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子恒只觉得那熟悉的感觉又从喉间涌出,想都没想迅速用右手捂住口,身体前倾,口中已蔓延着那熟悉的腥味,鲜红的液体已透过手指的缝隙溢出,左手放在桌面,把头压在手臂间,鲜红的液体从赵子恒身体与桌子的间隙中一滴、一滴的流淌到地面,赵子恒的表情有说不出的痛苦,但也拼命的去抑制着不让血再往外流。
过了好久。
血终于不再滴了,赵子恒移开手,看着右手掌早已被鲜血染红,可他毫不在意,抬手用衣袖随意抹去唇上的残留血迹,再是后仰靠在椅背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样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不管多久,我一定会撑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也一定会撑到你回想起我们彼此的时候,无论多久我也会等下去的,所以舒儿,你也会等我吗?’。
‘舒儿,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吧,你会怪我吗?明明答应过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守在你身边,如今我却失言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永远守在你身边;可是我不能这样,尽管不是我自己选择的,拥有现在这个身份让我无法摆脱,你也一样吧,自从被卷入这个不存在于历史的架空时代,我们就各自背负了不同的身份,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就是因为这个安排我们才能重生,如果打破的话,我害怕我们会否因此而消失,那样我就不能够继续爱你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你活着我就有生存下去的意义;我已经是个罪人了,背负了重重罪恶的我,是否还能够像以前那样拥有你,我已经不再那么自信了,就算你再也无法回想起过去也没关系,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吧,只要你开心和幸福就好,我欠你的太多了,也背叛了你,你不用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着……’。
赵子恒在心中叙说着千言万语,想到重生后的自己和茵茵,原本想把握重生的机会再拥有一次,事实却无法如常所愿,被无情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阻隔,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分开;赵子恒已经想到,或许在他们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命运就已经改变了,无法像以前那样可以随心的拥有,反而必须要面对各种随之而来的磨难,经历了那么多,到现在却仍无法拥有,命运也许是在跟他开玩笑,但他从未放弃过,哪怕是垂死挣扎也好,他都下定了决心再次去把握……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你会愿意回到我身边吗?……舒儿!”
说完最后一句,赵子恒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在遥远的一方。
【清风宫】【清风苑】。
“已经过了五天了,热度怎么还不能消退?”
坐在床边的风清寒急切的寻问着,鬼煞正在给沉睡中的茵茵把脉诊断,神情严肃,代表性的面具已不见,取代的是左眼一道清晰可见长长的疤痕,把完脉,鬼煞轻轻把茵茵手放下,一声不响的走向一旁的桌边坐下,一脸忧心。
“还是查不到原因吗?”
看到鬼煞的表情,风清寒以得出答案,鬼煞的沉默表示默认,抬手提起茶壶、拿起一个茶杯倒茶,刚倒满就一饮而尽!
“如果知道原因的话还有办法,却偏偏无法找出原因,不但如此,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明显在减弱了,若非生命手镯已经逐渐适应她,恐怕此刻情况更恶劣。”
“也就是说眼下只能全凭她自身的求生意志吗?”
“……可以这么说,反正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想必这一次也会挺过去吧。”
“对你来说,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
风清寒的话有着双重意义,鬼煞听得出来但也无法反驳,这是事实,也是让他觉得苦恼的原因。
“那么是不是该告诉我原因呢?”
“什么原因?”
鬼煞感觉第一次被风清寒问的不知从何说起,甚至感到诧异?竟不知道风清寒在问什么?
“那天在船上,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真面目吧?”
风清寒提到的时候,鬼煞略微一惊,不过只是转瞬,他也很好奇,为什么那天茵茵见到他的时候会那么激动,那天要不是慰灵也不会摘下面具,向来遮住脸只是不愿意与人接触和与他人划清界限,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再想到茵茵见到他事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陌生?难道说自己长得和茵茵认识的某人一样?从那时茵茵激动的神情,想来这个人定在她心中是个特别的存在,能让茵茵那么激动,这样想来也不会有错,虽然还搞不清楚原因,但鬼煞知道,茵茵已经突破了一定界限,想起了什么,想到这,鬼煞再次一惊!
“难道——”
“想到了什么吗?”
鬼煞一声惊呼,风清寒立即做出判断,准确而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