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听到金梁凤答应铸刀,当即喜不自胜,马上跑回房去取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图纸给了金梁凤。
金梁凤拿着图纸略看几眼,点头唏嘘道:“杀人凶器!”
“的确是纯粹的凶器!”
秦霄接口说道:“虽然只是在横刀的基础上稍加了一些改变,但是更好用了!刀身加厚加宽了一些,由双刃变成单刃,直身变成弧身,利于马上劈砍。”
秦霄心里想着:日本人学了唐朝的横刀样式和打造技术过去,自己抄袭仿造弄出了所谓的“日本刀”。历史演变下去,华贵美观但“性价比”不如其他战阵实用刀的横刀,反而消失在历史中,真是遗憾!我现在就要打的“新唐刀”,外形上与日本刀差不太多,不过比它更宽厚沉重实用一些。在马上使这种刀,除了特种营这种身手的人,其他的普通士卒,还真的是难以办到。
金梁凤微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不是臂力过人,在马上是使不好这种刀的。最起码一手要执疆,单刀执刀要砍盔甲谈何容易?而且照候爷所画图纸,为何又要这么长的刀柄?”
“因为,根本就是可以双手执刀。”
秦霄挑起嘴角说道:“现在我大唐马上骑兵,大多是装备长槊或是长枪。利于突击,不利于近战。我改良了马镫,足以将双手解放出来。或遇到马上拼杀,完全可以用双手执刀。如果是急攻奔袭,则是单手刀劈砍。金先生,你就照我画的打造吧!”
“没有问题。”
金粱凤将图纸折起放入怀中:“不过,仅限一把。”
“啊……”
秦霄不禁略有些失望,原本还打算让金梁凤给特种营的人每人备一把的呢。
金梁凤有些歉意的笑道:“候爷有所不知。贫道铸剑,从选材、取水、生炉,打造,全都有着特定的要求。所以,打出一把好刀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现在为候爷打的这把刀,权当作是谢礼。半年——半年后的今日,我来将刀奉上。”
“半年……”
秦霄不由得心中有些郁闷,不过转念一想,慢工出细活嘛,既然能请他打出一把好刀样品来,也不失为一大收获。毕竟金梁风不是长安将作监。
秦霄正准备请金梁凤到后堂休息,不料他施施然地行了一礼:“事情已经办完,贫道告辞。半年之后,再来赴约。”
说罢也不管秦霄和邢长风、桓子丹会开口留他。自顾调头走了。
秦霄看着金梁凤的背影,不由得叹道:“真是隐士奇人!”
旁边邢长风有些兴奋的说道:“候爷,恭喜你,这次你肯定能得到一把上好的兵刃!”
秦霄笑了笑:“比你的‘纯钧’还好么?”
邢长风愕然的愣了一愣:“候爷若是喜欢此剑,长风转赠于候爷就是。”
秦霄大笑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随口打个比方。我不习惯使剑。这种神剑还是你留着吧,跟你相配一些,多有侠气呀!”
“哦……”
邢长风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长风记得,师父以前曾给我说起过他铸剑的事情。但凡能让他花费半年时间去打造的兵器,那一定是个中极品了!在我的印象中,师父打得最慢地一把剑。就是雌雄青竹蛇儿剑,也就是给墨衣姐妹俩的,当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而且师父也说了,他已有八年没有开炉。可见雌雄青竹蛇儿剑也是他以前打造的。”
“嗯……只是可惜。不能将这样的奇人留下来。”
秦赏满是遗憾地说道:“也没深谈几句就走了。可惜,可惜呀!”
邢长风微叹了一口气:“师父他老家就是这样的。不过,他说了半年后会出现。就一定会来。”
“那只好等了。”
秦霄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桓子丹说道:“练过武么?”
“练过!”
桓子丹面露兴奋之色:“父亲还常常骂我是‘匹夫之勇’。子丹不太喜欢读书,只喜欢弓马搏斗,整天打练筋骨。”
秦霄在他胸口轻擂了一拳——好家伙。年纪轻轻,居然结实得像块铁板一样。肌肉高高隆起。
“跟我来。”
秦霄扔了一句,调头朝后院军营走去。桓子丹兴奋的小跑跟了上来,一阵摩拳擦掌:“子丹早就听王将军说过,师父手里有一支特种营,个个身手极是厉害。想不到,子丹也有机会见识一下!”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略有小成罢了,谈不上‘极是厉害’。没个三五年时间,是难成大器地。”
走到军营里,万雷正带着人训练骑射。桓子丹远远的看了一阵,不由得心中纳闷道:也不过如此嘛,骑骑马,射射箭,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霄说道:“子丹,你既然拜入到了我的门下,我就要对你负责。看你地情形,你似乎喜欢当武将,上阵拼杀?”
“对!”
桓子丹兴奋的叫道。
“那好。”
秦霄平静的说道:“从明天起,你跟着他们每天一起训练。”
“就……就练这些?”
桓子丹咧着嘴憨厚地笑了起来:“师父,不是子丹狂妄,这些骑射之类的本事,子丹自己早就练得烂熟了。”
“哦?”
秦霄看着这个斗志十足但略有些年少轻狂的徒儿,心里暗想道:毕竟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不给你一个下马威,今后还不好约束了。也正好借此来竖一个例子,开搏击对打先河。
秦霄说道:“那好,我问你。你自认为武艺如何?”
桓子丹眉毛一扬:“虽说不是百里挑一,但好歹能敌得过几人。”
“想我亲自教你功夫么?”
“想!”
桓子丹差点兴奋地跳了起来:“如果有师父亲自教我功夫,那肯定比在这里训练强上百倍了!”
“那好,我答应你。”
秦霄不动声色的说道:“不过,前提是,你在这些人当中随便挑一个,能将他击倒,我就亲自教你。否则。在你达到他们地水平之前,还没资格由我亲自点拨,明白了么?”
桓子丹愕然的愣了一愣,这才想到自己太过于轻浮了,但此是已是骑虎难下,于是索性一咬牙:“好!”
秦霄叫邢长风将特种营的人集合起来,齐齐站作一排儿。
“挑吧。随便挑一个。”
秦霄对着特种营的人指了一指,然后宣布道:“新来的兄弟,桓子丹。在兄弟们当中挑一人出来比武。”
桓子丹憨厚的笑了笑:“师父,还是你指派吧。我看他们个儿都不大,万一挑了个弱地,赢了也不光彩。”
秦霄心里一声哂笑,随手指了一人:“朱勇,出列。比武。”
然后对桓子丹说道:“这个,是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小,身高最矮也最瘦的。不过,你若是能打赢他,我说的话一样算数。”
桓子丹看了看走出来的那人。黑黑瘦瘦的简直就像是营养不良的农夫,把牙一咬:“行!”
朱勇跑到桓子丹面前,换拳一礼:“子丹兄弟,请赐教!”
“来吧!”
桓子丹浑身一抖。摆出了一个照门,双腿前后开立,像尊铁塔一样的站得牢实。下盘极稳。
可是他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气沉丹田准备发力,朱通横着一腿就扫了过来!
快!
太快了!
桓子丹心中不由得一声疾呼,可是要躲闪根本就已经来不及了!那一腿,在他眼中。只有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
迫于无奈,桓子丹本能的架起双臂挡在头前。
“砰”的一声。朱勇一脚牢牢实实的踢在了桓子丹地双手前臂。
桓子丹一声大叫,整个人像沙包一样的朝后弹去,地上打了两个滚,脑子都有些晕了。
朱勇见下招太狠,正准备跑过去扶他起来,不料秦霄在旁边一声冷喝:“站住!让他自己起来。战士,勇士,就是打出来的!这点力道就受不住倒下了,如何上阵?”
倒在地上的桓子丹心里不服,蹭的一下跳起来,甩脱掉身上地衣服,露出古铜色鼓涨成疙瘩的大块肌肉,恨恨的啐了一口:“再来!”
身后秦霄一声冷喝:“除了杀人,其他的招都可以用,不许手下留情!”
朱勇闷哼一声,一个快箭步就跨了上去,回身一个回旋踢,如同闪电一般的抽到了桓子丹的脸上。顿时,桓子丹如同牛犊一般地身体,朝后一个侧翻就倒了下去,闷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场面静静的,没有人说话,都看着趴在地土的桓子丹。
桓子丹在地土踹了一阵粗气,用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嘴角已有鲜血溢出。但他一声低喝,全身运足了力气,吐了一口血水,又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再来!”
这一次,桓子丹豁出去了一般主动出击,连连使出拳脚朝朱勇攻击!
朱勇轻飘飘的躲过他一拳,一矮身侵到了他地胸前,反手一肘顶到了他的膻中!
桓子丹顿时感觉一气窒息,胸腹间剧痛传来,浑身都散了尽,不由自主的头朝前伸去。朱勇顺势从后掠起一腿,就地一旋朝他头顶扫去。桓子丹本能的架起双臂一挡,整个人像钉子遇到了铁锤一样,生生地矮了下去,然后朝后便倒,心里疯狂的骂道:混蛋!他这是用的腿还是铁棒!
桓子丹张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悠了一阵,居然又站了起来!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愤怒和冷酷的杀气。
秦霄不由得大声道:“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就算是打不过,也要有拼命的心!这才是男人!兄弟们,都看仔细了。以后每天的搏击对打,都要有这种气势!”
桓子丹连眼睛都要涨红了,号叫着就扑了过来。朱勇觑了个空门,横踢一脚过来。不料桓子丹之前吃了几招已经是有些学聪明了,之前的是个居然是个虚招,此时闪身一躲,大吼一声一拳直直的迎了上去,正击到朱通的脚底板!
朱勇如遭重锤击打,整个人都倒飞开去,落地前一个垫步翻身卸去了力道,稳稳站住,但眼睛里已有一丝疑惑之色。
秦霄心中暗惊道:朱勇这一脚,力道何其大!桓子丹居然一拳将他击了回来,可见他的拳头力道更大!想不到这个看似笨拙的少年,居然天生神力!
桓子丹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冷笑,又怪叫着冲了过来。
朱勇这次没有大意,扬头一闪躲过了他的拳头,顺势一个过肩摔就将桓子丹粗壮的身子凌空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秦霄扬了一下手:“停!”
缓步走到桓子丹身边,只见他气喘如牛,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天空,嘴里、鼻子和脸上已经全部是血。
秦霄淡然说道:“服气么?”
“不服,再来!”
桓子丹倔强的从地上翻身爬起来,作势要运气,却感觉膻中泛力浑身发软,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呲牙咧嘴的狠一咬牙——“再来!”
秦霄往旁边跨了两步:“那就再来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惊疑:想不到,一直以来最懂得善待士卒的候爷,这次居然这么严厉!
朱勇心里也想道:候爷是有意让我做搏击对打的示范,不能偷工减料懈怠了!
朱勇暗沉一口气,主动出击,脚下飞步一弹,人已经到了接近崩溃边缘的桓子丹身边,直起一个抬腿,直踢到了桓子丹的下鄂!
桓子丹遇招而倒,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秦霄走过去,将桓子丹从地上拎起来:“恨朱勇,恨我么?”
桓子丹喘着粗气,嘴角细丝的鲜血缓缓往外流,双眼里凶光毕露:“恨!但我更恨我自己没用,是他娘的一个饭桶!”
“好,是条汉子!够资格当我的徒弟!”
秦霄松开桓子丹,让他自己站着:“恨自己没用,就用多倍的努力,去超越比你强的人!诸位兄弟,从今天起,大家都给我拿出点男人的血性来。像桓子丹这样,就算被打倒,也不能被击败!特种营里,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怕死的懦夫!以前的训练,相对于今后的特训,最多只是挠痒痒。是男人的,都给我提起精神来!明白了么?”
“明白!”
所有人的心都开始绷得紧紧的——加入特种营这么久,终于要玩真格的了!