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数十名平原骑兵,见这强仇大敌自己送上门来,同仇敌忾,各举雪亮长刀,围住封沙一阵狠杀,利刃森森,铺天盖地向封沙周身要害砍去。
封沙大吼一声,方天画戟漫天挥出,重重地撞在敌军砍来的大刀的刀锋上,叮当一声巨响,那些长刀都被撞得飞开,士兵们手中剧震,双臂酸麻。有几个人甚至虎口流血,长刀被甩落在地,再无力去拾起。
封沙眼中寒光电射,方天画戟闪电刺出,漫天戟影中,夹杂着敌军战士的惨叫,接连响起。
那方天画戟暴烈挥出,直刺敌军双眼而去,纵然他们都用铁甲护住周身,那双眼仍是暴露在外,被戟尖突刺而入,直贯后脑。中戟敌兵,尽皆放声惨嚎,声音凄厉无比,仰天倒下,重重地摔在战马身后,尘土与鲜血一并扬起。
当那方天画戟闪电般地连刺出十几戟后,围在封沙身边的,已无活人。重围外的敌军士兵也为之气丧神沮,望着被自己包围的敌将,目中充满惊惧,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可战胜的魔鬼一般。
怒吼声自远处响起,徐晃、张辽高举刀斧,拍马狂驰而至,用尽平生力气,重重劈落,当场将两名身着重甲的敌兵砍碎了重盔和头颅,惨死于地。
见主公被敌军围攻,徐晃怒不可遏,开山巨斧狂挥而出,将一名敌兵自背至胸,劈为两半。另一边,张辽也是咬牙切齿,雪亮锋利的精钢长刀重重斩下,将一名敌兵的脑袋连盔砍了下来,在地上乱滚。
后面的青州骑兵也都围上来,精钢打制的锋利长刀并举,如迅雷般乱劈而下。那些平原骑兵虽然身穿重甲,却仍抵不过这么多敌兵乱刀劈至,纷纷被斩杀当场,血染旷野。
一具具沉重的尸体自马上跌落,重重地撞在地面上,撞出一个个浅坑。刘备引以为傲的平原铁骑自此全军覆没,再无机会驰骋于沙场之上,扬平原骑兵英勇之名。
……
深夜,泰山郡城奉高。
在北门处,黄巾军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闲谈聊天,所谈的,除了怎么填饱肚子,就是谈到近日与远在莱芜的青州军的对峙之局。
正谈得高兴,忽见一群人走上城头,手中都拿着食盒和酒坛,向黄巾军兵深揖笑道:“各位军爷,小人有礼了!”
黄巾军兵定睛看时,那人身材矮胖,一脸和气,正是本城一名富户,因为和远近的黄巾军关系一向很好,因此家财没有遭到洗劫,他饮水思源,常来城上劳军,因此各部黄巾军兵都很喜欢他。
此时,那富户头上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戴着一顶黄色头巾,笑眯眯地深揖作礼,笑道:“各位军爷守城辛苦,小人特备薄酒,来孝敬各位军爷!”
黄巾军兵一见他带着食物和美酒来,都喜上眉梢,也不及多说,客套了几句,便从他的仆人手中接过食盒,拿到城楼里面,坐下来大吃大嚼。那富户也被邀请一同坐下,陪着他们一同饮宴作乐。只是他自道嗓子疼痛,不敢饮酒,众黄巾军兵也不迫他,都抢着自己多喝一点。
黄巾军的军纪原本不严,此时与莱芜贾诩对峙,那贾诩兵少,被压在莱芜不敢动弹,众人心下也都慢了。此时见有城中富户前来巴结,哪有不吃个醉饱之理,当下都痛饮大吃,直吃得醉意上涌,不多时便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待得所有黄巾军兵都醉倒于地,那富户的脸上,渐渐消失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黄巾军兵,寒声道:“都给我捆起来!”
一旁侍立的仆从忙上前,拿着绳子将一众醉倒的黄巾军兵捆得结结实实,都笑道:“主上送来的蒙汗药果然不错,只用了一点,这群呆兵就都上当了!有了这么多的俘虏,可以换几百斤粮食了吧?”
那富户冷笑道:“不必多言,跟我出去,迎接大军入城!”
他一抖袍袖,大步走出城楼,随手解下头上黄巾,弃置于地,换了一顶黑色头巾扎在头上,命下属去打开城门,自己整整服饰,走到城门前,在道旁恭迎。
夜色中,奉高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不多时,一支军队悄悄掩入城中,脚步声沙沙作响。
为首一人,气宇轩昂,骑着一匹高大绝伦的黑色骏马,身披黑色盔甲,驰马入城,马蹄上,都绑好了棉花,以免蹄声震动,惊起了远处守卫的黄巾。
那胖富户伏拜于地,恭敬道:“禀主上,北门已得,守门军士,都醉倒捆起来了!”
封沙点头道:“很好!你将俘虏交与后面来的部队,就守在城上吧,以免被乱军所伤!待得乱事平定,你再出来帮着维持城中秩序。”
胖富户慌忙叩头,拜谢道:“多谢主上关心,小人便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主上的大恩大德!”
封沙微微点头,道:“起来吧!”
他纵马向前驰去,带着青州大军,直入城中。
走了百余步,忽见前方有一支巡逻队走过来,手持刀枪,头上都戴着黄巾。
他们见了迎面来了一支军,都微微一愣,那巡逻队长高声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属哪一部的兄弟,为什么深夜行军?”
封沙纵马驰去,狂野天星如闪电般驰入敌军之中,封沙一言不发,举起方天画戟,如风劈落,戴着黄巾的头颅霎时碎裂,当场将那发话的巡逻队队长劈杀于地。
众巡逻兵大惊失色,都放声惊呼,举起刀枪,便向封沙围上来。
封沙身后带来的士兵见武威王已经开打,自也不肯落后,都狂呼上前,举起板斧,重重劈下去。
这次紧跟着封沙来的,是二千板斧手。在他们手中,每人都执着两柄新打造出来的板斧,刃锋上用了现在能炼出来的最好的钢,白刃森森,寒光四射。
板斧手们奔到封沙身边,将他团团护住,手中板斧疯狂劈出,重重砸在那些巡逻兵的头上,当即将他们头颅劈碎,脑浆鲜血迸流而出。
不过十余名巡逻兵,哪里挡得住这群如狼虎般的板斧手围攻,眨眼间,便已被斩杀干净,横尸于地。
他们临死前的惨叫声惊动了远处另一支巡逻队,都举起刀枪,快步向这边跑来,同时大声喝问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封沙举起方天画戟,戟尖向前一指,身后上百名板斧手大步奔上前去,将巡逻兵们团团围住。
巡逻兵忽见这么多敌兵冲来,大惊失色,放声狂叫。却被身边那群强壮的板斧手板斧齐挥,当即将那二十多巡逻兵统统劈杀,没有留一个活口。
封沙轻轻一拍马颈,狂野天星大步狂奔,带领着二千板斧手,直奔黄巾军在城中的军营。
此时,夜色已深,黄巾军兵都已回帐休息。封沙带兵一直驰到军营门前,便见几个守门军兵大声喝道:“前面来的是哪一部的,为什么深夜行动?”
封沙也不答言,轻挟马腹,狂野天星如闪电般直撞到军营门前,封沙双手一挥,手指中所挟数枚毒针劈风射出,眨眼便已射进那几个守门军兵的咽喉。
黄巾军兵惨叫一声,仰天便倒。几枚毒针上都抹着无良智脑造出的剧毒,见血封喉,几个士兵只叫得一声,便昏死过去。
方天画戟抵在营门上,用力一挑,将栅门挑开,狂野天星大步疾驰,狂奔入营。
因为是在城中,黄巾军掉以轻心,没有挖出壕沟,分派的守门士兵也没有几个。跟在封沙后面的板斧手趁此机会,都快步跑进营中,拉开一个个的帐篷,冲进去放手大砍。
帐中黄巾军兵挤在长铺上,正睡得舒服,忽听喊杀声起,将他们从梦中惊醒。他们揉着惺松的睡眼,还不及从床上爬起,便见一群人举着火把闯进大帐,挥动锋利的板斧,重重劈下。
板斧带着风声,疯狂地劈在铺上睡着的黄巾军兵头上、身上。利斧入肉,发出阵阵剁肉劈骨的闷响,鲜血狂射而出。
那些士兵遭此重击,都惨声嘶嚎,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命。冲进来的板斧手却毫不放松,举起血淋淋的板斧,再度狂劈而下,狠狠劈进敌人的顶门,将他们的脑骨劈裂,脑浆迸流,洒在众人睡着的长铺上。
黄巾军兵哪里想得到,睡觉时也会有这么多强悍的敌人冲进来疯狂劈砍,都吓得要死,放声大叫,爬起来便要逃走。那些板斧手却是动作快极,疯狂挥动着板斧,将他们一个个地劈倒在地,鲜血霎时染红了帐中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