知,大楚朝堂还是有些厉害角色的。德庆帝的母亲,那个老太后,还有你们大楚那位美艳动人的长公主,哦,对了,还有任大将军,这些人为了稳住动乱,即使私下有些嫌隙,也会联合在一起,所以要想让大楚朝廷完全垮掉,我看还需要你家的主子搅一搅这趟浑水了,让他更乱更浑。”猛地,兀拉赤脸上泛起怪异的笑容,道:“鬼先生,替我警告你你的主子,他若想依靠政变达到目的,我不会干涉,但是坐上宝座之后,他与我的协议决不能有任何改变,他答应我的东西一分一毫也不能少给,你要知道,我们草原人最讲的就是信誉,谁若失信于我,我一定会很失望。到时他的承诺做不到,我会自己去取!”

“我的主子是天下最仁义的君子,最守信誉的英雄!”鬼先生淡淡地道:“他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失信,这一点,鹰突帅大可以放心。”

鬼先生声音虽平淡,但是他的声音里,明显含着对他主子的尊敬与热爱。

兀拉赤大笑着站起身来,大踏步地走到帐门处,抬头望天,才草原的夜空中,豁然点缀着几颗星星,将天地映在一片淡淡的幽亮之中。

……

……

草原上,苏玛优拼命挥动手中的长鞭,她四周的草地已被她的长鞭抽打的七零八乱,一片狼藉,小草有知,实在不明白这个美丽的姑娘为何要发这样大的火。

“为什么是他?”苏玛优美丽的脸孔布满怒气,一轮疯狂的抽打鞭笞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抱着双膝,在草地上坐下,脸上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不少。

虽然一想到那夜被薛破夜抚摸着屁股,心里就生起怨恨,但是这个登徒子毕竟三番两次地救过自己,而且几日的相处,虽说不能很了解,但是也知道薛破夜并不是一个坏人。

偏偏是他!

苏玛优忍不住去摸自己的大屁股,想到那个摸过自己屁股,甚至用那种男人的坏东西隔着衣服摩擦过,她愤怒之余,心里却又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或许是兴奋吧……但是苏玛优绝不承认自己会对那种糗事产生兴奋感,咬着牙,恨恨道:“这个大骗子,骗得我好苦!”

她话声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原来我是大骗子吗?哎,我今日才知道我是这么个身份。”声音温柔脆亮,苏玛优自是一下子就听出是谁,霍地站起身,握紧鞭子转过身来。

星光下的草原,一个身着胡装的楚人静静地站在面前不远处。

苏玛优缓步上前,瞧那人的面孔,那化妆的面孔已经清除掉,在她面前,是一个面目清秀的俊美男人,虽然穿着胡装,但是匀称高大的身材,再配上那张温和醉人的脸庞,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是一个美男子。

胡人中很少有这样的美男子,所以苏玛优见到这种似曾熟悉的脸庞,先是一怔,迅即怒气再生,冷声道:“是……是你?”

“是我。”薛破夜微笑道:“我就是你口中的大骗子,嗯,应该还是你心里的流氓吧。”

薛破夜直接这样说,显然是针对那夜在林中的旖旎事件,这让苏玛优又是愤怒又是害羞,娇叱道:“我……我打死你……!”飞步上前,手里的长鞭如同毒蛇一样扫了出去,直打向薛破夜的左臂。

薛破夜就像石头一样,静静站在原地,毫不躲闪,眼见长鞭便要打到手臂,他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要领受这一鞭。

苏玛优却是吃了一惊,她知道薛破夜的身法诡异,要想躲过这一鞭,当真是轻巧无比,实在想不到他不躲不闪,竟要挨着一鞭子,欲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啪!”

一声沉重的鞭响,苏玛优虽然极力收力,却依旧是重重地打在了薛破夜的手臂上,胡衣虽然是皮毛所制,很是结实,但依旧被长鞭抽打的皮质裂开,兽毛纷飞,手臂上更是被打开了一条血口。

薛破夜“嗯”地一声呻吟,却依旧站立不动,只是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苏玛优呆在当地,看着薛破夜的汗珠落下,更看到伤口处鲜血流出,再也顾不得嫌隙,扔下长鞭,抽泣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薛破夜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道:“我……我得罪过你,这……这下子大家该扯平……扯平了吧!”

“你这个大笨蛋。”苏玛优泪珠顺着脸颊流下,上前抱住薛破夜,抽泣道:“丑石大哥,我不是有心要打你,我……苏玛优错了……!”

苏玛优丰满的身体就在怀中,薛破夜却疼痛的无心感受,嘴角抽搐了两下,右臂辛辣疼痛,强自忍住,伸出另一只手臂抚摸着苏玛优的秀发,柔声道:“苏玛优,你没有错,上次是丑石大哥错了,你这一鞭打得好,打得好……哎哟……!”

“怎么了?”苏玛优急忙道,发现薛破夜脸色苍白,这才反应他的手臂还伤着,急忙松开,道:“丑石大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苏玛优扶着薛破夜在草地上坐下,她是随身带着伤药的,所以很快取出伤药,帮助薛破夜处理伤口。

薛破夜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草原上的姑娘还真是单纯,挨了一鞭子,便将恨意消去,活得坦荡啊。”瞧着苏玛优小心翼翼地帮着处理伤口,认真而仔细,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朦胧夜色下当真是美艳绝伦,心中禁不住一荡。

他眼角向下,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喷出鼻血。

北胡女人是没有胸巾肚兜一说的,透过缝隙,薛破夜分明看见苏玛优两只滚圆雪白的硕大奶子随着她处理伤口的动作一动一动,就像两个雪白的球儿在滚动一般,那深深的乳沟就像深邃的深谷,能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

猛地惊醒,自己挨了一鞭子,那可是因为当初的轻浮,此时伤还未好就忘了痛,那真是大大的不该啊。

急忙撇开目光,这下子若再被苏玛优发现自己的轻浮,那可不好再解释了。

片刻之后,苏玛优终于包扎好伤口,安静地在薛破夜身边坐下,问道:“丑石大哥,你好些了吗?”

薛破夜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苏玛优看着身边这个俊秀的男子,片刻之后,才轻声道:“原来你是这个样子,不过你穿上胡装,看起来也不像我们胡人,我们胡人的皮肤可没你这么白。”

“你也不像我们大楚女子那般忸怩作态小肚鸡肠。”薛破夜微笑道:“你的心胸开阔,中原女子是比不得的。”

苏玛优摇头道:“丑石大哥,你这是哄我的。中原的女子,长的都美丽娇小,连鹰突帅都说中原女子美丽漂亮,你……!”

薛破夜急忙道:“其实……其实我更喜欢你这样健康型的美女!”话一出口,立刻后悔,奶奶的,这不又轻薄了吗?

他本以为苏玛优会发怒或者羞涩,但是北胡姑娘天性耿直,薛破夜这样说,苏玛优反而露出笑容,虽然脸上也泛起红霞,但还是很高兴地道:“丑石大哥,你……你真的喜欢我?”

或许连苏玛优自己都不知道,人的情欲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有些女人,她或许憎恨第一个侵犯她的男人,但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心里却总是盘旋着那个男人的影子,甚至会清晰地呈现当初被侵犯的情景,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人性。

薛破夜对她的侵犯,在苏玛优看来,自然是最大莫及的,心中一直身为憎恨,但是当知道自己憎恨的这个男人反而就是屡次搭救自己的人,与自己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她的心乱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种现实。

但是薛破夜心甘情愿地挨了她一鞭子,让她心中那股已经不是很稳固的恨意随之远去。

少女心思总怀春!

薛破夜俊美的脸,温柔的声音,绅士般的气质,无一不能融化女人的心。

“我喜欢你。”薛破夜很直白地道,和这样爽直的北胡女子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接反而是最好的沟通方法:“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丑石大哥……!”苏玛优水波般的眼睛竟是异常的妩媚,那张娇艳的脸孔距薛破夜不过半尺而已,香气飘渺,也能融化每一个男人的坚持。

鲜红丰润的香唇就在眼前,薛破夜看着娇美容颜,忍不住凑上前去,吻上了苏玛优火热的香唇。

作者感言

沙漠

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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