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我来说吧,武曜,你先起来吧。”王冶边朝茵茵走进边说,还不忘一旁几乎已经被遗忘的武曜。
武曜看了眼赵子胤,赵子胤点了下头,于是武曜站起来退到一旁,王冶走到茵茵只有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
近观茵茵的脸色果然苍白如纸,王冶心中一痛,可他明白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想了想,他方才开口,道:。“我要告诉你的答案和赵将军的一样,赵王现在并不在这里,信也好不信也好,他应该是天明之前离开的,至于具体什么时间走的没人知道,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我,所以很抱歉,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茵茵惘然的看着王冶,她希望自己听到的是错觉,否则的话凭赵子恒的身体状况又怎么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呢?他又为什么要走?难道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了吗?茵茵心中极力的否定着最后的一个猜测,这让她无法接受。
“还有……”说着,王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到茵茵眼前,接着道:。“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稍后去找你,这是他留下来给你的信。”
茵茵没有接,因为她仍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赵子恒就这么离开了,什么也没对她说过,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许久都没有动作,而赵子胤和武曜则都非常知趣的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接下来将会如何。
以茵茵一个跄踉整个身体下滑结束了僵持的场面,王冶在茵茵倒地前的一刻将她接住,触碰到她的身体时王冶惊讶的发现她的体温高的惊人,顺势将她扶坐在地,即刻把住茵茵的脉搏却又惊讶于她的手冰凉的不像是活人;惊人的发现让王冶一怔,立即看向怀中的人儿,发现她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一阵酸涩堵上喉咙让他觉得发声如此困难。
“怎么回事?”武曜上前急忙问到,赵子胤也随后走了过来。
红色的液体从茵茵的唇角缓缓的溢出,她的眼睛也开始一眨一眨的似要阖上。
“别闭上眼,你不能睡!!”王冶急忙道。
王冶难得的疾呼让武曜和赵子胤同时意识到事情的不一般,可茵茵丝毫没有因王冶的话振作,她虽然听见了声音,可还是抵不住睡意的侵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累,她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否因为太过疲惫以至于到刚刚为止所听到的都只是在做梦?这样想着,茵茵轻轻的阖上了眼。
“醒醒!!醒醒啊!!!”王冶急切的呼唤着,还不忘摇动着怀中那纤弱的身躯,无奈怀中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沉沉的睡去了。
赵子胤紧蹙着眉头,他已经意识到茵茵的情况并非昏睡那么简单,不太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势,怕是另有隐情,他知道这个隐情王冶必然十分清楚,只是,他觉得这似乎不太是时候,又或是他觉得上天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可在残忍的同时,不撇开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的可能。
王冶将茵茵横空抱起,随即转向武曜道:。“去把薛寒和鬼煞找来,快!!!”
然后不等武曜回答就已经抱着茵茵朝向王营内的内侧赵子恒的床榻走去。
武曜难得见王冶这一严肃的一面,几乎是本能的即刻回应道:。“是、是!!”
回答完武曜也不敢怠慢,即刻朝营帐外跑去。
另一边,营地内一座远离其他营帐的营帐中传出一声刺耳的陶瓷摔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
“岂有此理!!!”
营帐内风清寒怒不可遏的坐在书案前,脸上是极为罕见冰霜怒焰的神色,而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跪着的白衣人,而站立两侧的白衣人也是好不到哪去,每个人都能够清楚的察觉到风清寒的愤怒,所以无人敢轻举妄动以免惹火上身,唯有一人正坐在案几旁悠闲的旁若无人的喝着茶,他就是鬼煞。
浅啜一口手中好茶,鬼煞方才转向风清寒幽幽开口,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呢,果然不愧是幻灵啊。”
风清寒怒目相对,当然他并不是在生鬼煞的气,就算他说的是风凉话且还带有些火上浇油的感觉,风清寒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而丧失理智,所以他只是怒瞪,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因为他们早已汗流浃背。
迎着风清寒的怒视,鬼煞无动于衷,反而接着说:。“我早说过不要太小看她,如今就算她死了,事态却仍在持续,而且更加恶化,赵曙一死,你觉得赵王或是赵将军会善罢甘休吗?更重要的是,如果让她知道,她又会怎么想呢?”
鬼煞最后话中所指的‘她’风清寒自是心知肚明,他不否认鬼煞说的话很对,也承认到自己之前的确是粗心大意,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会后悔,只是当鬼煞提到‘她’时,这一点他不能不承认是他所顾忌的。
“那又怎么样?他死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留下那一堆破事又能说明什么?我终究还是我,她是她,难道你认为到现在我应该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吗?”风清寒耸肩道。
“我知道和你没关系,也没说她留下的那一堆破事和你有关,至于负责,我也承认是不用,但至少责任的话,你不觉得还是应该有一点吗?还是你觉得你怎么想也希望她会和你想的一样?”鬼煞轻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